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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就怕去晚上连周长运的命都保不住。令安娅没想到短短两天时间,就跑了两次县医院,这周家还真是多灾多难啊。坐在楚君毅旁边,看着朱桂花半死不活地靠在车厢上,时不时嚎一嗓子。陈巧兰不停地擦着眼泪,还揉着大肚子。令安娅都不知道该幸灾乐祸还是该同情了。一路颠簸到县医院,朱桂花还指望楚君毅来了,能先把住院费交上,结果楚君毅下…

免费试读

罗彩霞被问得有些恼羞成怒,红着眼看着楚君毅:“是我一厢情愿了,你不要再问了,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我以为你在家时候经常帮着我家干活,是喜欢我呢。”錵婲尐哾網

“以为你给妈买东西也是看上了我!以为你教给我写字,也是看上了我。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以后肯定不会了!”

说着捂着脸哭着跑了。

令安娅惊叹,不得不说罗彩霞还是有点儿本事,最后这几句话又把楚君毅按在道德制高点上摩擦。

人家也没说错啊,既然你不喜欢,干嘛去人家家里献殷勤,又是干农活又是买东西,还教给她写字?

楚君毅拧眉,看着孙秋香:“秋香婶应该还记得,我小时候去山里拾羊粪掉到崖下,是王英婶子救了我,背我回来的。”

孙秋香还在懵圈中,听了楚君毅的话赶紧点头:“记得记得,当时你被王英背回来满身是血,还以为活不了了呢。”

脑子突然变得清楚起来,所以,楚君毅做这些不过是为了报答王英的救命之恩?

妈呀,那要是这样,罗彩霞这姑娘就全是造谣啊。

没去照顾过楚君毅,保不齐那些军用胶鞋也是自己买的。

孙秋香越想越明白,脸上笑着:“我就说嘛,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不像那种有花花肠子的后生,怎么可能做到始乱终弃的事呢。”

楚君毅严肃地纠正:“秋香婶,没有始乱终弃,我和她清清白白。”

孙秋香敷衍地点头:“对对对,我相信你,你们先忙着,我家里鸡还没喂呢,我回去喂鸡去。”

她可要赶紧把这个消息跟大家都说说,谁能想到罗彩霞那么一个老实的姑娘,竟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孙秋香一走,朱桂花有些心虚,不满地看着楚君毅:“老二,你也是的,彩霞好歹是个姑娘,你说要是孙秋香传出去,到时候她怎么做人?”

楚君毅有些不解:“我只是在说一些事实,有些错误既然发生了,就要及时纠正,不能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

令安娅是心情最好的一个,听着楚君毅的直男言论,要很辛苦才能憋着笑。

朱桂花也不敢深说,现在更怕罗彩霞反过头来咬周长运,沉着脸又回了周二妮的屋子。

楚君毅看着还拎着擀面杖的牛春英,还有垂头丧气的周建华,以及站在一旁的令安娅。

就他对令安娅的了解,肯定不会凑过来跟这些不认识的人聊天。

“怎么回事?”

牛春英也不护着自家孩子:“这个小兔崽子,把炮仗绑在猫尾巴上吓安宁。”

说着还拿着擀面杖比划了一下:“真想打死你这个兔崽子。”

楚君毅脸一沉,看着周建华,虽然没发火,可眼神的锋芒让周建华忍不住瑟缩:“去道歉!”

语气更是严厉,不容人拒绝。

周建华红着眼朝令安娅走去,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并不是太明白,却知道二叔会护着令安娅,却不会护着彩霞姑姑。

吭哧半天才开口:“二婶,对不起。”

令安娅也没给面子,十五岁并不是个小孩子:“我刚才说了,你要是看不惯我,就直接冲我来,虐待小猫算什么?那不是一条生命吗?所以,你应该道歉的不是我。”

说完转身去水井边继续洗她的衣服,根本不管周建华脸色青红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牛春英打了周建华一擀面杖:“还不滚着去把猫找回来。”

……

令安娅心情不错地洗着衣服,好心情大概就是因为楚君毅和罗彩霞没处过对象,而她是喜欢楚君毅的。

喜欢他的身体也是喜欢。

令安娅对于喜欢的东西和人,都会主动出击,从来不藏着掖着。

这些天别别扭扭,就是因为还有个罗彩霞。

毕竟楚君毅和原主的婚姻是没有感情基础的,万一他心里还是忘不了罗彩霞,那她的喜欢多尴尬?

