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一歇就歇了十年,太子一次也没传唤过我。我已懂事,明白了太子就是个大骗子,也明白了他一点也不喜欢我,是看见我就烦。问题不大,争不到盛宠就争独宠,把他身边的女人全部清除掉,我就是太子唯一的女人。这天他又跟个苏小姐出游,他们泛舟湖上相谈甚欢,我潜在水里跟着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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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封妃那天,他在宫外跪了一夜。
「娘娘,陛下已经跪了一夜了,让不让他起来?」
「他知错了吗?」
「陛下想了一宿,说福贵妃这封号确实不大好听,但也不是他取的,您就饶了他吧。」
我冷笑一声:「说错了,叫他继续跪着吧。」
「要上朝了……」
「那就跪着上,朝臣可以跪,他跪不得?」
「是,娘娘。」太监毕恭毕敬退下去。
等我洗漱好了踱去前殿,却看他好端端地坐在龙椅上,并没有听话。
于是今晚他又只能跪一夜。
1
我和皇帝青梅竹马,「两小互嫌猜」。
他怕我家造反,我怕他抄家。
我爹是大将军,我哥是小将军,我姐是女将军。
本来我也有机会当女将军的,可惜小时候划拳输了,就只能在家待着,等待入宫。
爹说,我是重要的一枚棋子,将来可以从宫里给家里传信,等哪天皇帝动手抄家了,好提前通知他们跑路。
我说那我呢,我还在宫里呢,你们跑了我怎么办。
爹支支吾吾地说:「你要争宠啊,你要让皇帝宠你啊,那样他就舍不得杀你了。」
我听懂了,意思就是不管我了呗。
哎,输一拳而输终身,自从我那年出了剪刀,从此身似浮萍,孤苦无依,命运只系于一人。
七岁那年,我遇到了那一人。
彼时我正在街上闲逛,路中间一驾马车横冲直撞而来,惊扰行人,扫落商贩的货物,毫无止意。
我心想一定是马发癫了,我得守护这条街上的大家!
于是我抠起一块青石地砖朝它掷去,瞬间爆头,车厢侧翻在地。
四面冲出几个侍卫来抓我,我纵有天生神力,奈何双拳难敌四手,被押在路边。
刀架在脖子上,被车里的一道童音叫停:「既是个孩子,就应给她改过的机会,带回去审问吧。」
「殿下宽厚,但如今的江湖刺客手段多得很,多半是用了伪装成小孩的秘术。」侍卫回他。
我委屈地大哭:「呜呜呜,我真的是小孩,你们不要杀我,去找我爹嘛,他叫安强,住梧桐大街第二家,从这里左拐……」
空气安静了一瞬,里面的人强自镇定道:「让她进来。」
我被押进车里,与他见面。
是个衣着华贵雍容的男孩,与我年纪相仿,粉雕玉琢的脸蛋强行板着,黑亮的大眼睛频繁眨动,还是泄露了不安。
即使车是侧翻的,这人依旧安稳地拿个小板凳坐在地上,原先侧边的窗户在他头顶打开,洒下一束光,他金边白衣上暗绣的龙纹若隐若现,有一丝神圣。
他开口了,稚气的声音却带着熟稔老成,疏离与平和的尺度拿捏得刚好,他道:「你就是安宁?」
「那是我姐姐。」我如此回。
「那你是安芙。」他确定了我的身份,松下一口气,命令左右,「快松绑,你们惊到安小姐了。大将军忠心耿耿,他的孩子怎么可能行刺,一定是失手……」
我喊冤:「我从来不失手,我打得可准了。」
他脸抖了一下,强笑:「那也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我奇怪地说:「没误会吧,我打的就是你的马啊。」
