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孙老头突然说道。此话一出，原本还盼望着王瑾离开的人群，皆是低下头。看样子，似乎有了伤感。王瑾的笑容亦是缓缓收敛，点头道：“会的。”“各位，再见。”说完，他转身朝大门走去。身后，是目送的人群。“以后，不知道能不能在新闻上看到他。”孙老头缓声开口。医生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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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着实太吓人了。
尤其是从王瑾口中说出来。
以前他就经常和王瑾的老师周伟彦闲聊：幸亏王瑾属于警校。
这要是走上歪路，那可不得了。
谁能抓到啊。
别说抓了，能找到证据就不错了。
瞧得李向斌认真的样子，王瑾哈哈一笑，道：“开个玩笑，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臭小子！”
李向斌神色一怒。
“别废话快说，有明确的调查方向吗？”
王瑾摇头：“没有。”
李向斌：“哈？”
王瑾补充道：“虽然没有明确的调查方向，但大概的调查方向还是有的。”
李向斌撸起袖子，道：“你以后再这么说话，我可真扁你啊！”
王瑾无奈：“我说的是实话。”
“像这种比较特殊的案件，不可能去针对性的调查。”
“只能从侧面，抽丝剥茧，慢慢探寻真相，急不得。”
“就算真的有第九名死者在前面等着，也急不得。”
李向斌沉默了一会，道：“你说。”
王瑾道：“彻查八名死者所有的文字痕迹，包括微博，朋友圈，短视频软件等。”
“而且要仔细，不能放过任何线索。”
“就算是已经删除掉的，也要让技术人员尽可能恢复。”
“还是那句话，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全面了解受害人。”
听完后，李向斌眉宇紧锁，问道：“目的是什么？”
王瑾道：“媒介。”
“媒介？”李向斌诧异，“什么意思？”
王瑾解释道：“人和人之间的联系，是需要媒介的。”
“举个例子来说，我们大家认识，是因为什么？”
“因为案子。”
“案子，就是媒介。”
“大学同学认识，是因为什么？因为大学。”
“大学，就是媒介。”
“道理是一样的，凶手和受害人之间，媒介在哪里？”
听到这里，包曲开口道：“王瑾，你是不是想说，凶手选择作案对象的途径。”
王瑾看向包曲，笑道：“包哥的反应就是快，没错。”
“从目前的调查来看，凶手同时认识八名受害者可能性，很低。”
“因此，我才说是范围内随机杀人。”
“既然是随机杀人，凶手是如何锁定受害者的呢？”
“换句话说，凶手是如何知道，受害者有自杀倾向的呢？”
“我们要找到媒介。”
这下，所有人都听懂了。
李向斌目光一亮，赞赏的看了王瑾一眼，随即转头道：“都听到了吧？”
“会议结束后，所有人都去查。”
“分工的事情，包曲你负责。”
包曲点头：“好。”
吩咐完后，李向斌看向王瑾，道：“还有吗？”
王瑾揉了揉额头，道：“李队，你干脆让我直接告诉你凶手名字吧。”
众人笑了起来。
李向斌看起来，有点太依赖王瑾了。
而且喜欢强人所难。
人家才刚到没多久，哪里能给出多个调查方向。
有一个，就很不错了。
李向斌举手：“好吧我不对，慢慢查，慢慢查。”
王瑾笑着说道：“那你查吧，查完给我打电话。”
李向斌奇怪：“你去哪？卷宗还没看呢。”
王瑾道：“回来再看吧，我去精神病院收拾收拾东西。”
李向斌道：“还收拾什么东西啊，怪晦气的，不要了，买新的。”
王瑾摆手：“那可不行，都是私人物品。”
“我保证，晚上十点之前，一定回来。”
既然本案定为了连环杀人案，那么整个刑侦队，免不了要通宵加班了。
压力不仅仅来自于破案。
