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令昭瑶!!!”和公公脸色阴厉地尖叫。容烬却恢复了平静,起身淡淡地摆了下手。和公公蹙眉躬身,随后领着其他人齐齐退出这院子外。偌大的院子只剩下满地血色,还有站立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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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昭瑶挺着个九个月大的肚子安静地站在兵部尚书吕蒙的府邸外。
原本门庭若市的高官府邸被东西厂带刀锦衣卫团团困住,戒备森严。
里面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散发出来浓烈的血腥味,让人心惊胆战,不敢靠近。
令昭瑶明媚的大眼却直勾勾地看着那红漆大门。
她捏紧了裙角,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紧张的心跳。
已经死过一次了,她重生回来,还怕什么呢?
还有什么比前生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吊死在城楼上。
而她被自己的爱人一箭又一箭当成箭靶子射杀更可怕和痛苦吗?
她,一定要在今天见到那个人,改变前生的命运!
令昭瑶提着裙摆,径自上前。
她才靠近,锦衣卫手中森冷长刀骤然出鞘,直指她鼻尖:“锦衣卫奉旨办案,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令昭瑶抬起明媚的眸子:“明国公府嫡长女令昭瑶求见和公公,求通传!”
锦衣卫们冰冷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但因她说出了和公公的名号,还是有人进门去通报。
不多久,令昭瑶就听见门内传来一道尖刻的声音:“哟,这不是明家大小姐么,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一个四十多岁,面白无须,眉目阴沉的中年太监走了出来。
令昭瑶立刻行了福礼:“见过和公公,昭瑶想见千岁爷。”
和公公冷笑一声,打量了一眼她高耸的肚皮,一甩拂尘:“不怕吓着您金贵的胎儿,就跟老奴进来吧。”
令昭瑶跟着他进了门。
一路上都是血迹斑斑和横在庭院廊中的尸体。
令昭瑶捏紧了发白的纤指关节,只当没瞧见。
和公公的脚步一停,让开一步,尖利着嗓子:“督主,明家大小姐到了。”
令昭瑶轻吸一口气,上前行礼——
“明家嫡长女令昭瑶见过千岁爷。”
染满血污的雪地上,一袭猩红飞鱼服的高挑人影,像一团艳丽猖獗的火。
男人将满是鲜血的长刀拔出来,慢条斯理地在尸体衣服上擦了擦,转过脸盯着她。
容烬面孔雪白,眉目比女人还要精致,上挑的眼角染着病态的猩红:“啧,稀客!”
强烈的反差,让容烬看起来像地狱里艳嚣暴戾的阿修罗王,气场强大而阴鹜。
令昭瑶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她愣愣地看着他,突然有点结巴:“干…干……干舅舅……”
和公公嘲讽地瞧着令昭瑶。
哟呵,原来是来拉关系了。
令昭瑶的亡母萧氏与千岁爷都认剑术大师岑三娘为义母,他们是义姐弟,虽然毫无血缘关系,是认的干亲,但关系极好。
千岁爷也算她实打实的长辈,她的确该叫一声干舅舅的。
但明家乃朝中清流一派,与他们东厂、锦衣卫一向不对付。
萧氏去世时,令昭瑶还小,却一直嫌弃千岁爷是个阉人给她丢脸,背地里没少跟千岁爷对着干。
千岁爷一贯喜怒无常,但看在萧氏的面子上,对这个没半点血缘的小姑娘很容忍。
虽罚过她几次,但时不时给她收拾惹祸的烂摊子!
可这个女孩子,却相当的不知好歹,对爷怀恨在心。
“怎么不说话,舌头被狗叼了?”容烬看着她害怕的样子,眼神愈发阴冷莫测。
令昭瑶闻着鼻尖浓烈的血腥味,忽然开口:“我……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
空气有一瞬间的窒静,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哪怕是容烬这样满手血腥的人间修罗,也一瞬间呆滞。
“令昭瑶!!!”和公公脸色阴厉地尖叫。
容烬却恢复了平静,起身淡淡地摆了下手。
和公公蹙眉躬身,随后领着其他人齐齐退出这院子外。
偌大的院子只剩下满地血色,还有站立的两人。
容烬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俊美的脸上多了一层病态的阴戾:“令昭瑶,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令昭瑶看着面前眉目阴戾的容烬。
上辈子,她深爱秦王,却被指婚太子,她私下向秦王献身,以为自己怀了秦王的孩子,对他死心塌地。
秦王却一番哄骗,她放弃了嫁给他的念头,心甘情愿进入东宫当太子侧妃。
她为秦王在东宫用尽手段做间谍、操控后宫、掌禁军,为他筹谋了一切。
最后秦王逼宫,太子将她和孩子吊在京城的城墙上,一刀刀地将孩子虐杀,以为能威胁秦王退兵。
可秦王却冷笑着,一箭又一箭地把她射成了个箭靶子。
她没有一块好肉地摔在破败城楼下,脑浆崩裂时,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秦王的!
