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嘴角的疼意,当即让她清醒了几分。如春备好了马车,连忙跑过来,搀扶住了云鸾。“小姐……”“扶我上马车……”云鸾咬牙吩咐了句。如春低声应了,扶着云鸾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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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鸾睡得迷迷糊糊间,突然有人丢了颗石子,砸到了她的手腕上。
她呻吟一声,扶着酸痛的脑袋醒过来。
有一道软软糯糯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
“四姐……四姐,你醒一醒……”
云鸾原本模糊的视线,在黑暗中渐渐恢复清明。
一缕微弱的烛火,让她看清楚了屋内的情况。
她撑着身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脑袋痛得犹如快要炸裂开来。
思及刚刚喊她的那个声音,她心头涌过一阵搅疼。
她抬头,朝着房门看去。
“小五?”
纸糊的窗户破了一个洞,一张可爱娇憨的小脸,从纸洞里露出来。
他满眼担忧地看着云鸾:“四姐,我刚刚怎么喊你,你都不应声,真是吓死我了。睿王那个人不好,姐姐你别喜欢他了好不好,也别为了他和父亲闹,娘说父亲将你关进柴房是为你好,你还好吗?”
云鸾怔愣地凝着,那纸洞里的小脸,她脑袋一片空白。
这是她十多岁的小弟云淮?
可来报信的人不是说,小五不是死了吗?是得了风寒死的,母亲伤心过度,抱着小五的尸体一起跳入了府内的水井里。
这是怎么回事?
她为何睁眼醒来,还能再见到小五?
云鸾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睁眼发现门外站着的小五没消失。
她抬手便给了自己几巴掌。
剧烈的痛意,从脸颊蔓延开来。
小五见云鸾扇打自己的脸,他吓坏了,他退后几步,眼底满是慌乱。
“糟了,四姐肯定是被父亲打傻了……”
他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喊。
“娘,娘,四姐傻了,她居然打自己的脸。”
云鸾呆愣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云淮跑走,大着嗓门四处嚷嚷。
她捂着自己疼痛的脸颊,不禁红了眼眶。
她能感觉到疼,这种痛感真实地让她不知所措。
这不是在梦里,小五不是在她梦里复活?
她捂着脸颊泪眼婆娑地凝视着这熟悉的柴房——
柴房四周,堆满了干柴,干柴的中间是一个小型的灶台。
烧火的槽里,还有那闪着火星的炭火。
这是父亲将她关在这柴房后,母亲偷偷让人添地,就是怕她在这柴房冻着了,染了风寒。
母亲刘氏一共生了五个孩子,三儿两女,大儿二儿已经成婚,三女儿也已经许配了人家,明年就举行婚礼。
云鸾排名第四,下面还有一个弟弟。
她是五个兄弟姐妹中,最淘气最任性最纨绔的那一个。
所以从小到大,她进过无数次这间柴房。
二哥成婚后,二嫂疼惜云鸾,经常偷偷在柴火堆下藏了一条御寒的毯子。
云鸾忍不住哽咽了一下,她跪在地上,用力去扒拉这柴火下藏着的毯子。
当她的手,拽到那柔软的毯子后。
她跌坐在地,抱着那毯子,低声哽咽。
她想起前世,被关入柴房前发生的事。
睿王邀她喝茶,她不知怎么突然昏迷,再次醒来就与睿王衣衫不整搂抱在一起,父亲气得扇了她一巴掌,将她关入了柴房。
