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这是分开行动了,虞竺竺,你还真够狡猾的。”一刻钟之后,司秦带着无数侍卫,登上大船连夜向扬州驶去。也算是虞勇博他们幸运,连夜赶路不慎走错了路。虽然绕远了一些,却误打误撞绕开了官兵的追捕。等到他们到扬州最大的客栈,见到虞竺竺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可乐抱着虞竺竺欲哭无泪:“小姐,哦不,老伴儿,我们差点留在淇县。呜呜,太悬了。”午饭后,虞竺竺和可乐这一对老头老太太,颤颤巍巍,互相搀扶着来到了扬州码头。码头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虞竺竺一问才得知,周边十八个州郡的码头都被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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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秦吃着饭,突然停住丢下筷子。
迅速扒拉着地上那一堆画像里面,终于翻找出之前看过的三个男性画像。
他用手遮住鼻子下面,问卫沭:“你来看看,这样像谁?”
卫沭凑过去,仔细看了一会。
“像……虞老爷!”
司秦猛地攥拳:“速速传令,让淇县拦截那三人!”
因为太过激动,他俊美的脸上闪过几丝狰狞。
“这是分开行动了,虞竺竺,你还真够狡猾的。”
一刻钟之后,司秦带着无数侍卫,登上大船连夜向扬州驶去。
也算是虞勇博他们幸运,连夜赶路不慎走错了路。
虽然绕远了一些,却误打误撞绕开了官兵的追捕。
等到他们到扬州最大的客栈,见到虞竺竺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
可乐抱着虞竺竺欲哭无泪:“小姐,哦不,老伴儿,我们差点留在淇县。呜呜,太悬了。”
午饭后,虞竺竺和可乐这一对老头老太太,颤颤巍巍,互相搀扶着来到了扬州码头。
码头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虞竺竺一问才得知,周边十八个州郡的码头都被封了。
虞竺竺瞬间手脚冰凉,有一种强烈的不祥之感。
突然多出来的士兵,各地的严查,所有码头的封锁,都是从她逃离临安城才开始的。
如果这一切,都是司秦为了抓她,虞竺竺禁不住狠狠打了个寒颤。
正当虞竺竺欲哭无泪的时候,有人大喊了一声。
“快看!战船!好大好气派的战船啊!”
三艘巨大的战船很快停在了码头上,无数铁甲士兵从船上有序地下来。
一身深紫色锦服的司秦气势阴沉,从容不迫地从船上下来。
可乐全身抖得像是筛糠,牙齿咯吱响。
“完了完了!小姐,王爷追来了!我们死定了!呜呜……”
虞竺竺荷叶被吓得不轻,半晌才吐出来一口气。
“我真是小瞧了古人,想不到,这小子的追捕能力这么强。”
司秦似乎有所察觉,眯着眸子敏锐地向这边扫视过来。
吓得虞竺竺连忙低头,低下头又觉得自己好傻气,她现在是个老妪,她慌什么。
等到司秦带着官兵离开后,虞竺竺已经一身冷汗。
虞竺竺强装淡定道:“你赶紧回客栈,让他们仨赶紧到码头来。”
“来码头有什么用?又没有船可以出港。”可乐自暴自弃地说。
“司秦既然来了扬州,便已断定我们就在这里,扬州城肯定会封城。留在客栈,难道等着他挨个地查到头上吗?那可这就真成了砧板上待宰的鱼肉了!”
“那那我这就回客栈!”
可乐一着急,直接忘记自己现在的人设是个老头儿跑得飞快,让人惊叹这个老爷子根骨真硬。
虞竺竺按压下心头的慌乱,在码头周边胡乱溜达。
不看大船,专看那些小船、破船、散船。
她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终于。
她看到一个穿着简陋的年轻人,正躺在一艘不大的小旧船上晒太阳。
“咳咳!”虞竺竺咳嗽一声,凑近了过去低声说,“有笔外财,想不想挣?”
年轻人斜了她一眼:“您老别拿我开涮了,码头都封了,哪还有什么外财?”
