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假设这八起自杀案，是连环杀人案。”“而且，是那种带有明确特征指向，以及特殊杀人符号的连环杀人案。”“如果这样假设的话，案子就会清晰不少。”话音落下，李向斌拍了王瑾一下，道：“你小子，之前怎么不说？”王瑾无奈：“在车上重新思考了一遍，刚得出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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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人自杀？”
“开什么玩笑。”
“这不扯淡么。”
王瑾第一反应，就是此事绝不可能。
概率太小了。
用巧合也无法解释。
太过于牵强。
城市自杀率，从来没有如此高过。
李向斌道；“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但尸检结果就是自杀，没有任何外力介入。”
“而且，前七个人都有合理的自杀动机，找不到什么问题。”
“就看这第八起自杀案了。”
“如果还是没有问题的话……”
他止住话语，没有继续说下去。
意思显而易见。
如果八起自杀案都没有疑点，恐怕很难立案作为特大凶杀案件去处理。
毕竟人力物力资源，是有限的。
证据。
不管是查案还是立案，都需要证据。
至少，要有哪怕一点的线索，指向他杀可能。
周伟彦此时说道：“王瑾，完整卷宗都在市局，你可以去看。”
“我个人判断，这八起自杀案非常蹊跷。”
“有可能，是人为的。”
师不必贤于弟子。
这句话在周伟彦和王瑾两人之间，展现的淋漓尽致。
还未去精神病院之前，王瑾便已经超越了自己的老师。
周伟彦看过王瑾的考试答卷。
四个字：叹为观止。
为什么全科满分那么难？
原因很简单：有主观考试科目。
主观考试科目不像数学，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满分很常见。
但警校的主观科目不同。
那是给学生真实且复杂的刑事案例，在短暂的两小时内，做出案情推断。
满分之所以难考，就是因为此科目考的不仅仅是理论，而是需要大量的实践和经验。
设此科目，为的就是让学生理论联系实际，查缺补漏。
没有学生能完美的分析出所有线索和细节。
因此，有高分，但没有满分。
满分是什么概念？
那是学生在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间内，通过有限的线索和痕迹，将一个复杂的案件分析的彻彻底底，没有一丝破绽。
据说当时的改卷老师在看到王瑾的答题后，人都傻了。
那一瞬间，他甚至觉得王瑾就是凶手。
满分，就是这么来的。
周伟彦，自认做不到。
这就是他为何如此看重王瑾的原因。
说话的同时，周伟彦看王瑾的眼神，写满了欣赏。
王瑾微微低头，思索道：“人为么，那可能性就多了。”
“首先一定要保证，尸检没有问题。”
话音刚落，宋婷从洗手间走了出来，边走边说道：“怎么着王瑾，怀疑我的专业能力？”
王瑾下意识抬头。
看向是宋婷后，他讪讪一笑，道：“哪能啊宋姐，您的尸检报告，我绝对相信。”
“谁让您是市局最漂亮，最有能力的主任法医呢？”
“嗯？”这番话让宋婷讶异，“行啊，一年不见，嘴甜了不少，学会油嘴滑舌了？谁教的？”
王瑾道：“这还用教吗？自学成才……诶不对，我说的是发自肺腑的实话，可不是油嘴滑舌啊。”
整个市局，他有点怕宋婷。
不为别的。
已经结婚的她，很喜欢给自己介绍对象。
且乐此不疲。
以前若不是因为案子，王瑾都是能躲就躲。
听完王瑾的话，宋婷笑着摇摇头，有些无奈。
王瑾的能力令她震惊，就是太过年轻。
历练历练就好了。
她知道，毕业后的王瑾，是肯定要来市局的。
除非，刘广海脑子被驴踢了。
“听说你自己选择去了精神病院，怎么回事？”
宋婷问到了这件事。
现在看王瑾一点问题没有，却不知原因何在。
王瑾敷衍道：“呃……没什么没什么，哈哈。”
见得对方不想说，宋婷很识趣的没有多问，道：“好吧。”
“关于这个案子，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死者绝对死于自杀。”
“这一点你也可以放心。”
王瑾追问：“伤口有问题吗？”
宋婷道：“创面有两处，第一处深度较浅，只达到了静脉。”
“第二处伤口直指七毫米处，割断了动脉。”
“死因失血过多，符合自杀判定。”
闻言，王瑾开口：“两刀？看来死者不存在经验问题，不太可能有外力介入。”
宋婷轻笑：“我只负责尸检结果，其他的，就靠你们查了。”
说完，她上前拍了拍王瑾的肩膀，道：“很高兴能再见到你，欢迎回来。”
“这八起案子确实古怪，不管事实如何，希望你查清楚。”
旁边，李向斌尴尬道：“那个什么，我是刑侦队长。”
宋婷斜了他一眼，道：“加油。”
“以前王瑾在的时候，你好像一直负责的是执行。”