他浑身僵住,我拍拍他膝盖安慰他:「你吓坏了吧,你的马发癫乱跑,还好被我制止,现在不用怕啦。」
他神情这才缓下来,又起了些怨怒:「本宫有急事……罢了,这一定是本宫的错,多谢安小姐出手相救了。」
「不用谢。」我大方地接受了,「听你自称本宫,你是哪个宫的?」
他坐直了,矜持中露出一丝傲气:「东宫。」
「哦!」我不禁张大了嘴,上下看了他好几遍,「原来你就是太子,我未来的夫君啊。」
太子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本宫要娶你?」
「我爹都说了,等我长大就送我入宫,做你的妃子。」我又摸了摸他的衣服,布料摸着又细又舒服,上面的龙绣得栩栩如生,我抠了抠龙眼。
他脸色苍白,神情凝重:「将军真有此意……」
我点点头:「等我成年就可以来选秀了,争取半年升美人,三年升嫔,五年升妃,当皇后比较看运气,就不强求了。」
他小小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神色仓皇:「将军竟计划得如此周密……」
「前提是你得等着我啊,别提前死了。」我拍拍他肩膀,一拍就晃一下,看来身体是真的不太好,我有点担心了。
他躲开我的手,向后靠在墙上,绝望地闭上眼:「那我就……等着了……」
第二天父亲上朝回来,把我臭骂一顿。
「你这个倒霉孩子,你都跟太子说了些什么,因为你一句话,咱们差点被抄家啊!」
我吓哭了:「那怎么办?」
「幸好陛下仁慈,饶了你童言无忌,他说你既然中意太子,将来有机会一定安排。」他涕泗横流,跪下来扒拉我,「事已至此,只能进不能退,芙儿,你千万要把太子哄高兴了啊!」
我就去哄太子,到书院门口找他玩。
「太子还没出来吗?」我抓了个人问。
「没看见啊,应该是吧。」他答我。
人都快走完了,我只好进去找。
书院里空荡荡的,我喊着他的名字一间房一间房找过去。
「太子,你在哪啊。」
「太子,太子?」
「太子,你在吗?」
走到最里间屋,我推开门,木门发出吱呀一声。
看着像是没有人,但就差这间屋没找了,还是找过再走吧。
这里看上去废弃许久,昏暗的屋子里摆着许多破旧的桌椅,我踩着嘎吱嘎吱的地板,一步步走向最后一排。
「太子,我来找你了。」
风吹过破碎的纸窗与蜘蛛网,扬起角落里桌子下面一块镶金边的白布。
原来藏在这里的啊。
我走过去,弯下腰脑袋一探,笑眯了眼。
「找到你啦。」
太子躲在桌子下面,又惊又怕地看着我,像见了鬼。
「你在玩捉迷藏吗?」我笑嘻了,「太好了,我最喜欢捉迷藏啦,你再藏起来,我来找你,好不好?」
他强自镇定,依旧面如纸白:「不……不玩捉迷藏了。」
「那你想玩什么?」我不满地站直了。
他咬了咬牙站起来,身子有点颤:「我……本宫要回了。」
「好啊,回我家,我们去玩泥巴吧。」我高兴地答应了,拉着他走。
「痛……」似乎听见他小小的呼痛声,我回过头看他,他眼里包起了泪花,无力地扒拉我的手,「安芙,我跟你走就是了,不要掐我……」
我陪着太子玩了一天泥巴,他根本不会玩,我带得好辛苦,但体验到了母鸡带小鸡的快乐。
玩到天黑,太子求我:「我真的要回了,母后在等我,回晚了会挨打的。」
「好吧。」我依依不舍地答应了,期待地看他,「那你明天还来吗?」
他脸色一白,虽然我就没看他脸色好过:「不来了,书院也不去了,我明天风寒……」
「你怎么知道你要得风寒的。」我大惊小怪,「未卜先知,这就是天子系的能力吗?」
他眼神飘忽着嗯了一声,我崇拜地问:「那你还能看到些什么啊?」
他低下头,又偷瞥我:「我看见……我们没有再见过面,也没有成亲。」
「怎么会这样,我家被抄了吗?」我着急。