虞竺竺伸出来五根手指晃了晃:“五百两!”
年轻人双眼放光:“老爷子想做什么?”
“趁夜出港。”
“开玩笑!偷偷出港,抓住重罚!”
“再大的网,也有漏网之鱼。封得再严,照样有法子出港。钱好挣,就看你有没有胆气挣了。”
年轻人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陷入了纠结之中。
半晌,他眼露精光:“你要去哪儿?”
“过了大江就可。只要过江,我再付五百两!”
一千两啊!那是他辛苦一辈子也挣不来的数目!
“成!我就舍命拼一把!”
果然不出虞竺竺所料。
司秦一到扬州城,立刻封闭城门,派人将所有客栈的人都集中在一起,挨个地严查。
还好可乐回去得早,叫着虞勇博三人离开了客栈,直奔码头而来。
扬州城里草木皆兵,形势格外紧张。
所有本地居民一律禁在家中,凡是收留外人不报者,一律按照军法处置。
一时间,城里人人自危,大街上几乎见不到什么人影。
扬州知府心里七上八下,自己的顶头上司亲临,一看心情就很差。
这令他越发惶恐,真怕江南王一个不悦,就将他革职查办。
卫沭拿着名册,满头大汗:“王爷,所有客栈都查完了,没有。”
司秦眯起眸子,一簇簇焦躁的火焰在眼底翻涌。
虞竺竺他们肯定就在扬州,但为什么找不到呢?
纤长白皙的手指一根根攥紧:“搜寻所有流民的场所,不放过城里任何角落!扬州城所有居民家里都要进行严密的搜查!”
卫沭不敢置信:“全城居民都要查?人那么多……”
“必须查!加派人手!”
“是!”
天黑了,看着扬州城亮起盏盏烛火,司秦阴冷地磨牙。
“这么能跑,抓到之后定要打断你的双腿!”
过了三更,整座城都陷入了睡眠之中。
码头的偏僻处,一艘小破船缓缓驶了出去。
起风了,江面的波浪大了起来,水花时不时地溅到船上。
虞勇博和朱慧紧紧缩在一起,都吓得手脚冰冷。
“这船这么单薄,不会一个浪头就打翻了吧。”虞勇博吸吸鼻子,吓得抖了抖。
朱慧扭了他一把:“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
“要是不出逃,此刻我正躺在我那红花梨的雕花大床上睡得正香。”虞勇博噘着嘴道。
朱慧叹了口气:“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一个浪头打过来,冰凉的江水打湿了虞勇博的脸。
他用手抹了抹,接着眼泪就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呜呜,孩他娘,日子咋就过得这么落魄了呢?我后悔了,不该听女儿的话,就算嫁给王爷当了妾,也不一定就过得不行。现在可好,弄不好,咱们全家都要葬身鱼腹。”
“你个没出息的,就这么点胆子,落子不悔,懂不懂?既然听了女儿的话,就别满肚子埋怨。我心疼竺竺,她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全力成全她。”
“我我也心疼女儿,还不兴让人过过嘴瘾吗?”
“别哭了!一个大男人,成天泪汪汪的,成什么样子!”
“呜呜,你嫌弃我了,当初你刚认识我那会我就这样,你那时候怎么不嫌弃我?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年纪大了,不能满足你了,就开始挑拣我了?”
“闭嘴,还要不要脸了,什么话都敢说。”
扬州府衙灯火通明。
司秦的手下彻夜不休,一直在全城各地搜查。
卫沭跑进来:“王爷!所有流民都查完了,没找到。”
司秦喝了口浓茶,掐了掐鼻梁:“挨个查的吗?”
卫沭点头:“我把所有人的脸皮和胡子都扯了一遍,就怕有装扮的,您瞧,手都抓黑了。”
司秦脸色很不好看,几抹狂暴升上眉宇。
“居民家中有结果了吗?”
