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回去后,我的睡眠质量变得更差了。凡是入睡,总是做些光怪陆离的梦,最后大汗淋漓地醒过来。也许……是工作压力太大了。这几天公司里传言四起,都说我们被一家大型集团收购了,新的大股东很快就会过来视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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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严恪说要回书房处理一些事务。
严慎带着我参观他家。
从地下一层巨大的影音室出来,我突然发现走廊尽头有一扇紧闭的房门。
奇怪的是,门上挂着一把和整座别墅的风格都格格不入的大铁锁。
「这是什么地方?」
严慎目光微微一变:
「放一些当初装修留下的杂物的,里面太乱了,所以一直上着锁。没什么好看的,我们上楼休息吧。」
他的房间在二楼。
圆床右侧,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穿衣镜。
严慎凑到我耳边说了几句话,刷的一声,我耳根红透了。
伸手想打他,却被捉着手抵在床头。
「这面镜子……可是特地为我和卿卿准备的哦。」
我瞪着他,正要说些什么,心头忽然掠过一丝不安。
一种强烈的被窥视感,让我后背一瞬间冷汗涔涔。
我推开严慎,猛地坐起身,警惕地四下环视,最终目光定格在那面巨大的镜子上。
「怎么了?」
我忍不住嗓音发紧:「镜子后面是什么地方?」
严慎的目光落在我脸上,近乎审视,那种莫名的幽深,在某一刻和他原本迥异的哥哥,竟然出奇地一致。
「好像是个空房间吧……我忘了。」
他重新抱住我,把脸埋在我肩窝,「别这么敏感,卿卿。这是我家,很安全,不是上次那家酒店。」
「……」
他说的,是上个月我们去市郊泡温泉时,入住的一家温泉酒店。
我用从网上学到的方法,在房间的天花板上发现一枚红外摄像头,当场报了警。
那次回家,我连着做了好几天噩梦。
每次大汗淋漓地醒来,都是严慎抱着我,柔声安慰。
想到这里,我不安乱跳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严慎慢慢蹭过来,抱住我:「睡吧卿卿,可能最近你工作压力太大,休息一下就好了。」
温热的气息缭绕在耳畔,带着淡淡的橙柚香,很快就让我觉得困倦了。
或许严慎说的没错,是我压力太大了。
他和我是一个部门的同事,见过我在工作上的拼命。
刚恋爱那会严慎就劝过我好几次,让我不要那么辛苦,他会养我。
那时我只笑着扑进他怀里:「我觉得这样很好,不需要你养我。」
是的。
今天之前,我一直以为,他只不过是和我一样家境平平的普通人。
沉入梦乡前,我轻轻嘟囔了一句:
「为什么你之前都没告诉我,你有个双胞胎哥哥,还是这样的……」
话音未落,我就睡了过去。
后面听到的严慎的声音,大概是来自梦境。
他搂着我的腰,一寸寸啄吻我的耳郭:「因为……我想把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卿卿,藏得再久一点。」
……
午休起床后,阴云积压,天色将暗。
严慎很有兴致地带着我来到花园,说那里种着一棵名贵稀有的月季。
我走了几步,皱了皱眉。
那种强烈的被窥视感,又一次卷土重来。
这一次,我环顾四周,终于在转身抬头的瞬间,看到了二楼书房,落地窗后站着的严恪。
他摘了眼镜,松开两颗衬衫扣子,把袖子也挽上去,露出线条流畅结实的小臂。
与我目光相对的一瞬间,他不闪不避,甚至冲我举起了手里的红酒杯,微微致意。
我的眼神慢慢往左移动。
书房的左边,就是严慎的卧室。
原本晚饭后,我和严慎就该离开了。
结果外面下起暴雨。
严恪看着我们:「今晚就在家里住一晚吧。」
我想拒绝:「我没带换洗的衣服,还有卸妆水……」
「妈出国前,应该有留下她的护肤品和睡衣,严慎你去楼上找一下。」
严恪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完,又在严慎上楼后,似笑非笑地看向我。
「夏小姐很讨厌我吗,这么不想和我共处一室?」
我抿了抿唇:「您多虑了。」
他慢慢地坐到我身边来。
「夏小姐,严慎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吧?」
说这话时,他直勾勾地盯着我,目光里带着几乎要将我生吞下去的压迫感。
「从小到大,我和他的喜好都是一致的,包括——」
外面忽然一声惊雷炸响,伴随着暴雨噼里啪啦地往下落。
以至于最后一个字,我没能听清。
我猛地站起身:「我去楼上找严慎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但,哪怕我没有回头。
也能感受到他滚烫的目光,始终有如实质般追在我背后,如影随形。
