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她吓了一跳,低呼一声,额头上的伤口牵扯着一阵剧痛,她脸色不由得一阵阵发白。等看清楚来人,她皱眉问道:“你干嘛?”是江鹤辞的助理,女人吁了口气:“看你应该想洗头,不方便,我帮你吧,这么好的头发,剪了可惜了。”时娆想说不用,助理已经端着盆子去浴室打热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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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时娆不安宁的做了一整晚的噩梦,等梦醒来,除了心里的惊慌、恐惧感还没完全褪去,梦的内容,已经都想不起来了。梦境里,她似乎失去了什么。
外面天色已然大亮,阳光正好。
她照旧的在院子里看了会儿花花草草,然后去店里买了些水果和鲜花,去了母亲的墓前。
回来这么久,她第一次过来,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有种轻微的抵触情绪,或许也不是抵触,是害怕,害怕坟墓提醒着她,她在意的人都离开了,就只剩下她一个了……
墓地周围青草萋萋,不知名的大树葱郁林立,清凉的风温和的拂过,仿佛怕打破这样的祥和。
母亲的墓碑上,小小的黑白寸照被灰尘沾染,看不真切。
时娆用衣袖仔细的擦净,看清楚母亲依旧温柔的笑颜,她也跟着笑了:“妈妈,我来了。”
墓碑的左下方有几行小字,写的是与墓主有关系的人,其中有时娆的名字,还有江父的名字。
‘爱女,时娆’
‘友,江书鹤’
友,朋友的意思,时娆多么希望,江父和母亲只是普通朋友,那样的话,或许她和江鹤辞能有一个美好的相遇,哪怕,最后依旧没有结果,她也可以站在光明的地方,坦荡荡的对他说‘喜欢’这两个字。
突然,身后传来了靠近的脚步声。
时娆转过头,秀眉微皱,是那天抱着孩子到医院坑她的男人,他手里拿着绳索之类的工具,像是要去哪里干活儿路过,在看见她的时候,才驻足停下来,明显神色不善。
周围静悄悄的比较偏僻,几乎不会有人来,时娆发现了这一点,心里不由得有些慌了起来。
这样的地痞流氓,就算苏离帮她解决了麻烦,难保在这种情况下对方会对她施加报复。
她装作没看见对方,想从另一边绕道离开,没想到那个男人快步冲上前将她扑倒在了地上!
她惊叫着呼救,双手并用的厮打踢踹着男人,奈何男女之间力量相差悬殊,男人的大手死死捂住了她的口鼻!
“你个死娘们儿,老子死了儿子心情不顺畅,让你拿点钱你不乐意,居然找人阴老子!现在还有人救你吗?早就告诉你了,乖乖给钱,别特么把命丢了!”
时娆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因为呼吸不畅和恐惧,生生憋出了眼泪来。
她害怕到了极点,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江鹤辞的面容,从未像现在这样想见到他……
她白净的肤色和男人古铜色的皮肤反差极大,阳光下,她皮肤白得有些晃眼,男人手上的力道忽的松了些,原本狠厉的神色里多了几分猥琐:“长得倒是……有点姿色,临死前陪陪我,让我shuang了,你就能死得痛快点。”
时娆反抗得更加激烈了,男人不耐烦的抬手打在她脸上,她脸颊顿时红了一片。
她死死的瞪着男人,此时除了恐惧,她还有不允许被践踏的自尊!
男人被她瞪得心里发毛,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看人这么凶狠的,他恼怒和心虚之下,拾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在了时娆头上!
时娆顿时眼前发黑,意识模糊,殷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涓涓下淌,身上的力气也逐渐被抽空,失去了反抗能力。
她模糊的看见,男人骑在她身上解着裤带,男人身上难闻的汗臭味清晰可闻,她想着……快死吧……就这样死掉就好……
突然,一声枪响惊飞了树梢的飞鸟,枪声回荡在旷野,久久不消。
她身上的男人应声倒下。
恍惚中,他看见江鹤辞立在那里,披着阳光,如梦似幻。
她想抬手触碰他,但是身体已经动不了。
她快死了吗?所以才会在临死前出现幻觉见到他?
有人说,人临死前,看到的,一定是最想见的人,原来她离开这一个多月里,依旧没有忘掉他分毫,所以才在临死前都这么执着……
这样就够了,够了……
她唇角挂着笑,终于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娆悠悠醒转,空气中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这是医院特有的气味,她再熟悉不过。
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和头顶的点滴瓶,她有些迷糊,感觉脑子昏沉得厉害,她没死吗?被人救下来了?
想到‘临死前’的幻觉,她看到了江鹤辞……绝无可能是他吧?
