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江鹤辞侧过头睨了她一眼:“不打开看看里面少没少东西?我也是偶然在仓库发现的,没有刻意帮你找,不用说谢。”时娆摇了摇头:“东西肯定没少……其实我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但是对我妈来说,这个匣子很重要。不管怎么说,谢谢你。”说话的时候,她没忍住,眼泪还是掉了下来,滴落在匣子上,晕染出了不规则的‘花朵’。江鹤辞皱了皱眉,起身拿了杯子,倒了杯酒递给她:“把眼泪咽回去,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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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低估了时娆折腾人的本事,一整个晚上,她几乎没怎么睡,吐完就说着胡话,安静一会儿继续吐。
秦风鞍前马后的忙活了一个晚上,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才趴在床沿小憩了片刻。
偏偏时娆因为宿醉难受睡不好,很快就醒了,人也清醒了,只有余下的头痛欲裂在提醒她昨晚她喝了多少。
看见周围陌生的环境,还有床沿携着疲倦熟睡的男人,她头疼得更厉害了,这是什么情况?她怎么会在秦风家里?!
零碎的记忆在脑海中翻腾,她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看了手机通话记录,她才确信是自己给秦风打的电话,除此之外,还有无数个江鹤辞的未接来电……
她慌了神,这是什么情况?江鹤辞怎么会突然给她打这么多电话?
察觉到她醒了,秦风睡眼朦胧,站起身看着她:“醒了……?”
瞥见她手机屏幕的页面停留在江鹤辞的未接来电上,他解释道:“昨晚你醉得太厉害了……我看是他打的,就没帮你接,避免引起误会……”
无论什么方面,秦风都是一个很细心的人,时娆和江鹤辞的关系,他也早就清晰明了。
时娆尴尬得无地自容,好歹秦风喜欢过她,在喜欢自己的人面前出糗,没什么比这个更尴尬的了:“对不起,麻烦你了,我先走了,你赶紧休息吧。”
秦风叫住她:“你等会儿,早上天气凉,你外套昨晚弄脏了,先穿我的将就一下吧,我这边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去。”
时娆刚张嘴想说拒绝的话,秦风就料到了:“昨晚一整晚都折腾过来了,还怕这点时间?没关系,让我送你。”
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时娆现在只想逃离这里,太丢人了……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李瑶打来的,时娆接电话的同时,秦风将外套披在了她身上,她假装全神贯注听电话,忽略这个细节:“瑶,你昨晚还好吧?”
李瑶扯着嗓门儿说道:“什么我好不好的?是你好不好!你看到网上的东西了吗?不知道是谁发上去的,你和秦风被人拍了!”
时娆脑回路完全跟不上:“什么?什么情况?”
李瑶也不跟她多废话,直接挂断电话发了个链接,点开一看,是昨晚秦风带着她上车时被人拍下的照片,她整个人犹若无骨的靠在秦风身上,显得那么亲密,她因为醉酒绯红的脸颊看上去让人想入非非……
附文是:某院心外科女医生私生活糜烂,混迹酒吧和富二代纸醉金迷。
评论区有人匿名扒出了时娆的真实身份和所在医院的具体名称,连秦风都没能幸免!
犹如晴天霹雳,时娆呆若木鸡,拿着手机的手颤抖得厉害。江鹤辞会给他打电话,是因为看见了网上的东西吗?!
秦风看见她反应不对,夺过手机看了一眼,神色沉了沉,安抚道:“瞎编乱造的事,没关系,我会处理的,我先送你回去。”
时娆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又气又无奈:“对不起,要是昨晚我没给你打电话就好了,连累你了……”
秦风微微一笑:“我说了,没关系,走吧。”
脑子里太乱,时娆人有些恍惚,秦风很自然的扶着她。
刚走到大门口,两人同时瞥见了正正停在秦家别墅门口的那辆黑色莱斯莱斯,而车前,立着的是江鹤辞!
微凉的晨风中,他就那样立在那里,像是一道绝美的风景线,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多余的表情,看似平静的眼眸里,分明携着冷漠和疏离。
江鹤辞身体骤然一僵,昏暗的光线下,脸色冷得骇人。
“时娆,你在找死!”