“我劝你啊，一切听王瑾的。”
说完，她转身离去。
李向斌无语，冲宋婷的背影喊道：“你这话说的，我也不差啊！”
周围警员憋笑。
李向斌转头：“看什么看？干活！任何痕迹都不要放过！”
……
“是！”
周围警员领命，赶紧继续忙碌。
刑侦队内部的气氛一直很好，但现在有命案，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周伟彦会心一笑。
论协助警方破案的次数，他要比王瑾要少很多。
看得出来，王瑾这个名字，早已被市局所有人接受了。
而且，评价不低。
这样挺好。
未来入职后，也不必再重新适应新环境和新的人际关系。
“王瑾，这起案子你怎么看？”
此时，李向斌开口询问。
今天从见到王瑾到现在，对方还没有对本案，做出正面分析。
虽然还没有看卷宗。
但李向斌知道王瑾的能力。
细微的线索，都可能由点成面，延伸出无限可能。
王瑾没有马上回答李向斌的话，而是下意识掏出了香烟。
见状，李向斌奇怪：“王瑾，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印象中，他并没有见对方抽过一根烟。
王瑾将一根香烟叼在嘴里，笑道：“精神病院学会的。”
“某一天我突然发现，香烟可以加速思维运转。”
周伟彦不愉：“那些老头教你的吧？”
“好的没学会，学会吐云吐雾了。”
表面上不高兴，倒也没有真的在意。
吸烟有害健康。
但会抽烟的男人，可太多了。
“老师，您不也会抽烟吗？”
“这么大年纪了，该戒烟的是您老人家。”
一边说着，王瑾点燃了香烟。
周伟彦笑骂：“臭小子，一年不见本事见长，管起我来了！”
李向斌看了两人一眼，无语道：“我说你们师徒两个，能不聊香烟的问题了吗？”
“先查案行不行？”
“案子搞清楚了，我送你五条！”
闻言，王瑾目光一亮，转头道：“什么烟五条？”
李向斌：“……”
“你特么逼我发火啊！”
王瑾咧嘴一笑。
下一刻，他缓缓收敛笑容，道：“两个月内八起自杀案，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水准。”
“我的意见和老师一样，有可能是人为。”
李向斌瞪眼：“王瑾，能说点我不知道的吗？”
王瑾摊手，无奈道：“李队，我刚刚来现场，烟抽了两口，卷宗一个字没看。”
“最多，就是宋姐告诉了我尸检结果。”
“你让我说什么。”
“真以为我是神仙啊。”
李向斌语气一窒：“那总要……”
“队长！”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名警员的生意打断。
李向斌止住话语，扭头道：“喊什么喊？”
警员小跑着过来，将一张A4纸递给李向斌，道：“好像是遗书。”
“遗书？”
李向斌连忙接过。
一张白纸上，满满的清秀字体。
没有标题。
大概看完后，李向斌的眉头又是皱了起来。
没错。
从内容看，是遗书。
自杀的原因写的清楚明白：感情问题。
死者，接受不了失恋的现实，最终选择了自杀这条绝路。
“现在还有人因为失恋自杀？！”
“怎么想的？！”
“脑子有坑啊！”
李兴斌很是生气。
生命多么宝贵。
为了爱情而自杀，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有什么过不去的？
世界上好男人多得是，没了再找啊。
王瑾叼着香烟戴上手套，从李向斌手里接过了所谓的遗书。
仔细看了一遍后，他若有所思。
遗书没问题。
字迹流畅，不存在刻意模仿。
“死者其他的字我看一下。”
王瑾抬头道。
“在这里。”
那名警员早已准备好了，当即递给了王瑾。
王瑾左右对比了一番，随即将两份文书还给警员。
是同一个人。
没问题。
周伟彦道：“王瑾，可发现什么疑点？”
从接触本案开始，他就认定死者有极大可能不是自杀，却找不到确切证据。
别说证据了，线索依据都没有。
所有痕迹，都表明死者必然是自杀而亡。
因此到了现在，他也忍不住有所疑虑。
难不成八个人，真的都是自杀？
如果是他杀的话，凶手怎么可能连续八次，都不留下任何破绽？
有如此完美的杀人过程吗？
面对周伟彦的询问，王瑾抽了一口烟，摇头道：“没有。”
“存在遗书，尸检指向自杀，符合……”
说到这里，他看向李向斌，道：“对了李队，之前七起自杀案，死者的药物检测如何？”
李向斌道：“很正常，没有发现死者在自杀之前服用过特殊药物。”
王瑾：“自杀的方式呢？”
李向斌：“五花八门，有跳楼的，有吃安眠药的，也有割腕的。”
“割腕的占据很大比重。”
闻言，王瑾沉吟了一会，道：“八起自杀案，有明确的共同点吗？”
问出这句话，说明王瑾已经将此案，代入了连环杀人案的假设。
假设，八起自杀案属于他杀。
那么，找到死者的共同点，是破案的关键。
一般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看似随机选择对象，但却有存在一定的特征指向。
举个例子来说：
从小受继母虐待的孩子，长大后如果因心理扭曲，报复社会而杀人，基本会选择中年妇女作为目标。
