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伸出手与对方握了握,“孙才,隔壁街就是商业街,去按照吴总的尺码买两件衬衫来。”
“不不不!不用的不用的!”吴总哪里敢受的起,“苏总太客气了,不用麻烦,我来续约,续约成功以后我就走了。”
“合同拿来。”苏奈对着孙特助伸手。
两人坐在沙发上,女人靠在软背中,双腿交叠,如玉的双手合并搭在膝盖上,认真倾听对方的诉求。
她目光凌厉而清寡,仿佛在瞳仁的后面亵渎着丝丝寒流,那寒流像是在隐隐蓄力,只待主人发号施令,瞬间就能击破所有的阴谋诡计。
待吴总说完,苏奈嘴角动了动,“可以,到底说我们已经合作了快两年,在那个时候吴总肯相信我愿意跟我签合同,是我该感恩才是。”
她总是这么谦虚,无论生意做的多么大,在生意场上她永远把姿态放的很低。
这一点,让太多人钦佩,而同时也让诸多人忌惮害怕。
小小年纪,城府颇深。
一个小时后,苏奈亲自将吴总送走,还是赔了两件衬衫给他,她从不欠任何人的。
待送走人,苏奈忽的笑了,“江辞人呢?”
“听司机说,小少爷那会儿说去了香格酒店。”孙特助低声回答。
苏奈把车钥匙丢给孙特助,“你跟我去。”
☆
香格酒店。
门口,一个戴着墨镜的清冷孤傲的女人不疾不徐的走进来,后面跟着两个正装的男人,年纪不同,一个中年一个青年。
孙特助把名片送上,低声询问小少爷的房间号,前台立马告知房号。
走过前台时,女人忽然用指尖勾了勾墨镜的边缘,透过上面的缝隙扫了眼吧员,笑眯眯的说:“不许通风报信哦。”
吧员的手顿时离开座机电话,重重点头。
3楼。
孙特助走到房间外准备敲门,女人慢悠悠的走在后头,“孙才,你说把他从这个楼层丢下去,他可能都会被摔死吧?”
闻言,孙特助和小少爷的司机同时缩了缩脖子。
“开门。”女人说了句。
吧台给了房卡,自然进的容易。
一进门,屋子里黑漆漆的,明明他刚才还在公司里折腾呢,门外有光进来,立刻照清了地上的高跟鞋和女人的贴身衣物。
苏奈的眸光无比的冷冽讥讽,慢条斯理的往正室去,顺手把窗帘倏地拉开。
阳光骤然透过来,晃的床上的人立刻惊叫一声。
“谁啊?”
稚嫩的男声有一丝浓浓的不满。
那个女人捂着胸口怒瞪孙特助和苏奈,“啊!!你们谁啊,给我滚出去!”
“江辞给你钱了么?”苏奈淡定的问了句。
那女人一愣,怒气冲冲的大吼:“给我滚出去!”
“丢出去。”苏奈没那个耐心跟她耗。
孙特助这种事做的多了,好像也不在意对方是不是个女人了,扯着那女人就往洗手间去。
“把你的衣服穿好。”他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
而主人公却迟迟没醒,睡得还真是够踏实。
苏奈转身去了浴室,用玻璃杯接了一杯凉水,折返回来照着睡觉的男人泼了下去。
“我草!谁他妈——”
江辞几乎是弹起来的,满嘴的恶语在看见面前的女人时,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苏、苏苏姐。”他瞬间歇了菜。
“给我惹完事跑这里享福来了?谁告诉的你天下还有这种好事的?”
女人就倚在窗户边,逆着光,声音清冷又泛着质感,好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轻轻的,又淡淡的。
“我、我是那个吴总提的要求太过分,我一时气不过才……”
“这个月没有零花钱了。”
女人说完带上墨镜准备走。
“凭什么?”
江辞忽然掀开被子,穿着一条四角裤跳到地上指着女人,满脸的不服气:“你凭什么限制我零花钱?!我爷爷说让你管着我,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是吧?你也不掂量掂量你几斤几两!”
话音刚落,女人倏地回过头,那阴鸷的目光锁住叫嚣的江辞。
“再说一遍。”她声音极淡。
江辞咬着牙豁出去了,“我、我说你就是个臭打工的!凭他妈什么管……”
话都没说完,一阵嚎叫就从他嗓子眼里冒出来了。
“啊!!!”
只不过是一个呼吸间,苏奈竟然来到江辞面前,捏着他的喉咙把人抵在窗户上。
她的眼神太过可怕,忽然让江辞想起了三年前那个夜里,她出现的时候,就是现在这个眼神。
那种——亡命徒才会有的目光。
“凭什么?”
女人笑了,眼神又野又寒,“就凭当年如果不是我,今时今日就没有你,我能救你,我同样也能再把你丢回去。”
“你、你敢!”
江辞今年20岁,还没有看透人心险恶,实在不服管教。
可他心里是真的害怕苏奈,但又好面子不想屈服。
苏奈好笑的扫他一眼,对孙特助招招手,“来搭把手,把他给我扔下去。”
当看见孙特助真的面无表情的走过来,江辞吓得嚎啕大哭。
“啊啊啊!!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
他虽顽劣,却也有怕的人。
江辞穿好衣服低着头坐在地毯上,苏奈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中。
“江辞,于情于理你对我都应该有最基本的礼貌,以后,你骂我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说完,女人起身,握着墨镜的手隔空指了指他,“你知道的,我做得出来。”
☆
收拾了江辞,让司机送他回他自己的住处,并24小时贴身跟随,禁止跟那些狐朋狗友出去鬼混。
回到家的苏奈脑海里时不时的闪过那个男人的模样。
霍锦言?
晚上的时候苏奈洗完了澡,穿着睡衣站在落地窗前。
她的公寓正面就是松江大桥,桥下是松江,江对面是高楼林立,霓虹斑斓,璀璨夺目的夜景让人眼花缭乱。
“有钱,我遇到一个人。”
一个在她25年的人生中,唯一能让她一天之内频频想起来的人。
“他挺帅。”
“汪汪。”德牧摇尾巴。
“是不是觉得特肤浅?”
“汪。”
“等你有机会看见他的,你就知道美色误人了,我打算追他,你怎么想?”
“汪!”
苏奈笑眯眯的摸了摸德牧的脑袋,这是一条母狗,有个响亮的名字——有钱,特别聪明,能帮她干活。
苏奈把它当半个女儿来养,从前真是除了工作外,所有心思都给了它。
晚上是搂着有钱睡得,燥热的夏季终于来了一场雨驱散厚重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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