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二……二十万两……”张珏支支吾吾。“嗯?”张贤眉头一皱,怒视着他。张珏吓得将身子蜷成一团,结结巴巴道:“还有工部董侍郎十万、吏部拿了十二万,司礼监那也有五万…….”“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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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人急什么?王振是奸臣,张大人却是贤臣,本王自然是信得过张大人的,改日本王便将那些爱嚼舌根的都打上几十大板,让他们长长记性,不敢再暗中侮辱诋毁我朝忠臣!”
张贤只觉有一击重锤砸在胸口,令他呼吸一窒,连忙拜倒在地:“谢王爷大恩,谢王爷大恩!”
“张大人不必如此惶恐,本王绝不放过一个坏人,却也绝不滥杀一个好人,”朱正大手一挥,示意他站起来。
惹得张贤又是一阵谢恩,额上的汗大滴大滴往下掉,脸嘴唇都有点发白。
朱正见他如此,心中了然几分,眸光一闪,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假山,朗声道:“张大人你瞧,此处山石苍劲圆润,雄浑有力,远望老嵯峨,近观怪嶔崟,实属奇观呐!”
张贤哪敢怠慢,连忙躬身道:“殿下好眼光,此正是太湖石!皆取自苏州府洞庭山府城西一百三十里太湖,每一块都请能匠取于水中,颇为艰辛。”
顿了顿,复道:“夺奇巧取凿,贯以巨索,浮大舟,设木架,绞而出之。再施以麻筋杂泥堵洞法,不远万里运往京师。”
“哦?如此说来,这奇石确实珍贵无比?”朱正眯着眼细细打量。
“的确珍贵无比。”张贤此时神经紧绷,哪里还有余力去分析郕王到底想做什么,只小心翼翼顺着他的话答着。
朱正扫他一眼,见自己的目的达到,嘴角浮出一丝冷笑。
突然!
他一手撑在朱红的栏杆上,用力一跃,飘然跃至凉亭之外,脚下尚未压平的砂石被踩得咯吱作响。
“殿下小心脚下!”张贤大惊,慌忙制止。
此处就他们两个,若是郕王脚滑出了什么事,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无妨!”朱正回头朝他露出淡然的笑意。
沿着砂砾小径边走边说道:“本王听闻,这太湖石纹理纵横,连联起隐,叩之有声,颇为奇妙,往日里本王见到的都被花草围绕,触不到摸不着,现下正好有机会试试,本王看看是不是真有这么神奇。”
说罢,他不顾张贤阻止,伸出右手,食指中指微屈,叩了叩那巨大的太湖石。
寒风吹过,那石头巍然不动,空气中只有枯树枝落下的声音。
朱正转头望了望张贤,道:“张大人,这怎么敲不响啊?”
但见张贤面色潮 红,呼吸急促,结巴道:“回……回王爷,许是……许是这太湖石品质亦有参差,此石奇特,故敲不响……”
“这样啊……”朱正恍然大悟道,“那我换一块试试!”
说罢,他转身走向另一块更大的石头,再次叩击。
整个御花园,哑寂无声!
张贤连擦汗都顾不上了,豆大的汗顺溜地流进眼里,引得他不自觉猛眨眼,结结巴巴道:“王……王爷……这块……”
朱正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多说:“我知道,这块也是品质问题,无碍无碍,我再试试别的……”
他再次迈步,走向其他山石。
“王爷!”张贤伸长了脖子,像只斗败的公鸡似的慌忙阻止。
可来不及了,朱正已经叩击下去。
“咔嚓——”
“咔嚓——”
自朱正敲击的地方,突然出现几条裂痕,那裂痕不断蔓延,瞬间便如蛛网遍布整块巨石。
“轰——”
园中猛地响起一阵巨大的轰鸣声!
那巨大的太湖石,竟然轰的一声碎了!
这哪是什么太湖奇石,分明就是用砂砾泥浆搅拌制成的赝品!
“这奇石,未免有些太过劣质了!”
朱正从一阵嚣张的灰尘中缓缓走出,肩上还落着几颗细小的砂砾。
“亏得这是砂砾搅成的,若真是什么石头堆砌,本王今日便在此命丧黄泉了!”
他一声爆喝,语气森然!
“王爷饶命!”张贤腿脚一软,猛地瘫软在地。
“王爷饶命!老臣知罪!老臣知罪!”
他面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间低落,疯狂磕头求饶,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不出片刻,便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朱正眸光微冷:“张大人何罪之有?这石头伤人,偷工减料,是建园子的人办事不力,要问罪,那也是问他的罪!”
