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果然是老的辣!
她这四两拨千斤,不仅什么都没解释,还充分把握刘喜婆和卫家的心里。
卫家迎亲都准备的这么寒颤,根本不会管这档子事。至于刘喜婆她只想早结束早拿银子回家。
李氏清楚这点,所以有恃无恐,只要把戏做足。至于愤怒的村民,也就现在愤愤不平,后面谁还多管这些个闲事
可不能就这么让李氏得逞了。
她今天不仅要让姜家名誉扫地,还要李氏乖乖将那五十两银子给掏出来。
姜念悠幽幽再开口,“爹娘在的时候就教导我跟婉儿,牢记要孝顺长辈,念悠不敢忘,我走了,咱家那房子本就是要让奶奶住进来养老用的。”
李氏听了,诧异地看了姜念悠一眼。
这死丫头在搞什么鬼?
又听她继续道:“只是奶奶年纪大了,也到了享轻浮的时候,我不忍心留妹妹烦扰她,至于卫家那边?”
姜念悠咬了咬唇,“我想人家怎么也是高门大户,不会做出逼我妹妹做童养媳的,只是……”
她欲言又止,很是为难的样子,清秀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任谁看了也心中不忍。
有人忍不住开了口,“只是什么呀?大妹子,你尽管说,有大家给你做见证,她们要是欺负你,我们就告诉里正去,让里正做主!”
等得就是这句话。
姜念悠朝那人的方向福了福身,接着道:“只是我想着,要是有嫁妆做傍身,在卫家也能更好立足,总不能老让城里人小瞧了咱们村里的,认为咱们卖女儿!”
这话简直是说到所有人的心坎里,
但凡是为孩子好的人家,哪家不想把女儿嫁到城里,但泥腿子出身也有心高气傲的,谁乐意有女儿嫁进城里,就被人说卖女儿的。
围观的人顿时跟炸开了锅一般,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起李氏来。
“我说她奶奶,多好的一孙女,把房子都给你养老了,还把妹妹带走,省得麻烦你。你就把嫁妆给丫头,要是舍不得自己掏,用卫家给的聘礼也成啊!”
李氏还没发话呢,蒋氏立刻不干了,“娘,你不能被这死丫头牵着鼻子走!老二是你儿子,他的房子本来该给你,那死丫头是你孙女,你是长辈,聘金也理应是你的,怎么一番话后,就要全给她了?”
姜念悠眯了眯眼,都到这地步了,蒋氏还不忘扇风点火。
本来她还想今天把钱财先拿到手,人等着再慢慢对付的,但既然人家送上门来让打脸,那她就不客气、
“大娘,你说这话可要凭良心,你这是要逼我再死一次给你看嘛?”姜念悠说着,一脸悲痛。
旁边村民听了一片哗然,蒋氏直接吓到脸色发白,这是要把杀人凶手的罪名按到她身上啊!
恶妇逼死亲人的罪名要是下来,她会被赶出西柳村,再要是传出去,她就彻底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
她忙摆手,“我没有,我没有,是那丫头自己想不开,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你们看,她还好好的!”
“够了!还在这里丢人显眼做什么,还不如拿银子!”
李氏厉声打断,现在是群情义愤,她们是说什么错什么!她还多嘴,做什么!
蒋氏哭着转身就往屋里跑。
很快,银子就被送出来的,但是送银子的人不是蒋氏,是她的女儿姜雨灵。
刘喜婆早就不耐烦了,一把夺过姜雨灵手里的小包袱就丢给了姜念悠,“姑奶奶,银子到手了,我们该走了吧!”
“那是自然!”姜念悠没有在意刘喜婆的挖苦,她掂了掂包裹的重量,便拉着婉儿朝李氏行了个大礼。
“念悠和婉儿谢过奶奶的疼爱,会永远铭记于心。”
自然是要铭记于心,今天只是小惩大诫,蒋氏的仇算报了,但李氏一根寒毛都没掉。
“知道了,快走,快走!”李氏不耐地赶人。
五十两银子没了,她能高兴起来才怪!
姜念悠不在意地笑了笑,拉着姜婉儿的手就朝花轿走去。
但李氏的声音鬼魅般在身后响起,“大丫头,你走你的!二丫头还是我们姜家人,你不能带走她!”
姜念悠的脚步顿住。
她没有回头,只是看了一眼刘喜婆,“刘喜婆,我不是为难你,你也看到她们今天这个态度了,我不能留我妹妹在这里受苦,今天妹妹不跟我走,我是不会上花轿的。”
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透着一股决然。
刘喜婆面色一黑,这还有完没完了?
她彻底生气了,厉声道,“李氏,有什么事,你结过婚再说不成嘛!非要现在闹!”
李氏吓得直接噤声,绿豆大小的眼睛转了转,变脸色跟变天似的,“是,是,是我糊涂了,二丫,你就陪你姐姐去卫家玩几天,等回头奶奶空了,再去接你!”
刘喜婆冷哼一声,忙催促道,“新娘子上花轿喽,锣鼓唢呐,都给我敲起来!”
喜乐响起,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被热闹代替,姜念悠冷眼看着一切。
李氏那的意思,她心里清楚的很,这老婆子从她这里讨不到好,就把主意打到婉儿的婚事上,现在放过,不过是因她不想奶孩子,暂时由她把婉儿带走,等时机成熟了,再上门要人。
这一箭双雕的算盘打的可真响!
“姐姐,我怕……”
姜婉儿拉了拉她的袖子,泪眼朦胧的眸子里全是无助害怕。
冷眸在看到姜婉儿的小脸的那一刻变得多了一丝温情,她轻声安抚,“别怕,有我在!”
短短只有五个字,姜婉儿听了却觉得莫名心安。
……
西柳村距离莲花镇的路程可不短,接新娘的队伍一路敲锣打鼓,接近傍晚时分,才到的卫家老宅。
卫府朱门紧闭,连个红绸都未挂,半点喜气的氛围都没有,更别说有宾客。轿子从小门抬进,一路穿墙过廊,直接将人送到了西院新房。
卫家花园里。
传言性情乖戾,杀人如麻,满手鲜血的卫家次子卫承煜,此时正坐在花园的一株欢合花树下的躺椅上,阳光穿过枝桠叶逢打在他一尘不染的白衣上,这装扮可不像一个今天要成亲的新郎官。
他脸上盖着一本线装书遮住了模样,只能从露在外面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感觉他气势冷漠凌人。
接完亲回来的下人,正将今天看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他听。
“知道了,下去吧!”
他的声音也跟藏了冰的似的,给人一种只可远观的感觉。
这媳妇,可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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