他连忙否认,我才放下心来,又拉拉他的衣袖:「那以后就没机会了……你可以把衣服送给我吗?」
他震惊地看着我,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你的衣服真的好好看,上面还有龙,我们都这么熟了,你送……借我穿穿。」
他把衣服借给我,拒绝了我的裙子,自己搓着胳膊颤颤巍巍地走了,我开心地穿上漂亮衣服去给爹看。
爹把我追着打:「祖宗啊,这衣服是你能穿的吗?传到圣上耳朵里非把你砍了不可,快脱下来,明天我拿去请罪。」
他请完罪回来又骂我一顿:「好端端的你玩什么泥巴,还把太子整病了,这下好了,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就等着诛九族吧!」
我懵了:「是因为泥巴吗?」
「太子何等尊贵高洁的人物,喝口粗茶都咳嗽,你还拿你的脏泥巴玷污他,他如何受得住,可不得病吗!」
他说得好像有道理,我信了,一边觉得太子好弱,一边心怀忐忑。
就天天去书院探望他,等了一个月也没见到人。
「今天太子也没来吗?」我着急地问出来的人。
他们说确实,我害怕得蹲下去哭了:「呜呜,他怎么还没好,都一个月了,是好不了了吗?」
原来他说我们再也见不到了,竟然是他会死的意思吗?
我边哭边往家走,准备通知父亲跑路。
在路上买了只烧鹅,教训了一伙地痞,逗了会猫,回到家才想起正事。父亲不在,大堂里来了个公公。
「安小姐,太子托我传话。」他好像是来找我的,我一进去,就满脸堆笑迎上来。
我紧张了:「什么话,是遗嘱吗?」
公公赔笑:「小姐这话说的,殿下风寒已经痊愈,明天就回书院,殿下听闻小姐盼他心切,特地托我转告。」
那就好,我放心地自己玩去了。
玩了两个月,父亲带我去踏青,好像是皇帝搞的什么活动,叫官员带家属来到郊外赏花。
父亲先到,皇帝把旁人支开,和他说话。
我意外地在一边碰见了太子,新奇地叫:「你不是说我们再也见不到了吗?」
他迷茫了一下回想起来,有点尴尬:「只要本宫想,就可以。」
「你这能力真方便啊。」我感叹了一声,他瞥了我一眼,又飞快地错开目光。
我看他脸色还是不太好,不放心地上去拉拉他袖子:「你风寒真的好了吗?」
「好了。」他脸色舒缓了一点,点点头,看着我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本宫回书院了。」
「我知道,公公告诉我了。」
他抿抿嘴唇,低下头小声说:「那你……你之前天天来找本宫,是有什么事?」
说到这我才想起来,赶紧把他放开,后退三步。
「你什么意思?」他有点受伤地看我。
我吃过早饭没洗手,怕把他再整病了。
没来得及解释,一下来了很多人,穿插在我们中间,父亲也回来了,众人互相问好,热闹地攀谈起来。
太子没再看我,和别人说话去了,不再搭理我。
没有人主持,众人走了一段,席地而坐,大人那边围着皇帝,小孩这边围着太子,闲谈逗趣。
我干巴巴地坐在边上,聊的都是很无聊的话题,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听得我十分难受。
太子正被众星捧月,笑得如沐春风,有一眼没一眼地瞅我,我望着他出神,心想下次再也不来了。
好好的一天就这样浪费了,我实在憋不住了,问:「有没有人喜欢玩泥巴啊?」
他们奇怪地看着我,有个姑娘问了:「往年没见过你,你是谁?」
「我是安芙。」
看过来的人一下变多了:「令尊是安大将军?」
我说是,众人安静了,拿眼偷看太子。
太子坐在人群中间,笑得和蔼:「没关系,本就是郊游,无需拘谨。」
