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妈,你听我解释……”夏浅语巧舌如簧,将所有的错误都推到齐烨身上,母女两人犹如丧家之犬回到家。夏峰满脸铁青坐在沙发上,佣人被他都遣回家了,整个别墅就只剩他一人。一进门夏浅语就感觉到一股阴冷的寒意扑面而来,夏峰不再像是之前接自己回来的慈父,满眼都是风雨欲来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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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是夏盟,现在是夏浅语,夏盟随便一句话你们可以让我跪到膝盖麻木,夏浅语一句话让你们无视我的名誉,给我扣上一顶又一顶大帽子,如果不是我自证清白,今天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这些年来,不管我怎么做,你们眼里的人始终不是我。
我很感激你们的养育之恩,用掉的那几亿就算是还你们的恩情,既然用了那也就罢了。”
两人此刻才知道追悔莫及,宫漓鸽就像是一个乖乖的玩偶,她们没有在意过她的喜怒哀乐。
过去夏盟老是捉弄宫漓鸽,自己责罚过她很多次,她从未辩解过一次,逆来顺受已经变成习惯。
面对夏浅语的指责,她们也从未去认真关心过宫漓鸽,夏浅语说什么就是什么,夏峰夫妻还以为她会和过去一样继续隐忍。
如今想来是他们是真的错了,宫漓鸽毕竟是人,也有自尊。
夏浅语勾引齐烨在前,想要污蔑她在后,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们夏家对不起她。
夏峰后悔不已,“鸽儿,你再给爸爸妈妈一次机会,我们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
宫漓鸽眼里似乎藏着眼泪,在水晶吊灯下她的眼睛格外的明亮,像是银河里的万千星辰璀璨夺目。
发丝随风轻扬,她勾唇一笑,声音呢喃:“所以我说……晚了啊。”
这么多年她的真心相待,换来的也不过是惨淡结局,哪怕夏峰她们是被夏浅语所蒙蔽她也能好受一点,事实证明她想得太多。
贪婪之人骨子里的劣根绝不会因为谁而改变,从一开始她们收养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利益。
宫漓鸽叫回周翼,“周律师,剩下的金额就不追究了。”
“宫小姐,当然可以,这是你的权利。”
“至于其它的手续,明天我会来律师事务所办,今天太累,我先走了。”
“好的宫小姐,恭候你的大驾。”
她和夏家的纠葛恩怨在场的人心知肚明,看向宫漓鸽的眼神都带着些同情之色。
然而那被人心疼的少女容色艳丽,神情不见半点悲怆掷地有声道:“至于那些诋毁我的人,我的律师函会送到各位手里,从今天起,我和夏家再无干系。”
“世上再无夏漓鸽,有的只是宫漓鸽。”
那裙裾飞扬的红裙少女在众人各种眼神中捧着盒子离开,夏峰和余晩情想要追出去,却顾忌着满堂宾客。
赵月推了一把齐烨,“还不快追?”
现在正是宫漓鸽心灰意冷之时,他还不嘘寒问暖趁虚而入弥补过失。
虽然宫漓鸽保留了什么没有开口,赵月有种直觉,她手上有着让夏峰想要的东西。
不管那是什么,绝对是很大的利益。
齐烨听完全程心里也有些变化,宫漓鸽从未在他面前说过夏家一个字的不好,不曾想却是这样的生活。
“可是小语……”
赵月恨不得敲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全是豆腐渣。
“齐烨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宫小姐追回来,你就别再叫我妈!”
要不是周围还有其他人,赵月的话会说得更加露骨。
躺在那的夏浅语感觉到身边少了齐烨,垂在一旁的手紧紧拽住了裙子。
原本她准备好的戏还没有开演就已经熄了火,宫漓鸽出尽风头。
尽管她一心想要将宫漓鸽赶出夏家,却不应该是这样的方式!
而本该高高在上被人捧起的自己如今像是死狗一般躺在这,宫漓鸽高傲甩了夏家。
夏浅语好恨!
老天爷怎么能这么不公平?
耳边突然响起赵月的冷声,那声音小到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
“小贱人,我警告你,再缠着齐烨,老娘亲手废了你。”
齐烨那种直男看不明白的把戏,她一眼就看透了,肯定是这小妖精在背后捣鬼,不仅离间两人的感情,还想要将宫漓鸽给赶出夏家。
她和自己一样,百密一疏,如果知道宫漓鸽是宫斐的孩子,自己说什么也要好好对她,希望这一切还不晩。
齐烨,这一次你必须要将宫漓鸽给追回来
宫漓鸽走出酒店,她本以为会如释重负,实则她并无自己想象中那么豁达。
在夏峰和余晩情眼里或许是利益更多,但她确实实实叫了她们十几年的爸爸妈妈,一时之间心里的伤难以自愈。
上一辈子她到死都没有脱离夏家,今天真正离开时有些茫然不知,她该去往何处?