“都查了一遍,没有发现。”
扬州城现在已经掘地三尺,搜了个人仰马翻,可仍旧一无所获。
司秦难以压抑烦躁和狂肆,攥紧拳头,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
“不对,肯定有疏漏,人不能凭空消失,肯定有疏漏……”
“水路!”
司秦眯起眸子:“他们从水路跑了!”
“怎么可能!”卫沭挠头,“码头早就封了。”
司秦打了个响指:“百密终有一疏。扬州码头沿线那么广,总有封不住的地方。立刻出船!”
“啊?现在?”
现在刚过五更,寅时。
也就是凌晨四点,正是人最困的时候,天黑漆漆的。
司秦冷哼一声:“那丫头极其狡猾,晚一点我怕她真就消失了。”
司秦不容置疑地迈出门,突然眼前一黑。
“王爷!”
卫沭眼疾手快,上前两步扶住了司秦。
“快来人!叫大夫!”
几个人将司秦扶到榻上躺好,知府的府医很快就跑了过来,跪在榻前战战兢兢给脸色苍白的司秦把脉。
“王爷这是积劳成疾,肝火郁结,又没有好好饮食休息导致的晕厥,没大事。”府医道。
知府大人松了口气:“快给总督大人开药,开最好的药!”
卫沭守在榻前,眼圈都红了。
“这四日来,我们王爷都没有休息过,饭也时常落下,整个人都干熬着,就是铁打的也受不了啊!”
知府大人跟着叹了口气:“总督大人拼死拼活要找得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卫沭咬了咬嘴唇,一语不发,心底却已经将虞竺竺恨得透透的。
“虞竺竺!”
司秦猛然惊醒,两手在半空中抓了个空。
司秦睁开眼睛,迷蒙了几瞬,立刻清醒过来,眼神冰冷又犀利。
“我怎么了?”
“王爷晕倒了,大夫说您是太累导致的。王爷,找人固然重要,可也要爱惜身子啊!来,先把参汤喝了。”
卫沭端过来一碗参汤,忧虑地皱着脸。
司秦坐起来,将参汤一口气喝光,接着穿鞋下榻。
“王爷……”
“少废话,传令,即刻船上集合!”
天色微明,三艘战船先后驶离扬州码头,北上向大江而去。
越过大江,就是朝廷管辖的地界。
司秦敢肯定,虞竺竺肯定想要过江,逃离他的五指山。
大禹朝,大江横跨国土东西。
以此为界,大江南边全都属于江南王的管辖。
而大禹朝的小皇帝才六岁,太后垂帘听政,对江南王司秦的态度十分矛盾。
既需要仰仗他统兵镇守江南保南线平安,又唯恐他拥兵自重,威胁皇权。
如此敏感的时刻,江北官员对司秦的态度可不算友好。
司秦迎着风站在船头,衣袍烈烈翻飞,俊朗的脸上却阴鸷沉沉。
他手拿外番进贡的千里眼向远处探看,终于在视线极限处,发现似乎有一个很小的点。
“西南方!全速前进!”
卫沭给司秦披上大氅:“王爷,是发现他们了吗?”
司秦的眼底燃烧着灼烫的火焰,眯了眯眼,咬牙切齿道。
“你说,等我抓到了她,该怎么罚她?”
卫沭被那恐怖的声调瘆地抖了抖,没敢吭声。
“打断她的腿,或者挑了她手筋脚筋,让她成个废人,是不是今后就不能再跑了?”司秦轻哼。
卫沭又吓得抖了抖。
虞竺竺醒来时,耳畔都是哗啦啦的江水声。
睁开眼,发现其余人都在酣睡,只有那个摇船的船夫熬红了眼。
一片淡淡的雾气散去,江北的景物越来越清晰。
虞竺竺露出惊喜的笑容:“马上就要过江了!江北不远了!”
船夫累得衣服都湿透了,气喘吁吁道:“我一夜都没歇着,总算要到岸了。”
“你辛苦了!放心,一到江北岸上,我马上给你剩下的五百两。”虞竺竺信誓旦旦道。
船夫露出一抹期待的笑容:“挣完你们这笔卖命钱,我后半辈子就只剩下享福了。”
战船的速度特别快,很快就距离那艘小船不远了。
虞竺竺听到动静,向后一看,几乎吓尿。
妈呀!