当眼角的余光看见病房窗前立着的身影时,她呼吸一滞,忍着伤口的疼痛,缓缓转过头,瞳孔逐渐放大,眼眶也有些酸涩,现在,还是幻觉吗?
背对着她立在窗前的男人,他的背影,那么熟悉,她怎么会认错?
忽的想起事发时的那一声枪响,她莫名的有些心慌……当时她看见的、听见的,到底是不是幻觉?!
“江……”她想开口叫他,奈何喉咙太干涩沙哑。
与此同时,病房门被人推开,苏离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咦……?你生命力真顽强,这么快就醒了。”
窗前的男人迅速转过身,快速扫了时娆一眼,走到病床前摁了护士铃,随即‘揪’着苏离到了外面走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苏离直呼冤枉:“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总有我不在的时候,谁知道她会一个人跑去她妈的墓前祭拜?那地儿偏僻,平时很少人去。我虽然没赶得上,你不是赶上了吗?”
江鹤辞眉头紧拧着:“那个垃圾,处理掉。”
苏离压低了声音:“我猜你当时是太紧张没瞄准,不然就轮不到我去处理了,其实那一枪,不死也残废了。”
江鹤辞瞪了苏离一眼:“别让她知道是我做的。”
随着护士和医生到来,两人的谈话也戛然而止。
医生给时娆检查了一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近三个月不要做剧烈运动,不宜太劳累,好好养着就对了,以免引起并发症,伤到脑子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术业有专攻,时娆虽然自己也是医生,在沦为病患的时候,也只能唯命是从。
等护士和医生离开,走进病房的,只有苏离一个人。
时娆下意识的朝门外看,苏离解释道:“鹤辞还有事,就先走了,这里我守着。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时娆眸子死死的盯着他:“你和江鹤辞早就认识?”
苏离心虚的承认:“是……我可没故意瞒着你,你不也没问么?这些都不要紧,我只是来这里做风景区项目的,鹤辞是投资方,你又恰好找我租房……都是巧合。”
时娆闭了闭眼,她相信是巧合,江鹤辞恐怕恨不得这辈子都不再见到她,又怎么会在她身上动心思?
她早该想到的,之前就觉得苏离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江城苏家,谁也惹不起的门户。
苏家有三子,苏离排行老三,平时苏离虽然没怎么在媒体面前露面,但是也难免被人提及。
过了片刻,她又问道:“我出事的时候,是谁救了我?我听到了枪声,还……看到了江鹤辞。”
苏离暗自捏了把冷汗:“你看错了吧?救你的人是我,鹤辞他当时还没赶到镇上呢。何况,他一个实实在在的生意人,怎么会碰枪?”
是苏离么?她现在才彻底确定,他那两把‘玩具枪’是真家伙。
时娆回想着当时的场景,枪响之后,她看见的明明是江鹤辞,难道真的是看错了么?那种情况,她意识模糊不清,看错了也没准……
想太多,她脑子就开始发疼,索性不去想了,只是问道:“那个人渣……死了么?”
既然苏离都开枪了,那个家伙的下场肯定不会太好。
苏离咂咂嘴:“我觉得对方既然想要你的命,你就别在意他的死活了,那种人渣,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时娆不是什么圣母,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差点死掉。
在希望人渣得到惩罚的同时,她又不希望苏离触碰法律底线:“如果……如果已经无可挽回了,那就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要是……那个人还活着,就算了吧,反正我现在也没事,把他送到局子里就好。”
她倒是不担心苏离会因此惹上麻烦,对苏家来说,这样的麻烦,不叫麻烦。
苏离无奈的应声:“行行行,听你的,你才是受害者,我遵从你的意见,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会处理好。”
时娆点点头,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你以前,知道我吗?”
苏离琢磨着这事儿应该没什么好隐瞒的,就实话实说:“知道,我和鹤辞认识那么多年,他身边有什么人,我还是清楚的。”
时娆心情突然一阵放松,原来她并非在江鹤辞眼里那么见不得光,贺言知道她的存在是意外,苏离也知道的话……说明江鹤辞并没有刻意隐瞒。
时娆住院这两天,江鹤辞再没出现过,没想到时隔多日再见,两人连视线都不曾对上过,就如昙花一现。
她之前还幻想过,要是两人以后再见面,她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和心情去面对他,没料到再见来得这么突然,她都没来得及品味。
她是在市里的医院医治的,出院当天,是苏离驱车送她回小镇。
得知江鹤辞会因为风景区项目停留一阵子,而且是住在苏离那里,她心情有些复杂。这意味着,她和他,又要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
她很不解,他明明那么厌恶她,为什么还要住苏离那里?不是应该离她远远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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