那个姑娘笑着站起来:「其实我也挺喜欢玩泥巴的,就来陪陪妹妹,找找小时候的感觉。」
「是啊,好久没玩过了。」
「就找找感觉……」
陆陆续续又起来些人,我分走了一半的人,太子脸色很难看,挣扎着撑起身:「其实本宫也……」
「你不行。」我严肃地制止了他,「你不能玩泥巴,会生病的。」
他僵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我给大家普及:「他上次玩了一会,病了足足一个月。」
「哦。」大家大开眼界。
太子脸色铁青,我带着大家走了:「他要是出个三长两短,在座的各位都是要诛九族的,不能带他玩……」
我们到河边玩泥巴,堆堡垒扮演打仗插旗,打得热血酣畅,忘乎所以,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人围观。
「哈哈,拿下边城。」
「兵分三路,拿下这个州。」
「不好,后方有敌袭,你们居然在这里埋伏!」
经过小半天的激烈战斗,还是经验丰富的我更胜一筹,插上最后一个旗,把对面房子一推宣布胜利。
「哈哈哈,推平咯!」
我方欢呼雀跃,对面捶胸顿足,大家又热烈讨论半天,有人说:「安妹妹真不愧是将门虎子,运兵排阵能力,小小年纪就如此之强。」
「那有什么。」我得意地抹抹鼻子,腾地站起来,「我跟你们讲,我就是天生当将军的料,看我给你们表演一个倒拔垂杨柳。」
大家给我让出一条道,我兴奋地跑出去,挑了个一人臂展粗细的树抱住,气沉丹田,暴喝一声,使出全身力气,抱着它一点点扯离土地。
「喔噢噢噢噢哦哦哦!」众人在我脑后惊叹喝彩,让我浑身涌出使不完的力气,憋得面红耳赤,一把就将它……
将它扯起来了,但是这熟悉的被提起后衣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你在干什么!」耳边传来老爹的怒吼。
我抱着树,他提着我,回头朝站一边的皇帝点头哈腰:「犬女不知天高地厚,是卑职管教无方,我这就好好教训她。」
围观的都安静了,在那缩头缩脑地看着皇帝,皇帝虽然笑得和善,但脸上的肉都在抽搐:「无事,小孩子淘气一些……你们先把树放下。」
爹把我放下,树栽回坑里,提着我就走。
「好玩吗?」他把我放在僻静处,跟我吹胡子瞪眼,「出风头?拉人聚集?排兵布阵?你怎么不直接造反呢?」
我冲动下头了,痛哭流涕:「我知道错了,你别打我。」
「你还怕挨打,我还以为你砍头抄家诛九族都不怕呢。」他小声地吼,怕被人听到。
骂了好一顿,他才把我放回去:「你给我长点记性,低调做人,不然就下辈子再做人吧!」
我哭着回了,坐在席上抽抽搭搭,伤心抹泪,哭到傍晚。
「小芙,你哭了半个时辰了。」之前陪我玩的那个姑娘抱着我的头摸,叹了口气,「真厉害,我小时候也没那么能哭。」
小伙伴们议论纷纷:「猛女落泪都比别人猛……」
我头都哭晕了,她最后揉了把我的脸:「好了,别哭啦,卢姐姐要走了,有时间再找你玩。」
卢姐姐站起来朝我挥挥手,我抬头不舍地看她:「呜呜。」
「哎,我爹叫我了,我也要走了。」又有人站起来,摸摸我的头,敷衍地安慰两句,「别难过了,谁还没挨过打呢。」
大伙陆陆续续站起来,不约而同地排好队离席,一个个摸过我的脑袋,有的话都懒得说了。
他们都走了,席上就剩太子,他轻咳一声,朝我招手:「安芙,过来。」
我迷惑地摸着头走过去,抽噎着问:「什么事?」
他又咳了一声,盯着我,眼里闪着光:「你……不饿吗?」
「饿。」我扁着嘴摸摸肚子。
夕阳西下,大伙都走了,老爹又在和皇帝说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带我回家吃饭。
