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封云泽的订婚宴,视频全程转播了这一盛况,隋宁安平静的站在走廊里,望着墙上的电视屏幕,隋可儿一身盛装,珠光宝气,笑的得体又大方,自信的跟在春风满面的封云泽身边,不管任何人看都会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隋宁安眼角酸痛,眼泪却被她提前抹去了。
“这女人一看就不安分,假装贤惠实际不甘心,就好像为了男人放弃了整片鱼塘。”身后经过的小护士嬉笑着,开着没什么轻重的玩笑。
“其实,准新郎感觉也没高兴到哪儿去啊,估计又是什么政策婚姻,他笑的好假哦,信不信,他心里肯定有别人?”
手臂被护工搀住,隋宁安几乎是被拖回的房间,她每天只有半小时活动时间,为了不被人发现她和电视上那女人长的一样,护工还是提前将她拽回去了。
再次被锁起来,护工冷漠的白了她一眼说:“早点睡觉!晚上我要去见朋友,你别给我惹麻烦!”
“隔壁住了什么人进来?”隋宁安低声问,下午时听到隔壁有很大的动静,应该也是被强迫来的人。
护工走到门边了又转身:“管好你自己吧!早点睡,你明天早上得做手术!”
“你说什么?什么手术?”隋宁安瞪大了眼睛。
可能从来没见过她反应这么大,护工有些可怜的望着她,摇了摇头,她不能说,上面的吩咐,要把孩子取出来,才28周,不知道能不能活。
死寂如泥潭,隋宁安被一点点吞没,不过她早就被忽视惯了,习惯不挣扎了,左手手腕被她拽出的伤深可见骨,还是脱不开那铁链。
孩子现在动的越来越频繁了,每一次她手放在肚子上,他都会很用力的踢,医生说是个男孩子,长的很好,就算母体本身有诸多不足,孩子还是尽力吸取了最多的营养,发育的很健康。
晚间,安养院停电了。
这里本就在半山林中,没有城市光,一停电就彻底抓瞎,走廊里有护士和护工对话的声音,杂音其中,似乎有低沉的敲墙声,一下一下,很规律。
隋宁安本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仔细分辨,发现是隔壁的人在敲墙,她能听的这么清楚,说明这墙也不是很厚,隔音效果不好。
来电后,那敲墙声跟着消失了,片刻后就听一声低吼,男人大喊了一声放手!之后就再没了任何声音。
后半夜护工回来了,怕隋宁安再撕扯手腕妄图逃走,她让护士进来给她打了有安眠成分的针。
“你这个灾星,你怎么不去死,死的干净一点!我姐姐被你害死了!我们白家都被你害没了!你活着就是拖累身边所有的人!你去死!”
“灾星!要不是你,你妈妈怎么会死!可儿怎么会因为没有妈妈被别的同学欺负!”
“隋狗隋狗是灾星,就是一个大灾星!谁和她玩谁倒霉,快点打死大灾星!”
惊醒,隋宁安额头上都是冷汗,又做噩梦了,其实也不算噩梦,不过是令她恐惧的曾经。
天已经大亮了,腹部传来痛感,但腿脚没有知觉。
原本鼓着的肚子却平了……
“啊——!!!”认清事实的隋宁安忍不住尖叫出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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