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萧正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发,一脚踹在小厮身上,“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我南宫府是大墨堂堂一品大员的府邸,没来过人吗?!”
“老爷,您快去前厅吧,柳老爷的脸色不太好,根本不给小的们通报机会,这会儿估计已经闯进来了。”小厮捂着被踹了一脚的肚子,可还是只能如实相告。
“谁!”南宫萧自然反应地吼了一嗓子,顺势瞅了一眼正窝在南宫卿边上抹眼泪的柳小菀。
“柳府二老爷,说是得知二小姐受了委屈,来给二小姐压惊了。”小厮战战兢兢地瞄着南宫萧的脸色,又偷看了柳小菀一眼。
“小菀,既然卿儿醒了,就收拾收拾去前厅见人吧。”南宫萧心里一惊,脸色已经成了铁青之色,出门前转过身来,尽量放柔和了声音,甚至带了几分讨好。
随即转过身来,剜了南宫洛一眼,“你跟我去前厅。”
小厮口中的柳府二老爷,自然就是柳小菀的二哥。
柳府现在的家主,柳小菀的父亲,是兵部尚书,官拜一品,他的大儿子柳从文,是大理寺卿,虽然还只是从三品,但是上至皇权,下至百姓,都有决定生死的话语权,是绝对的官微权重。
这样的官宦世家,二儿子柳从良却是个商人,有了父亲和哥哥的协助,最近又与当今最受器重的异姓王,篮子渊走的极近,所以柳从良大部分做的是皇家生意,不敢说富可敌国,但是有绝对的经济实力,甚至可以说是嚣张的经济实力。
如果说南宫萧对柳小菀父亲和大哥是敬重,那么对这个二哥就是惧怕。
南宫萧虽然官拜一品,但是若只靠朝廷俸禄,断是不可能活的如现在这般潇洒、从容,柳从良财大气粗,没少在金钱上帮衬了南宫府,说话办事也没有场面上的过场,有什么说什么,时常让南宫萧下不来台。
所以,一听柳从良来了,南宫萧头都大了,怕是这件事不能善了,他边琢磨着该如何踩南宫洛,抬南宫卿才能将这位瘟神打发了,边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前厅走。
嫡长女的身份,南宫萧是在前厅外打定主意的,左右他早就有了让南宫卿成为嫡长女的想法。
南宫萧还没进前厅,就已经从半截的帘子下面看到了几个楠木箱子,楠木本是娇贵之物,即便是在大户人家里,楠木家具,也算是富贵的象征了,人家居然用它……来做装东西的箱子。
掀帘进了屋子,才看见那是满地的楠木箱子。
“卿儿呢?听说半夜被吓得魂不附体,昏迷不醒,不是我说你,你这个爹是怎么当的,到底能不能保护好卿儿,如果不能,我就直接接回柳府,我们柳家女孩儿本来就少,可禁不起这么苛责!”
南宫洛跟在南宫萧后面刚进前厅,就看见一个穿着暗红色锦衣华服的微胖男子,从椅子上“腾”地站了起来,一脸愠怒。
柳从良说着话,目光扫向了后面的南宫洛,眼神不善。
“卿儿已经醒过来了,马上就过来。”南宫萧额头青筋暴起,可又不敢得罪柳从良,强忍出一幅好颜色。
“我怎么瞧你这意思是,醒过来就不管了呢,我柳家的女儿,可都是金枝玉叶,容不得半点马虎……”柳从良正要继续发难,外面脚步声起。
紧接着一声娇滴滴、委委屈屈地呼唤声,“二舅舅,才这个时辰,你怎么来了。”
“你被吓成这个样子,我怎么能不来?”柳从良上去怜爱地拍了拍南宫卿的发顶,指着地上的东西,“一共二十抬箱子,一半是补品,一半是金银首饰,都是给你压惊的。”
“舅舅……”南宫卿悲从中来,扑进柳从良的怀里哭的梨花带雨,柳小菀也在后面红着眼圈瞄着南宫萧。
柳从良的话明显是说给南宫萧听的,一半金银诱惑,一半施威打压,这是死活都要一个态度了。
南宫萧虽然此前已经想好了应对办法,而且现在看着那满地的金贵箱子,要说不动心那是瞎话,可若是这么就接下话来,又显得自己太没面子,毕竟自己也是个一品大员。
“就是你这个好女儿吓到的卿儿?”那柳从良却不想给南宫萧太多的思考时间,伸手一指南宫洛,脸也黑了下来,“长辈面前,连个礼都不知道行,问候也没有一声,我看你南宫府的女儿,也真是有嫡长风范啊。”
“长幼有序,上行下效。”柳从良的话音刚落,就见南宫洛落落大方地从南宫萧身后走出来,身姿挺直,眉眼含笑,淡淡说道,“柳老爷虽然是南宫府庶女的舅舅,却也可以算作是洛儿的长辈,长辈的行事作风,做晚辈的,自然要时时记,刻刻学的,柳老爷就不必夸洛儿了。”
“你……我什么行事作风了?”柳从良心想,我什么时候夸你了,讽刺你还听不出来吗?可这话,就没法接,他“你”了半天,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洛儿才疏学浅,不知道记得对不对,柳老爷未在大墨国任一官半职,士农工商,商排在末尾,而我父亲乃当朝一品大员,二老爷不该向父亲行礼问安吗?可洛儿自从进了屋子,看到的便一直是二老爷颐指气使,不知道的还以为父亲是你的下人。”
南宫洛扬起小脸,眸光中的笑意全无,冷清地盯着柳从良,竟然让柳从良由心而发的不寒而栗。
南宫萧心里这个敞亮啊,十几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让柳从良在自己面前吃瘪。
柳小菀和南宫卿也没想到,南宫洛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但直接说南宫卿就是庶女,还敢当众鄙视柳家的财神爷,两人俱是一愣,然后十分有默契地嘤嘤地哭了起来,好似在南宫家受了多大的委屈般。
柳从良终是在两个女人的哭声中,醒悟过来,自己可是肩负着柳家的重要任务来的,当即一梗脖子,“南宫萧是我的妹夫,行礼与否,是我柳家的家事,倒是你,破坏南宫家的家风,不配为嫡,吓坏了妹妹,不配为长。今天若不给个交代,我柳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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