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林婉问他，“你们相好有几年了吧。”陆时泽收起打火机，“我不碰二手。”林婉一噎，这话听了怪别扭。陆时泽忽然靠过去，手臂虚虚实实圈住她腰，这动作惊得林婉一哆嗦，从头到脚都清醒了。下一秒他在耳边吐着热气，“你不一样，你是原装。”陆时泽碰的时候，不清楚原装还是二手，他照样碰了。所以男人一旦欲望上头，八手的也吃，过后为了脸面，再不认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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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接到周穆乔的电话时，正在准备结婚一周年的烛光晚餐。
周穆乔是一家传媒公司的副总，年薪加分红170万，别看他如今事业有成，林婉认识他的时候，他刚被前女友甩了，整天喝酒喝到胃出血，局外人嘲笑他为一个捞女要死要活，唯独林婉觉得他深情又长情。
闺蜜乔丽说他是用新恋情疗伤，林婉是药，伤痊愈了，药也就不喝了。可林婉从没像着迷他那样迷过一个男人，非要在他身上赌一把。
按说血气方刚的年纪，周穆乔却性冷淡，如果林婉不主动，他连手都不牵。结婚后他几乎夜夜加班，只每个月15号固定同房，也是躺一张床上各睡各的，林婉至今仍是黄花姑娘。
365天独守空房，没需求是假的，林婉尝试过角色扮演撩拨周穆乔，清纯的空姐，冷艳的御姐，他照样不为所动。
逼不得已之下，林婉开始暗中调查他，还真查出问题了。
周穆乔的网购清单有上百件情-趣用品，用户名是“资深VIP周先生”，更让林婉大跌眼镜是，周穆乔已经是各大计生品牌争抢的带货网红，微博十几万粉丝，还和女模特拍过广告，他推荐的款式销量好得惊人。
这些东西他从未带回家，林婉查询了收货地址，全部邮寄到公司了。
办公室恋情？
周穆乔混到今天不易，他不会冒险吃窝边草，上下级丑闻可以断送他的前程。
林婉将目标转移到他上下班开的奥迪A8，果然在副驾驶车垫下捡到女人的丝袜，她直接摊牌，周穆乔脸色一变，“你查我？”
林婉问，“是会所里的招待，还是女客户。”
周穆乔嘴硬，“那是我给你买的，忘了拿上楼。”
林婉亮明了付款记录，证据确凿，周穆乔不狡辩了，抱头跪在她脚下，“我有病…小婉，我那方面不行，我不敢坦白…我想尽了办法，花了几十万，什么药都吃了，根本没效果，我一直逃避你，我怕你嫌弃。”
林婉被真相震撼得说不出话，周穆乔经常有饭局，偶尔没把持住，开个小差，她不是不能原谅，可他有病。
起不来，这相当于他不是个完整男人了。
可林婉的印象中，周穆乔有过反应，并非“一蔫儿到底”，她怀疑他是心理障碍，被前女友绿出阴影了。
“你不是有冲动吗？”
周穆乔低着头，“几秒就痿了。”
他捂着脸痛哭流涕，哭得林婉心软了，她生气周穆乔骗婚，更可怜他，万一这事传开，不仅他没脸在公司待了，自己也难堪。
林婉最终没提离婚，周穆乔承诺去看男科，治疗了几个月，林婉也替他瞒了几个月。
而这通电话，彻底揭开了一个丈夫的弥天大谎。
“你老公在洗澡。”那边是一个女人。
林婉愣住，“你是谁？”
