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桑胤衡说他的初恋失踪了,被雪埋在了山上。那么,出现在监控视频里的那个女人又是谁?南枫要疯了。当一个人发现这世上有一大堆和她长的差不多的人的时候。真的分分钟都会疯。还好,疯的人不止南枫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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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南枫和桑胤衡沟通起来极为简洁。
无论什么事哪怕她说的再简单,桑胤衡都能立刻理解。
但这一次,桑胤衡居然问了一句:“什么?”
桑胤衡平时不爱扮猪吃老虎,今天却装傻。
刚好床头柜上有一本台历,是妈妈前几天送来的,老式台历,在日期的边上还注有今日吉凶。
十一月七日,凶,不宜搬家,婚丧,入土…
也不宜装傻。
不宜办喜事南枫可以理解,但不宜丧事入土,这个就有点难为人了。
难道死还得挑日子?
万一坚持不住死了,还不能埋?
南枫忽然笑了,桑胤衡听到她的笑声,语气更是善解人意:“看来你还没休息好,你继续睡,改天说。”
“桑先生。”南枫收起笑容,赶在他挂电话之前飞快地说:“和我一模一样的那个女人,现在在锦城。”
不绕弯子了,不兜圈子了。
如果南枫不把话挑明,桑胤衡会跟她打一辈子的哑谜。
她不知道他要干嘛,但至少她不想做大冤种。
电话里有短暂的沉默,过了十几秒钟桑胤衡才再次开口:“稍等,我有个电话进来。”
电话挂断了,南枫靠在床上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声,颓然地挂掉了电话。
她听不出桑胤衡刚才的情绪。
震惊,还是镇静。
或许,他知道女人回来了。
亦或者,她压根一直都在锦城。
头好痛,猜不透…
南枫躺下来用被子盖住脑袋。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没睡着,却听见大门处传来响声,然后有人走进来了。
南枫听出来是桑胤衡的脚步声。
他推开房门走进来,桑胤衡走路的声音很轻,后脚跟轻轻落地,不像有的人明明一个人走路,却走出千军万马的感觉。
这来自他良好的教育和严格的家教。
桑胤衡在她床边停下,好像坐下来了,然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南枫掀开被子,桑胤衡果然坐在她的床边。
他应该是从公司直接过来的,黑色的西服就是他的通勤装,暗紫色的领带在浅橘色的灯光下晕着奇异的光泽。
他们四目相接,桑胤衡淡淡地说:“你醒了?”
南枫从床上爬起来,想了想向桑胤衡伸出手。
他不解:“什么?”
“钱包里的女人。”南枫言简意赅。
桑胤衡看她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皮夹递给南枫。
她打开,但钱包的插片位置只有几张卡,那张照片无影无踪。
原来他把照片拿走了,所以才这么痛快地给她。
看来,桑胤衡没打算跟她坦白那个女孩子的事情。
南枫把钱包又还给他,晚上没吃饭,手都有点打晃。
跟桑胤衡打交道就像是在海钓,本来坐的船就晃晃悠悠晕晕乎乎,又钓了一条大鱼,但无论她怎么用力,那大鱼一直在跟她拉扯,就是没办法把他钓上来。
桑胤衡就是那条超大的鱼。
博弈到后来,不是南枫钓他,变成了他钓南枫。
极限拉扯,拉到南枫筋疲力尽。
她端起床头柜上的凉水一饮而尽,然后用手背擦了擦嘴唇,问桑胤衡:“桑先生来,是想从我这里了解什么?”
“案子已经撤诉了,就当作没事发生吧!”他四两拨千斤地把那件轰动了医院的事情给拨过去了。
昨天她被警察从医院里带走,不仅十六楼,整个住院部都知道了。
今天警察还去了医院找小山和其他和南枫接触过的医生护士录了口供,事情搞这么大,现在桑胤衡简简单单一句当没事发生,就这么过去了。
南枫低头想想,明明心里头堵堵的,但又忍不住笑了。
“我想知道,桑先生撤诉是因为相信我,还是因为您本来就知道事情有隐情?”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他两只手肘撑在膝盖上,半弯着腰抬眸看她。
又在拉扯…
桑胤衡是那种从来都不可能直接回答别人问题的人。
他不想说,南枫逼也逼不出来。
她掀开被子下床,在床底下找到拖鞋径直出去找东西吃。
她在桑胤衡那里,永远找不到她想要的答案。
除非桑胤衡哪天人品爆发了自己说。
但按他的性子,如果他有什么不想说的秘密,真的会烂在肚子里。
苏郁真贤惠,做了四菜一汤放在餐桌上,还留了纸条告诉她哪些可以直接放在微波炉里叮一下,哪些需要放进锅里翻炒一下。
南枫照着纸条上的做,该炒的炒,该加热的加热。
她原本以为桑胤衡巴巴地跑来是问她那个女人的详细情况。
是她想多了,如果桑胤衡真想了解不必问她,找人去查就好了。
她热好了饭菜,端到餐桌上,桑胤衡正站在开放式厨房和客厅的中间抱着手臂看着她。
南枫只能客气一句:“桑先生,一起吃点?”
