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摇头道:“不,我只是来规劝你好自为之。”
云沫舞一步步走近他,怒道:“谁需要你的规劝?执迷不悟的人是你,娶西岐女帝的也是你,伤我心的一直都是你。”
墨月退后一步,冷冷道:“你该安静一下了。”
“呵呵,安静?你知道我得知这个消息后一路从东陵赶来是什么心情吗?为什么,为什么当初你不告诉我你就是夜非墨?”
“告诉你你会怎么做呢?尽最大可能利用我的身份去达成你的目的吗?”墨月自嘲的笑道,“你爱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利,不是南夷百姓也不是我。”
“不……”云沫舞一直摇头道,“我爱过你,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是你。”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墨月轻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告辞了。”
“非墨!”云沫舞一把抓住了墨月的袖子,凄婉道,“你,你不要走!”
“既然已经无爱了,最好的选择就是彼此放开不是吗?”
“你不要我了吗?”云沫舞的美眸里闪动着莹莹的泪光,看起来又脆弱又惹人怜惜,墨月心里重重一沉。
呵,又是这种表情,换作以前自己肯定心软了。
他挣开了云沫舞的双手,冷漠的说道:“请公主好自为之。”
淡淡的血腥味消失,墨月的身影已不复在,云沫舞呆呆的看着军营的方向,一股前所未有的恨意从心底渐渐腾升而起。
……
天刚一擦亮远歌便从睡梦中惊醒,或许是因为昨晚那一幕,她一直都没睡好,反反复复的做着噩梦。绿夕打来热水替她净手,采儿给她挽好发髻,待一切都收拾妥帖,远歌这才出了寝帐。
主帐内,白潇溶、墨月早已守候在一旁。
远歌跟他们打了打招呼,白潇溶便迫不及待地表现道:“师妹,我们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想向你汇报。”
远歌微微蹙眉,问道:“何事?”
“君无邪今天封锁了渡口,不许任何人经过!他这是想干嘛啊?”
远歌淡淡一笑,道:“封锁渡口无非是不想让我们和对面的人往来而已,这怕是他已经知道我见过风无伤了。”
白潇溶皱眉道:“那可怎么办?”
“以静制动,见招拆招。这局想要胜还得大家相互协作才行。”
远歌看了一眼墨月,笑问道:“墨月公子可有何良策?”
墨月摇头,道:“但凭陛下吩咐。”
“好,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协助风无伤到沂水县周边勘察地形吧!”远歌吩咐道。
“可是……可是,师妹若是我们都走了你身边没个人,到时候君无邪派人使小动作那可怎么办?”
远歌轻笑道:“师兄放心,现在他还不至于取我性命!”
那也不行,这样太危险了,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涉险?绝对不可以!”白潇溶不满道。
“师兄,你听我说,我当时孤身一人来到军营的时候君无邪也没派人暗杀我这就足以证明他不敢,而且我这次寻访沂水朝廷的文武百官都是知道的,若君无邪杀我,岂不是坐实了弑君篡位的阴谋,所以我断定他一定有所顾忌,他不敢的。”
墨月点头道:“陛下说的在理。”
白潇溶看了看远歌,又看了看墨月一眼,撇嘴道:“可是……可是…”
远歌哈哈大笑,道:“好了师兄,你们放心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白潇溶看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唉,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
白潇溶和墨月化身两个客商来到渡口边,见渡口此时已经被密密麻麻的西岐士兵包围。白潇溶挑眉看向墨月道:“哎呀,时机不利啊,这么多人可是要好大一顿功夫啊!”
“怎么?堂堂江湖武林盟主的大少爷也会怕几个小兵?”墨月打趣道。
白潇溶一扬手中的折扇,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就这几个还不够我塞牙缝呢,我会怕他们?”
“那好,那咱就一人一半。”
“成交!”
白潇溶的话音刚落,墨月挥舞着手中的宝剑便朝士兵中斜刺了过去,白潇溶见状也急忙甩动了手中的折扇,一时间只见一青一白两道身影闪动,不一会儿地上便躺了几十具尸体,全都是一招毙命,还没来得及呻吟。
等他们干完架,远远的便瞧见河面上不知什么时候已驶过来一条小舟,它的速度极快,一刻功夫的时间就已经来到了渡口岸边。小舟停下后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人,那人一身淡黄色的道服,眉眼精致如画,气质绝佳,不是风无伤又是谁?
白潇溶笑道:“风兄算得真准啊,怎么知道这时候我们一定在。”
风无伤微微行了一礼,笑道:“不是我算得准,是陛下算的。陛下前几日便已经猜到了,所以早已同我商量好了时辰。”
白潇溶颇为惊讶道:“想不到陛下还有这等本事。”
风无伤情不自禁地抿唇一笑,不置可否,旁边的墨月一直冷冷地看着风无伤,亦不言语。
白潇溶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转移话题道:“既然无伤公子已经来了,那我们现在就去勘察地形吧!”
……
沂水因为旱涝严重,导致这里的土地大多荒漠化,再加上又少有人耕种,所以才形成了如今远远看去一片黄沙的景象。风无伤一行人走在矮矮的堤坝上时,不断有泥土从上面散落,风无伤一惊,蹲下身子抓起一把泥土看了看,皱眉道:“这土本来粘性很好,奈何太干燥了。”
“干燥?不是有洪涝吗,怎么还会干呢?”白潇溶问道。
“洪涝来时太凶猛,这种土吸水甚慢,所以才会经受不住。”风无伤站起身望了望堤坝下的百里农田,叹了口气,说,“你们看,这里都是这种土。”
“又旱又涝,使得本身具有粘性的泥土变得松散,这样就更吸收不了多少水,吸收不了水分,便不能用来做堤坝,栽到地里的庄稼也不容易成活,百姓自然食不果腹。”
“那这种该如何解决?”墨月定定地问道。
风无伤打量了他良久,方才说道:“解决方法只有一个,改变这种土质!”
“属墨月冒昧,这百里农田想要改变土质似乎很难,最起码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你说的对,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但我们只要有这个行动,陛下那边就有个交代,所以,这个工程还不能小。”
墨月皱眉道:“殿下以为如何?”
“首先,从别处运来粘性强,储水良好的泥土加注堤坝,再在上面遍植草木,第二,在沂水上游开挖三道渠引水入田,第三,召集人力尝试耕作。”
“就这样啊,能行吗?”白潇溶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目前看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这个,只不过这个举动一旦开始做了,那便是惊动朝野之举,到时候君无邪出来挑衅也是在所难免,你们可有应对之策?”
墨月点头道:“这个陛下已经想好了,殿下大可放心。”
“是嘛,呵呵,那就好!”风无伤淡淡的笑了笑。
三人一起又将沂水的上游下游都走了一遍,风无伤顺道将沂水两岸的地理图绘制了出来交给墨月道:“这个给陛下,或许她能用到。”
一行人全部走完,已到了日薄西山的时辰,因为风无伤是悄悄出来的,所以还得趁着夜色回去,当下也就不推脱了,跟墨月白潇溶告别之后就乘小舟涉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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