女人笑着说，“刚才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你丈夫很尽兴，他喜欢我穿粉色的短裙，他还告诉我，他没碰过你，早晚要和你离婚。”
电话里突然传来周穆乔的声音，“宝贝，林婉起疑心了，我不能买那些东西了。”
女人娇滴滴笑，“那我买呀？”
周穆乔说，“多买点，放在我抽屉里。”
女人笑得更得意，挂了电话。
林婉如遭雷劈，她的直觉没错，周穆乔真有外遇了。一个正常男人怎么会失恋就导致身子残废，是她太相信他了。
周穆乔把小三藏得很深，绝不是简单玩玩，大概率动了真心。
晚上周穆乔回家，林婉发现他换了一条裤子，早晨出门是灰色的，这会儿是米色。
她还没问，周穆乔主动解释，“助理倒咖啡弄湿了裤子，我在公司楼下的超市挑了这条新的。”
林婉接过他的公文包，“小票呢？”
周穆乔不慌不忙，“百十块钱的裤子，没开票。”
他的行头全是林婉置办的，这牌子的男装起码上千，周穆乔不识货，证明不是他买的，是女人送的。
林婉没戳破，她若无其事放好包，“洗洗还能穿，那条挺贵的。”
“扔了，太脏。”周穆乔岔开话题，指着餐桌上的牛排和红酒，“什么日子，搞得这么隆重。”
林婉直勾勾盯着他，“5月27，你说是什么日子。”
527，谐音是我爱妻，周穆乔特意选择这天去民政局登记。都说男人天生是演员，游走在两个女人之间的男人更是影帝级别，爱与不爱，他自己分得清，只要他肯演，女人永远分不清。
周穆乔一脸歉意走过来，“最近太忙了，明天我去商场买礼物补上。”
出于愧疚，当晚他睡在了主卧。
林婉想起女人电话里的挑衅，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眼前反复出现周穆乔和一个女人赤身裸体的画面，最可笑是她完全想象不出周穆乔沉浸在温柔乡的模样，林婉压根没见过。
她冒出一个念头，整个人软绵绵贴上周穆乔，“老公，咱们试试吗？”
周穆乔推脱太累，林婉不罢休，非让他去洗个澡，他被磨得不耐烦了，刚进浴室，林婉立刻打开他手机，通话次数最多的是一个备注叫HY的人。
HY，何娅。
林婉全身的汗毛孔都立起来了。
何娅是周穆乔的初恋，他们谈了八年，分手是因为何娅变心了，爱上了一个高富帅海归。林婉以为周穆乔结了婚肯定放下了，没有男人能接受女人劈腿，爱越深，恨越深。
她低估了何娅的杀伤力，林婉不确定是何娅回头勾搭周穆乔，还是周穆乔犯贱当舔狗。
她翻出转账记录，从去年5月到现在，周穆乔一共给了何娅87万，每次1万到10万不等。
初次转账是领证的前一天，所以周穆乔一边和自己结婚，一边养着何娅，那时他们便旧情复燃了。
林婉越翻越崩溃，情人节的凌晨，他转给何娅9万9，留言是：宝贝昨晚累到了，买个包。
林婉最奢侈的一个香奈儿才6万多，平时不舍得用，和富太太聚会带出去撑场面，周穆乔倒是大手笔。
浴室水声此时停了，林婉装作什么没发生，将手机放回原处。
有裂痕的婚姻就像一根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除了夫妻生活不和谐，周穆乔事业风光，外形阳刚，他的“无能”也是伪装，林婉想挽回这段婚姻，而不是破罐破摔，把自己的丈夫拱手相让。
周穆乔出来的第一时间拿起手机检查，这一幕在林婉眼里，坐实了他做贼心虚。
他检查完，压在枕头底下，关了灯，林婉挨过去，抚摸周穆乔的后背，“要不吃一粒药？”
他僵硬背对她，“小婉，我一点那个欲望都没有。”
