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套房里传来男女让人面红耳赤的喝喘声音,顾子笙站在门外,手里紧紧攥着一部手机,屏幕显示的是一条短信:“你的男朋友在我这,earthliness3601。”发件人是她男朋友的新任助理,短信下附加一张火辣的裸照。
交往三年的男友,口口声声说要娶她回家,现在就在这道门后与另外一个相识不过三天的女人滚床单。就像是一泼冷水从头顶浇下,浑身的血――都凉透了。
被家族强制与言疏订婚后她怕宋青多想,不管不顾地离家出走来找他,结果才没过几天,就给他这样的惊喜。顾子笙小时候因为妈妈去世而生了一场大病,所以从此身娇体弱,性格也变得柔弱,竟不能像其他人一样推门而入将他们捉奸在床。
她没有勇气直面鲜血淋漓的现实――以为会相守一生的人背叛了她,顾子笙曾经以为这是她余生唯一的依靠。
顾子笙仰起头抹去眼泪,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拨通宋青的电话:“三年来我一直都在努力变成你喜欢的样子,可是现在我不想再为你改变。所以我们分手吧,以后都不要再联系了。”说完这句话顾子笙不等宋青任何回复就将手机关机放到包里,然后进电梯后下楼,到她为自己开的房间。
妈妈在很小的时候就病逝了,这么多年她一直谨小慎微,就是连这份爱都是小心翼翼,怕这生命中仅剩的温度也消失得干净。宋青喜欢什么她就去做什么,芭蕾也好骑马也好大提琴也好击剑也好――只要宋青喜欢,不管多难她都愿意去学去做,而且做得让他满意。就是这样呵护,也比不过一个陌生女人的挑逗,讽刺极了。
不是她决绝果断,而是怕自己听到宋青的声音就会忍不住原谅。她骨子里是个懦弱的人,懦弱到连脾气也没有了。
出乎意料的是,房间里已经有一个人在等她。从背影顾子笙就能一眼认出,正是她的继母纪玲。顾子笙下意识地往后倒退一步,警惕地问道:“阿姨,您怎么在这里?”
纪玲还没有进顾家的时候对顾子笙照顾得可谓是无微不至,可是当她带着个女儿嫁给顾安澄的第二天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私下里对顾子笙百般刁难虐待,偷偷换药差点要了顾子笙的命。还是顾子笙的姨妈听到风声将她接走,养到成年才将她送回来。
而对于过继来的女儿程莫,完全是两种态度。程莫就像是生病前的顾子笙,热闹而又开朗。可是程莫又完全不像顾子笙。她飞扬跋扈、仗势欺人,顾子笙的房间被程莫烧毁的原因居然是顾子笙保存妈妈的遗物,然后将作为顾氏大小姐的顾子笙赶去佣人都不住的阁楼里。
就是这样,程莫背地里还败坏顾子笙的名声,说她男女关系混乱,说她不务正业,说她轻浮目中无人……顾子笙不想让姨妈为她担心,除了忍没有别的办法――不停地转学,最后被心灰意冷的父亲扔到国外眼不见为净。直到后来言家提出要和顾家联姻,纪玲和顾安澄对作为联姻对象的顾子笙又莫名其妙的好,纪玲还帮助顾子笙订婚之后逃出顾家。
“子笙,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就不能让我来看看你吗?对了,你和宋青怎么样了?”这话说得温柔,眼底却是满满的厌恶和不屑。
顾子笙一向没有什么心机,别人对她好她也就会别人好,于是就将手机递给了纪玲:“我和他已经分手了,可我也不想嫁给言少。”
纪玲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不过她没有让顾子笙看见。她将带来的饭盒打开,端出一碗汤药,对顾子笙说道:“看到你我就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也曾义无反顾过……以前我对你的不好都一笔勾销,别为不值得的男人再伤心难过,身体是自己的,快把药喝了,不然你姨妈又该担心了。”
她说的情真意切,言语之间都是对顾子笙的关心,又提到了顾子笙的姨妈。顾子笙原本的顾忌被打消,端起温热的汤药对纪玲感激道:“谢谢阿姨,我知道了。”
“你这傻孩子,和我客气什么,”纪玲脸上维持着慈爱的微笑,看着顾子笙将药喝得一滴不剩,“小莫从小喜欢言少,你要是不嫁给言少,就让小莫嫁过去吧。”
“好啊。”顾子笙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她本来就不喜欢言疏,从来没有想过玩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与其这样不如成全自己的继妹。
纪玲忽然面露难色:“言家指定要你,谁叫你是长女?只要你在一天,言少就不会娶我家小莫。所以……”她忽然笑着看向顾子笙。
“你希望我怎么做?”顾子笙被她看得毛骨悚然,她将碗放在桌子上,双手局促不安地绞动。
纪玲站了起来,从容优雅地拿起她的包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对顾子笙温柔道:“如果你死了,言家的新娘就是我的小莫,所以拜托你去死吧。”说完纪玲出去将门反锁,将锁孔堵死后恢复平日里那高贵典雅的顾家太太形象,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什么……”在顾子笙反应过来之前,腹部传来的绞痛让她从椅子上跌落。她半跪在地上,竟生生吐出一口血。
吐血了……怎么会吐血了呢?难道是那碗药有毒!顾子笙挣扎着站起身来,强忍痛意扭动门把手,却因为外面被纪玲锁死而怎么也打不开。顾子笙急出了眼泪,转头搬起摆在门口的小雕像砸锁。
她力气太小,搬起重物就要花去一半力气,等她把锁砸开已经到扶着墙走的田地。毒性发作,顾子笙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前行的道路也越来越模糊,耳畔依稀听到杂乱的脚步声。然后她就被重力撞翻在地,抬起头来,竟然是个长相英挺俊郎的男人,板寸头衬得他利落清爽。
不过他手里提着一把枪,浑身都是血,不知道哪块儿是他的哪块儿是别人的。这个就像是垂垂凶兽一样浑身戾气的男人居然将她从地上捞起,靠在他宽阔的肩头,明明自己也摇摇欲坠还在笑着对顾子笙说:“妹子,要是咱们能竖着离开这鬼地方,你要是不以身相许都对不起我。”
顾子笙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黯然垂下头去,失去了意识。
无论是作为顾家的长女,还是联姻的棋子,这一生……真的是糟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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