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心然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她跑得精疲力竭,靠在一面墙上,“你在哪,可不可以借我点钱,医院停了我爸爸的治疗,我需要钱。”
她已经失去一切,没有质问的资格。
打击接二连三,她无法抗争,现在只想让父亲活下去!
这种执念,就像是她当初非要嫁给方景哲。
“你爸跟我有什么关系?”方景哲转着酒杯,轻描淡写,“我没理由为他出钱。”
“方景哲!”陶心然失控,大声喊他的名字。
他们结婚两年,她第一次这么生气,“你恨的是我,你可以折磨我!为什么要和我爸爸过不去?你吞并了陶氏,还不够吗?”
转而,她带了哭腔:“你想要陶氏,你跟我说啊,我可以给你!你想要我死,也跟我说啊!我满足你!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爸爸!救他啊!”
“陶心然,你这是什么语气?”方景哲不悦,猛地掐碎了酒杯,“你别忘了,你在求我!”
陶心然深吸了口气,“我错了,对不起,景哲。我求求你,求你帮我,好吗?”
方景哲忽然笑着开口,“秋色酒吧,511包厢。”
“我马上来!”陶心然急切地答应,“你能不能先给爸爸续费?”
方景哲突然挂断电话,根本不听她说话。
没办法,她不得不打车赶去秋色酒吧的511包厢。
方景哲所在的包厢在第十层,她没耐心等电梯,拼命往上跑。推开511包厢门时,她气喘吁吁的,还看到他正跟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热吻。
昏暗的灯光盖不住春色,陶心然麻木不堪,擦走不自觉流出的眼泪,“景哲,给我钱。”
包厢里还有方景哲的商业伙伴,他们不认识她,都把她当成了要小费的陪酒女,并不惊奇,各玩各的。
方景哲听不见似的,一边缠吻怀里的女人,一遍勾起她体内的火热。
事后。
他嘴里叼着烟,满脸唇色的女人识眼色,殷勤地为他点燃,他奖励的掐了掐她的纤腰。
看起来亲密无间。
陶心然眼睛又是一痛。
深深吸口烟,缓缓吐出,方景哲这才舒服,施舍般看向陶心然,“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陶心然,你最好跪在我面前,给我磕头。”
陶心然怔了怔,一咬牙根,弯曲膝盖给他下跪。
她朝向方景哲,脑袋重重磕到地上,不停地磕,磕出血来,也不停。
包厢内的其他人被她的动静吸引注意力,觉得有些古怪。
但是方景哲面色不改。
眼睁睁看着陶心然向他磕了十个头,看她头破血流,最终失去笑容。
他满意了,挥手道,“我没答应帮你。就算你跪在这里,磕上一天一夜,我也不会帮你。”
闻声,陶心然停止动作,抬起绝望的面庞。那真是绝望的,从眼睛到嘴巴,无一不是青灰色。
鲜血顺着额上的伤口,一颗颗滴到干裂的唇上,苦涩咸腥,却也艳丽如最后的画卷。
“方景哲,我爱了你三年。这三年来的每一天我都生不如死,我自知对不起你,我什么都不奢求,竭尽全力的照顾你,体贴你,弥补你。”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已经抢走陶氏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救救我父亲呢……”
“我只要你救救我的父亲,别让我再失去他……”
陶心然泣不成声,有时候,她真的被畸形的爱压得喘不过气,她是不是该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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