林婉在黑暗中开口，“那你想要孩子吗？你爸妈催我生，我压力很大。”
周穆乔沉默许久，转身抱住她，“我治疗情况不太好，暂时不能让你怀孕。”
林婉心凉得厉害，“人工试管呢？”
周穆乔情绪有些烦躁，闭上眼打发，“以后再说吧。”
第二天他中午才去上班，林婉开车跟在后面，亲眼目睹周穆乔走进一家珠宝专卖店，又在附近的星巴克接了一个女人。
是何娅，她打扮很时髦，比三年前成熟不少，举手投足像个高段位的狐狸精。
她轻车熟路坐上副驾驶，用嘴给周穆乔喂食蛋糕，到达公司后，又光明正大挽着他的胳膊进电梯，电梯停在9楼，周穆乔的办公室也在9楼。
前台死活不让林婉跟上去，等她脱身追到9楼，办公室早已空无一人，不过沙发还热乎的，粘着女人的长发和香水味。
林婉又找了一圈，在办公桌看到了何娅的人事档案，是总经理秘书的聘用合同。
看来那位高质量海归没要她，她又打起周穆乔的主意，盘算上位当周太太。
周穆乔为人处世挺高傲的，对于做女人的备胎是深恶痛绝，却心甘情愿栽在何娅手里两次，可见她手腕之高。
林婉翻得起劲，周穆乔在这时推门进来，“前台说你来了。”
他脸上的余韵未消，走路脚底也发飘，显然那场大战体力虚脱了。
林婉看着周穆乔，“你干什么去了？”
他气定神闲松了松领带，“去粥铺了，胃疼的老毛病犯了。”
没等林婉再问什么，周穆乔说自己在酒店订了一间豪华套房，带她去一趟。
他确实花了大心思，房间里铺了一地的玫瑰花瓣，还点着香薰蜡烛，气氛形容不出的温馨动人。
林婉一时猜不透周穆乔的意图，他端起两杯葡萄酒，一杯递给林婉，一杯自己干了，深情款款发誓，“老婆，我欠你太多了，往后我好好补偿你，我一辈子对你好。”
紧接着他打开一个长方形绒盒，是林婉一直心仪的一款项链。
原来周穆乔进那家店是给自己买礼物。
除了结婚时的钻戒，他再没送过礼物，周穆乔今天太反常了，连她过生日都在公司加班的男人，竟然玩了一把浪漫。
最关键他和别的女人刚完事，马不停蹄来扮演好丈夫，林婉有疑惑，又不愿歪曲了周穆乔难得的用心。
稀里糊涂喝了几杯，周穆乔轻轻揽住林婉的肩膀，“我临时有会议，你在酒店等我，我尽快处理完赶回陪你，千万别乱动。”
周穆乔抓起一旁的西装，扬长而去。
他走后不久，林婉感觉不对劲了，骨头里又麻又痒，身体像着了火，燥热得要命。
葡萄酒不至于这么上头，更像是特殊的药劲儿，林婉神志不清的时候，包里的电话响了，来显是李娜。
她是周穆乔的助理，林婉亲自从一所五百强企业高薪挖过来的，周穆乔能爬到副总的职位，林婉在背后出了很多力，这也是他的首要顾虑，真的闹离婚，分割财产他不占优势。
李娜告诉林婉有一段关于周总的录音，她问什么录音，李娜说听了就知道。
很快林婉收到一段3分钟的音频，只听完1分半，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是周穆乔与何娅的对话。
“婚后财产有林婉的一半，不能撕破脸，必须智取。”
“你该不会不打算离婚了，找借口敷衍我吧？”
“宝贝，天地良心，我做梦都想娶你，可我更想两全其美。让林婉也出轨，我捏住她的把柄去法院告她，到时她净身出户，我就能独吞财产。”
“林婉那么爱你，她能出轨？”
“宝贝，我喂饱了你，她可饥渴着，我在酒里加了佐料，她不和男人睡，活活难受死。”
要不是亲耳听见，林婉从来没想过周穆乔如此恶毒，不惜戴一顶绿帽子，也要给何娅腾位置。
