小说介绍
陆北柠叫住他,问,“你们公司茶水间在哪儿?”“茶水间?”林书愣了一下,试探问,“太太想喝茶?”“是周慕深要喝,我不知道茶水间在哪儿。”林书抿起唇。秘书室有专门负责给周慕深端茶倒水的生活助理,周慕深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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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旁的落地灯突然打开,照亮了乌漆嘛黑的客厅。
周慕深坐在沙发上盯着她,那脸比他身上的睡衣的都黑,眼睛恨不得在她身上扎俩洞。
陆北柠有些狼狈的撑坐起来,一脸尴尬。
“周总,您在客厅,怎么不开灯啊?”
周慕深冷笑,“护眼,养生,不然怎么活成王八?”
陆北柠……
狗男人,每次都用她的话堵她!
背地里骂人被正主听见,确实不太地道,陆北柠干笑两声,打哈哈道,“那我把灯关了,您继续养着?”
她找机会就想溜走,结果刚转过身,背后就响起周慕深的声音。
“给我煮碗面。”
陆北柠嘴角抽了抽。
狗男人,把她当丫鬟是不是?
她翻了个白眼,转身挂上虚伪的笑,“我去叫张姐。”
周慕深冷嗤,“陆北柠,你以为在家里躺躺,十个亿就到手了?我的钱那么好赚吗?”
陆北柠脚步僵住,心里把周慕深扎成了筛子,咬牙切齿道,“我给您煮,周总想吃什么面我就给您煮什么面,保证您这十个亿花得物超所值!”
周慕深轻哼,“最好如此。”
背过身,陆北柠就开始骂骂咧咧。
铁公鸡,小气包,花点钱就以为自己是大爷了,吃面?吃屎去吧!
骂归骂,陆北柠还是没骨气的跑去了厨房。
这年头谁会跟钱过不去呢,还是十个亿,离婚后她能一辈子吃喝不愁,还能把贺雨柔照顾得妥妥帖帖。
这么一想,心里就舒坦多了。
不消片刻,陆北柠就做好了两碗面,番茄熬的汤底,上面卧了一只荷包蛋,烫了两颗小青菜,红红绿绿,看着颇有食欲。
“周总?用膳了。”
陆北柠夹着嗓子,阴阳怪气的喊人。
周慕深放下书走过来,瞥了她一眼。
陆北柠狗腿一样把椅子拉开,一脸谄媚,“周总,要我喂您吗?”
这虚伪的服务态度,闹得周慕深浑身不舒服,冷冷道,“闭嘴!”
“好嘞!”
陆北柠拉开椅子坐在了他对面,心想,恶心不死你!
她早就饿得不行,坐下来拿起筷子,舀了一勺剁椒,就开动了,动作甚至算不上淑女。
反观周慕深,吃个饭跟拍戏一样,每一口不仅动作完美,就连嚼几下吞咽都跟计算好的一样。
周慕深就像一台计算精密的机器,不管是行为还是思想,都在遵循着自己那套准则,陆北柠从来没有见到他失控过。
也不对,他唯一失控就是他们婚礼上,拉着姚可欣离开。
他会失控,只不过不是因为她。
早已认清了这个现实,陆北柠反而没有之前那么难过了。
以往在饭桌上叽叽喳喳,唠叨个不停的人,今天却格外安静。
他忍不住道,“你在外面,没饭吃吗?”
陆北柠眼角抽了抽,怎么,还嫌弃她用餐粗鲁了?
她皮笑肉不笑道,“我在外面吃的可好了,倒是在你家经常吃不饱。”
周慕深疑惑地看向她。
反正讲开了,以后要离婚,陆北柠讲话也没什么顾忌起来。
“你不吃这不吃那,保姆做个菜全遵循你的口味,一桌子菜少盐没味的,我又不是个尼姑,那么清淡的饮食,谁能吃得下去?”
周慕深嘴角抽了抽,“你不会告诉保姆你想吃什么吗?”
“你以为我没说吗?但凡有一道重口的菜上桌,你那个眉毛皱得都能夹死苍蝇,就差没把恶心两个字写脸上,保姆是领你的工资,她干嘛要做惹你不开心的事?”
陆北柠越说越觉得这些年自己在周家过得简直憋屈至极,不管是吃饭口味,还是作息习惯,她都得迁就着周慕深。
她把周慕深的喜好习惯记得一清二楚,可他呢?她敢说周慕深连她喜欢吃什么菜都不知道。
“周总,我真诚的给您提个建议。”
周慕深看着她,直觉她接下来要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陆北柠说,“你以后要是再婚,找对象别在人间找了,你去天上找,但凡少一点仙气,那都配不上您。”
周慕深黑了脸,“你想死吗?”
