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再度睁开眼,入眼的是完全陌生的房间,冲满了冷厉的男性气息。
她想挣扎着起来,可浑身的力气却似被人抽空,才撑起身子就又无力的跌回床上。
这时候,房门被人推开,一个挺拔的男人从外面进来。
看到凌修野的瞬间,许诺心头一惊,这难道是他家?!
凌修哲步伐沉稳的走到床边,先是扶起她,抱着她让她靠在床头,又在她腰后垫了枕头,这才把温水递给她。
许诺有些迟钝,但喉咙灼烧得难受,她的确是需要润润喉。
喝过水,她看着凌修野,嗓音嘶哑的问:“我怎么会……在你这?”
“你淋了雨,发了高烧。”
凌修野语气淡漠,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也不想解释更多。
他今天下午就一直跟在她身后,她在凌修哲的别墅苦苦哀求的时候,他就在外面等她。
有几次他都差点冲进去找她,但他想看看凌修哲究竟能残忍无情到什么地步,也希望她能对凌修哲彻底死心,所以他压住了冲动。
许诺麻木而绝望的看着他,艰涩的说:“凌修野,他不救月月,他不相信我,他和徐璐有了孩子,我该怎么办?!我的月月该怎么办啊……”
这一刻她彻底崩溃了,未来的黑暗让她找不到方向,想到月月可能会死,她更是心如刀割,眼泪决堤。
凌修野心上一疼,轻轻的把她揽在自己怀里,他沉声说:“许诺,你要坚强,你还有月月,你忍心那么可爱的她孤零零的一个月?!”
许诺猛然惊醒,是啊,她不能绝望啊,如果她都放弃了,那月月该怎么办?!
她激动的抓住他的手臂:“月月,月月呢?你在这里,那谁在医院陪她?!”
“放心吧,奶奶在那里,还有凌家的私人医生,另外还有特地赶来的国际专家,她不会有事。”
“不行,她会找妈妈,她晚上必须和我一起睡才能不闹。”
许诺慌张的想要下床,可下一秒就被凌修野按住肩膀,他冷厉的道:“你现在去了,非但不能照顾她,反而会让自己的身体更严重。”
语气微顿,他放柔语气:“许诺,你要振作,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最后,许诺还是被凌修野说服了。
她头晕目眩,连看清楚眼前的人都很费力,去了医院又能如何?!
这一夜她一直在发烧,半梦本醒之间,脑袋里闪过很多的画面,曾经那些甜蜜的回忆,如今痛苦的煎熬,一方光明,一方黑暗,她被狠狠拽入了黑暗之中。
第二天,许诺醒来时,浑身都已经被汗水打湿,但也多亏发了些汗,她的体温才能降下来。
凌修野似乎照顾了她一整夜,眼下有些青黑,她睁眼的时候正好能看到他坐在床边看文件,疲惫的捏着眉心。
许诺心中五味陈杂,她没勇气问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更不想在这时候告诉他,她心里没有他。
在凌修野的家里洗漱好,许诺在他的“威逼利诱”下,匆匆吃了早餐之后就去了医院。
她到医院的时候,月月正在和一个两鬓斑白的妇人说话,虽然那人没露正脸,可许诺知道,那就是凌家的老太太。
许诺僵硬的站在门口,竟然有些不敢面对奶奶。
当初她的孩子是奶奶保住的,她和凌修哲的婚姻能够走完三年,也是因为有老太太从中斡旋。
可奶奶忽然撒手不管,她不知道究竟是她哪里做错了,才会让奶奶失望了?!
老太太已经察觉到许诺,回过头一脸笑容的招手:“小诺,来,快进来。”
许诺推开门,艰涩的叫道:“奶……奶。”
老太太拉住许诺的手,“小诺,你和小哲的事别怪奶奶。这三年,他把你折磨得不成人样,奶奶看着心疼啊。正好徐璐来找我,说是怀了小哲的孩子,我也就放手不管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这把老骨头也不好总插手。”
许诺愕然,她没想过竟然是徐璐去找的奶奶!那奶奶是因为徐璐肚子里的孩子才会准许凌修哲和她离婚的?
不过已经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徐璐怀孕了,她作为曾经的闺蜜,做不到祝福,却也不想破坏。
许诺抱过女儿亲了一口,然后才哀伤的说:“奶奶,这事不怪您,是我和凌修哲有缘无份。其实离了也好,对我和他来说都是一种解脱,我已经死心了。”
“既然是解脱,为什么还要纠缠我三年?”
凌修哲的声音忽然响起,紧接着他和徐璐就一起出现在病房里。
他的俊脸上看似漫不经心,可眼底却闪烁着怒火,很明显,她刚才那句话激怒了他。
可她说错什么了吗?他不是也这样说?!
许诺没有说话,倒是奶奶不高兴的呵斥:“小哲,注意你的语气,孩子还病着!”
凌修哲抿着薄唇,这才把视线从许诺脸上挪到她怀里的孩子身上。
许诺从未想过,他这样正式的见月月,竟然会是这种画面!
半年之前,月月总是吵着要爸爸,她没办法,只好带着孩子去他公司找他。
可是他呢,这个凌风集团的总裁做了什么?!
他让保安赶走她们,于娜更是出言嘲讽,一口一个“野种”,他却置若罔闻。
许诺愤怒的打了于娜,像一个泼妇一样护着女儿,逼得于娜只能狼狈的逃走,临走的时候还在骂月月是“野种”。
她想带月月离开,可月月不肯,于是她和孩子迎着冬季刺骨的寒风守在凌风大楼跟前,一直等到傍晚。
当他颀长的身影出现,她心疼的跟女儿说:“月月,看,那就是爸爸,是不是很帅?”
月月高兴的手舞足蹈,挣开她的手就跑向他,抱住他笔直的腿,高兴的大叫:“爸爸。”
而他呢,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下的小人,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放开。”
许诺永远不会忘记女儿当时的小脸,从兴奋瞬间变成畏惧和伤心,却仍旧撅着小嘴,委屈的说:“爸爸,不认识月月吗?”
她瞬间泪目,一个两岁的孩子在寒风中站了半天,换来的就是这样的冷酷无情吗?!
当时凌修哲忽然笑了,许诺心口一松,她告诉自己,凌修哲是对她残忍,可他一向喜欢孩子,应该不会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残忍吧?
但她错了……
凌修哲只是蹲下长身,邪魅的说:“小朋友,千万不要乱认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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