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骤然而至。
这边本来就很偏,约的车都不肯来这边。
轰鸣的雷声。
夏程欢浑身都被雨水打湿。
咬牙准备重新回到夏家的时候,一辆车停在边上。
车窗摇下。
“上来。”
里面的人说话简短,深皱眉头。
夏程欢抬头看过去。
就看到薄祁,怔了一会。
‘不用’卡在了嘴边,腹部抽痛了几下,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很不舒服。
倦怠席卷,身上又湿又冷,她脸色也是苍白的没任何的血色。
身体快要透支了。
薄祁眉头再度皱了皱,“别固执,这不是固执的时候。”
到嘴边的话重新的咽下。
她打开车门坐进去。
把湿头发挽到耳后,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紧抿着唇,一句话没说。
瞬间的天翻地覆,这日子过的比电视剧还要波折起伏。
原先无话不谈,现在却没什么好说的了。
“把我送到临阳街,谢谢。”
夏程欢说完,看向窗户外边。
临阳街那边还有她一个旧房子,那是很久之前她外公留下来的,现在属于她。
除此之外,她都没别的地方可以去。
“别胡闹,先去医院。”薄祁道。
她脸色已经是苍白的像是纸张一样了,刚才站在路边上的时候,就单薄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了的一样。
“医院?”
夏程欢猛然回头,看着他。
刚才才舒缓下来的神经,重新的紧绷起来。
两个字狠狠地刺到她的神经上,让她全身上下都竖着刺,完全是防御的样子。
“我不去。”
“我很累我想休息,我要去临阳街。”
想都没想的反驳了薄祁的话。
无论他是真的为了自己的身体,还是为了查清楚孩子还在不在,对于她而言,医院都是极其抗拒的地方。
所有不好的事情,全都是在医院里的。
抵触,并且潜意识的厌恶恐惧。
“不要固执。”薄祁说:“你永远都学不会适当的服软。”
车子压根没转弯,直接冲着医院的位置过去。
夏程欢看着他熟悉的侧脸,听着这样的话,有些想笑。
“那谁会服软呢,你是想要我跟苏婧那样,随时都需要人陪的吗,如果那样的话,你就不打算跟我离婚了?”
他没回答。
可沉默代表的是什么,互相心里都有数。
本来还有几分期待的心脏,再度的沉了沉。
“你看,既然结果都不会改变,我为什么要去改变自己配合别人呢?”她反问。
话里止不住的带着几分的讥讽。
“夏程欢。”
车子的速度放慢了点,薄祁说。
头一次连名带姓的叫她,倒是有些新奇。
“离婚从来都不是因为性格,而是因为你做的这些事情,跟苏婧没关系,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每个字都说的很平静很冷淡。
是他一贯的风格。
不管什么事情,都能做到同样的冷静利索。
可是这字字都在诛心,像是刀子,一刀刀的刺进去,扎的她浑身都在疼的颤栗。
“是,是我做错了,是我目的不纯,可她呢,从头到尾她也好不到哪里去,我都踏到她的局里了,这就是你说的单纯没任何心机的人?”
她指甲掐着手心,这样的疼痛才让她清醒几分。
才控制着情绪没失控的宣泄情绪。
若是从头到尾真的如她所设计的来的话,做错的人的确是她,她认!
可现在根本不是这样!
苏婧心机沉重,只是拿自己当做是一个踏脚石踩着,怎么能忍!
“她至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别人的事情,甚至也没埋怨过你,可是你呢?”
薄祁反问的话,她回答不来。
想要说的话,也都没说出来。
这么想来,她倒是真的还没有足够的证据。
知道真相,也不过就是苏婧自己承认的罢了。
这么久了,能隐瞒的天衣无缝,苏婧到底是什么来头?
越是深思,越是一股寒气从后背蔓延上来。
“是。”
“现在不如直接去办理了离婚手续吧。”
夏程欢的下巴还是绷紧了,微微的扬着。
哪怕这个时候,也不肯放下半点的骄傲。
话说的轻巧,可是手却狠狠地掐着手心,早就已经掐破了。
麻木的半点疼痛都感觉不出来了。
车子却没按照她说的来。
反而依旧是冲着医院的位置走。
“我说了,我不去医院!”
越是离着近了,夏程欢身上那种深深的排斥和厌恶感更重。
并且想都不用想,也知道去医院是干什么的。
手放在腹部上,咬牙看着身边的人。
可薄祁却不为所动。
侧脸的线条都带着一股的冷淡。
不容置喙。
“孩子早就没了,你是不信我吗?”
“信你?”
薄祁突然笑了。
声音更是冷凉。
侧头看过来。
他那双眼眸更加的深黑。
邃冷的带着无边无尽的寒意。
“你让我信你什么,是之前结婚的事情,还是现在孩子的事情?孩子打掉了?”
“我得到的消息可不是这个,你好像忘记了这家医院是在谁的产业下。”
他的每个字都冷到了骨子里。
眉头皱起的弧度,都满是阴骘。
一向是不怎么多说话的他,难得话多,却都是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她丝毫的不意外。
早就知道这医院是薄家的产业,说这样的话不过就是侥幸心理。
妄想着自己的运气好一点,说不定就不会被发现。
孩子!
是她最后的底线了!
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眷恋,也是最后的亲人了,这个不能没了。
“孩子我不会打掉的,离婚可以,但是孩子不可以,我不会影响你们的生活的,更不会拿着这个孩子要挟的,一辈子都不会。”
夏程欢深呼了口气,咬紧了压根说道。
但是没任何的用处。
薄祁依旧是没丝毫的动容,态度还是坚决。
“孩子不能留。”
没别的话,只是这么简短的话。
车子的速度也是分毫未变,还是对着医院的位置。
他这样子是铁定了要去医院的。
带着自己去打胎?
那种难受的窒息的感觉袭来,腹部的席卷比刚才来的更是猛烈,像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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