树上的乌鸦突然张嘴叫了两声,张贤只觉脊背一阵发寒,透心的凉意让他天灵盖都有些凉飕飕的。
他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王爷饶命!犬子……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年纪尚小,办事……办事不力……老臣……老臣……”
张贤年近五十才有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都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
这修园子的差事,本来轮不到一个毛头小子,可架不住自己儿子三天两头苦苦哀求。
再加上他夫人寻死觅活地非要替儿子争这个差事,为了图个耳根清净,况且这也是块肥肉,他索性就答应了。
没成想……
今日东窗事发,差点害了一个监国王爷的性命!
“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张贤只能不住的磕头求饶,他根本不敢狡辩,也无可狡辩!
秋天的雨,声势浩大,来得快去得快。
御花园中的莲池已经盛满了水,几尾红鲤奋力跃出水面,却落在池边的青石板上。
疯狂挣扎,鱼嘴一张一合,努力地汲取着空气。
朱正缓缓踱至池边,弯腰将不知天高地厚的红鲤扔进池子。
手上黏了些滑液,他蹲下身,慢条斯理洗着手,一边道:“这鱼啊,不老老实实呆在水里,整天做些不切实际的梦,妄想着一跃龙门,最终只能搁浅在石板上,张着嘴等死……”
“我今日将其救下,它们死里逃生,回去后定当告知其他的鱼,妄想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可是要丢性命的,张大人,你说……是也不是?”
夜色更浓。
打更人在路上吆喝着,声音悠远有力。
张贤浑浑噩噩走在大街上,三魂七魄皆不在位,摸摸索索凭着本能回了张府,深深吸了一口气,直奔儿子住的东厢房……
还没进院子,便听见里头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少爷,你可要好好疼奴家呢……”
“董侍郎为了从御花园那分杯羹,不惜花大价钱买下你这个怡红院的花魁送到本少爷这,本少爷自然会好好心疼你。”张珏轻浮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少爷……”又是一阵吃吃地笑,“哎呀,少爷,你……”
张贤在外头听得真切,瞬间气炸了,他撸起袖子,在院里搜寻一番,抄起一根粗壮的棒子,水牛似的冲了进去!
“哐——”
门被一脚踢开!
“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打扰本少爷好事!看少爷不把你皮扒了!将你眼珠子挖出来当炮踩!”
张珏被这声音一惊,那 话儿瞬间软了下去,气得他猛地一撩帐子,顾不得没穿衣服就要上前打人。
张贤见状,想起朱正今日对他的敲打,更是怒从心生!
顾不上震麻了的脚,拖着棒子劈头盖脸就打了上去!
“哪个杂 种居然敢打本少爷!”张珏捂着头,边躲边吼道。
“老子是个杂 种,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张贤怒喝一声,手里的棍子毫不留情。
一棒接一棒打下去,张珏虚弱白 皙的身子上瞬间冒出通红一片。
“爹!”
“哎哟!爹啊!爹快住手啊!要打死人了!”
张珏被打得鬼哭狼嚎,这才看清是自己老爹。
“别打了!爹!别打了!”
他疯狂闪躲着,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要先挡住老爹的棍子,还是要先遮住自己的屁股蛋子……
“娘!救命啊!娘!你儿子快被打死了!这是要让咱们老张家绝后啊!”
“娘!”
哀嚎声响彻夜空!
“老爷!快住手!快住手啊!”刘氏听说东厢房出了事,立马慌里慌张跑过来,肥硕的身子壮实得跟一座小山似的,脸上的肥肉还在微微颤动。
张贤却像是着了魔似的,根本不理她,下手一棍比一棍狠!
张珏见救星来了,嚎得更大声了,整个人缩在椅子背后,死死抱着椅子腿儿嚎啕大哭。
刘氏心疼儿子,顿时心如刀割!
猛地冲上前,一把抓住就要落下去的木棍。
“姓张的!你要是再敢打一下,老娘就跟你没完!”
刘氏叉着腰,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张贤,仿佛要将他吃下去一般。
“不就是睡了个什么花魁吗!不过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竟然为了这么个玩意儿打我儿子?”
刘氏一副撒泼样,索性坐在地上干嚎起来,双手不断拍打着地面,“哎哟,可怜我的儿啊,堂堂先皇帝师的亲外孙,竟然被打成这样啊!”
刘氏有恃无恐,张贤当年不过是个穷书生,她却是先皇老师的嫡女,若不是有她爹这个帝师撑腰,张贤怎么可能考上状元,又怎么可能有今日的辉煌!
“混账东西!就因为你这混账儿子偷工减料,贪污钱银,今日御花园里,老夫差点被郕王砍了脑袋!”
