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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灵不知公主为何这样问，点了点头：“有好些年头了。”
“那你记不记得是谁把你送到我这来的呢？”
清灵望着风锦梦：“蓉……蓉贵妃。”
风锦梦颔首：“那她有没有给你说，来到我身边要做些什么？”
“伺候公主，给公主端饭端水，洗身洗脚……”
“别说这些没用的，告诉我，蓉贵妃到底让你在我身边干些什么事？”
清灵吞了一口唾沫，不敢再看风锦梦：“就……就这些。”
风锦梦笑了，笑罢她走到清灵面前，冷冷说道：“如果你再不说实话，现在就给我滚出这道门！”
清灵吓得面如土色，一下跪了下来。她自小和公主做了不少坏事，这时候要是被踢出去，蓉贵妃断然是不会要她的，其他地方就更不用想了。
“蓉贵妃她……她让我好好护着公主，若是有什么人对公主出言不逊，就让我狠狠教训他们一顿……还有，还有她平时会问起公主身边发生的事，不过都是关心的语气……”
“就这些？”
“就这些！”清灵连连点头。
“看不出来，你还挺会说话的。”风锦梦淡淡道，“明明是让你在我身边为非作歹，你说是护着我；明明是让你监视我的动向，你说是关心。”
“不是的，不是的！”清灵已经慌做了一团，“公主你不要赶我走……”
风锦梦看得出来，清灵跟着自己这么些年，确实有了感情，遇事忠心耿耿，办事利索干净，是个好丫鬟，她被刘蓉送过来的，自然有身不由己的苦处。
见清灵一个劲地磕头，风锦梦阻止了她：“好了，别磕了。你要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不能再和蓉贵妃有任何来往，若是被我发现，绝不会是简简单单地逐出宫门。”
风锦梦眯起眼睛。
“你告诉我的那些酷刑，我可一个都没忘！”
清灵又是一阵磕头叩首。
两人说话间，外面就有一阵一阵喧闹的声音传进来，风锦梦不说话，外面的声音就听得更显了。
“去看看，外面在吵什么。”风锦梦说。
清灵连忙爬起来，跑到了外面，过了一会跑了进来，说道：“公主，是琉璃要见您。”
琉璃……这个名字让风锦梦一阵恍惚。
她眼前慢慢浮现出一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小女孩，经常带着她到处跑的场景。
琉璃天生瘦小体弱，却无比坚强，她遇事虽然也会哭泣，但她总会第一时间抹掉泪水，反过头保护和安慰公主。
尤其是，在公主一而再再而三地做错事的时候，琉璃总是公主身边那个最明理最正直的人。
可惜的是，琉璃是皇后留下的人，她在蓉贵妃的眼中是那样的不识时务，因此很久之前，她就被贬入洗衣房，做了好些年的苦工。本就体弱的她，这几年更是吃了不少苦。
“奴就看一眼，就看一眼！”
琉璃被几个侍卫架着朝外面拖去，她一边苦苦哀求，一边拼命挣扎。
“哼，也不照照镜子，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地方吗？没听皇上说么，任何人不许打扰公主养病！”一个老嬷嬷插着腰站在一旁。
“奴就远远地看一眼，看到公主没事奴就走……”
老嬷嬷凶神恶煞，怒道：“你哪里有资格看公主，还在这里叫嚣，打扰了公主休养？把她的嘴撕烂，腿打折，扔出去，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
旁边侍卫立时将琉璃按到了地上。
琉璃没想到这老嬷嬷竟然会直接动手，立时不叫了，改用求饶的语气道：“那我不看了，我不看了……”
“刚才你吵的时候怎么不说，嗯？现在倒知道服软了。”
老嬷嬷恶毒地看着琉璃，心道你这丫头从小就坏蓉贵妃好事，这次还找上门来，难道不知道公主最是亲近蓉贵妃么？想到这，她一声令下：
“给我打！”
“住手！”
一声清丽的声音传来，所有人向身后望去，看见风锦梦拖着肥胖的身躯，十分吃力地走了过来。
短短数步路，她头上已满是大汗。是因为走得太急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风锦梦目光如剑，环视众人。
琉璃见了风锦梦，满是亲切之色，顿时也不挣扎，只痴痴望着她。
侍卫们心惊胆战，连忙松开了抓着琉璃的手。
老嬷嬷谄媚一笑，凑上前道：“公主，这狗奴不知好歹，非要在您养病时闯进来看您，于是我等便替您拦下了。”
“拦下了？”风锦梦望着侍卫，“可我怎么看，你们都像是要动手打人啊。”
“这是因为她不知好歹，大呼小叫的，所以就给她点教训。”
“这样啊。确实，不知好歹的人，就是需要教训。”
琉璃脸色一白。
老嬷嬷面露喜色，正要命人把琉璃拉下去，突然啪地一声响，一道通红的巴掌印现在了她的脸上。
“这……”
这一巴掌极重，老嬷嬷被打得半天昏聩了半天。
“公主，这是干什么？”老嬷嬷咬着牙，把一肚子的怒火嚼碎了往肚里咽。
风锦梦冷冽地望着老嬷嬷：“干什么？这不是秦嬷嬷你说的么，不知好歹的人，就是要教训。”
“老奴可做了让公主不称心的事？”
“你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还有脸管着我这片寝宫？”
风锦梦毫不留情。
这秦嬷嬷也是刘蓉的人，很久之前，便被调过来管着公主的寝宫，里里外外的事务，都是她在操办。
不过，她本就只是一个普通的下人，只因心思细密、性子狠辣，而受到了刘蓉的重用。这些年，寝宫的事情被她搞得一塌糊涂，只因一昧纵容公主才得以留在这里。
前世公主留得了她，风锦梦可留不了。
听风锦梦言语间这意思，老嬷嬷有些急了，捂着肿起半边的脸，连忙解释：“老奴……老奴只是看她……”
可风锦梦却丝毫不听她说话，冷着脸扫了一眼侍卫们：“听不懂我的话吗？把她赶出宫去！”
侍卫们这才急急忙忙的涌上来，不顾老嬷嬷杀猪般的惨叫，拽着她的胳膊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