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薛小姐来了。”刘助理站在门口,神情略有些紧张。
傅骊:“人到哪了?”
“已经进了大门,马上就要到门廊了。”
正说着,刘助理身后就传出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刘助理,躲开!好狗不挡道!”
刘助理急忙转身,薛燕妮站在门廊处,鹅黄色的风衣,粉红色的阔脚裤,既醒目又时髦。
他赶紧让开一条路,薛燕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开玩笑呢,好笑不好笑?”
“好笑,好笑。”刘助理点着头,薛燕妮这种硬开玩笑的风格他早就熟悉了:“薛小姐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也不让我去接。”
“惊喜么,让你们来接,有什么好惊喜的?”她走进了大门里,张开手臂朝傅骊山跑了过来,搂着他的脖子开心地喊:“骊山,骊山,surprise!”
她突然低下头,在傅骊山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想我没,快说,想我没?”
薛燕妮是傅骊山的官方女朋友,何谓官方呢,就是在外界她是傅骊山公开的女朋友,将来要结婚的那种。
薛燕妮的家族是本城最大的餐饮集团,薛家和傅家有生意往来,薛燕妮的父亲和傅寂山算是忘年交。
傅骊山轻轻拍拍她的手背:“行了,一大堆人在呢,快起来。”
“哪里一大堆人,不都是自己家人。”薛燕妮嘟着嘴直起身来,看到了傅清霄:“嗨,清霄,好久不见。”
傅清霄冲她笑笑:“嗨。”
突然,薛燕妮的目光扫到了坐在傅清霄身边的萧木叶,惊奇地瞪大眼睛:“骊山,骊山,她是谁?”
客厅气氛相当尴尬,萧木叶的身份,在整个傅家,只有几个人知道。
刘助理,李妈,那天萧何高黎来的时候他们都在场,所以全部的内情都知道。
除了他们,傅家人对萧木叶的身份都不清楚,包括傅清霄。
傅骊山站起来,岔过话头:“怎么突然从英国跑回来一句话都不说一声,是不是又是翘课了?”
“我才没有!学院放假了么!”薛燕妮的眼睛还盯着萧木叶:“她是谁啊?远方亲戚么?没听说你们还有其他的亲戚啊,啊!”她好像恍然大悟一样,拍了下脑袋,脸上漾起我什么都明了的笑容:“我知道了,是清霄的女朋友是不是?”
傅骊山哼了一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下次不允许这样突然跑回来,薛叔叔知道么?”
“当然不知道,我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你了,你呀没良心,一个礼拜都没有给我打电话了!”薛燕妮撒娇着抱住他的胳膊:“我就要搞突然袭击,看看你是不是金屋藏娇了!”
薛燕妮本是说者无心,萧木叶也是低头坐着,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学校,她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去上学了,没人找得到她,她连假都没请。
可是,她一抬头,刚好傅骊山在看她,虽然只是眼角随意扫了一眼,可是配合了金屋藏娇这四个字,萧木叶的心没由来地颤了一下。
傅骊山的目光漠然从她身上掠过,牵了牵嘴角:“整天瞎说,走,送你回家。”
“我不回!搞什么嘛!人家刚回来就把我往家里送!人家跑回来是为了谁!对了,人家给你们都带了礼物!”薛燕妮冲外面喊了一声:“快拿进来啊,傻站着干什么!”
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
“打开打开!”薛燕妮从包里找出一个小盒子,递到傅骊山的面前:“快看看喜不喜欢?”
“等会看。”
“等什么等嘛!”薛燕妮把盒子打开了,是一对精致的袖扣:“这可是我找英国最棒的工匠做的,你可知道,就是英国名媛找他也不好使,全世界只有一对。”
“恩,很漂亮,谢谢。”傅骊山接过来。
“什么嘛,这么敷衍我。”薛燕妮把脸扬起来,指指自己的脸颊:“喏!”
“别闹。”
薛燕妮却不依不饶,依然仰着头。
她一向这样,不管人前人后都是这样,也许是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吧,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任何时候都随心所欲。
傅骊山用手指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当做亲吻:“走,送你回家。”
“我生气了!”薛燕妮跺了跺脚:“骊山,你总是这样敷衍我!我不回去!”
也许看不下去薛燕妮耍花腔吧,傅清霄低声对萧木叶说:“我们回房间?”
萧木叶如获大赦,她早就坐不住了。
随着傅清霄往楼上走,谁知薛燕妮一把拽住了傅清霄的袖子:“嗨,清霄,,别走啊,虽然我不知道你回来了,但是还是有你的礼物,你等一下!”