最重要的，是来自于可能出现的新死者。
这就是为什么，所有刑侦队队长，对连环杀人案如此头疼的原因。
抓凶手，早点晚点都行。
但阻止新死者出现，可不是早晚的问题。
是迫在眉睫的问题。
见得王瑾坚持，李向斌点头道：“行吧，我送你。”
王瑾拦住李向斌：“不用，我打车，你忙吧。”
“王瑾。”
此时，宋婷突然开口。
王瑾转头，道：“怎么了宋姐？”
宋婷道：“对此案，你有犯罪侧写吗？”
这个问题出来，所有人看向王瑾。
李向斌也差点忘了这件事。
王瑾，可是犯罪心理侧写方面的天才，准确率高到可怕。
以前，他们都见识过。
王瑾犹豫了一下，道：“再等等吧。”
宋婷也没有追问，点头道：“行。”
王瑾：“走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该了解的都已经了解。
现在需要等到调查结果。
查案，本就是循序渐进的工作，不可能一蹴而就，揠苗助长。
市局门口。
“赵哥，走了。”
王瑾路过警卫亭，笑着和里面的人打招呼。
赵哥抬头，看到是王瑾后，微笑挥手致意。
走出大门后，王瑾拿出手机，刚想叫车。
此时，一辆红色轿车从远处疾驰而来。
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稳稳停在了王瑾面前。
王瑾下意识抬头。
车窗打开，主驾驶的女孩向副驾驶窗户凑近，招手道：“去哪？上车。”
看清女孩的样貌后，王瑾脱口而出：“咦？妄想症？这么巧。”
江颖一脸黑线，怒道：“谁是妄想症？给老娘上车！”
王瑾：“……”
现在的女孩，真可怕啊！
一口一个老娘。
……
车辆行驶中。
江颖车开的很慢。
“去哪？”
江颖转头问道。
王瑾也不知道这女孩什么毛病，开口道：“精神病院，谢谢。”
“精神病院？”江颖奇怪，“你不是好了吗？”
王瑾装傻：“好了？谁说我好了？”
“我是间歇性精神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犯病。”
“你可要小心啊，我犯起病来，那谁也拦不住。”
江颖狐疑：“真的假的？”
之前在精神病院的时候，王瑾的言语行为可是比谁都正常。
更重要的是。
市局刑侦队队长居然来找他帮忙查案。
这可真稀奇啊。
好在那个老头解释了一番，她多少能理解。
王瑾一年前，在警校应该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真的啊，我从来不说假话。”
王瑾笑眯眯道。
“哎我说妄想症，那个……”
江颖打断道：“不准叫我妄想症！我没有妄想症！”
王瑾打量了江颖一眼，奇怪道：“没有妄想症，那你去精神病院找男朋友干吗？”
“你不必掩饰，脑子肯定是有点问题的。”
江颖银牙紧咬。
她现在真想掐死对方！
“原因你不是推理出来了吗？！”
“装！你再给老娘装！”
王瑾呵呵一笑，舒适的靠在座椅上，没有回应。
还真别说。
这种级别的豪车，坐起来还真是舒服啊。
有钱就是好。
真羡慕吆。
见得王瑾不说话，江颖也不在意，继续问道：“你回精神病院到底干吗？”
说完又加了一句：“说实话！不然本小姐可生气了。”
称呼从【老娘】，又变成了【本小姐】。
王瑾感叹：女人啊，果然是善变的动物。
他倒是没再胡扯，回答道：“收拾收拾东西。”
闻言，江颖惊讶道：“你真出院了？”
王瑾轻笑：“算是吧。”
“那好。”江颖点了点头，道：“什么时候跟我回去见家长？”
此话一出，王瑾一个激灵直起身，愕然道：“啥玩意？！”
江颖莞尔，重复道：“我说，什么时候跟我回去见家长。”
王瑾瞪大眼睛：“你神经病啊，我跟你见哪门子家长？？”
看到王瑾终于不再淡定，江颖乐开了花。
小样还治不了你。
让你跟我装！
“在精神病院的时候，你不是答应当我男朋友了吗？”
“怎么着？提裤子就翻脸？”
王瑾蒙圈。
这女孩真生猛啊。
内心虽然保守，但嘴上可是真虎。