她当然知道她在找死,当年她母亲领着她投奔江家时,她第一次开口叫哥哥,便被他冷漠的拒绝,他说:“你跟你妈一样,让我觉得恶心。”
静谧的空气里充斥的暧昧气息被火药味代替,时娆的手腕被捏得生疼,感觉快要被捏断的时候,江鹤辞终于起身离开,狠狠摔上了房门。
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时娆躺在床上犹如没有灵魂的布偶,身体上的疼痛远远抵不上心里的痛,有些人,从一开始,就被埋进尘埃里,如此卑微的起点,仿佛看不到尽头的黑色甬道,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良久之后,她才起身走进浴室,将一身的疲倦洗净。
当年她母亲绝症,走投无路带着她投靠江家,她始乱终弃的父亲至死不管,母亲没办法才想到青梅竹马的江父,没想到促成了江鹤辞的父母离婚。
江鹤辞的母亲撇下年仅八岁的他一走了之,了无音讯。
第二年,她母亲病逝,没想到接踵而至的是江鹤辞的母亲也在他乡病逝的噩耗,母子俩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他把这一切归咎在她们母女身上,她这个没人管的孤儿,也不得不被托付给了江家,这一晃,就是十九年,直到三年前江父去世,江鹤辞出国,这一切,似乎还没有画上句号。
从床底下翻出账本,蜷缩在床上细细端详,从三年前江鹤辞出国时,她就开始缩减一切花销,抓住所有能赚钱的机会,这三年,存下的钱都一笔笔记在了上面。
快了,还有十万,她就能把这些年江家养育她的钱都还回去。
除了钱,别的方面,她欠江家、欠江鹤辞的还不了,她只能极尽所能,然后离开这里,重新开始。
这对她和江鹤辞来说,都是解脱吧……至少她消失了,能还江鹤辞一个安宁。
翌日。
时娆在闹钟声里惊醒,迅速的打起精神起床洗漱、准备早餐。
从江鹤辞出国,江家的佣人就都辞退了,这三年她是一个人守着偌大的江宅,现在江鹤辞回来了,得有人给他做饭才行。
忙碌了一阵,在饭厅摆好碗筷,江鹤辞并没有准时下楼,她这才想到他刚回国,可能有时差,看着餐桌上逐渐失去温度的早餐,她鼓起勇气上楼敲门:“早餐在餐桌上。”
里面没有动静,她硬着头皮又敲了敲门,这次终于有了回应:“滚!”
他恶劣的态度她早就不痛不痒了,耸耸肩顾自回到餐桌边吃饭,脑子里盘算着的是周末医院休假可以做什么兼职……
突然,楼梯口传来了动静,她抬眼,对上了江鹤辞的一脸不快,明显是带着起床气的。
他看似准备出门,换上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短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完美得如同精心锻造的五官永远都能让人眼前一亮,让她百看不厌,就连眉宇间的疏离,也成了优点。
因为他江鹤辞,她才相信了那句‘男人穿西装最帅’的话,三年未见,还是一如当初的心动。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她撇下手里的筷子站起身:“我上班要迟到了,碗筷留着我回来收拾。”
突然瞥见他领带没整理好,她惯性的走上前伸手帮忙整理,忽的被他拽住手腕往跟前一带,两人呼吸近在咫尺。
时娆有些窘迫的望进他如寒潭一般的眸子,如此近的距离,不由得让她一阵阵心悸:“我……”
她刚开口,他便恶语伤人:“摆正自己的位置,你对我而言,跟外面的女人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我允许你住在这里。”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时娆脸色一阵阵发白,将心里撕裂的感觉强行压下,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好难过的……
他指的是早餐,于他而言,是无谓的示好罢了。
……
收拾好心情出门,抵达医院,她轻车熟路乘电梯到了三楼心外科,路过检验区时,突然听到了一个清丽的女声:“我这检查单什么时候能好?”
这个声音她听过,就在昨天……这个女人哭着对江鹤辞说,不想打掉孩子,她记忆犹新。
她停下脚步寻声望去,女人穿着黑色紧身吊带裙,踩着高跟鞋,露出了一双纤细的大白腿,高挑的身段和姣好的面容走到哪里都足以吸引男人的视线,只是脸上的浓妆略微有些俗艳,原来江鹤辞喜欢这个调调的。
看到这个女人,她就不由自主的会想到江鹤辞和女人在床上的温存,一种强烈的不适感迅速掠过心头,很快又归于平静。
医院的检验科都集中在三楼,看起来女人是因为昨天的流产手术来复查的。
没有多逗留,时娆回到办公室换上了白大褂,可脑子里总不自觉的想到那个女人……鬼使神差的,她去了妇科。
“李医生,刚那个穿黑色吊带裙的患者是昨天刚做过流产手术的吧?情况怎么样?”
李医生思索了两秒:“你说她啊……好像叫李梦溪,是,昨天刚做了流产手术,现在才开春,穿成这样,也不怕得病。年轻人,身体抗折腾,应该不会有问题。时医生,你认识她?”
时娆有些不自在的摇头:“没有,她……是我一个朋友的女朋友,没打过照面。”
她这么多年都没能找准和江鹤辞之间的关系,多少有些荒诞可笑,连以朋友的身份介绍他都觉得拗口。
李梦溪突然风风火火的拿着检验单挤进了办公室:“李医生,检查单好了,你快帮我看一眼。”
刚才的话题默契的戛然而止,时娆双手不自在的放进了白大褂的衣兜里,她不擅长在背后打探别人的事,不免有些心虚。
她甚至有时候觉得自己爱江鹤辞爱得有些病态了,为什么会想知道李梦溪的情况?是想确定孩子是否真的已经流掉了么……?若是孩子留下来,意味着他会结婚吧?
她不知道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也不敢去细想。
忽的看到一旁的时娆,李梦溪带着探究意味的打量着她:“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时娆平静的望着她,脑海中迅速搜寻了一番,可以肯定,之前没见过李梦溪,就算见过,也是以医生和病人的身份。
片刻之后,李梦溪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噢,好像是在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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