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轻云纵的浴室内四垂着帷幕,温热的水气漫溢满室,芬芳氤氲的香水之中浸着佳人,如玉凝脂,娇态诱人。
挽衣也听到了外面的嘈杂之声,待杂声渐止,有轻轻的脚步声在缓步靠近,便清声淡然的唤着:“袭香,刚是什么事这般吵闹?”
屋外静谧,无人应声,挽衣虽有疑又以为是袭香没有听到,水至雪白香肩顺着柔嫩的肌肤流下。
来人自帏中窃望那纱帘之后的曼妙仙女,薄薄水雾下亦真亦幻,挽衣合上双眼,仰靠在木汤盆中,雪颈香肩,酡颜如醉,越发撩人心魄。
见久没回应,挽衣缓睁双眸,翘首朝纬纱之后望去,霍然看到个庞大的身影,眼波流转,心下暗忖,此人一定不会是袭香了,会是谁呢?
换衣镇定自若的凝视着那片黑影,清声问道,“是谁?”声音肃然庄重,更有一丝不可侵的威严,断非一个花间女子所俱,来人微微一怔,被勾起的万千欲念,灭去一半。
挽衣陡然自水中站起,欲伸手去摘挂在旁边的衣衫,不想被来人抢了个先,那馨香的锦缎小衣已拿在来人手中,放至鼻间闭眼轻嗅。
“好香。”喃声自语。
“霍将军?”挽衣颦眉凝注着眼前之人。
霍将军抬眸看着淋水出浴,仿佛桃花含露般的绝妙身体,娇美的身段,不禁喉间发涩。
挽衣适才回神,瞬时坐回木汤盆中,却也不惊不慌地淡然媚笑道:“霍将军来看挽衣怎么也不让人通报一声呢?瞧!挽衣衣衫未着,岂不是失礼了?”
霍将军一步步走近挽衣,雪脂玉肌般诱人的娇躯近在咫尺触手可得,他反而不急,绕着飘着雾气的木汤盆缓缓踱步,一双精目却一刻也未离开过挽衣。前日里在画舫中她几次躲闪,他怎会没有察觉,只不过那日美女如云,左拥右抱,顾及不得,而这火红的小辣椒他早有所闻。
霍将军轻哼,冷笑道:“若是通报了,又怎会看到这幅美人沐浴图?”
挽衣笑声婉转,娇叹道:“将军此言诧异,将军若要挽衣服侍,挽衣不过是个花间女子,哪敢不从?”媚声如丝,霍将军闻言,心湖荡漾。
霍安江,堂堂大宋淮南禁军统帅,什么样的女子不曾见过?那日画舫上被挽衣躲了几次,怎会放过她。
挽衣冰雪,心里明白得紧。今儿,怕是没那么容易躲过去了,瞥一眼霍安江,谈不上怎样英俊潇洒,粗犷的脸庞却也带着几分英气,一双黑目,精光四射,也难怪,前阵子霍安江可是连续击败金军,还取了敌将首级,立下赫赫战功,这样的人又怎会是个庸才?
水纹缓缓的向挽衣泛去,挽衣心知肚明,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那双如虎钳似的大手猛然抓住她的玉腿,不禁身子微微一颤。
阮妈妈答应她可以择客,平常她也只是陪笑陪酒,只有些特殊的尊贵客人,方才侍奉,并非挽衣就怎么碰不得的,这是阮妈妈立的规矩,一是为了彰显沁香楼不凡之处,人家是客人挑姑娘,而这儿则是姑娘挑客人,这才显得精贵,更让那些好奇的王孙公子将军候爷们趋之若鹜。
今儿,霍将军能进得轻云纵,意欲何为再明白不过了,若是没阮妈妈授意,袭香又怎会不在?事已至此,挽衣不气不恼,她心知若顺从着,哄哄这将军或许还少吃些苦头,这些军-人,粗鲁得很,冰洁玉清?在这风尘之中纵有红蕖出水,早被泥污:黄蘖虽香,也心苦其中,虽是离魂美玉,明慧佳人,一代骄女,如今堕入风尘,真能守身如玉么?心中黯然冷笑,罢了,还有许多事等着她呢?
英雄莫问出处。
挽衣早已看透一切,顷刻间,刚还僵直的玉腿放松下来,软软的踏着浴汤,妩媚轻笑,簿簿的热浪袭卷而来,霍安江恨不得将那身军服脱个干净。
“难道……将军不想与挽衣鸳鸯戏水么?”娇滴滴的声音,听得霍安江再也忍受不住胸口的冲动,蓦地,将水中的手猛一用力,拉着挽衣雪白的玉腿靠向自己。
挽衣本是坐在盆中,被霍安江这样一拉,后背失去了依靠,头便向下沉去,就要入水时,挽衣惊慌失措,不料,千钧一发之际,那只巨大的手掌,竟然轻而易举地将她托了起来。
“啊!”挽衣惊呼,晕红粉颊,分不清是温热的浴汤所至,还是那只贴的着肌肤大大手掌而羞。
“芙蓉帐暖,姑娘,春宵苦短啊!”霍安江柔情似水的眯起精目,盯视着挽衣,挽衣感觉到他呼吸开始急促而紊乱,心中闪过一丝慌乱。
霍安江流连于风月之所并不多,前日若不是他人特意为他办庆功宴,他也未必会来这沁香楼。
说也知道军中许多将领会来这里一夜春宵,他却兴致缺缺,不过,那日酒过三巡后,左粉右香,左拥右抱,都未能迷惑他,却被那红衣女子夺去了魂魄,但总让他隐隐觉得这女子隐藏着什么,让人越发想一探究竟。
恰好今儿得空,不必练兵,霍安江脑子里萦绕着挽衣的一颦一笑,按耐不住才来沁香楼。见了阮妈妈知会了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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