所以秦王一点不心疼。
出窍的魂魄却见容烬领着千军万马而来,横刀厉马杀了那些害她的人。
最后的混战之中,他却直奔她和孩子的尸首前,抱着她们笑得凄厉又痛苦。
她从未见过这样狼狈的容烬。
她曾经那样厌恶他。
厌恶他太监的鄙薄身份、厌恶他比女人更美的外表、厌恶他刻薄的性情。
更恨他仗着和母亲那点关系,明明和她没半点血缘,却以长辈身份处处教训她。
但为了让容烬能为秦王所用,她一次次地接近和利用他。
直到那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翻手云雨的九千岁忘记了身后惨烈厮杀的战场。
他就这么抱着她的尸体,低声在她耳边低声呢喃着……她不知道的那些真相,还有他身上隐藏的惊天秘密。
那时她才知道,这个人人畏惧的男人,到底为了她做了多少事情,背负了多少。
她一抹出窍的幽魂都震惊得心神俱裂,泪如雨下。
自己还在茫然与不可置信中没有回神,就看见一支重箭携着重重杀气朝他横射而来。
她知道容烬可以躲开的,他是内廷第一高手。
可……
他却冷漠地闭了眼,平静地任由那一箭洞穿喉头。
容烬炽热的血撒在她尸身脸上那一刻,她竟能感觉到他的血滚烫猩甜。
烫得她灵魂都在颤抖。
再然后……
她睁眼,便回到了孩子还在自己腹中之时。
一切仿佛都是噩梦一场,可她也证明了一切都不是梦。
所以重生回来第二天,她找上门来了,这一世,她绝不再错过真心对自己的人!
令昭瑶拉下面纱,露出自己明丽无双的面孔:“怎么,你这是不想认账?”
容烬看着面前的少女,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少女的面孔鲜活稚嫩,和她高高隆起的肚子形成鲜明对比。
他看着她,忽然想起许久以前另外一张面孔,瞳孔缩了缩,染了一层腥红的阴戾
容烬忽然仰头恣意又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声音尖利而诡冷,带着内力的笑声,让人背脊发寒而陡觉压力逼面。
令昭瑶忍着喉头心脏的难受,定定地抬头着看他。
下一刻,容烬忽然抬手“砰”地将她粗暴地按在柱子上,舔了舔殷红的唇角——
“来,乖孩子,告诉本座,一个太监怎么让你怀上了孩子,还是你知道了点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嗯?”
他眼睛里那些阴戾的杀气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撕裂成无数片。
令昭瑶僵住了。
这发展和她想的不太一样,有点不对啊?
容烬这眼里的杀意,竟像是想杀人灭口?!
为什么?!
明明上辈子,他是那样喜欢她,连命都给了她!他抱着她尸体亲口说了……他早知道孩子是他的!
令昭瑶瞬间懵了,脑海中一片惊涛骇浪。
可……为什么,现在容烬竟不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容烬抱着她尸体时说的那些事,到底有多少是他后来才知道的?
她太想当然了,直接找上门,要他认肚子里的孩子。
他本就生性多疑,八成以为她知道了他不是真太监的秘密,要威胁他为秦王效劳?
令昭瑶心念电转,忽然拉住他的衣袖,似有些害怕又讨好地笑笑:“千岁爷,我开玩笑的,别杀我。”
容烬把厌冷而压抑的目光扫过她的肚子:“令昭瑶,本座照拂你是给你母亲面子,不是给你面子!”
令昭瑶点头,一副乖巧的样子:“我错了,再不胡说八道了。”
容烬冷眼看着恢复“正常”的令昭瑶,是他熟悉的样子。
还是那个痴狂到不顾惜名声也要爬心上人的床,以达到抗旨不嫁太子目的少女。
容烬抽回自己的袖子:“好好等着做你的太子侧妃,秦王可不是你这种脑子能操控的。”
令昭瑶叹气:“太子也不是傻子,他迟早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何况太子也并非良人。”
她知道他是为了帮她善后保命,那晚才用了手段把太子也弄到了酒楼里。
让皇帝和太子都以为那晚是太子和她共度一晚,她怀的是太子的种,可……她决不能嫁太子!”
容烬轻蔑地嗤笑:“太子不是良人,秦王上官宏业就是你的良人了?”
令昭瑶笑得比他还轻蔑:“不,他是贱人!”
容烬愣了一秒,挑眉看她:“怎么,这是因爱生恨,连孩子的爹都恨上了?”
令昭瑶嘀咕:“上官宏业才不配当我孩子的爹,我不嫁太子,更不嫁他”!
容烬那晚也在酒楼里,她晕了,他没晕吧?
怎么会突然不知道跟那晚真正与她共度春宵的不是秦王,更不是太子,而是他啊!
明明上辈子还是他亲口告诉她那晚真相的,此生怎么变了?
容烬气笑了:“令昭瑶,你知道不知道皇帝下了圣旨,你已经是太子侧妃,你还想嫁给谁!”
令昭瑶抬起明眸,直勾勾地瞧着他:“我嫁你!”
容烬愣住了。
他看着面前的少女,弯了明眸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笑容灿烂。
十六岁的小姑娘,眉目如画一样漂亮,盯着他的样子,仿佛她眼里只有他。
他眼底泛起深沉异样的情绪,但很快又压下去,面无表情地道:“你再说一次?”
令昭瑶莫名地有点害怕,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我的意思是,历朝大太监也可以娶亲……啊!”
话音才落,一只冰冷的手忽然扣住她的侧脸把她一下子拽进他怀里。
令昭瑶微微蹙眉,不解地看他:“千岁爷?”
她揣测不到容烬的情绪,只能仔细小心地试探。
容烬看着被自己阴影笼罩的少女,她纯粹明亮的水眸里倒映出他的面孔。
他露出个近乎妖异冰冷的笑,血色薄唇抵在她鼻尖上:“为了不嫁人,想跟本座这个太监对食,你知道对食要做什么吗?”
令昭瑶僵住了,男人冰冷染着血腥味的修长手指逗猫似地摩挲她脖颈娇嫩细腻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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