看江颖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
当下，王瑾无语道：“你和你爸妈有仇啊？”
他当然不会自恋到认为，眼前这个白富美看上他了。
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江颖道：“我知道你很聪明，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王瑾点头：“行。”
说完，他伸手按动开关。
江颖：“你干吗？”
王瑾疑惑：“不是打开天窗吗？”
说话间，全景天窗缓缓拉开，光线照进了车内，很是亮堂。
江颖：“……”
“你给我正经点！”
王瑾轻咳，道：“好好好，你说。”
江颖道：“第一，你已经答应做我男朋友了，不能反悔。”
“第二，你正不正常我不管，反正你就是精神病院的。”
王瑾傻了：“你和你爸妈，果然是大仇啊！”
江氏集团的千金，在精神病院找了一个男朋友。
这要是让江颖的父母知道，往轻了说也得气个半死。
江颖道：“这你就别管了，等时机成熟了，我会通知你的。”
“对了，留个手机号。”
说完，她随手拿起旁边的手机，递给王瑾。
王瑾眨眨眼，接了过来。
“没有密码。”
江颖道。
王瑾解锁手机，存下了自己的手机号，道：“我就是个市井小民，你可别坑我。”
江颖夺过手机，道：“就这么着了。”
“事成之后，我会给你报酬的。”
王瑾笑眯眯道：“多少啊？”
江颖随口道：“七位数，够吗？”
王瑾乐开了花：“真是富婆啊，要不咱来真的吧，过什么家家，那多没意思。”
江颖转头看了他一眼，轻笑道：“好啊。”
“那就努力，让我爱上你。”
王瑾觉得这句话耳熟。
“诶？这特么不是我的台词吗？”
“心眼这么小，还记仇？”
江颖很是傲娇的冷哼。
她算是看出来了。
眼前这家伙，就是一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人。
不但如此，智商还很高。
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敢在他面前装精神病！
还什么亲亲抱抱举高高？
一想到这件事，她就咬牙切齿。
心中想着早晚要把场子给找回来。
很快，精神病院到了。
江颖一个急刹车，道：“下车吧。”
王瑾开门之前道：“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江颖奇怪：“什么？”
王瑾指着自己：“和你亲爱的男朋友，吻别啊。”
江颖眼角抖了抖。
心中虽然在骂王瑾，但行为上，却完全不同。
她向前凑了凑，闭上眼睛道：“来吧。”
望着江颖娇艳欲滴的嘴唇，王瑾傻眼。
任凭他智商超绝，也摸不清对方的神奇脑回路。
这要是亲了，江家不会全家拿刀来找他拼命吧？
也别江家了。
眼前这位大小姐，就得发疯。
“呃，下次吧。”
说完，他推门下车。
江颖睁开双眼，冷笑道：“跟我玩，你还嫩了点！”
……
江颖没有逗留，很快开车离开了。
精神病院内。
王瑾轻车熟路，打了声招呼便走了进去。
他第一件事并不是去收拾东西，而是找到了孙老头。
“老孙！”
“两条子烟呢？拿来！”
今天两人所下的那盘棋，赌注就是两条烟。
王瑾可不会忘。
此时的孙老头已经恢复正常了，但却被王瑾的一句话搞的直接傻眼。
“你……你不是出院了吗？”
王瑾咧嘴：“什么出院？”
“我生是精神病院的人，死是精神病院的鬼。”
“没事的时候，我会经常回来坐坐的。”
“咋滴？想耍赖啊？没门！”
“快拿来！”
这老头的儿子挺有钱，送来的都是好烟。
王瑾哪里买得起，全靠坑蒙拐骗！
不对。
正当比赛赢来的！
孙老头无语，起身走进屋里，拿出了两条子烟。
“我一根都没抽呢！”
王瑾一把夺了过来，道：“你抽什么抽啊，多大年纪了还抽！注意身体吧！”
“你儿子脑子也有坑，不让你戒烟也就罢了，还往这送呢？”
“等我见到了，一定帮你好好教育教育。”