后来,她被关了两日,得了一场很重的风寒,几乎差点死了。
父亲以为她是为睿王殉情,他气极,怒骂她一番,第二天上朝入宫,便向皇上请旨,让她嫁给睿王。
谁知,恰巧边境有敌国进犯。
皇上说,若是父亲能率领云家军击退敌国,待他凯旋而归那一日,便是她与睿王大婚的日子。
父亲别无选择,当场接旨。
十天后,边关传来战报,我军大败,九万云家军命丧黑风峡谷。
人人都说,是父亲急功冒进,害了南储九万儿郎。
后又被人从父亲书房翻出通敌卖国的书信,云家九族差点被诛杀殆尽,睿王说是他拼死为云家求情,才免了诛杀云家九族的命运。
后来她意外得知,造成这一切的人,根本就不是父亲,而是萧玄睿。
想到这里,云鸾的脑袋,当即便轰隆隆作响。
今日就是她被关在柴房的第三日。
圣旨不能求,将军府决不能和睿王府做挂钩。前世睿王就是以将军府女婿的名义,接近将军府那几个副将,在暗中一一策反,许他们高官厚禄,诱导他们背叛父亲。
她决不能让事情重蹈覆辙,绝不能让父亲进宫,向皇上请旨让她嫁给睿王。
云鸾猛然站起身来,可能是起得太猛,她的眼前一阵阵的眩晕传来。
她狠狠地跌坐在地,脑袋昏沉一片。
她爬在地上,抬着头死死地盯着房门。
“母亲……”
她要告诉父亲,睿王这人不可信,他就是一只蓄谋已久,侵吞她云家的一匹饿狼。
她奋力朝着门口爬去。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外面渐渐的传过来,云鸾的眸光一亮。
咔嚓一声,有人打开了门锁。
云鸾还没反应过来,整个身体都被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父亲那个不知轻重的,一巴掌打得这么重,这整张脸都肿了起来。呀,这额头怎么这么烫啊,莫不是感染了风寒?”
云鸾紧紧地攥着母亲刘氏的袖子,眼睛通红地看着她。
她想要开口说话,可眼前的意识,越来越沉重。
她不能睡,她要见父亲,她要告诉她的家人们,她不要嫁给睿王了,她再也不喜欢那个男人了。
她既然能重活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云家重蹈覆辙啊。
可她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再张口说一句话,眼皮沉重犹如千斤。
母亲,母亲……
刘氏满眼心疼地捏着帕子,给云鸾擦拭眼角的泪水。
“不哭,不哭啊,娘带你出去,咱不禁足了。娘不听你父亲的,不关着你了。”
云鸾张了张嘴,泪眼朦胧。
她拼命的吸取着母亲身上的温度,她不由得怔怔地想,她有多久,没有感受到母亲温暖的怀抱了?
从小到大,母亲都不舍得打她,还记得最后一次相见,是父兄阵亡的消息传来,母亲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与她断绝了母女关系,将她赶出了家门。
而后,三年,整整三年的时间,直到母亲抱着小五跳井,她都再没见到母亲了。
她好想念母亲啊,想得她心头绞痛。
气血翻涌,急血攻心,云鸾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出来。
刘氏吓了一跳,连忙用帕子捂住她的嘴角:“怎么吐血了啊?来人,快点抬四小姐回去,快点请大夫。”
小五急得乱跺脚,他急着要背云鸾出去。
可惜,他身板太小,完全承担不住云鸾的重量。
大嫂体格比较健硕,平日最爱舞刀弄枪,所以她二话不说跑过来,让二嫂扶起云鸾搭在她背上。
刘氏哭着在一旁帮忙,几个人扶着云鸾,急匆匆地往鸾凤阁而去。
