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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含姿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五年未见，他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举手投足都是王者的霸气。
她预想过千万次，都没有想过纪彦晗会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她的面前，他的神情疏离而高贵，对她依旧是不屑一顾。
这个带给他爱，又将她狠狠踩进深渊的人物，让黎含姿觉得在他面前，竟有些喘息不过来。
深呼吸了好几次，她终于平静了下来，和九年前初见时一样，她优雅地从小巧的紫砂茶壶里倒出了一碗清茶，放在了他的面前。
纪彦晗没有接茶。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看的她全身发毛，等她低下头的那一刻，他揪着她的领子将她一把搂进了怀里。
黎含姿一阵眩晕，便稳稳地倒在了他的怀中，他的身上还是充斥着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以前她是很喜欢的。
“五年未见，你居然还会喝酒了？”
而且还是那种最劣质的清酒。
躺在他的怀里，她的内心狂跳着，只能垂下眼睑遮掩情绪：“工作需要而已。”
作为一个没有学历，服刑五年的女人，这是她能找到的最体面的工作。
“工作？你所谓的工作就来风俗店卖笑？”纪彦晗语气之中满是讽刺，“你是不是忘了，五年前的你还曾白给我玩，你在床上又骚又浪的样子，真是销魂。”
黎含姿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可惜，她早就经历过更恶毒的侮辱了，依旧是面不改色：“所以，纪总这是准备补偿我了吗？”
说完，她当真伸了出手来。
纪彦晗从前就很讨厌她这副从容淡定的模样，她的脸就像是一张面具，他一直都想狠狠地撕开。
他一把扯开了她的和服：“五年的时间，还不够你想清楚？你想再被赶出去一次？”
他粗暴的动作，让她回想起了被人从麟园赶出去时的恐惧和羞耻，她已经有些发抖了。
可她依旧笑容不减：“无妨，旁边的居酒屋需要游女，大不了我就去那里卖身。”
纪彦晗倏地冷了脸。
他一把推开了她，将一沓钱砸在了她的脸上：“自己捡。”
他摔的用力，崭新的钞票划过了她的脸，居然留下了一道血痕。
黎含姿的眼圈红了，却愣是连摸都没有摸一下脸上的伤口，她匍匐在地上，一张一张地把钱捡了起来。
“坐过牢还真是不一样，你下贱的样子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纪彦晗一脚踢开了桌子，滚烫的茶水洒在了她的手上，他转身离去，神色恢复了刚来时的冰冷疏离。
等他走出去了老远，黎含姿才慢慢地收敛了僵硬的笑容，软绵绵地倒在了地板上。
她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看到一旁被打翻的酒瓶，她捡了起来，猛地灌了一口。
她愈发贪恋酒精了。
林奇匆匆忙忙地跑了上来：“我的祖宗诶，你到底怎么得罪了那位客人，第一次接客就被他投诉了。他说了，不许你再出现在花街。”
“知道了。”她恹恹的。
没用的，都没用的。
黎含姿本来有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她不知道丰琦秀田背后的人到底有多少本事，可就现状看来，显然不容乐观。纪彦晗轻易就将她的前路切断了，不能出现在花街，她就连卖身都做不到了。
黎含姿颓废地数了数手上的钱，他倒也大方，有这些钱，足够她安身立命一阵子。
林奇拿出手机和丰琦秀田聊了一会儿，突然又恢复了笑容。
“丰琦先生给了你两句话。”他拿出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
她淡淡地扫了一眼。
屏幕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计划顺利，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