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的名字就是他教我写的,他说「娆」字是柔弱美丽的意思,很适合我。但我也不知道父母给我的取的是不是这个「娆」字,毕竟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后来我怀孕了,可阿元却有些心不在焉,他常常站在茶山顶俯瞰脚下的城镇。山上的薄雾在他周围流淌,清风吹着他的长发和衣袂,像是画中的神仙,随时要乘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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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愧是虐文女主,又香又软,怪不得狗皇帝欲罢不能,连我都想和她贴贴,哈斯哈斯~~」
当我被皇上禁足的时候。
她:「狗皇帝你嘴被锯了吗,你喜欢她就直说啊。」
当皇上宴请满朝文武的时候。
她:「我究竟是跟着狗皇帝扳倒我娘家,还是跟着我娘家扳倒狗皇帝?头疼……」
我觉得,皇后娘娘她,可能被妖精附身了。
我进宫这两年,皇后杜蘅芜一直处处为难我。
我是民间的一名采茶女,因救了当时还是王爷的皇上再加上有了身孕才得以进宫。
而皇后,她出生高贵,是太师之女,母族势力强大,连皇上都不敢轻易开罪。
皇后比我小一岁,我被封为昭容的第二天,她入主中宫,也是因为这一日之差,她记恨上了我,恨我在她大婚前被册封。
我在宫里无依无靠,就算我生下了皇上的第一个孩子,但也没能让皇上怜惜我一些。
因为我是他落难狼狈时的见证人,是他为了活下去不得不讨好的女子,如果不是因为我怀孕,他怕是根本就不会让我进宫。
就连我的孩子钧儿,他已经快两岁了,可我们母子相见的次数还不足五次。
所以皇后每每责难我、羞辱我的时候,我只能默默忍受,我不知道我还能在这冷寂的寝宫坚持多久。
今日撞到皇后的确是我不小心,我方才听闻钧儿已经病了好几日了,便想求皇上让我这个做娘亲的前去照料,没曾想走路急了些在游廊转角撞到了皇后。
我一个身形不稳向旁倒去,原以为定会跌入水中,却有一双手牢牢扶住我。
是皇后。
她竟然救了我。
而且还一脸兴奋地看着我。
惶恐之间我立刻跪下请罪:「臣妾失仪,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皇后没有张口,却有她的声音一句句传入我的耳中。
「终于见到女主了。」
「不愧是虐文女主,又香又软,怪不得狗皇帝恨不得死在她身上,连我都想和她贴贴,哈斯哈斯~~」
「哎呀,这么漂亮的美人怎么能跪下,快起……」
「什么?OOC 警告?我崩人设就要扣分?」
我觉得我对皇后产生了幻听,而且幻听里还有一些我听不懂的词。
「姜昭容,你走路不长眼睛么,差点伤了皇后娘娘。」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追月怒斥我一声,然后对皇后说道:「娘娘,姜昭容进宫两年还没学会规矩,看来要用笞刑让她长长记性。」
追月是皇后的心腹,过去两年,她的话就是皇后的旨意。
我没有求饶,因为求饶根本无用,我只想快快挨了这笞刑去见我的孩儿。
「笞刑?你是说用棍子打?」皇后问道,这一次她的唇在动,是她在说话。
追月道:「回娘娘,不是用棍子,是用竹板或者荆条,抽她的小腿,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样。」
皇后的唇抿了起来,但又有话语传进我耳中。
「追月这傻叉尽出馊主意,这么打女主,怪不得女配最后会被狗皇帝让人用弓弦绞死。」
「啊呸呸呸,女配现在已经是我了,我不能咒自己。」
我见她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继而冷冷对我道:「算你走运,太后近日请了高僧进宫讲佛法,要是打了你见了血难免晦气,笞刑就免了,罚你抄写经文吧。」
我愣了一下,她竟然就这样放过了我。
「不过你这着急忙慌的,要去干吗?」她问我。
我忙回道:「回娘娘,钧儿病了,臣妾想求皇上让臣妾去照料。」
皇后点了点头:「去吧,你也别太着急,你崽不会有事的。」
我心中一颤,「你崽」是指钧儿吗?