婢女如春看到这幅架势,吓得红了眼睛哭着喊着小姐。
没一会儿,大哥二哥,还有父亲便急匆匆地赶来。
三姐拽着气喘吁吁的大夫入内,在众人焦急的目光下,大夫忐忑不安地把脉查看病情。
云鸾目光恍惚的,看着眼前这一个个熟悉的至亲。
大哥二哥,大嫂二嫂,还有三姐。
父亲母亲他们都没死,他们都还活着……
她的眼睛,渐渐地模糊。
她想去伸手,抱一抱他们,但她整个身体都非常虚弱,眼皮沉重的,更是睁不开。
刘氏的手,一直都紧紧的握着云鸾的手,不曾松开半分。
在刘氏温暖的怀里,云鸾的意识不受控制地渐渐模糊,不知不觉地沉睡了过去。
半刻钟后,大夫诊脉结束,他说四小姐感染了风寒,又因为情绪激动,急血攻心所以才吐了血。
他开了药简单交代了一些情况。
大嫂去送周大夫离开,一家人不敢打扰云鸾休养,纷纷悄悄地离开了内室,全都聚集在了厅堂。
二嫂让下人上了茶点。
刘氏愁眉深锁,沉着脸看向云傅清:“我都说了,不能将她关这么久,偏你要狠心关她。现在好了,她感染了重风寒,刚刚又吐了血,我的鸾儿啊,这次是丢了半条命啊。”
云傅清板着脸,一言不发。
刘氏看着,越发来气。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今天我就把这话撂在这里了,鸾儿喜欢睿王,那就让她喜欢去。我们家谁都不许再反对……若是我们再反对,鸾儿的这条命还要不要了?这可是我拼了命,十月怀胎生下的宝贝肉疙瘩,你们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三姐云倾捏了捏刘氏的肩膀,她抬头看向云傅清,附和着说道:“父亲,母亲说得没错,既然四妹这么痴心睿王,我们就不要棒打鸳鸯了。”
“是啊父亲,小四从小便是一根筋,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再这样拖下去,说不定她真的要想不开了。”二哥云枫素来性子急,沉不住气,率先嚷嚷起来。
他年纪与云鸾就相差两岁,两人平日里总是打打闹闹,他是第一次见到云鸾这样死气沉沉,病入膏肓的模样。
看着平日活泼爱闯祸的妹妹成了这个鬼样子,他心里比谁都要难受。
二嫂看着云枫的焦灼模样,她也跟着劝了几句。
小五云淮从小便依赖云鸾,其他几个兄姐时常要上战场,唯有云鸾陪他玩的时间更多,所以他对云鸾也更亲近。
他红着眼睛,直接跑到了云傅清那里,屈膝跪在了地上,撒娇似的扯着他的衣袍。
“爹,求你可怜可怜四姐吧。看她那么痛苦,我也跟着难受……”
大嫂扭头,看着自家夫君眼底那担忧的神色,她叹了口气看向云傅清也跟着劝道。
“公爹,四妹的性子我们都了解,如果我们不松口,恐怕她是要抗争到底了……怕就怕她嫁不成睿王,要为睿王殉情。”
云傅清叹息一声,眼底掠过几分无奈。
在这屋里的人,全都是他的血肉至亲,他们疼惜宠爱鸾儿,他又何尝不是?
他对鸾儿的一颗慈父之心,从来都不比他们少半分。
只是睿王这人,根本就不是鸾儿的良配。
可,他说破了天,终究还是无法扭转鸾儿的心。
云傅清闭了闭眼,满脸的疲惫。
“当今圣上,有五个儿子,且并未立太子。这五个儿子皆已成年,个个出类拔萃。这皇位有的争了……原本我们云家不涉入党争,只看那些王爷争个你死我活就是,我们独善其身就好。”
“如今闹出了三日前的那件事,哎,我们云府注定是要与睿王府脱不开了。这局势已定,我们云家势必要卷入这朝堂夺嫡的风雨诡谲中了。”
云慎素日做事考虑周全,到了此刻,他也不得不说道:“父亲,就算小四没和睿王有牵扯,我们云府想要独善其身,那也是不太可能。夺嫡愈演愈烈,谁都无法摆脱这样混乱的局面……”