“这个混账,御花园里的太湖石都敢用沙子堆!这么蠢的主意,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刘氏止住干嚎道:“不就是贪污点银子,换了几块破石头吗,你好歹是个户部尚书,你岳丈是帝师!难不成还怕他郕王一个废物不成!”
张贤冷眼瞧着她:“就因为几块破石头,郕王差点命丧当场!偷工减料、贪污受贿、谋杀王爷!哪一桩不是砍头的罪?”
“如今人家拿捏着痛脚,证据确凿,别说是我,就是你爹也保不住他!”
“怎会……”刘氏心里咯噔一下,硕大的身子瞬间矮了一截,面色煞白瘫在地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是泼辣,但不是愚蠢。
这事可大可小,往小的说,不过是一件普通的贪污受贿案件,毕竟满朝文武,有几个屁股完全干净?
可往大了说,抄家灭族都不为过。
“那……那可怎么办?老爷,你可要救救我们家珏儿啊!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他出了事,我可真活不下去啊!老爷!”
刘氏神情慌乱,将张贤当做了救命稻草,她是看不起这个出身寒门的丈夫,但她知道,张贤是有真本事的,不然也不可能坐稳这个户部尚书的位置。
张珏也是惶恐不已,吓得声泪俱下,连声求饶。
张贤冷哼一声,“混账东西,我且问你,到底吞了多少?”
“二……二十万两……”张珏支支吾吾。
“嗯?”张贤眉头一皱,怒视着他。
张珏吓得将身子蜷成一团,结结巴巴道:“还有工部董侍郎十万、吏部拿了十二万,司礼监那也有五万…….”
“还有呢?”
张贤边听边盘算,这工部董侍郎,那可是陈阁老派系的,与他素来政见不合,竟敢把手伸到他的地盘来了。
“还……还有孙家两位侯爷,一人十万……”
“孙家两位侯爷?”张贤眯起眼。
“就是……太后她老人家的那两位哥哥……”
张贤冷嗤一声:“你倒是会来事,连这两个眼高于顶的都被你拉下了水。”
张珏嘿嘿一笑:“那是,爹,虎父无犬子,孩儿这不是像您吗……”
“像我?像我就不会闹成今天这样了!你马上将二十万两全部吐出来!”张贤瞧都不想瞧他一眼。
“爹!那可是二十万!全……全部吐出来?”
“要钱还是要命?”张贤森然说道。
“要……要命……”张珏瑟缩着,不敢反抗。
“将所有账本给我,这几日 你安生在家,哪也不要去!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张珏一听,愣住:“那董侍郎和两位侯爷怎么办?”
“人家有陈阁老和太后撑腰,用得着你操心?”张贤冷冷说完,抬脚便走。
张珏和刘氏瘫坐在地上,半晌无声……
街道上空空荡荡,偶有几只瘦骨如柴的野猫,幽绿的眼睛泛着骇人的光,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原本热闹的夜市都紧闭门户,整条街上没有一户点灯,偶有小孩哭闹也被迅速捂住了嘴。
寒风吹起,密密麻麻的白幡呼咧地抖动,整座城陷入一片死寂。
朱正踱步走在大街上。
突然,后背一阵大力袭来,朱正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站稳,这才看清身后摔倒个衣衫褴褛、面有菜色的妇人。
随即眼前一花,暗处不知何时竟冒出来个黑衣人,冰冷的剑尖直指地上的妇人,幽幽吐着寒光。
这是他的暗卫,武艺高强,奉先皇命令,自小便跟在身边,挡下不少明枪暗箭。
“殿下,如何处置?”机械般的话语自黑衣人嘴里吐出,只要朱正一句话,便可叫人人头落地。
那妇人几时经历过这样的事,吓得一声尖叫,跪在地上,连声求饶,“瓦剌就要打来了,那些当官的都逃了,贱妇不过是想逃命,没想冲撞了贵人,贵人饶命,贵人饶命啊 !”
朱正脸色渐渐柔和起来,示意那黑衣人退下。
“殿下……”
黑衣人一怔,王爷再怎么样也是皇家子弟,与这地上的贱妇云泥之别,如今被冒犯,怎么可能轻饶。
他抬头看了眼朱正。
却见朱正冷冷地瞥了一眼自己,不过一瞥,黑衣人却觉得自己心下一阵颤动,那不怒自威的威慑力,让他兴不起半点质疑的念头,迅速躬身退去。
那妇人如劫后余生,不住地往地上磕头,“谢贵人饶命,谢贵人饶命。”
朱正不再多言,只是轻叹一声,转身便走。
街尽头便是无波河。
忽远忽近的乐声跨过河面,影影绰绰,花船上依稀还能看到那些青 楼女子打闹的身影。
朱正独自走在街道上,开始盘算朝局之事。
心中暗暗焦急,今日敲打了张贤,说是说凑钱发军饷、赈灾,但保不齐这老家伙阳奉阴违。
按照历史走势,瓦剌最多还有半月就要攻至北京城,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增加这场战争的胜算!
