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有求援意味,厉峻竟被看的心头一动,沉声道:“……不可。”
他从不知百里笙懂得医术,给天家看诊事关重大。治好固然有赏。若是不知深浅,贸然坏了事,难逃迁怒治罪。太后头疾遍访名医依然久治不愈,形势严峻,即使医术精湛,也不能确保万一。
虽然他出手也能保的住人,但如此麻烦,不如一开始便将风险全数推给太医。
百里笙心里叹气,就知道指望不上厉峻。
她视线扫过,对上了小皇帝厉轲,语气坚定:“臣妾有十分的把握能医治太后,皇上可愿信臣妾一次?”
听她说到信字,厉峻瞳仁一缩,当年的话似又回荡耳边。
‘哪怕臣妾说了,王爷可会信么?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
“王妃这是何意,王爷决断也管不得您了,竟还要让皇上圣裁?”宁文君逮着机会·阴阳怪气地说道。
谁知——
“既然摄政王妃如此自信,朕准了!”厉轲此话一出,宁文君愕然,朝臣皆都跪了下来高呼:“皇上三思啊!”
百里笙眼里陡然亮起光彩,少年皇帝深深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太后安危托付于你,勿负朕望。”
厉峻不着痕迹的瞥了厉轲一眼,神色莫测。
自己不信的事情……他信了。
“皇上放心,臣妾保准给你惊喜。”
百里笙一笑,明艳的不可方物。
她也不迟疑,上前坐在床边给太后细细把脉,对应自己的判断,把握更多了几分。
“我需要一副医用金针,要以沸水烫过。”
宫女见皇帝点头,立刻去为她办置妥当。
百里笙眉眼低垂,神色认真,捻起一根细长的金针,伸手摸了摸太后头顶的几个穴位,毫不犹豫地引针而入。
她表现得太过于胸有成竹,以至于满心质疑的人也都屏住了呼吸,以免施针失败,会被推卸责任。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百里笙一拔出金针,床上的太后便悠悠转醒。
“太后娘娘,您感觉如何?”百里笙俯身关切地问道。
太后轻揉额头,恍如大梦初醒,喃喃道:“哀家头不疼了……平日天天喝药也只缓解几分,现在为何如此轻松?”
还真有用?!众人相顾骇然。
厉轲长出口气,微笑道,“母后,您还得归功摄政王妃,太医久久不到,正是她主动要为您看诊,一手针灸可谓出神入化。”
“哀家看了多少名医,他们都束手无策,却不想你有如此神医妙手,往后可要多来宫中走动……”
太后惊喜万分,紧握着百里笙的手,殷殷道。
人群中,忽然传出一道声音:“以前从没听说过王妃会医术,怎么被幽禁了五年之后反而学会了医术呢?难不成摄政王府的别苑藏有什么秘籍?”
百里笙回头看去,却见他们面面相觑,也不知是谁在大煞风景。
找不到人,那便算在宁文君头上好了。
百里笙缓缓叹息一声,眉眼间尽是回忆往事的伤心忧愁:“想当年,我被人陷害幽禁,又身中奇毒无人看诊,半只脚都踏进了鬼门关。呼天不应,叫地不灵。唯有自学医术自救,却不想今日能派上用场。”
说罢,她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不远处的宁文君一眼。
来啊,互相伤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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