云枫难得静下心来,开始思索将军府与皇室中人掺杂的暗涌:“我们屡屡与那些皇子撇清关系,哪位皇子都不选,他们个个都会视我们为眼中钉。他们会觉得,如果一件武器不能为己用,宁愿毁了也不会让给别人。”
“到时,我们将军府处在水深火热当中,恐怕圣上还没抉择出储君人选,我们将军府率先成了他们夺嫡的牺牲品。”云慎忧虑重重地叹息道。
两个儿子的这一番话,彻底点醒了云傅清。
他猛然站起身来。
是啊,将军府虽然不参与党争,可他们手握兵权,再独善其身,却也无法脱离这场政治漩涡。
其他人跟着起身,一双双眼睛带着殷切,目光灼灼的看着云傅清。
“父亲……”
“公爹……”
云傅清回望着他们,一字一顿回道。
“明日上朝,我就在金銮殿上,亲自向皇上请旨,让他为鸾儿睿王赐婚。”
——
云鸾在睡梦中,似乎又回到了临死前的那一幕。
她痛苦地看着睿王萧玄睿拥着身怀六甲的尹白莲向她走来。
忠心的婢女如春愤恨地一头撞向尹白莲的肚子,萧玄睿一脚将她踢飞。
如春当场血溅身亡,萧玄睿蹲在云鸾面前,一一向她叙述,云家人都是如何惨死的。
他眼底闪烁的皆是得意,云家人的死,就像是他的军功章一样,他满脸都是炫耀。
他说,是他设计污蔑云家人密谋造反,是他亲自下令,坑杀九万云家军。
他更是设计三姐,为了救他而死。
他故意命令那些军士,为难云家妇孺,大嫂为了保住她弟弟,一头撞在了侍卫的刀口上也死了。
她的价值被利用殆尽后,萧玄睿将她丢入冷院,任她自生自灭,再也没有看过她一眼。
她被困在这四方院里,不知年月几何——
疼她的二嫂,偷偷跑到王府想要接济她,被王府的侍卫发现,一脚踢到了肚子。
二嫂那时已经快要临盆,那一脚下去一尸两命。
之后,他又让人撩拨离间她与母亲的关系,母亲与她断绝母女情分。
最后母亲抱着小五,绝望地跳井自杀。
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萧玄睿在谋划,在布局,为的便是将云家所有人,残忍的推入地狱。
嗡的一声,脑袋犹如针扎般的刺痛。
云鸾大汗淋漓地睁开眼睛,猛然坐起身来。
她有些恍惚地望向四周,这才惊觉,刚刚那一切皆是梦境,她真的重生了,真的回到了三年前。
想起梦中那一幕幕,她的气息紊乱至极,滔天的恨意在心中翻涌。
她恨不能活撕了萧玄睿和尹白莲那两个畜生。
突然,几道窃窃私语声,从外面传入她的耳畔。
“娘,父亲今天能求来赐婚圣旨吗?”
“应该可以,这些年,你们父亲从未求过皇上什么。”
求婚圣旨?父亲已经上朝入宫了吗?
云鸾呼吸紊乱,手指紧握成拳,眼眸猩红一片。
她连忙掀开了被褥,赤脚下了床榻。
谁知,刚刚站起身来,她的脑袋便传来一阵晕眩。
她呻吟一声,身子一歪又跌倒在了床上。
内室的动静,惊扰了外面的人。
刘氏带着三姐云倾,连忙奔入内室。
她们将云鸾搀扶起来。
刘氏满眼都是担忧地看着云鸾:“鸾儿,你这是干什么?你身体还很虚弱,赶紧趟回床上继续养着。昨夜你发了一夜的高烧,这到了天亮才好不容易好转。”
云鸾一阵恍惚,她紧紧地攥着刘氏的衣袖。
“母亲,带我去见父亲,我不想嫁给睿王了……”
刘氏蹙眉,满眼不解地看着云鸾:“鸾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满心期许,能够嫁给睿王吗?你父亲好不容易松口……他刚刚出发入宫。”
云鸾有些气息不稳,红着眼睛,郑重其事地看着刘氏。
“母亲,我想过了,父亲说的没错,睿王不是我的良人,从前我年纪小不懂事,看不懂这一点,如今大病一场,我全都想明白了。”
刘氏一怔,她眼底满是诧异。
“鸾儿你怎么胡言乱语呢?莫不是病糊涂了?”
她说着,便伸手摸了摸云鸾的额头。
温度正常啊,热度已经退下去了。
云倾满脸担忧地看着云鸾:“小四,你没事吧?”