太子左右看看,从宽敞的袖子里掏出两个饼。
我睁大眼,忍不住扒他袖子往里看,被他攥住袖口慌忙推开:「你做什么,不行……」
我只好巴巴地望着那个饼,他盯了我好一会才把饼给我,仍警惕着我钻他袖口:「吃吧。」
「谢谢你。」我得到了饼也没空想别的,拆开封纸就啃,是酥皮豆沙饼,馅料柔和,入口化渣,清淡微甜,水平十分高,和平时吃的完全不一样。
太子说:「你蹲在本宫身旁,别让人看到了。」
我啃着饼蹲下,他把手放在我头上:「你慢一点,他们看样子还要谈些时候,不着急。」
我吃完了,他又把剩下的那个给我。
「你不吃吗?」我仰起头,眼馋又不好意思拿,「这个你吃吧。」
「我不饿。」他的手在我头顶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愉悦地眯起眼,笑得谦和温煦,「都给你。」
「太子,你真好。」我搓搓手接下了,「但是我三天没洗头了。」
「嗯?」他不明所以地问了声。
「三天没洗头。」我重复,「全是泥啊土啊的,你摸了,会不会又病倒啊。」
他突然用了力气在我头顶乱薅一顿,笑中带气:「你真以为我有那么娇气?」
我安慰他:「没事,你是未来的天子,「天之娇子」,娇气一点是应该的。」
「我不是……但是,不是……」他还想解释,这时爹和皇帝谈完话,朝我们走来了。
太子站起来,端正地行礼,皇帝也来了,笑呵呵地摸胡子看我:「小芙,和你太子哥哥玩得还行吧?」
抄家狂魔跟我说话了!好可怕!
爹说过,陛下说话没有一个多余的字,每个字都有五层意思,玄乎其玄,稍有应对不力就会被抄家。
他在暗示什么?他想诱导什么?他是不是想等我说错话,好抄我的家?
我脑子像年久萎缩的木齿轮一样嘎吱嘎吱转起来,越转越转不通,吓得直哆嗦,没地方躲,只能往太子身后蹭。
「呵呵呵,关系是真的很不错嘛……」他笑起来,眯着眼看太子。
太子抖了一下,往旁边出溜半步,把我亮出来。
我跟着蹭过去,抓紧了他的袖子。
他把我的手一点点扒拉开:「回父皇的话,关系一般,儿臣正是读书的年纪,心中只有功课。」
皇帝满意地带着太子走了,爹擦了把冷汗:「幸好你刚才没说话。」
我劫后余生地也擦汗:「爹,你听懂他的意思了吗?」
「没听懂,除了指哪打哪,爹从来都听不懂他说话。」他坦率地说,「但是你最近每次说话都会惹祸,那闭嘴肯定就是最好的。」
我心有余悸:「我还是不要去当妃子了,太可怕了,跟太子玩,早晚要被抄家啊。」
「正因如此才要去!你以为你不入宫就不会被抄了吗?我们全家都是笨蛋,所以我们才更需要一个潜伏在宫里的人,以先知来弥补智商的缺陷。」他激动地抓住我的肩膀,「这是爹为数不多的智慧,绝对没有错。」
「可是我也不是很聪明啊……」
「芙儿,你要努力啊,你想想,你爹、你哥、你姐姐,哪个不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前线打仗,你却连这点苦也吃不下吗!」他严肃地批评我,「我知道你的任务很艰难,我们是在刀尖舔血,你就是在钢丝行走,但我们安家的儿女,能被困难打倒吗!」
他把我说感动了,我志气满满地握拳:「好,我一定为了家族的安危,努力当上妃子!」
「你这么小就认识太子了,是占尽先机啊,千万把握住了,可以先手勾引他。」爹跟我密谋,「有什么不会的就去请教你娘,当年你爹被你娘勾得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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