孙老头怒道：“他比你大一轮！”
王瑾瞪了回去：“一轮咋滴？”
“就算大十轮，也不能谋杀老父亲啊。”
“吸烟等于慢性自杀，晓得不？”
“你们说对不？”
他看向周围。
周围的病友连连点头。
他们可不敢触王瑾的霉头。
这一年以来，王瑾在精神病院可劲的祸害啊。
祸害完病友祸害护士。
祸害完护士祸害医生。
到最后，连前来探视的人都不放过。
最要命的是，你还挑不出人家的毛病，被怼的哑口无言啊。
就如现在这般。
说的话有问题吗？
没问题。
让你戒烟啊！
有益身心健康。
孙老头那沧桑的脸庞一个劲的抖，显然被王瑾气的不轻。
不过话又说回来。
自从王瑾把他的烟全部坑走后，近段时间自己的身体状况，确实好了不少。
呼吸顺畅了。
吃的也多了。
肺部也没有了偶尔的疼痛感。
他知道，王瑾是个好孩子。
就是嘴巴太厉害了。
逻辑思维怪。
“你小子……”
想到这里，孙老头无奈一笑。
心中的不舍，再次涌出。
“小瑾啊，再过半年，就要当警察了吧？”
王瑾抱着两条子烟，嘿嘿一笑：“是啊，与罪犯作斗争，牛掰不？”
孙老头仰天长叹：“我真为那些罪犯感到默哀啊。”
“克星，要上岗了。”
一年前，王瑾只是抽空帮忙查案，束手束脚，还要兼顾学业。
现在呢？
当他成为一名真正的刑警，恐怕用不了多久，所有罪犯听到他的名字，都会瑟瑟发抖。
能让精神病院都鸡犬不宁的王瑾。
也能让罪犯，睡不着觉。
“吆喝，对我评价这么高呢？”
“过奖过奖。”
“这怎么好意思。”
回到精神病院，王瑾再次恢复了吊儿郎当的状态。
这是第二人格融合的后遗症。
从某一方面讲，不是坏事。
对他来说，犯罪模拟宫殿，还有待继续开发。
“王……瑾。”
此时，有声音从身后传来。
王瑾下意识回头。
一名小护士，正抱着一堆东西。
“我都帮你收拾好了，给。”
“嗯？”
王瑾目光一亮，伸手捏了捏护士的脸蛋。
“那感情好啊，多谢多谢，你真可爱。”
护士脸色一红，将东西一股脑塞进王瑾怀里，转身便跑开了。
孙老头注视着护士远去的背影，幽幽道：“多好的丫头，可惜了。”
“哎，还得看颜值啊。”
“之前那个女孩就漂亮的不像话，看上了吧？”
王瑾伸手：“打住！”
“你们都在场啊，天地良心，是她自己送上门的吧？”
“自始至终，我可是一句话没说。”
有病友喊道：“你说了，亲亲抱抱举高高。”
王瑾扭头，骂道：“你懂个屁！我那是权宜之计！”
“诶？小波，你长本事了啊，过来过来，让我给你检查检查身体。”
小波吓了一跳，赶紧躲到孙老头身后，一脸警惕的看着王瑾。
“我……我不怕你！”
王瑾指着他道：“你给老子过来！”
小波：“不去！”
王瑾：“过不过来？”
小波不停的摇头。
孙老头道：“你别吓他了，再发病怎么办？”
王瑾轻笑：“发病，有利于他的治疗，老是潜藏不好。”
孙老头沉默。
王瑾像个混世魔王，但总是在不经意间，对每个人送去莫名的温暖。
甚至还有几个病友，在王瑾的间接帮助下，痊愈出院。
哎。
看不透啊。
或许医生所说的双重人格，是真的。
“有空，多回来看看。”
孙老头突然说道。
此话一出，原本还盼望着王瑾离开的人群，皆是低下头。
看样子，似乎有了伤感。
王瑾的笑容亦是缓缓收敛，点头道：“会的。”
“各位，再见。”
说完，他转身朝大门走去。
身后，是目送的人群。
“以后，不知道能不能在新闻上看到他。”
孙老头缓声开口。
医生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他望着王瑾的背影，道：“王瑾这束光太强了。”
“整个云城的黑暗角落，估计都会被他照亮。”
“我说老孙，得亏是警察啊。”
孙老头深有同感的点点头：“说的是。”
“不敢想象他走上歪路的后果。”
“还好，他的正义感很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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