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任何战争打得都是综合国力,就算张贤把账款全吐出来,那也只是杯水车薪。
想要筹集更多的钱,除非把满朝文武集体放一波血!
但他一个刚上任的监国,根基尚浅,朝廷那帮老奸巨猾的大臣不可能对自己言听计从。
想要他们乖乖听话,只有一个办法!
把锦衣卫这个最为恐怖的特务机构,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在明朝,锦衣卫相当于天子耳目,代天子监察天下军政,更是掌着直驾侍卫、巡查缉捕,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
甚至能够进行不公开审讯,连大理寺、刑部都无权过问。
更何况,朱正作为受过信息轰炸的现代人,对于如何利用锦衣卫的优势,他有着更深的思路。
锦衣卫指挥使一般由皇帝的亲信武将担任,不过现在大明王朝的皇帝被外族俘虏了,自己作为监国,便有机可乘。
只是,找谁来当这个锦衣卫指挥使?
身后,无波河上,硕大的烟花转瞬即逝,那流火落在水面,打成一片火光。
朱正只觉得灵光一闪!
他那大舅子赵正阳,文韬武略,当世之才,又是三品昭勇将军,资历也够,不就是最好的选择吗?
想到这里,朱正脚步飞快,凭着记忆穿行在大街小巷里。
只消片刻,便摸到了一处静谧的府邸。
门前的石兽在烛火下面目狰狞,抬头便见大气的赵府二字。
值守的门子正昏昏欲睡,猛地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暗骂一声晦气,不情不愿去开门。
刚打开一条缝,一块古朴的令牌便出现在眼前:“通报一声,我来找昭勇将军赵正阳。”
门子瞬间一个激灵,慌忙入内禀报。
府内,赵正阳正满脸怒容地坐在八仙桌旁,一双眼睛都快要将窗户盯出洞来。
夫人白氏正絮絮叨叨收拾着行李。
“夫君,妾身哪是那贪生怕死的?若瓦剌军真打进来,妾身愿意和夫君一起以身殉国,绝不苟活!可麒儿才六岁,妾身怎忍心……”
“妇人!妇人之见!我大明何以惧瓦剌至此,我大明将士……”赵正阳激动得一拳砸在桌子上。
“夫君!赵家如今就麒儿这一根独苗!若瓦剌真的打到京师这边来,夫君难道想眼睁睁地看着赵家断子绝孙吗!”
白氏说着,将手中逃难的行礼猛地扔在床上,美目中已是泪光闪闪,神情悲切。
“夫人莫要着急,莫要着急!要是哭坏了身子,为夫……为夫……”赵正阳连忙站起身,想去安抚白氏,却又紧张得连手都不知道放哪。
当年他为了求娶白氏,跪在江苏白府前求了不少时日,一晃六年过去,别人家都是三妻四妾,他房里却连个伺候的丫头都没有,还不是不想委屈了白氏?
望着梨花带雨的夫人,威风凛凛的赵将军,瞬间成了手足无措的毛头小子。
好在,这时,门外响起门子的禀报声:“将军,夫人,郕王殿下驾到,正在前厅喝茶呢。”
屋内两人一愣,白氏连忙擦干眼泪,眉间隐隐有些担忧:“都这么晚了,郕王来为何事?”
“他能有什么事?”赵正阳见妻子不哭了,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烦闷,大晚上找上门,总归没什么好事。
白氏手脚麻利地找来外衣给他披上:“深夜来此,莫不是咱们月儿惹了什么祸……”
“我妹子冰雪聪明,是一等一的才女,嫁给他已经是委屈了!夫妻间小打小闹,闺帷之中能有何大事?他一个大男人不能担待些?”提到这个赵正阳就气不打一处来。
当初要不是先皇指婚,自家才貌双全的妹子何至于如此?
白氏却咬了咬唇,脸皮一红,颇有些赫然道:“可前日里月儿回门,我观其神态,似是……似是……未经人事……”
那就是,没圆房?
赵正阳大惊!
自古女子出嫁从夫,纵使他这个做兄长的对这婚事有万般不满,可若人家郕王真是为了这事找上门来说理,他赵家也占不上理!
赵正阳面色沉了沉。
端起桌上的温水一饮而尽,大步流星朝花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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