她强压下燥火，咬着牙跑到门口，看见墙根伫立着一个男人，攥着11楼的房卡，林婉瞬间联想到他就是周穆乔放出的诱饵。
酒精能激发女人心底的空虚，也包括仇恨。
林婉对周穆乔的恨意彻底爆发了，她脑海全是他的谎言以及何娅明目张胆的示威，一腔真情喂了狗，她不甘心。
林婉借着醉意，站在男人面前，“是你吗？”
男人闻言抬眸，那双浓黑深沉的眼睛，林婉惊了一下。
狂野，危险，性感。
漫不经心的眼神，细看又卷着漩涡，无声吸引女人往更深处陷。
这种沉稳有棱角的男人，最回味无穷。
不得不说，周穆乔的眼光不错，他充其量算是五官端正，而这个男人五官很耐看，眉眼间有故事，有独特的味道。
林婉大胆握住男人的腰，他叼着烟，目光透过烟雾落在她脸上，没吭声。
她脑袋昏昏沉沉靠在他胸口，“我想听一听你声音。”
男人熄灭了烟，从侧面拥住林婉，坚硬的胡茬挨着她脖颈，嘴里浓烈的烟味令林婉醉上加醉，“上了床听。”
林婉以为男人是禁欲那一款，在床上也冷冰冰，没想到他还算顾及她感受，结束后非常有耐心帮她清理，过程中的风度很打动女人。
淡漠疏离，又充满了撩人的欲。
面对一个陌生女人做到极尽温存，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情场老手，入戏快，另外一种是职业习惯，能娴熟驾驭任何女人和氛围。
男人属于哪种，林婉没兴趣深究，对他而言是露水情缘，对自己是酒后横祸，越不了解彼此，相对也越安全，她休息了一会儿，“他和你怎么谈的。”
男人系着皮带扣，声音清冷寡淡，“谈什么。”
“周穆乔雇你，给你多少钱？”
他偏头看向林婉，“周穆乔是谁。”
林婉说，“我老公。”
男人皱着眉，“你结婚了？”
林婉一愣，下一秒明白了，自己认错人了，男人也压根不是冲她来的。
样貌英俊，熟练会调情，在五星级酒店出没，估计是专门干这行的。
周穆乔作为企业高管，林婉勉强也和阔太圈搭点边儿，她不是没耳闻，吃这碗饭的男人，一年能搞到一套江景大平层。
她偷偷打量男人的穿戴，左手那块腕表如果是真货，顶周穆乔半年的薪水。
林婉慌了神，生怕他讹自己，“我没带钱。”
男人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穿好衣服。
林婉拿不准他到底什么态度，犹豫了一秒，“你没录像吧？”
男人说，“我没有这些嗜好。”
她松口气，朝男人点了下头，互相不多话，也算默契分道扬镳。
林婉前脚离开，一名肌肉男从隔壁1106走出，里面女人在哭，吵闹要报警，他经过1108，大床一片狼藉，弥漫着事后的气味。
肌肉男骂了句操，“这也敢冒名顶替！”
冒名顶替的男人十分钟后被林婉堵在酒店大堂，“你借我一百行吗？我急用钱。”
男人眯着眼停下，似乎在分辨她真正的企图，是不是刻意纠缠，可林婉这张脸实在不像有心机的，又娇又乖，稍微受点刺激就不行了，那点纯欲风还挺勾人，没几分定力，真把持不住。
女人引诱男人，通常都用欲拒还迎的战术，他最开始认为林婉也是，俗气得险些让他没了兴致。
后来他发现林婉没演戏，她是真纯。
沉默片刻，男人抽出皮夹内的一沓钞票，“别跟着我了。”
林婉只拿了一百，将剩下的连同写了手机号的纸条塞进男人手中，“联系我要钱。”
这次羊入虎口，她侥幸跟了一个长相好看的，总比中了周穆乔的算计被一头猪拱了强，她非恶心死不可。