两人的世界里,三个人就太拥挤了。

所以令安娅现在很开心,洗衣服的力度也大了很多。

楚君毅站在院里,看着令安娅用力地搓洗衣服,因为不会用搓衣板,所以用力格外猛,好像还带着一股情绪。

很生气的那种。

摸了摸鼻子,猜不到令安娅在生气什么,还是安静的回屋吧。

令安娅洗了衣服晒在晾衣绳上,又收拾了盆子回屋,见楚君毅站在炕边叠他的军大衣。

有些疑惑,就在自己家里,军大衣有必要叠得这么整齐吗?连棱角都有。

三斗桌上多了个搪瓷缸,其他地方一点变化没有,所以这么长时间里,楚君毅一直在叠衣服?

楚君毅见令安娅脸上并没生气,指了指桌上的搪瓷缸:“那是给你倒的。”

令安娅也没客气,过去捧起搪瓷缸,热热的缸子正好可以暖手,没想到井水竟然这么刺骨,手指关节感觉都不会动了。

边捧着缸子捂着手,边好奇地看着楚君毅:“你以前不知道罗彩霞喜欢你?”

楚君毅摇头:“不知道。”

所以他才非常疑惑,他都不知道的事情,为什么周围人都知道。

令安娅可以肯定,这真是个木头:“你俩从小一起长大,她长得又那么好看,你就没有喜欢她?”

楚君毅又摇头,没当兵之前,就想着能有时间多学习,当兵后就想着怎么钻研提升自己能力,而且每天训练很辛苦,还有去前线几年,命都随时会没了,哪有时间想别的有的没的。

令安娅觉得不可思议:“这些多年,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什么文工团的,医院的。”

她觉得楚君毅如果能接触到女性,也就这两种职业了。

楚君毅被令安娅问得有些不自在,耳尖都冒着热意:“没有。”

令安娅就喜欢看着楚君毅这种木讷的样子,在旁人面前是睿智冷静,从容淡定,但只要一说感情,就完全变个样子。

是她喜欢的样子。

眉眼弯弯地笑起来,揭开盖子,捧着缸子喝水。

还是放了糖的甜水。

楚君毅看不懂令安娅在笑什么,就觉得屋里突然热了很多,琢磨着要不要出去时,就听外面有人喊着:“快,王英家彩霞喝农药了!” 

屋里刚升起的一点暧昧瞬间没了,楚君毅已经快步出去。

令安娅都忍不住爆了个粗口,放下茶缸赶紧跟了出去。

这罗彩霞真是脑子有包,她自己作出来的事,现在暴露了就喝农药自杀,明明是她不对,她这一作又变成楚君毅的错。

和楚君毅匆匆去了罗彩霞家,院里已经围了不少人,王英在屋里嗷嗷哭着。

就有人建议赶紧找车送医院,去喊队里的拖拉机回来。

令安娅拦着要进屋的楚君毅:“你去拿一盆子肥皂水来,没有就兑一盆苏打水,一脸盆水放一大把苏打。”

说完快速进屋,她非常清楚罗彩霞肯本就没想死,要是真想死晚上喝农药啊,早上起来尸体都硬了。

这才回来多长时间,喝了就被人发现。

既然她想作,就该让她好好尝尝苦头。

令安娅进屋见王英抱着罗彩霞嗷嗷哭着,旁边还围着两个陌生的中年妇女,拿着水杯想办法给罗彩霞灌肥皂水,昏迷状态的罗彩霞咬紧牙关不张嘴。

“把她衣服脱了,用肥皂水擦身子,这点儿肥皂水根本不起作用,去找个装酱油醋的漏斗来。”