“我吃过了。”他并不领情。
南枫就自己吃,她煮了粥,在锅里待了一天,已经黏稠的像浆糊,南枫兑了点水才勉强恢复到粥的形态。
她饿了,吃的狼吞虎咽。
苏郁做的菜都很佐粥,不会太油腻。
她吃着吃着,忽然冒出一句:“苏郁这个男人,真的挺值得嫁的。”
她这句话说的妙,因为她立刻就听到了桑胤衡的回应。
“天下男人又不是死光了。”
他的意思就是说苏郁不好呗!
她包的满嘴豌豆炒虾仁,抬头看看桑胤衡:“天下男人这么多,我又不可能每个都嫁,桑先生,我累了,我想找个男人嫁了。”
南枫说的是真心话。
她真的累了。
和桑胤衡周旋很累,被方之璇时时刻刻惦记着更累。
还有桑夫人视她为洪水猛兽。
她们对她虎视眈眈,可她从来没打过进桑家的主意。
桑胤衡挪动了脚步,在她对面坐下来。
桌上有一瓶汤力水,他打开给自己倒了半杯,一口气喝完,然后低头用手转着玻璃杯。
杯底和桌面撞击,发出嘎达嘎达的机械重复的声音。
像是有个老和尚坐在南枫的脑袋里撞钟。
撞的南枫食欲全无。
她放下筷子,按住了桑胤衡的手。
她挑眉看着餐厅冷白的灯光下,他英俊的五官显得有些凌厉的脸,开口:“桑先生,您当初聘我做你助理,让我留在你身边,是因为我的样子长得像你的初恋吧?”
不装了,摊牌了。
她要是等桑胤衡主动承认,估计要等到天荒地老。
还不如开门见山。
说完了,直直地盯着桑胤衡的眼睛。
她很期待桑胤衡的回答,如果他还是不正面回答,她会很失望。
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忍不住把他从自己家里乱棍打出去。
他垂眸,灯光把他的睫毛照的泛着白光,好像一个老态龙钟的人,老到睫毛都白了。
南枫等了许久,等的都没有耐性了,颓然地推开碗筷起身准备洗碗。
在她起身的瞬间,桑胤衡终于开口了。
“她五年前失踪了。”
她左手握着筷子,右手捏着碗,碗里还有些粥,滑腻腻的有点捏不稳。
“所以,她现在回来了。”
“她失踪了,其实跟死了没什么区别。”桑胤衡抬起头,他的眼神依然平静,只是白色的灯光映在他的瞳中,白茫茫的一片:“她是登山爱好者,那年她登山遇到了雪崩永远留在了山上,虽然没找到尸体,但她永远不可能下山了。”
“所以监控里那个跟我一模一样的女人…”
“不是她。”
南枫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她扶着桌子站了几秒钟:“所以,你从来不觉得监控里的女人是她,你觉得那个人还是我,那你为什么撤诉?”
“监控里那个女人和你太像了,而她和你并不是完全没有差别,仔细看,你们的鼻子,眼睛都会有细微的差别。”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语气里难得有了点起伏。
而眼中的那片白茫茫,也仿佛在慢慢扩大,覆盖了他整个黑瞳。
“所以..”南枫晃了晃脑袋,艰难地分析:“那个监控里的女人,是另有其人…”
“我会让人去查,南枫,你跟了我三年,朝夕相处形影不离,你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如果我对你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他走近南枫,用温热的手掌掌住了她的脸颊:“方之璇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我不是瞎的。”
呵,他终于说了人话。
南枫蠕动嘴唇:“我谢谢你。”
“我妈那边,你不用管,她现在情况不是很好,也无暇再关注你,至于方之璇我已经跟她解除了协议。”
南枫抬眸看着他,他又继续说:“你下午睡了一觉,外面都变天了还不知道?”
他把自己手机递给她,南枫接过来点开新闻,映入眼帘的就是桑胤衡和方之璇婚变的消息。
“过几天再放我和方之璇已经办理离婚的消息出去,这事就算完了。”
南枫算了算日子,距离他和方之璇办婚礼到现在也不过一个月左右的样子。
“那桑夫人那边…”
“我妈不是方之璇的护身符。”桑胤衡靠近她,手掌轻轻放在她的肩头,他温柔低语的时候,声音暗哑,很有蛊惑力:“她不可能躲在我妈的背后为所欲为,医院的那件事我妈不知情,只能是方之璇一个人搞的鬼。”
南枫心想,或许方之璇只是个替死鬼呢!
她就算再恶毒,胆子再大,也断然不敢利用桑夫人的身体。
没有桑夫人的授意,方之璇不敢这么做。
只是桑夫人没想到桑胤衡居然选择相信南枫,所以方之璇就被推了出来。
想一想,方之璇也挺倒霉的。
南枫低低地说:“那方之璇简直是太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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