她盛情难却,傅清霄对傅骊山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在楼上站住了,萧木叶一个人往楼上走去。
“清霄你看,这副耳机可是刚刚出的新品,外面没得卖的,我本来是打算给薛亚陶那个混球的,刚好你来了,就送你了!”她把耳机往傅清霄怀里一塞:“看看喜不喜欢?”
“喜欢,谢谢。”傅清霄急急地追着萧木叶上楼:“谢谢啊!”
“哎,清霄,你急什么,你女朋友还有呢!第一次见面,我这个做二嫂的怎么也要送点见面礼给她啊!喂!清霄的小女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萧木叶听到她喊她,只好停下来,回头告诉她:“您好,我叫萧木叶。”
“什么木什么叶?”
“木叶春风归路,残月晓风何处,我爸爸给我取了这句诗的最前面两个字。”萧木叶回答,她也受她父亲的影响,喜欢古诗词,闲的时候她最愿意捧着一本诗词躺在躺椅上读。
“什么什么?”薛燕妮皱着眉头,她从小到大,在美国读的中学,在加拿大上的高中,后来又跑到英国去念服装设计,偏偏古诗词学的不好,简直对她来说是死穴:“我才不喜欢那些劳什子啦,念起来都拗口。”
“木头的木,树叶的叶。”这么说,薛燕妮就肯定懂了。
她从箱子里翻出一件衣服,抖开来看,是一条宝蓝色的连衣裙,领口开得很大:“这件衣服送给你,你皮肤白,穿这个肯定好看。”薛燕妮蹬蹬蹬跑上楼去,把那件衣服在她身上比了比:“就像量身订做的一样。”
萧木叶有些不知所措,薛燕妮这么热情她又不能当面拒绝,于是求饶似地看向傅骊山。
他站在门口,显得有些不耐烦:“燕妮,行了。”
“你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这样?木叶好歹也是千山万水跟着清霄从美国来的啊!”薛燕妮自说自话地就省略掉了萧木叶的姓,热心地把衣服塞进她的怀里:“你去试试,一定合适的,你瞧瞧你的衣服,太素了,你这么漂亮应该好好打扮才行,是不是,清霄?”
傅清霄无奈地笑,傅骊山只好上楼把她拉下来:“礼物都送过了,这下可以走了吧?”
“谁说的,我还给寂山哥带了礼物呢!我要给他送过去,他是不是在楼上?寂山哥,寂山哥!”薛燕妮一边喊着一边往楼上跑。
屋里的人的脸全都白了,刘助理紧张地看了一眼傅骊山,他的脸色很难看,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语气尽量轻松地对薛燕妮说:“我哥不在,你把东西给我,等他回来我再给他。”
薛燕妮狐疑地站住了:“是么,有应酬么?怎么是你在家寂山哥出去应酬呢?”她开始翻皮包:“我给他打电话,他要是知道我回来肯定很高兴。”
“燕妮!”傅骊山终于忍无可忍,他按住薛燕妮的手:“谁像你整天这么闲?读书读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从英国跑回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傅骊山的声音有点大,薛燕妮惊讶地看着他,看到傅骊山的脸色不好看,眼睛里渐渐蓄满了泪水:“骊山,我想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给你打电话,要么就是刘助理接,要么就是讲了一句话就挂掉,人家想你了才跑回来的么!为了讨你欢心,这几大包都是给你和你家人的礼物,我把给我弟的耳机都给你弟了,还要我怎么样?”
话刚说完,委屈的泪水就从眼眶中流下来,大声哭泣起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
薛燕妮的节奏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傅骊山知道马上就要来什么,及时地阻止了事态继续往下延伸:“行了。”他语气温柔了:“我也没说什么啊,只是心疼你这天长水远跑来跑去的,你只要告诉我你想我了,我立刻飞去英国给你看,不会让你跑来跑去的。”
傅骊山一句话就让薛燕妮破涕而笑,傅骊山极少数讲这些话给她听,薛燕妮很受用的样子,抽噎着:“你说真的?”
“比珍珠还真。”他拖起薛燕妮的手:“走吧,你这突然跑回来,估计英国那边已经给你父母打电话了吧?我要还不交人,他们可就要急死了!”
他半拖半拽着把薛燕妮拉下了楼,临出门的时候,薛燕妮还仰头对楼上的萧木叶说:“哎,明天我来找你玩啊,我带你去买衣服买化妆品,你瞧你,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
薛燕妮终于走了,萧木叶的手心都攥满了汗,怀里还抱着她送的那件宝蓝色的连衣裙。
柔柔的软软的布料,摸在手里非常舒服,严格来说,这是萧木叶成年以后收到的第一件礼物。
傅清霄长出一口气:“这姐姐,每次见她都是这个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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