这就是心理暗示所带来的特征指向。
他会仇恨这一类人。
“共同点？”李向斌想了想，点头道：“有！”
……
“什么？”
王瑾追问。
“呃。”
李向斌此刻有些迟疑起来，不确定道：“都有遗书，算吗？”
说完他有些尴尬。
八起自杀案【都有遗书】这个共同点，在某种程度上和【都是人】这个共同点，有的一拼。
“都有遗书？”
这个回答，让王瑾目光微凝。
“你不要告诉我，都是手写遗书啊。”
李向斌点了点头，道：“确实都是手写遗书，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王瑾没有正面回答，转而继续问道：“也就是说，自杀动机都非常明确了？”
李向斌再次点头：“是的。”
“有的是因为困难问题，有的是因为职场挫折，还有的因为亲人去世，等等。”
“因为失恋的，只有目前这一个。”
王瑾眼神微眯：“看来，每个人都有充足的自杀理由。”
李向斌深有同感道：“是啊，你说邪不邪门？”
“生活不如意十之八九，但人总要往前看的。”
“什么时候，自杀率这么高了。”
了解到这里，王瑾明白了李向斌的头疼所在。
每个人，都有自杀的理由。
每个人，尸检结果都是自杀。
每个案发现场，都没有任何外力介入的痕迹。
查无可查。
但两个月内连续八起自杀，已经算非常离奇了。
也难怪李向斌大部分时间都在愁眉苦脸。
周伟彦看着王瑾道：“王瑾，你是不是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他看出王瑾的神态变化。
尤其是得知所有死者都有遗书，而且都是手写遗书之时。
听到周伟彦的询问，李向斌连忙转头，也看向王瑾。
这起连环自杀案早已步入僵局。
如果没有任何线索指向他杀的话，就只能定案了。
他担心的点不在这里。
而是万一继续出现新的自杀者。
第九个？
第十个？
到那个时候，事态将面临失控。
王瑾抽了一口烟，道：“八份手写遗书这件事，有点问题。”
李向斌神情一震，紧跟着说道：“什么问题？？”
王瑾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一眼，道：“除了考试，我可是很少用笔。”
“你呢李队，有些年头没写过字了吧？”
李向斌一愣。
旁边，周伟彦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道：“现在是电子信息化时代，大家手机不离手，电脑不离身，的确已经很少动笔了。”
“就算是需要书写文件，也都会选择键盘输入，打印机打印。”
王瑾点头：“八份手写，这是第一个疑点。”
“第二，八个人都有遗书，无一例外。”
“哪怕八个人之中有一个没有遗书，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有点像，标准的生产线。”
李向斌呼吸停滞，道：“王瑾，你不会是想说，有人操控这八起自杀案吧？”
王瑾找了张湿巾掐灭香烟，扔进垃圾桶，道：“我并没有这么说，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具体情况如何，还需要更加深入的调查。”
“现在，还是先等全面尸检的结果出来吧。”
李向斌点头：“行。”
王瑾扭头看向卧室方向，道：“对了，死者随身物品都要带回去。”
“包括手机，笔记本电脑以及所有的书面文字。”
李向斌：“这是当然，放心吧，不会有遗漏。”
此时，周伟彦看了看表，道：“既然王瑾参与此案，那我就先回学校了。”
有王瑾在，他的作用已经可有可无。
而且，学校那边的课程，还很紧。
若不是因为事有轻重缓急，他也不会过来。
李向斌没什么意见，笑道：“辛苦了老周。”
在心里，他当然更倾向于王瑾。
但这句话，是不会说出来的。
不然可太不会做人了。
周伟彦微微一笑，看向王瑾：“案子结束后，我在学校等你。”
“学业的问题你不必担心，我会处理的。”
王瑾点头：“行，谢谢老师。”
他对周伟彦一直非常尊重。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周伟彦，算是他在这个崭新的世界里，比较亲近的长辈了。
“你们忙。”
周伟彦含笑点头，拍了拍王瑾的肩膀后，离开了案发现场。
很快，技术人员的勘察工作已经结束。
看似可疑的物品和拓印痕迹，需要带回局里进一步检测。
“行了，收队。”
“把尸体带回去，小心点。”
“还有，通知家属吧。”
“王瑾，咱们走。”
说完，周伟彦转身。
“等会。”
周伟彦的其中一句话，让王瑾疑惑。
“通知家属？死者一个人住吗？谁报的警？”
周伟彦回头：“她前男友报的警。”
王瑾眉头一挑：“人呢？”
周伟彦道：“吓跑了，我已经叫人去找，现在应该在局里，怎么了？”
“哦。”
王瑾点了点头，摆手道：“没事，随便问问，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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