陆北柠喝完最后一口汤,摆摆手,“周总慢慢吃,我先睡了。”
说完跑得比兔子都快,瞬间窜上了楼。
周慕深收回视线,想了想,学着陆北柠的样子,舀了一勺剁椒放进碗里,搅拌了几圈,随后夹起面条尝了一口。
剁椒的辛辣瞬间在舌尖爆开,从口腔到食管,再到胃,整个跟火烧一样窜了起来。
鼻尖儿很快溢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周慕深拿起水抿了一口,辣味不减反增。
这东西除了能带来难受,有什么好的?
陆北柠还担心周慕深一会儿要是回房间,他俩晚上怎么睡。
家里虽然不止一套房间,但是别的房间没人住,平时不怎么打扫,更重要的是,那些房间都没有主卧住着舒服。
她心里盘算着,要是周慕深来卧室睡,就把她撵去客卧。
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周慕深来,倒是她自己熬不住,早早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陆北柠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摸到手机,接听,“喂?”
“阿柠,我帮你约了个律师,你今天有空吗,律师说要当面跟你了解一些情况。”
“这么快?”陆北柠有些惊讶,“业内最好的律师这么好约吗?”
“这个律师是我朋友介绍的,是他高中同学,政法大学的高材生,还是个海归,专门处理这种名誉纠纷的案子,要不是熟人,还约不上呢,人家今天正好有空,你要是也有空,就约个时间聊聊。”
除了晚上要跟周慕深参加一个活动,今天确实也没什么事情。
陆北柠说,“我白天都有时间。”
“那我问问那边,一会儿给你回消息。”
挂了电话,陆北柠就跳下床开始收拾。
等下楼,发现周慕深还没走,这会儿正在用早餐。
看见陆北柠,周慕深神色顿了顿。
她今天穿了一套藕粉细肩带长裙,还卷了头发,整容明艳大气,首饰一样不落,走近还能嗅到淡淡的香水味。
周慕深瞥了她一眼,“后悔提离婚,打算换个方式勾引我?”
陆北柠嘴角抽了抽。
得亏周慕深长得好,还有钱,不然就这发言,妥妥的普信男!
“您想多了周总,我约了朋友出去逛街。”
为了那十个亿,陆北柠决定不跟他顶嘴。
“大早上逛什么街?”
“逛街就逛街,还分什么时间吗?”
周慕深抿起唇,他发现陆北柠现在跟她讲话越来越放肆,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张嘴怎么能怼?
他沉吟了一秒,说,“今天还有活动。”
“那不是在晚上吗?我赶在活动前回来就好了。”
“你逛街买什么?”
陆北柠有些不耐烦,“你管我买什么?怎么,周总打算给我赞助个逛街经费吗?”
周慕深还真丢给了她一张卡,冷哼道,“眼光高一点,别买些破烂回来丢我的人!”
陆北柠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夹起卡在指尖晃了晃,“周总放心,我一定挑贵的买!”
她走了几步,又回来,压低声音,一脸神秘道,“这个钱不算我那十亿里的吧。”
周慕深瞥了她一眼,“算。”
陆北柠脸上笑容瞬间消失,挂上墨镜,小声嘟哝了句,“铁公鸡!”
随后就出门了。
唐笑笑给她回了消息,她说她们老板在催着她改剧本,不能陪她一起去,发了约定的时间和地点,以及那个律师的联系方式。
陆北柠的车还在唐笑笑公寓的地下车库,她就在周慕深的车库里挑了一辆阿斯顿马丁,宝蓝色车身,一路上拉风极了。
她照着唐笑笑给的地址,很快到了约定的地方。
泊好车,就进店里等人。
约的是一家咖啡店,江城本地的品牌,在本土非常受欢迎,不过这会儿正是上班时间,店里人要少上许多。
她进了店,摘下墨镜环视一周,店里这会儿坐的基本上都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只有一个看起来稍微成熟一点的,是坐在窗口的位置。
对方正好背对着她,陆北柠注意到这人穿了一件浅咖的条纹衬衫,头发修剪的非常整齐,还用发胶做了造型。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咖啡杯的把手,动作优雅地晃动着,幅度正好控制在不至于让咖啡洒出来的地步,像是经常喝咖啡的人。
而他的视线一直落在面前的平板电脑上。
律师不会是这副打扮吧?
陆北柠想了下电视里见到的律师,好像都是西装革履,配着金丝边眼镜。
这人显然是没有一点是符合的。
陆北柠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女士您好,请问喝点什么?”