三艘巨无,紧紧追着她这船,距离不足百米!
“该死的司秦,这都能被他追来。船家,划快点!”
船夫回头望了一眼,那三艘恐怖的战船直接吓得他一身冷汗。
一边手忙脚乱地划船,一边哀叫:“姑娘你到底惹着什么人了啊?这哪是追人,这是要打仗的阵势啊!”
船上的几个人全都惊醒了,一看那像怪兽一样节节逼近的战船,全都吓得心慌意乱。
战船上伫立的男人,已经清晰地看到了小船的情景。
他目力极佳,尤其辨认虞竺竺,是一眼就锁定了。
司秦虽然面色看上去冷漠平静,但内心却激动万分,心跳骤然加快。
他看上的女人,终于要抓到了!
虞竺竺啊虞竺竺,虞竺竺……
三艘战船很快包围了小船,那艘破旧的小船在战船衬托下,显得很可怜像只小蚂蚁。
船夫快哭了:“姑娘,咱们没招了,走不了了。”
虞竺竺恨得紧抿着红唇,满脸的不甘心。
距离江北,不足千米了啊!就差这么一点点距离!
再给她十分钟,她就能成功逃到江北了!
虞勇博、朱慧、可乐三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脸上吓得没点人色。
虞牧像个大傻子一样,大张着嘴巴,羡慕地欣赏着三艘大船。
“虞竺竺。”清冽的声音传来,不急不缓。
战船上,那道颀长清扬的身影立在船头,墨发飞扬,一双狭长的深眸幽幽地看着她。
他在高处,她在低处。
四目相对,一瞬间四周寂然无声,仿佛时间都停滞了。
司秦所在的战船侧边,绳索梯子顺了下来。
男人缓缓向她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启唇轻语。
“过来。”
此刻,虞竺竺反而不慌了,慌也没用。
“司秦,我只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妾,你干吗非要紧追不放?放过我,好吗?”
司秦的脸,瞬间寒了下去。
“过来!”
“呵呵,我既然敢逃,就没想过回去!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之前我一直在骗你,我根本不喜欢你,也不想嫁给你,你堂堂一个江南王,干吗非要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女人?我求你放了我。”
这话一出,吓得卫沭手脚冰凉,赶紧偷偷去看他家主子。
果然,司秦的脸色白得吓人,腿边的手在微微发抖。
他深吸口气,竭力用平缓的语气说:“马上过来。”
“你当我傻?”
“我逃婚打了你江南王的脸,回去只有死路一条,我才不会自投罗网!”
司秦呼吸加重,眼眸如同寒潭。
“只要你现在迷途知返,我饶你不死。”
“我不稀罕!”虞竺竺冷哼,不屑一顾。
“虞竺竺,你只顾着你痛快,你想过你的家人吗?再不过来,我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家人,万箭穿心!”司秦厉声道。
所有士兵整齐划一地举起弓箭,对准了小船。
箭头锋利,透着无尽的寒气。
虞竺竺心头一颤。
不愧是尸山血海里走过来的江南王,手段就是够狠辣。
“江南王英明神武,曾说过罪不及家人,希望您能够说到做到!我得罪了您,我自己以死谢罪!”
司秦瞳孔猛然一缩:“别做傻事!”
司秦话音落下,虞竺竺也一头跳进了江水里。
“竺竺!”朱慧哀痛大叫,眼睛一翻,昏厥了过去。
“小姐啊,呜呜,小姐!”
“姐姐!”虞勇博扒着船舷,呜呜大哭着。
“我的竺竺啊,她不会游水啊,我的女儿啊!”
司秦目眦欲裂,心头剧痛,解开大氅就要跳水,被卫沭一把抱住。
“王爷!您不能跳下去啊!”
“放开!”