借钱不还，太不地道了。
林婉去街口打车，视线不经意掠过男人背影，这一瞟不要紧，她当场定住。
男人走向了一辆银色捷豹XJ，这款型号落地价两百多万。
她这是撞到一个真有钱的主儿。
男人坐进车里，接听电话，那头的人问，“什么来历啊？”
他降下车窗，从后视镜看林婉，“已婚。”
对方被逗笑，“阿泽，你荤素不忌啊，她知道你真实身份吗？”
林婉乘坐的出租和捷豹擦肩而过，后座窗户恰巧也敞开，她皮肤白，颈部几枚鲜红的齿痕格外明显。
的确不该碰，容易惹麻烦，可他碰之前并不知情。
男人云淡风轻，“没必要知道。”
那头还在追问，“比年轻小姑娘带劲吧？”
“就那么回事。”他有一搭无一搭叩击方向盘，“不会再有下次了。”
男人调头，扫了一眼林婉的纸条，随手丢出窗外。
林婉回到家泡了个热水澡，这场初体验用四个字形容：死来活去。她感觉火辣辣的疼，却也滋生出报复周穆乔的畅快感。
晚上八点，周穆乔掐着点儿回来了。
往常林婉会迎接他下班，今晚有些懒得动，她泡出了一身汗，脸蛋也潮红，周穆乔进屋摸她额头，没发烧，他假装开玩笑，“你不会偷人了吧？”
林婉看出他在试探，“我有没有男人，你最清楚。”
周穆乔听着不对味儿，“谁招你不痛快了？冲我撒气。”
“其他栋的邻居，喝多了抱着我不撒手。”林婉翻了个身，“我和他打架了。”
周穆乔不动声色审视着她，“然后呢？”
林婉说，“没了。”
周穆乔被吊起了胃口，不上不下的，“打架打一半没了？”
“你想有什么？”林婉扭头瞪他。
周穆乔语气缓和了，“我不是担心你出事吗。”
他说完直奔客厅的阳台，林婉随即拉开一道门缝，听见周穆乔质问，“5万块钱打你账户了，你跟我老婆成了吗？”
那边不知回答了什么，周穆乔不乐意了，“没有视频，那照片呢，也没拍？我要物证。”
林婉差点冲出去狠狠抽他一巴掌，花钱雇人欺负自己老婆，全天下只有周穆乔做得出。
他挂断电话继续回房找茬，伸手蹭林婉的脖子，“你怎么涂粉了，洗澡没洗掉？”
她躲开，“没涂，我敷了颈膜。”
“颈膜？林婉，你当我是傻子？这他妈分明是男人啃的！”周穆乔发了疯似的拉扯她，“你下午去哪鬼混了？”
他眼眶发红，“林婉，我承认我不中用，满足不了你，你耐不住寂寞了？我可以离婚，我愿意放了你，可你不能对不起我，我好歹是老总，你让我没脸见人啊！”
多么炉火纯青的演技，林婉苦笑摇了摇头，“周穆乔，你不会良心不安吗？”
他剧烈喘息着，手在半空堪堪停住。
周穆乔没底气打，他握紧拳，“林婉，咱们好聚好散，我不想追究你。”
林婉的性子倔，当初所有人不看好她倒追周穆乔，她追了，现在她同样不离婚，她倒要看看那对狗男女还有什么损招。
眼见谈不拢，周穆乔对林婉实施了冷暴力。
这天周末，他收拾得人模狗样出门，林婉在玄关叫住他，“你打算离婚。”
周穆乔没好脸色，“不然呢，难道我一辈子戴绿帽？”
林婉走到他面前，“我守活寡都没离，你反咬我一口是吗？”
“你不愿意可以不守！”周穆乔急昏了头，没深思她这句话，重重摔上门。
林婉没想到他演戏这么有天分，把受害丈夫的形象演绎得逼真又委屈，他还不知道费尽心机绕了一大圈，最要紧的环节失手了，肌肉男没成功。
从恋爱到结婚，林婉被周穆乔当傻子耍了三年，她铁了心讨个公道。
这就要搬出乔丽了。
她在侦探机构上班，盯梢的功夫一绝，不是老公抓老婆的把柄，就是老婆搜集老公的证据，她干这行赚了一百多万了。
林婉让她跟踪周穆乔和何娅，拍幽会的照片。