“拿铁吧,奶厚一点。”
陆北柠刚说完,就见坐在窗户边,那颗卡其色条纹衬衫的男人转头朝她看过来。
下一秒,陆北柠眼珠子都瞪圆了。
怎么是他?
莫明轩也很意外,随即莞尔一笑,朝她走来。
“唐小姐,好巧啊。”
陆北柠也觉得神奇,几天时间,就跟一个人偶遇三次,江城这么大偶遇一次的概率都很小,更何况是三次。
不过莫明轩那声“唐小姐”,多多少少让她有那么点心虚。
当初留那个名字,她也没想到两人还能再见第三次。
她有点尴尬的说,“是啊,太巧了。”
莫明轩指了指她的脖子,笑容温和,“你,伤好点了吗?”
陆北柠愣了一下,才想起人家问的是她之前在警局被那个孕妇抓伤的伤口,她有点惊诧于对方的细心。
“已经好了,那天真的太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莫明轩顿了顿,“你一个人吗?”
“我约了人,不过对方还没来,”随后小声嘀咕,“也不知道怎么考上证的,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莫明轩怔了一下,试探道,“你约的是个律师?”
陆北柠一愣,“你怎么知道?”随即明白过来,“你就是那个律师!”
莫名先低笑出声,“对,我就是那个没时间观念的律师。”
陆北柠尴尬至极,“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还以为你没来,不是,我没想到你是律师,你这样子也太不像了。”
莫明轩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一脸兴味地问,“怎样才算像个律师。”
陆北柠硬着头皮,指了指他的外套,“起码得穿西装吧。”
莫明轩眼带笑意,“那我以后注意。”
陆北柠摆手,“我就是固有思维,没人规定律师非要穿什么的,你别介意。”
“开个玩笑,你不用那么紧张,”莫明轩声线柔和,“我们先谈案子吧。”
陆北柠松了口气,连连点头。
两人互加了微信,陆北柠将先前收集的截图发给了莫明轩。
莫明轩皱着眉,将那些不堪入目的截图看完,随后用平板登上微博,去筛选词条。
陆北柠只截了那些评论私信辱骂她的账号,但是事实上,关键词筛选之后,还有很多这样专门黑她的账号。
莫明轩把那些相似发帖的账号进行归类,相同IP属地,和同一款发微博的手机,基本可以确定是一个人。
随后他用自己的工作账号,联系这些微博用户,先以协商的办法让对方删掉侮辱性言论,并公开发微博给“日暮繁星”道歉。
陆北柠在一旁看着,彻底信服对方律师的身份。
因为他沟通用的字眼都非常专业和谨慎。
不过这种协商在那些人眼里显然是够不上什么威慑力,有些人回也不回,还有些直接骂起来,气焰嚣张,口吐芬芳,甚至把莫明轩的账号拉黑。
莫明轩不紧不慢的保存着截图,淡淡问,“你想这些人得到什么样的处罚?”
陆北柠愣了一下,“这不是民事案件吗,如果告赢,最多也就是让他们删掉微博,公开道歉吧?”
莫明轩笑了下,“名誉权纠纷确实是民事案件,最重的处罚也就是赔款补偿吧,但是你要想他们惩罚重一点,我们可以以诽谤罪起诉,诽谤罪属于刑事案件,将来是会留案底的,这个案底不仅会让他们自己在工作上受挫,甚至会影响下一代的政审。”
还能这样?
“诽谤罪和名誉权纠纷,哪个胜诉的几率大?”
莫明轩说,“以目前的证据来讲,名誉权纠纷是一定可以告赢的,诽谤罪的话,还要多收集点证据。”
“诽谤罪不容易胜诉吗?”
“倒也不是,诽谤的界定要更严格些,证据上要多下点功夫,才能有一击即破的效果。”
陆北柠好奇,“怎么下功夫?”
莫明轩笑了笑,“这是律师需要做的事,你要考虑的是,你想要他们得到什么样的审判,是只想让他们赔礼道歉,还是要杀鸡儆猴,根源上解决这件事。”
陆北柠沉默起来。
她被这些歹毒的流言,刻意的抹黑已经困扰近一年,最严重的时候,连手机号都被泄露,那些人就直接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对她进行辱骂攻击。
那段时间她甚至不敢登录微博,她心里清楚喜欢支持自己的粉丝还是有很多,但是一旦看到那些恶评就不容忽视,那些恶毒的诅咒和谩骂,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她脑子里无限循环,人一旦陷进那种漩涡里,本能就开始自我怀疑。
她算是幸运,那段时间消沉,及时被唐笑笑发现,带她去做了几次心理疏导,才慢慢调整过来。
遭受网络暴力的人可能历经生死,而发动网络暴力的人却隔着屏幕肆意敲动键盘,甚至在生活中扮演着好人,正义使者的角色,过得心安理得。
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这些人凭什么可以在伤害别人之后,还能置身之外?