令安娅板着脸格外严肃,语气也是让人不容置疑的严厉,还带着一点威严,让人不自觉就很相信她的话。

本来就束手无策的三人,一个跑着去找漏斗,一个和王英一起开始脱罗彩霞的衣服。

拿着毛巾擦着她的身体。

刚跑出去的女人,很快拿着漏斗端着一大盆肥皂水进来。

令安娅上炕跪在罗彩霞头边,一手掐着她两耳下的穴位,让她无意识的张开嘴,直接将漏斗塞进她嘴里,喊着旁边妇女倒肥皂水。

王英在一旁吓的腿软,这么一大盆肥皂水灌进去,那不得撑死?

小半盆水进去,罗彩霞开始呕吐。

令安娅膝盖压着她的背部,让她趴在炕沿边上使劲往下压,感觉吐的差不多时,继续灌肥皂水。

几次之后,令安娅摸了摸罗彩霞颈侧的脉搏,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知道这人是没事了。

“现在你们可以送到医院了。”

令安娅跳下炕时,罗彩霞就悠悠转醒,本来也没喝多少农药,这会儿被肥皂水灌的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

嗓子更是疼的一个字都说不了。

王英看见女儿醒了,赶紧过去拉着被子盖好,哭着:“你说你这个孩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到底啥事啊,你就去寻死,你真要是出什么事了,让我怎么活?”

罗彩霞眼神空洞的看着屋顶,她怎么也没想到是令安娅救了她。

她只是忍受不被楚君毅当面揭穿的羞辱,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连最后一点幻想也没了。

令安娅动了动手腕,刚按着罗彩霞时力气没使对,有些扭着了,这会儿隐隐作痛,准备出门,听见罗彩霞粗哑的开口:“妈,你们先出去,我想和令安娅聊聊。”

王英迟疑了一下,看看女儿死气沉沉的样子,又看看令安娅,抹着眼泪跟其他两个女人出去。

令安娅本来不想搭理罗彩霞,既然她想跟她聊聊,那正好她也有话说。

活动着手腕转身,看着罗彩霞:“你想说什么,赶紧说吧。”

罗彩霞眼角浸出一滴泪,带着绝望的哀伤:“如果不是你,阿勋肯定会娶我的。”

令安娅很奇怪,罗彩霞哪儿来的自信:“可惜没有如果,所以你喝农药一点价值都没有。”

罗彩霞眼泪流的更凶:“你什么都不知道,是他们周家欠我,是楚君毅欠我的。”

令安娅看着这张温柔静美的脸,竟然能说出这么蛮不讲理的话,也懒得再跟她废话:“救楚君毅的,是你妈,这些年他该做的也都做了,难不成还要给你们家一辈子当牛做马?”

“还有,你这条命是我救的,我也不要你报答,就是以后离楚君毅远点!你再作妖我可不惯着你!你要是想死,就死远一点。如果你觉得你死了,就会让楚君毅愧疚一辈子?那你就错了!”

“他不仅不会愧疚,还会很快忘了你这个人,因为他还忙着照顾我,照顾我们的孩子,哪有空想你这个无关紧要的人?”

“所以,我劝你消停点,我也不是什么菩萨心肠,下次可不会救你了。”

令安娅说完转身就走,懒得再听罗彩霞被自己的深情感动。

那个在感情上木讷又笨嘴笨舌的男人,已经被她令安娅看上。

她令安娅看上的男人,自然她要护着,谁都不能欺负。

令安娅冷着脸出去,院里还站着几个人,楚君毅也在人群里,看着令安娅出来,都同时看了过去。

知道是令安娅救了罗彩霞,大家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

同时也都从孙秋香那里知道,楚君毅压根没跟罗彩霞处过对象,一切都是她自己编撰的,大家从同情罗彩霞到开始同情楚君毅。

令安娅还生着气呢,过去看着楚君毅:“走,回家。”錵婲尐哾網

楚君毅很听话的跟着令安娅离开,院里其他人看着,也一时不知道该说点啥,心里却都有个共同的想法。

周长锁这个媳妇厉害着呢。

楚君毅跟着令安娅出了大门,开口道谢:“谢谢你。”

令安娅横了他一眼:“罗彩霞和你有关系?”

