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实男人羞愧的抓抓头,眼瞧着自家个子娇小的干练媳妇跑进人群,四两拨千斤的拨开拿了钱还围着看热闹的老妇女,上前软和着嗓子问柳虞:“老板,我看您这只收菜、粮食、干货啥的,您收不收鲜猪肉啊?”
柳虞抬头看了眼女人,心情不错的半开玩笑说着:“可以收,但品质如何?肉质不好的饲料猪可不要。”
女人惊喜的原地跳起,蹦跶着向人群外的丈夫挥手:“国富,把肉扛过来!给老板看看!”
别看女人身板小,嗓门穿透力极强,难怪刚才要压着嗓子说话,这一嗓子出,广场角落那头的周国富立马听清,屁颠屁颠的扛上宰杀没几小时的鲜猪肉就跑来。
围着的村民纷纷退开给他让出一条道,男人跑进人群,‘啪’的一声巨响就把一整头处理好的猪甩到台秤上。
在台秤边帮忙称重的周敏飞快跳开,差点被猪脚打个正着,周国富连忙道歉,最后看着气势强大的柳虞动动嘴唇,干干的吐出几个字:“我媳妇养的,好吃!”
国富媳妇看家里这口子嘴实在笨,赶紧帮着解释:“我们前两年弄了个小养殖场,每年养个十几头猪,今年路坏了就卖不出去了。
这些猪不是吃饲料的,都是我家这口子天天赶出去吃猪草的,肉紧实好吃,和野猪都有的比,您看看。”
柳虞挪动椅子弯腰触摸猪肉,入手肉质确实不松散很紧实,观之肥肉色泽饱满,瘦肉粉亮,整体肉质肥瘦相间,确实是品质不错的肉。
淡淡点头后,柳虞拿起笔问价格:“我这就剩两万块钱了,能买你几头猪?”
女人喜上眉梢的与丈夫互看一眼,道:“我家今年养了十六头猪,每头都有两三百斤,留四头自家吃,剩下的都卖给您怎么样?”
“那差不多划到一千六到一千七一头,可以,收了!”柳虞在账本上记下最后一笔账,合上账本。
夫妻激动地掐着对方的手,看柳虞递钱过来,国富媳妇赶紧接过,喜气洋洋的补充:“那老板您是要活的还是杀好的?我男人会杀猪,给您所有都处理好都行!”
柳虞听罢,难得露出真诚的笑容,好像被他们小夫妻的喜悦感染了:“我要处理好的,作为辛苦费,猪下水、猪血都留给你们。”
这些杂料烹饪方式复杂,耗料多,干脆做个彩头给他们。
周围一圈的乡亲们听这话都震惊了,猪下水、猪血可值不少钱,能做好些菜呢,这一句话就都不要啦?
周国富夫妻得此好消息的一瞬间没有惊喜,反而有些茫然,不知道咋办,无措的看向村长,想让他帮忙拿主意。
周村长见是柳虞自己做下的决定,他也不好插嘴什么,对俩人笑着建议。
“既然柳老板说了,你们就收着,这么多猪你一家两口子肯定弄不过来,干脆全村一起帮忙弄了,做几锅杀猪菜热闹热闹,剩下的你们小两口想带回家就带回家!”
这建议一出,小两口总算松口气了,突来的福气他们还真有些不敢接。
国富媳妇是个爽快人,直接开口:“行!大家伙帮我个帮,忙活完咱们吃杀猪菜,完了有剩的大家伙一块儿分了!我也不留啥了。”
不少围着看热闹的孩子瞬间就尖叫起来,“杀猪菜!杀猪菜!”
这种过年才能吃的菜,这时候吃到对孩子们来说就是惊喜。
更何况孩子们都喜欢热闹,做大锅饭最热闹好玩,喜悦是会传染的,没两分钟,这个惊喜就传遍全村,一村人都开心起来。
大家伙热火朝天的把自家的大锅搬到广场中央,几个杀过猪的大男人则跟着周国富去猪栏赶猪,顷刻间整个村子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忙活起来。
小的帮忙看火、拉水管,男的杀猪,女的切肉洗肉,老人们则熟练的接猪血、处理下水,各自分工,从大早上竟然一直忙活到下午快五点。
中午就着面条、馒头吃了一餐简单的猪肉宴,晚上大家伙帮柳虞买下的猪肉全部处理干净,摆入各式各样的铁盆、木盆中盖好,才开始烹饪真正的杀猪菜。
手艺好的妇人们合作着把切好的猪下水入锅爆炒,调料抓准时机撒入,大锅铲翻炒,不多时风味十足的半成品猪下水就爆香出锅,三五口锅一起运作,农家菜肴喷香汇聚。
这边妇人们的拿手菜齐上阵,那边村里的老厨师已经烹饪了杀猪菜好一会了,两边齐下,估摸着能同时上桌。
桌前的孩子们不安分的想偷花生米吃,被大人用筷子敲了几下脑袋终于消停。
但没一会孩子天性,几个毛头小孩对视几眼跳下桌,又不知哪儿捣蛋去了。
柳虞纵观这生活气息满满的热闹,心头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五味杂陈。
不等她哀伤悲秋,周村长已经带着村里剩余的劳动力开始运送柳虞买下的所有货品,趁着天色还没黑他们把东西全部运送到村口的山洞隧道边。
他不知道柳虞说的专业团队会怎么把东西送出去,他从来不多嘴问事,说不定这是人家的商业机密。
反正周村的东西总算是销出去了,大家伙除了留下自家嚼用的预备粮,其他都换了钱,后天县上的集会他们总算有钱能买东西了,他这村长没失职。
周村长领着大家把货品分类,一一码整齐,看着洞口外平地如同山堆的货品,周书记拿着账本走到柳虞边上。
“柳老板,货都齐了,您看看。”
柳虞看着众人运的东西,自然对货品数量门清,拿起笔确认签收无误。
摸着手边大批的货物,柳虞心中才有几分底气,回头看所有等着她发话的村民,她大声说道:“货都齐了,大家回去忙活吃的吧,我通知的接货人也快来了,剩下的他们弄,都回去吧。”
一声令下,周书记和村长就带着人迫不及待的往村中心赶,村里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别看他们都是成年人,其实心头也是期待兴奋。
人群散去,空留一大批货物和柳虞独留山边,又静等了十几分钟确定没有人再来,柳虞走到山洞边,从山洞一侧开始收东西进空间。
很快的四分之三的货品被柳虞收入空间,只留村口方向能看见的那堆货摆着,垒得高高的货物挡住空荡荡的洞口,从村出口方向看来,这边还是满满一堆货物,实际上后面已经转移完毕。
柳虞拍拍手掌上的灰末,打算在洞口这附近呆上个把小时再回去,算算时间,回去的时候说不定刚好赶上晚饭做好。
鼻尖是清新微凉的空气,耳边是山野动物叽叽喳喳、悉索的小声音,隐隐还能听到溪水潺潺流过的水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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