但是莫明轩刚刚那句“会留案底”却让她有些在意,她会下意识的在心里衡量代价的轻重。
莫明轩看出了她的犹豫,想了下,说,“我在国外经历过这样一件事。”
陆北柠看向他。
莫明轩徐徐道来,“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大学生,年纪轻轻查出了卵巢癌,她家里条件很不错,父母受教育程度很高,对她非常疼爱,而她自己也非常优秀,在查出绝症之前,刚刚拿到N大的研究生offer。”
“突如其来的疾病,打乱了这一家子的节奏,她父母放缓工作,专心陪她抗癌。因为全家的努力,加上女孩儿自己本身乐观的态度,在切除病灶后,她逐渐回归了正常生活。但是不到两年,癌细胞再次扩散,而且这次比上一次更加严重,医生下了两次病危通知,并且断言她最多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
“女孩儿的亲人朋友都非常难过,女孩儿自己经历过短暂的消沉后,决定把自己人生最后一段时光记录下来,分享在社交平台上,一来纪念世间的美好,二来给那些正在经历病痛折磨的人一些鼓励。”
“她开始学着拍视频,做剪辑,分享自己的日常,甚至报了半马比赛,去学滑雪和马术,完成人生最后一段日子里最想做的事,视频发布仅一周,播放量就愈千万。大家纷纷在为这位乐观的年轻抗癌女孩儿祝福,与此同时,出现了另一些质疑声。”
“谁得癌症还能去跑半马?”
“气色那么好,哪里像得癌症的人?”
“每期视频标题都要提癌症,这是流量密码吗?”
“这件事,在女孩儿忍无可忍挂出一个质疑者的截图时,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因为她挂出的那张图,那位网友说她遭受了网暴要退网,而看客将这件事归罪到这个女孩儿身上,责怪她不该挂路人,因为她现在已经是一个有影响力的网红,这种行为分明是带头网暴。”
“紧接着,质疑和谩骂声越来越多,她po出的用药清单被人怀疑造假;她就诊的医院,被所谓的该医院的医护说查无此人;有人扒出她第一次患癌的事情,说她早已康复,之所以发这些就是为了红;甚至有人爆料她家庭富有,却还在私下收网友的捐款。”
“事发之后,所有人都在等女孩儿的回应,但是她的账号却一直没有更新,直到半个月后,那个账号发了一条讣告:女孩儿去世了。”
陆北柠怔了怔。
莫明轩垂眸搅动着咖啡,神色有些淡漠,“死于自杀。她没有死在病魔手里,却死在了网暴者的口诛笔伐下。”
“女孩儿的父母公开了她去世前留下的遗书,以及加盖有医院印章的病例,和她清创的视频。”
“视频里那个被疼痛折磨,叫得撕心裂肺的人,跟视频里那个乐观阳光女孩儿简直不像一个人,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在清创过后,忍着疼痛化好妆去拍那些视频的;更没有人知道她在半马比赛结束后,被送了ICU。”
“这些东西发出之后,那些施暴者纷纷注销账号,一条人命死在他们手里,而他们只需要注销账号就可以重新开始,然后在下一次事件中,继续扮演施暴者的角色。”
听完这个故事,陆北柠心里闷得难受,她经历过那种至暗时刻,所以对女孩的经历更加感同身受。
幸运的是,她被朋友及时拉出怪圈,清醒过来,而女孩儿却失去了生命。
“法律是为了维护人的权益,那些在网上披着人皮的禽兽,不能称之为人。”
陆北柠沉默片刻,抬眸,“按诽谤罪起诉。”
莫明轩浅浅一笑,眼神温和,“那我先收集下这些用户的信息,起诉到法院之后,才能拿到他们的身份信息,你身份证给我一下,到时候需要起诉人的信息。”
陆北柠一顿,这要是把身份证拿出来,岂不是暴露自己先前是瞎编的名字糊弄他的吗?
见陆北柠迟迟不动,莫明轩低声问,“怎么了?”
陆北柠有些不自在道,“我这个账号当初是用我朋友的身份注册的,我用她的身份起诉可以吗?”
“最好是本人,因为受侵害的是‘日暮繁星’这个花名的使用者,如果用别人的身份就属于代理诉讼,中途可能会有别的影响。”
见她还是面有难色,莫明轩又问,“你是不太方便用自己身份吗?”
陆北柠心说,我是怕你知道我用假名字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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