“我不放,就算您打死我,我也不能任由您跳江!”卫沭急得眼圈都红了。
这时候,对面驶过来两艘大船。
“什么人敢驾战船迫近?退后!否则就放箭了!”
江北巡逻船的士兵纷纷向这边举起弓箭,三艘战船的士兵也将弓箭对准了对方。
一时间,双方对垒,气氛紧张,战事一触即发。
“滚开!”
司秦一把推开了卫沭,毫不犹豫地跳入江水中。
“王爷!”卫沭撕心裂肺地嘶吼着。
江北的士兵对着司秦的方向纷纷放箭,卫沭一挥手,战船也向对方开始放箭。
“想抓老子回去,没门!”
心里嘀咕着,虞竺竺用力蹬水。
未穿越之前,她就会游泳。
虽然不是专业队的成绩,可各种游泳技能一点都不差。
她刚才就想好了,一旦走投无路,她就跳水,然后假装溺水来个死遁。
反正她都‘死’了,像司秦那种清傲的高官,就绝不会再为难她的家人。
司秦在江里竭力睁大眼睛,焦急地四下寻找着。
身为三军统帅,第一条就是不能意气用事,轻易不能亲身涉险。
现在他的行为……
确实太不明智。
他心底劝慰着自己:我才不是在乎她,我只是不甘心她逃走。就算死,她也只能死在我手里!
猛然间,司秦眯起眸子,眼底划过一抹震惊。
前面的女人,像是一尾灵活的鱼儿,正恣意地在水里游弋。
游水的姿势不仅优美,速度还快。
司秦的额角突突直跳。
这个小骗子!
什么不会游水,她竟然骗了所有人!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气升上来,司秦屏住呼吸,用力划水一点点接近了那条美人鱼。
距离江北越来越近,虞竺竺心情也越来越好。
正当她嘚瑟的时候,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小腿!
她惊愕转头,正对上司秦那双幽深的鹰眸。
窝靠!姓司的你踏马……她跳个江都能被他追上……
虞竺竺想也没想,对着男人的胸口就是一记窝心脚,挣开他的手迅速向前面游去。
司秦几乎气晕,这女人竟敢踹他!
她究竟是有多讨厌他?多想逃?
他舍命来救她,她却如此没良心。
心底翻涌上来一股恼怒、酸涩、心痛、悲凉之感,简直五味杂陈。
司秦咬紧牙关,奋力游水,一把扯住了虞竺竺的纤腰。
女人恨恨地瞪着他,那束目光充满了憎恶,双脚朝他乱踢乱蹬,两只爪子更是毫不客气地往他脸上招呼。
眼瞅着江北近在咫尺,司秦心头一凛,一掌劈在女人的后颈,虞竺竺直接晕了过去。
司秦将娇小的女人搂在怀里,单手划水冒出江面。
司秦抱着虞竺竺回到战船上,先用自己的大氅裹严了女人,接着就往客舱里走。
虞勇博扑了过去,抱着司秦的靴子哭。
“竺竺还活着吗?我女儿没事吧?呜呜,竺竺如果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啊。”
司秦寒着脸,冷冷吐出几个字:“她没事。”
说完,毫不停留,抱着女人走向了里面。
朱慧扶起虞勇博,脸色仍旧苍白无比。
“行了,别哭了,王爷说竺竺没事,人活着就行啊。”
虞勇博点点头,刚擦了把眼泪,想到了什么,接着又哭上了。
“呜呜,咱们被王爷抓住了,肯定没活路了啊,砍头太疼了,不知道王爷能不能给咱们个全尸,吊死也挺痛苦的,能不能吞金或者赐毒酒。”
朱慧满脸无语。
偏偏虞牧是个不着调的小混账,一本正经地问。
“爹,啥是凌迟处死?我刚才听那个小兵说,要给咱们凌迟处死。”
“哇……那个更痛苦啊!太可怕了啊,不如我们先一头撞死得了。呜呜呜。”
虞勇博吓得一屁股坐在甲板上,像个小孩子一样,蹬着腿号啕大哭起来。
很多士兵都哄然大笑起来,卫沭也想笑,可他死死憋住了。
虞竺竺醒来时,躺在一张床上,旁边的桌子上燃着烛火,可乐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虞竺竺坐起来,轻唤:“可乐?”