睡前,我想起严恪白日里看向我的眼神,心烦意乱。
干脆推开了严慎:「我很累,想直接睡了。」
一向乖巧听话的严慎忽然沉下脸,反手扣住了我肩膀:
「卿卿见过了我哥,就看不上我了,是吗?」
「别胡说!」
我心头蓦地蹿上一股火气,
「和你哥有什么关系?严慎,我们俩只是在谈恋爱,我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吗?」
「只是在谈恋爱……吗?」
幽暗暧昧的灯光下,他眼神中情绪翻滚,如同幽深漩涡。
到最后,却又尽数沉落下去。
严慎勾勾唇角,露出一个无辜而歉意的笑:「对不起,卿卿,是我的错,你睡吧。」
但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安稳。
不知道是因为环境陌生,还是白日里莫名的暗流涌动。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就躺在这张圆床上,却有两条巨大冰冷的蛇从镜子后面游过来。
它们立起身子,冰冷又充斥着暗欲的蛇瞳紧盯着我,而后缓缓缠绕上来。
「放开——!」
我猛地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
窗外闪电亮起,在短促的半秒内,把房间照得亮如白昼。
可我的身边,空无一人。
「……严慎?」
我才刚迟疑地叫了一声,房间的门便被推开。
「你去哪儿了?」
「倒了杯水。」
严慎走进来,顺势坐在我身边,抱住我,「做噩梦了吗?」
他身上若有似无的红酒香气也跟着萦绕过来。
「卿卿别怕,我回来了。」
「你喝酒了?」
「嗯。」
他应了一声,嗓音里带着暗流涌动的哑,指尖浸入湖面,激得我一颤。
「乖一点,卿卿。」
他低低开口,「交给我就好……一切都交给我。」
大海中一叶小舟,疾风骤雨掠过,摇摇欲坠,却始终没能翻船。
酒气蔓延,我莫名也像喝醉了一样,很快变得昏昏沉沉。
其实一直以来,我的睡眠质量都不是特别好。
和严慎在一起后,他想了很多办法。
安神蜡烛,定期治疗。
却都收效甚微。
此刻,他在入侵的夜色里抱住我,手指挑起我一缕碎发,凑到耳边轻轻吹气。
「睡吧……」
后半夜的梦境里,我坠落深海,被巨大的章鱼触手缠裹,又有无数只眼睛藏在浪潮之间,静静地偷窥着这幕深海春色。
醒来后,暴雨停歇,天色大亮。
严慎已经不见踪影。
我浑身都是黏腻的汗水,翻身下床,去浴室洗了个澡。
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时,迎面撞上严慎。
他看着我,眸色幽深了一瞬,又很快笑起来:「卿卿醒了?下楼吃早饭吧。」
他走过来,替我拢起湿发,用热风吹干。
动作间,指腹不时擦过我敏感的后颈和耳垂,渐渐多了几分旖旎的意味。
我忽然开口:「你不是说不喜欢帮我吹头发吗?」
严慎动作一顿,关了吹风机,垂眼看着我。
「我可没说过,卿卿睡迷糊了吧?」
他把我抱起来,放在冰凉的洗手台上,手臂顺势环过来,眼睛里多了些危险的意味,
「还是……把我记成了你那个讨厌的初恋?」
……和严慎在一起之前,我确实还有过一个恋爱三年的初恋男友。
可他人生中第一次谈恋爱,就是和我。
严慎一直耿耿于怀,我也哄过他好几次。
压下心里翻涌的怀疑,我摇摇头,试图推开他:
「梦里记岔了……不是说要下楼吃早饭吗?走吧。」
他恶劣地勾勾唇角,反而欺身更近。
「忽然觉得有个地方更饿,需要卿卿帮忙才能吃饱。」
阳光穿透玻璃窗照进来,被巨大的镜面折射到每一个角落。
我与严慎整理好下楼时,已经临近中午。
严恪正坐在餐桌前翻着一份文件,面前还摆着一杯咖啡。
「严先生,昨晚多有打扰,我和严慎就先回去了。」
他放下文件,目光淡淡地看向我,极具压迫感。
我这才发现,他今天竟然没有戴眼镜。
和我身边的严慎……更像了。
「夏小姐不必这么客气,我很喜欢你,也希望你能时常和严慎过来玩。」
我礼貌地点点头。
心里却想,我可再也不会过来了。
「我送你们出去。」
他笑了笑,站起身来,以不容置疑的姿态,把我和严慎一路送到车库。
因为我对路不熟悉,回去还是严慎开车。
我坐在副驾上,正要把车窗摇上去,严恪忽然撑着窗框俯下身来。
肩背遮挡阳光,让那张俊美的脸有大半都浸在阴影里,情绪也模糊不清。
他唇角微勾,看向我的目光竟然缠绵悱恻:「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夏小姐。」
「……」
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镇定,但后背的肌肉几乎紧绷到极点。
直到严慎的声音响起:
「好了,哥,那我们先回去了。」
车窗关上,把严恪状若温和无害的笑也拦在外面。
那时候,我还天真地以为。
只要我不想过来,就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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