乔丽难以置信，对周穆乔疯狂迷恋的林婉竟然大彻大悟了，“你们两口子真逗，自导自演无间道。”
吃饭的地方在医院对面，林婉下午顺便去开药，目前不能打草惊蛇，她照常喂周穆乔吃补药，不管他肯不肯吃。
林婉点餐时被外面一束突如其来的车灯晃了眼，她看过去，脑子一懵。
是他。
从林婉的角度，刚好看到男人的侧脸，凸起的喉结隐藏在黑色衣领下，天阴得厉害，他那双眼显得更深沉了。
皮相好的多，骨相优越的却少见。
尤其是男人，如果长着一副英挺的骨相，风度会很拿人，打眼望去，很难不注意。
捷豹的车头堵着一个妙龄女孩，豁出命的架势，“郑野，你休想躲我！”
男人正要下车，又收回腿，点了一支烟。
叫郑野的是另一名男子，熄了火从驾驶位下去，“你他妈有病？”
女孩甩出一份化验单，“我怀孕了，你的种。”
郑野一把推开她，“开什么玩笑？老子结扎了！你算计我之前先调查清楚情况。”
车内的男人咬着烟，目光懒散盯着橱窗里的林婉，她也瞧见他了，却装没瞧见。
郑野打发了女孩，暴躁拉开车门，“约两次，她还赖上我了。”
男人掐了烟头，直奔门诊大楼，“心术不正的女人少碰。”
郑野朝餐厅的方向扬下巴，“你看她半天了，认识？”
男人撩了一下眼皮，又无动于衷垂下，“那女人。”
郑野问，“哪个女人？”
男人轻描淡写，“睡了那个。”
郑野笑了，“是她？挺正点啊，什么味？”
什么味。
没经验，放不开，倒是腰肢很细软，眼睛醉得水汪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这个女人无意识的纯情与风情拿捏得相当够味，多一寸太腻，少一寸太寡了，很多自诩狐狸精的女人引诱猎物非常刻意，其实越是不经意，越是击中男人心，目的性太强只会导致男人索然无味。
或许是他期待过高，接下来并没体验到预想中的激烈感受，也就扫了兴，对林婉的记忆自然而然淡化了。
男人一脸无情，“没什么特别。”
“和你那几任比呢？”
他心不在焉，“我哪一任？”
郑野一言难尽，“你还记得哪任。”
男人说，“都忘得差不多了。”
郑野跟着他进医院，“是你太挑食，倪影瞒着你都放浪成什么样了，你非要念念不忘她。”
男人背影很快消失在大厅，乔丽胳膊肘捅了捅林婉，“你看什么呢？眼都直了。”
她回过神，“哦，一个熟人，也不太熟。”
确实不太熟，除了知道他毛发旺盛，腹部有一颗痣，其他一概不详。
这顿饭吃到一半，林婉接到一个陌生座机的来电，“周穆乔的家属，来一趟医院。”
男人声音似曾相识，林婉想不起在哪听过，她问是谁，对方没回，直接挂了。
周穆乔的主治医师是何主任，林婉去诊室没见到人，值班护士带她去了隔壁诊室。
刚到门口，林婉一眼就落在正中央的男人身上。
他背对窗户，逆着一束光，面容极为模糊，只恍惚看得出轮廓，林婉鬼使神差往旁边挪了一步，一切都明朗了。
男人的办公桌立着一块牌子：教授—陆时泽。
这座城市有一千多万人口，无数人错过就是一生，他始终没联系自己讨债，林婉也就没想过还有再碰面的一天。
初见，陆时泽穿着纯黑的衬衣，既成熟又野性，脊背和胸膛全是汗，林婉什么都没记住，唯独记住了他流汗的性感。再遇，他穿了干净洁白的制服，在阳光深处，清冽又正派。
她莫名心虚，站在那进退两难。
何主任十分热情向她介绍，“这位是陆教授，科室的顶级专家，你丈夫的后续治疗我转交给他了。”
陆时泽冷漠得很，略微颔首，根本没看她。