可乐脑袋一歪,立刻醒了过来。
“小姐,你醒了!口渴吗?”
虞竺竺点点头。
可乐倒了杯茶递过去,虞竺竺喝下,才觉得嗓子眼舒服了一些。
“这是什么地方?”虞竺竺疑惑地问。
她记得失去意识前的记忆,还停留在江水里。
当时,江北就在眼前。
虞竺竺眼里露出一抹光芒。
“小姐,这是船上。”
“船?什么船?”虞竺竺霎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是王爷追咱们的大船,少爷特别眼馋的战船嘛。”
虞竺竺心里咯噔一声:“我我,我竟然被他抓回来了?”
可乐点头:“小姐你跳江后,王爷紧跟着也跳下去了。”
“当时江北的船和咱们这船发生了冲突,互相乱射箭,特别吓人。我们都以为小姐没命了,想不到王爷把你救回来了。”
“哎,小姐,说真的,王爷对你可真好,救命之恩啊!”
“救他鬼的命啊!”虞竺竺气得脑门直跳,“要不是他拦截我,我早就到江北了!”
可乐白了虞竺竺一眼:“小姐你又不会游水。”
“谁说我不会……算了。”虞竺竺蔫了。
胜者为王,败者寇。忙活这么些天,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我爹娘他们呢?”虞竺竺问
可乐叹了口气:“老爷夫人和少爷都被关起来了,王爷只让我来伺候你。”
这时候,房门打开,司秦走了进来。
可乐吓得赶紧站直了身体,低头看着脚尖,她现在特别惧怕司秦。
司秦冷冷地看着虞竺竺,刚要张口,就听到虞竺竺来了一句。
“我饿了。”
他怔了一下,对着可乐摆了下手。
“去传膳。”
可乐赶紧向外走:“哦,我这就去。”
司秦坐在凳子上,一只白皙的手支着额头,幽幽地看着床上坐着的女人。
她如同丝绸的乌发,直直地披散在肩头,衬得她那张雪白的小脸,越发窄小。
雪肤红唇,一双湖水一样的眸子,湿润含情。
真是,又妩媚又妖艳,偏偏还纯情,透着一股股稚气。
对着这么一张脸,想要发脾气大吼,有点不容易。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
很快,可乐就将晚膳送了过来,六菜一汤,非常丰盛。
虞竺竺直接坐到桌子前,也不搭理司秦,拿起筷子就吃起来。
一直被忽略的男人脸色沉了沉,一边拿起筷子,一边扫了一眼可乐。
“你下去。”
可乐缩缩脖子,赶紧溜了出去。
自从虞竺竺逃离临安城,司秦一直没好好吃过饭,觉也睡得少,可以说是殚精竭虑。
司秦嗅着女孩身上的女儿香,看着她吃得香甜,不自觉也有了食欲。
饭后,虞竺竺靠在床上,一句话不说。
司秦坐在凳子上,手指无声地敲着桌面。
最终还是虞竺竺忍不住了,闷声问:“你准备将我怎么处置?”
司秦凛冽一笑:“害我江南王名誉扫地,抓捕又动用军力。甚至还和江北军发生冲突,这笔账要细算起来,你还得清吗?”
虞竺竺切了一声:“你不抓我不就好了。”
“你虞家满门鞭刑两百,暴尸三日!回到临安,即刻行刑!”
虞竺竺吓得瞪大眼睛,咬紧嘴唇。
司秦安慰性地残忍一笑,“至于你,我会留你一命。”
“但我会挑断你手筋脚筋,日夜锁在床榻。虞竺竺,让你亲眼看着你所有的亲人被一鞭鞭地抽死,你会不会后悔曾经的逃离?”