如果是,皇后这是在安慰我?可这怎么可能,她对钧儿也是恨之入骨的。
但我现在没时间想这些,我得快去见皇上。
我起身离去,走出游廊后还隐隐听见她说:「我应该没记错剧情吧,女主儿子是四岁才没的,然后女主因绝望点燃了寝宫,狗皇帝终于发现是爱她的,天天把她骨灰揣身上,啧啧啧,真是古早又狗血……」
待我走得远了,这声音便听不见了。
「青薇,你有听见皇后娘娘现在说什么吗?」我问身边的宫女。
青薇摇了摇头:「娘娘您别多想,皇后娘娘已经走了。」
所以青薇并未听见,甚至以为我是因为害怕而臆想皇后还在说话。
我揉了揉额头,但愿是我臆想了。
到了皇上处理政务的乾元殿,我跪在殿前求见,大太监刘满走了出来,趾高气扬:「陛下现在正与大臣们商议要事,姜昭容请回吧。」
我自然不能这样走了:「还请李公公再通传一声,就说大皇子已经病了三四日了,如今还不见好,请陛下允臣妾去照料。」
刘满不耐道:「奴婢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姜昭容您爱跪就跪吧。」
我只能跪着,跪到皇上出来,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
大约一个时辰后,皇后又出现了,她啃着一颗水灵灵的桃子,娇俏可爱的。
她咬了一口桃子看着我:「我去,李惊元真可以啊,一晚上能睡姜娆七八次,竟然还狠心让她跪两小时,就算是因为保护,也太过分了吧。」
李惊元是皇上的名讳,姜娆是我的名字。
我心颤了颤,皇后是怎么知道我和皇上的床笫之事的。
因为皇后的到来,皇上终于走出宫殿,大臣们也跟在他身后,其中就有皇后的父亲杜太师。
杜太师带着大臣们给皇后行礼,皇后悄悄地扔了桃子,端庄高贵、目不斜视:「免礼。」
我抬头看向皇上,他亦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却并未叫我起身,我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下跪着。
从前年少听书时,说书的先生曾讲过一句「君心难测」,那时懵懂不知其意,如今身在其中,却已挣脱不得。
曾经那座烟雨朦胧的茶山上,醒来的他告诉我他叫顾景元,是商贾之子,因遇到劫匪才受了重伤。
那时他紧紧握住我的手:「姑娘救命之恩,顾某必涌泉相报。」
我第一次被男子这样亲近地触碰,不由红了脸,倾尽我的所有为他医治。
后来他伤好一些,便与我一起进茶林,我采茶、他背篓,我炒茶、他添柴,然后拿到城里换我们的米面油盐,旁人都以为我们是一对小夫妻。
我嚅嗫地想要解释我们不是,他却当着那些人的面,将一朵珠花簪在我的发间。
夜里我们相拥在茅屋窄窄的木床上,他说:「阿娆,我们就在这里过一辈子吧。」
一辈子,多好的话语啊!
我自然是答应的,我从小寄人篱下,尝尽人间冷暖,我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家,更何况阿元生得模样这般好,对我也好,辛苦的活计他都做了去,还教我读书识字。
我的名字就是他教我写的,他说「娆」字是柔弱美丽的意思,很适合我。
但我也不知道父母给我的取的是不是这个「娆」字,毕竟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后来我怀孕了,可阿元却有些心不在焉,他常常站在茶山顶俯瞰脚下的城镇。
山上的薄雾在他周围流淌,清风吹着他的长发和衣袂,像是画中的神仙,随时要乘风而去。
我怀孕六个月的时候,突然来了很多人,纷纷跪在他的脚下,将他迎上一匹高大的骏马,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走得那样快,仿佛这座清幽的茶山生满了荆棘一般,让他疼痛难忍。
「狗皇帝,够了吧,你的心肝腿都要跪废了,要是她跪坏了身子,看你以后还怎么一夜七次。」皇后的声音又传来。
我看向皇后,她还是方才端庄的模样。
这一刻我意识到我不是幻听,我是真的能听到皇后的心音。
她说我是皇上的心肝,说皇上冷落我是为了保护我,必定是她误会了。
喜欢一个人怎忍心冷落对方,我喜欢阿元时,便想着日日夜夜与他在一起,哪怕只是见他一个背影也觉得心中欢喜。
更何况在这深宫,每个人都是拜高踩低,他明知我的依靠只有他,却又当着所有人的面无视我。
这两年他与我也有缱绻缠绵之时,红帐之下,他会像在茶山时那样一遍遍叫我阿娆,我以为他是心中有我的。
起床梳妆时宫人们对我也是毕恭毕敬,可他转身让人送来避子汤,我又成了众人的笑柄。
「姜昭容也起身吧,佛经还等着你抄呢。」皇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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