楚君毅摇头:“没有。”

“既然没有,你道什么谢?”令安娅说完又冷哼一声:“罗彩霞就是个没脑子的,竟然喝农药,这不是让你躲她更远吗?”

楚君毅闷声解释了一句:“我们没有关系。”

令安娅娇嗔的翻他一眼:“我知道没关系,不过她要是死了就有关系了,啧啧,以后就会留下个传说,你多厉害,年轻时候还有个漂亮的姑娘,为你殉情自杀!”

楚君毅本来就嘴笨,哪里能说过令安娅,索性抿了抿唇角不吱声。

令安娅就喜欢看楚君毅反驳不了的模样,停下脚步,甩了甩手腕递到他面前:“我手腕扭到了,你给我揉揉。”

楚君毅也停下了脚步,看着伸在眼前一截纤细白皙的手腕,再看看路上偶尔还有过路人,有些迟疑……

令安娅瞪眼看着楚君毅:“你快点啊,一会儿肿了。”

楚君毅只能伸手握着令安娅的手腕,一手捏着她的手掌轻轻揉着,眉眼轻垂,神情专注。

这么面对面的站着,令安娅抬脸就能清楚的看见楚君毅浓密的睫毛,还有微微涨红的耳根,弯着眼笑起来,这时候的男人都这么纯情吗?錵婲尐哾網

还是只有楚君毅这么纯情?恐怕连女人手都没摸过吧。

楚君毅确实没有这么仔细地摸过姑娘的手,柔软细腻,像是在掌心会化开,要不是脸庞微黑,这会儿怕是红得不像话。

令安娅感觉楚君毅手艺还不错,揉了几下,手腕没那么疼了,也不再难为他:“好了,这会儿不疼了,没想到你手艺还不错呢。”

楚君毅松手,还觉得掌心发烫,默默背在身后,和令安娅一起回家。

到家时,去干农活的周长林和周长运都已经回来,蹲在院里说话,牛春英和陈巧兰也在,正说着罗彩霞自杀的事情。

周长运难得不怎么说话,主要是心里害怕,罗彩霞竟然会自杀,现在又被救回来,那回头会不会把他们两人的事情说出去?

这会儿蹲在地上,心里像是猫挠一样的难受。

看见楚君毅和令安娅进院,牛春英先迎了上去:“咋样,彩霞好些没有?我们也不好都过去看。”

令安娅点头:“嗯,现在没事了。”

牛春英舒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姑娘也是的,有啥想不开就能喝药呢。”

陈巧兰在一旁插话:“咋想不开?你看看她自己干的事情啊,村里人都让她给骗了,我们还都以为她跟二哥处过对象呢。”

周长运黑着脸骂了一句:“你闭嘴,就显得你能了是吧?”

陈巧兰仗着大家都在,周长运不敢打她,不服气还嘴:“我也没说瞎话,你为啥那么护着她?”

周长运蹭得起来:“你再废话,看我一巴掌扇死你。”

周长林赶紧起身:“老三,你耍什么混蛋呢。”

牛春英见这个话题聊不下去,赶紧打着圆场:“好了好了,我饭都做好了,赶紧洗洗吃饭吧。”

令安娅见楚君毅坦然地去洗手,也跟着过去,很小声的问:“我们晚上一起吃饭?”