云鸾摇了摇头,她现在根本没时间,向她们多做解释,不理她们异样的目光。
她朝着外面大声喊如春。
如春疾步跑了进来:“小姐。”
“赶紧让人备马,我要去宫门口,拦截父亲……”云鸾撑着头部的晕眩,慢慢地站起身来。
如春有些迟疑,云鸾低斥一声:“怎么?还不去办?”
如春的身子一抖,很少见小姐这么凌厉的样子。
她连忙低声应了,头也不回地朝着外面跑去。
云鸾扯了一件外衫,裹在身上,步履不稳地朝着外面走去。
刘氏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个女儿怎么就突然转了性,突然就不愿嫁给睿王了。
她走过去,抓住了云鸾的胳膊。
“鸾儿……你又要闹什么?”
她声音里带着的满是疲惫。
云鸾红着眼睛扭头看向刘氏:“母亲,从今往后,女儿再也不会胡闹了。三姐,你看着母亲,我的事,由我自己解决。”
云倾眼眸复杂地看着云鸾,这一刻,她居然觉得小四是如此的陌生。
好像,她突然间就长大了。
云鸾推开刘氏,疾步朝着外面走去。
这一路,她走得极为艰难。
脑袋眩晕得厉害,胸膛里的心脏,好似将要跳出喉咙般。
双眼所看到的东西,全都天旋地转——
她伸手,捂住难受的心口,靠在廊道的一个柱子旁歇了几口气。
云倾从后面追上来,搀扶住了她的胳膊:“小四,你怎么样?你的脸色很难看,你想要做什么,我替你去做,你回去躺着好吗?”
云鸾紧紧的抓着云倾的衣袖,她眼眶微红,怔怔地凝着自己的三姐。
想起前世,三姐死时的惨烈画面,她喉咙间忍不住翻涌着一股股腥甜。
三姐素来知道,她喜欢睿王,所以在萧玄睿遭遇伏击时,她没有半分犹豫,挡在了萧玄睿的面前。
那一把弯刀,直接穿胸而过。
三姐当场断气死亡,死前还喊着云鸾的名字,让她一定要幸福。
想到前世那一幕,云鸾气息紊乱地闭上眼睛。
再睁开眼时,她已经调整好了自己怒恨的情绪。
她一脸孤勇,就像是一只从地狱爬出来的鬼,即使飞蛾扑火,粉身碎骨,她也要拼劲全力去弥补,去保护好她的每个至亲至爱之人。
云鸾推开云倾,哽咽着声音说了句:“三姐,我今年十六岁了,我已经长大成人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去解决。云家儿女,向来坦坦荡荡,无所畏惧的。”
她扭头,冲着云倾勾唇一笑。
而后,她便挺直脊背,撑着一口气,一步步朝着大门口走去。
这一路,她脊背的衣服,渐渐地被汗水浸湿——
这条路即使再长,再难,她就算是跪着,也要继续走下去。
走到大门口时,云鸾脑袋晕眩得更加厉害,她伸手扶着门框,缓了缓神。
一张脸颊惨白如纸,额头不断地冒出冷汗。
整个身体,都控制不住的战栗发抖。
她狠狠地咬破了唇角,铁锈般的甜腥味道,顿时流窜在口腔内。
嘴角的疼意,当即让她清醒了几分。
如春备好了马车,连忙跑过来,搀扶住了云鸾。
“小姐……”
“扶我上马车……”云鸾咬牙吩咐了句。
如春低声应了,扶着云鸾上了马车。
这一路上,云鸾不停地催促车夫,让他快一点,再快一点。
——
睿王府的书房,萧玄睿身穿一袭绛紫色的锦衣华服,正拿着毛笔写字。
突然外面走进来一个侍卫。
“王爷,镇国将军这会儿,已经到了宫门口。据属下打听得知,云四小姐感染了风寒,病情挺严重的。应该是以病情,逼着镇国将军让他入宫请旨,让圣上为王爷和她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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