虞竺竺暗骂一声,大哥,你这也太残忍了吧!
面临生死,尊严算个屁,自由也不值一提。
虞竺竺连忙走到男人身边,勉强一笑。
“王爷,你不就看上我这张脸了吗?如果挑了手筋脚筋,各处都是伤疤,那还算什么美人。”
“哦?”男人漫不经心,“看来你也想行鞭刑!”
“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哥!”虞竺竺眨巴着大眼睛,努力辩解。
“你看我这脚踝又细又白的,夏天戴个金链子,走起路来步步生莲,多好看啊!至于我这双手,留着还能给你按按肩,脱个衣服什么的。”
“再说了,您睡个残废有啥意思,太没有挑战性了!王爷您是人中龙凤,应该去做更具挑战性的事情。比如,驯服我这种不安分的小野猫,不是更有成就感?”
“本王很忙,没闲情把时间浪费在收服一个女人身上。”司秦轻哼一声。
虞竺竺眸光暗了暗:这是非要挑手筋挑脚筋的意思喽?
“哦,非要弄残我啊……”
虞竺竺淡淡一笑,突然摔了一个茶杯,捡起一块碎片,朝着颈动脉就扎去。
“那我不如死个痛快的!”
“竺竺!”
司秦瞳孔微颤,反应敏捷,上前一把握住了女人的手腕。
虞竺竺死死攥着碎片,食指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指尖滑落。
“你能阻碍我自杀一次,你还能阻碍我一百次一千次?”虞竺竺阴沉着脸看司秦。
司秦用力捏着虞竺竺的虎口,迫得她手指泄力,碎片滑落到地面。
接着,他将她一把抱起按坐在床上,一只手握着她流血的手指。
“来人!传大夫!”
大夫很快来了,司秦却不让他插手。
接过药粉和纱布,司秦小心地给女人包扎伤口。
虞竺竺垂眸看着他,嘴角抽了抽。
至于吗?就食指上半厘米的划伤,包慢点伤口都敢自动愈合了。
司秦单膝跪在床边,紧紧握着虞竺竺的手。
半晌,她才调整好呼吸,鹰眸抬起直视着女人,咬牙切齿道。
“你若敢再寻死,我就……”
女人一扬下巴:“怎样?”
司秦:……
他紧抿着唇,定定地看着她,一时间没有说话。
虞竺竺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没错,她刚刚就是在试探。
司秦舍不得她死,那什么挑手筋脚筋的话,大概也是虚张声势罢了。
雪白的脚丫踢了踢男人的侧腰,这动作既放肆,又有点撒娇的意味。
“我不是吓唬你哦,如果你非要弄残废我,我就不活了。”
司秦的目光扫了扫她娇小的玉足,喉结动了动,缓缓坐在床沿。
“你这么不安分,只怕你还会逃。”司秦嗓音低沉。
虞竺竺‘扑哧’笑了,笑得没心没肺。
“你堂堂的江南王,富有四海,还怕我一个女人跑?”
司秦:……
还真怕。
“司秦,我向你透一句实话吧。只要你给了我想要的生活,我就不会再跑。”
男人眯了眯眼,他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
虞竺竺赶紧顺毛,柔声道:“你想啊,同样是房事,你是想睡个木头疙瘩,还是想睡个主动热情的?”
男人瞳孔猛然一缩,就看到女人一点点贴过来,呼吸迫近,声线很有蛊惑性,
“你给了我想要的生活,我开心了,自然会心甘情愿地服侍你。告诉你哦,我动真格的媚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
“是吗?”
“当然了!请不要对一个看过无数a片的美女持有专业性的怀疑。”
没吃过猪肉,谁还没见过猪跑吗。
男人思忖了半晌,眸底满满的精光。
“那就试试吧。”
他顺势压过去,将女人推倒,压制在身下。
虞竺竺有点懵逼:“试什么?”
司秦手指抚摸着她的脸,轻轻吐气。
“试试你服侍本王的时候,有多么主动热情,多么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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