楚君毅有些纳闷:“为什么不吃?我这些年给家里的钱,管我们两顿饭也是应该的。”

令安娅想想很有道理,看来这个木头男人也不是只知道吃亏的呀,瞬间心安理得的洗手,跟着楚君毅一起进屋吃饭。

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家里也没白面。

牛春英把土豆擦成条,过水后又滚上玉米面蒸熟,最后砸点蒜泥,倒上醋拌着吃,还有一盘咸菜丝。

令安娅还是第一次吃这种饭,虽然没有油,味道却不错。

除了周二妮,一大家人围坐在厨房的大炕桌上闷头吃饭,只有筷子打着碗边的声音,没有人说话。

令安娅挨着楚君毅坐着,另一边是牛春英。

牛春英见气氛太安静,给令安娅夹了点咸菜丝:“家里也没点荤腥,明天我让建华他们几个去山上抓野兔,现在天暖和了,兔子也都出来了。”

令安娅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了,这样就挺好的。”

牛春英摇头:“好啥啊,我可是知道你们城里人天天吃白面,肯定吃不惯这些。”

可惜她不当家做主,要不怎么也去倒腾点白面回来。

朱桂花扒拉着饭,听着牛春英的话,冷哼了一声,却没说话。

周满仓不死心,瞪了朱桂花一眼,讨好地笑着:“对,你大嫂说得对,明天让建华几个去抓野兔,要是抓不到就去买点肉回来,再换点面粉回来,老二两口子难得回来,怎么也要包顿饺子吃。”

两个小孩子一听要吃饺子,立马喊起来:“要吃饺子喽,要吃饺子喽。”

朱桂花瞪了两个孩子一眼,却不敢说不行,闷头默默吃饭。

令安娅见楚君毅一直面不改色地吃饭,心里有些佩服,这人的心理素质也是杠杆的。

晚饭后,都各回各屋,留牛春英一个人在厨房洗碗刷锅,令安娅想想回屋跟楚君毅大眼瞪小眼,留下帮着牛春英洗碗,听她八卦也挺有意思。

牛春英不肯让令安娅插手:“不用,这点儿活我一个人干就行,你坐一边歇着。

令安娅帮着收拾桌上的碗筷:“没事,我闲着也是闲着。”

牛春英不再客气,乐呵呵地跟令安娅说着有的没的,突然话锋一转:“村里之前说彩霞和老二处对象,我还纳闷过呢,我嫁过来的时候,老二刚十四,性子闷不爱说话,没事就喜欢看书,直到当兵走也没见跟彩霞走得太近啊。”

她说这话不过是为了宽令安娅的心。

令安娅却好奇那些年,楚君毅在周家过得好不好:“你结婚挺早呀,那你来的时候,楚君毅啥样?”

牛春英性格直爽,也没那么多心眼,知道有什么说什么:“我嫁过来的时候,老二就挺高了,不过瘦得跟个麻杆一样,那几年正是最苦的时候,全国还闹饥荒,就咱们这个村里都饿死不少人。但咱们家里就没事,都是老二聪明,他进山总是能抓到一些吃的。”

“你想那时候树皮都吃没了,山里水里能吃的都被人吃没了,偏偏就老二总能找到吃的。”

牛春英感恩楚君毅,也是因为她怀孕时,楚君毅从山上回来,偷偷塞给她一只烤熟了的野兔子。

令安娅只在历史书上看过这一段历史,没想到楚君毅却真真切切感受过。

牛春英想想那几年的日子,还是很多感慨:“还记得有一次,村里人见老二总是能带回来吃的,就起了坏心思,几个年轻后生在半路上拦着老二,让他把口袋里的东西交出来。你都不知道,老二才刚满十四岁,瘦得跟个豆芽菜一样,硬是把五六个二十多岁的后生打个半死。”

“从那儿以后,没人再敢惹老二,就连老三也被老二打过。”

说完又怕令安娅觉得楚君毅太暴力,赶紧补充:“但老二心也是最好的,村里有些老人弄不来吃的,老二有了也会分他们一些。”

令安娅却听得热血沸腾,仿佛能看见那个十四岁的少年,如一匹孤狼般站在人群中。

突然想去抱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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