林婉低着头，象征性打招呼，“陆教授。”便不再出声。
他手指流利敲击着键盘，林婉毫无征兆回忆起那晚陆时泽抚摸自己的情形，他的手有茧子，厚重坚硬，遍布在虎口和掌心，当他手掌掠过她身体，停留在臀部时，林婉就像触电一样，麻酥酥的，磨得难受，激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感受。
是难以形容的紧张与刺激。
林婉越想越不自在，陆时泽倒坦荡得像个没事人，例行询问，“最近有同房吗。”
林婉顿时面红耳赤，“四天前。”
陆时泽不紧不慢翻开周穆乔的病历本，“我在问他。”
林婉脸更红了，“我们很少亲近…”
他眼神意味深长扫过她，“边缘性的接触有反应吗。”
周穆乔从结婚就没碰过自己，包括接吻拥抱也寥寥无几，林婉张不开嘴，“偶尔有。”
陆时泽挑眉，“有反应了也不进行？”
林婉恼了，“这和病情没关系，是我的隐私。”
陆时泽语气一如既往平静，又专门扎她心，“既然看重隐私，何必找大夫。你不配合，我解决不了问题。”
被数落一通，林婉老实了，“他精神压力大，所以没进行下去。”
陆时泽没头没尾吐了四个字，“自欺欺人。”
陆时泽的确权威，虽然价格贵，但林婉才坐了一会儿，就有不止一个病人挂他号了。
他开完药单，没立刻给她，而是压在最底下，“你丈夫没病，要提醒他节制，化验样本的质量很差。”
后面排队的男人偷瞄林婉，她臊得慌，用力攥紧拳。
陆时泽越过林婉，“你什么症状。”
男人支支吾吾，陆时泽戴上手套，“去里面。”
检查的工夫，林婉隐约听到他问，“有多快。”
男人说一两分钟，陆时泽掀开帘子走出，“重度障碍。”
林婉耳朵一红，别开头假装看走廊。
男人抱怨药不管用，求他支个招救急，陆时泽一本正经，说出口的话却带几分那味儿，“不行就暂停，缓几秒再看。”
林婉觉得自己没见过像陆时泽这样外表霁月光风，骨子里又暗含骚气的男人。
关键他顶着那张禁欲的脸，偏偏怎么都有气质。
陆续又进来一些患者，林婉被晾在了一旁，一位中年妇女哭着感谢陆时泽治好了自己丈夫。
他明显有洁癖，不太喜欢握手，不动声色往回抽，“应该的。”
女人送了锦旗，金灿灿的一行字，“感谢陆教授造福和谐夜晚。”
林婉没控制好，噗嗤笑了一声。
陆时泽余光淡淡瞥她，起身去水池前清洗双手，“二楼缴费，一楼取药。”
林婉拿着药单刚要走，他忽然又问一句，“吃避孕药了吗。”
怪不得他迟迟不放人，原来是单独提这茬。
林婉扭头，陆时泽洗完手坐回椅子，似乎并没搁在心上，随口一问而已。
“吃了。”
“是72小时之内吗。”
“对。”
陆时泽不说话了。
她以为没完，等了半分钟，他抬起头，“还不走？”
林婉返回，点开手机二维码，“我欠你100块钱，转账行吗。”
陆时泽看着她，“什么时候欠的。”
她也分不清他是真忘了还是故意的，故意逗她，要不故意装傻。
反正林婉的直觉，他挺难搞的，是那种高级渣，又擅长拿捏，又克制，表面看不出，是正人君子或者情场玩家只取决于裤子穿没穿，属于女人堆里收放自如的那款高手。
“在酒店…”
他一语道破，“趁机要我手机号？”
林婉一愣，陆时泽眉眼含着深意，“收起你的心思，下家不是这么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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