停在路边的黑色豪车突然打开了门,身着黑衣的男人坐在车里。
容焱很适合黑色,身体几乎要与黑暗相融,一张脸过分白皙,眼上蒙着黑纱。
但她知道,他现在一定是在看自己,哪怕他的眼里并没有光。
他朝她伸手,薄唇轻启:“来。”
她的心仿佛有了归宿。
身后传来齐烨着急的喊声:“鸽儿!”
宫漓鸽的礼服挡去了车里男人的模样,他只能看到男人朝着宫漓鸽伸出的那只手,白皙纤长,骨节分明。
哪怕齐烨一直都很有自信,宫漓鸽不会离开他,她只是在和自己闹脾气而已。
见到男人的那一瞬间他慌了,那个男人不惜花费天价给她过生日,女人都是耳根子软的,说不定早就被男人的花言巧语所骗。
想到这,齐烨的脚步又朝前快了些,“鸽儿,跟我回去,从今以后,齐家就是你的家。”
宫漓鸽嘲弄一笑,连一个字都不想多说,小手果断的放到男人大掌之中。
容焱的手和他的长相天壤之别,掌心粗粝不已,却意外的很温暖。
“鸽儿!”他在砸着车门,看不见里面,“我给你道歉,你不要离开我。”
在宫漓鸽的眼里,齐烨活像是精神分裂病患者,病情时好时坏,一会儿嚷着他要夏浅语,一会儿又追着自己离开。
这样朝三暮四、五心不定,甚至连自己要什么都不知道的男人,宫漓鸽有些丢脸,她是不是还对容焱说过她非齐烨不嫁的话?容焱那时候一定觉得她是个傻子吧。
车子并没有开走,容焱环在她腰间的手也没有松。
虽然常年在轮椅上,他的身体并不羸弱,反而结实宽厚。
尽管说要嫁给他,两人从未有过这么亲密的时候,她庆幸的是容焱看不见,她的脸染上一层薄粉。
“咚咚咚。”
男人的心跳声都是这么快吗?她迷迷糊糊的想,慌乱的她不知道该离开还是继续呆在他怀里才好。
他在宫漓鸽耳边压低了声音:“他就在外面,是留是走,我给你选择的机会。”
容焱本不是个大度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给她机会。
只因他身体有疾,不想宫漓鸽是因为赌气才要嫁给他。
他不喜欢解释,宫漓鸽却洞悉了他的想法,这个看似冷酷无情的男人,其实真的很温柔啊……
哪怕他对自己的好只是因为父母们定下的婚约,光是这份情,宫漓鸽这辈子都还不了。
她并不知道,看似冷淡的容焱此刻心跳也变快了些,她是第一个离他这么近的女人,也并不知道他的心里藏着一个秘密,他等了她许多年。
喜欢的小姑娘就在自己身边,鼻子嗅到她的发香,就像是得了一个宝贝,他既紧张又雀跃。
容焱竭力维持着自己冷静的表情,生怕将小姑娘吓坏了。
宫漓鸽没有回答,容焱心里的雀跃像是一盆冷水泼下来,她在犹豫?
宫漓鸽喜欢齐烨所有人都知道,齐烨要是回头了,她还是会选择他吧。
“这辈子我只会嫁给烨哥哥,对不起,容先生。”
他看不到她的面容,却能听出她说这话的肯定。
她一定是爱极了那个人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出来。
也罢,她早就不记得自己,当年的事也不过是孩子过家家的话,忘了就忘了。
宫漓鸽还在走神,容焱的神情倏然变冷,松开了放在宫漓鸽腰间的手。
宫漓鸽还没回答就感觉到男人身上传来的冷意,还有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也松开了。
“既然你想走,我便不留,这就放你离开。”
容焱冷冰冰的说出这番话,就要让司机开门,掌心突然多了一只小手抓住了他。
宫漓鸽没有离开,反倒是俯身靠在了他的身上。
少女的馨香入鼻,软软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容先生不要我了么?”
那委屈的调子仿佛被人遗弃的小狗。
宫漓鸽确实挺委屈,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容焱就突然变了脸。
连她自己都没发觉,这样的声音仿佛撒娇一般,身下的男人身体僵了僵,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
“我……”少女离自己越来越近,容焱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她不会走了吗?她不是很喜欢那个姓齐的?
宫漓鸽的双手攀附上他的脖子,“我不管,不管容先生要不要我,这辈子我赖定你了!”
男人纤长的手指颤抖着,他是不是听错了?
宫漓鸽闭眼,满脑子都是自己跳向大海,追着自己从天而降的那个男人——是他,容焱。
也不知道他对自己究竟是照顾的心思,还是单纯的婚约原因,总之上一世这一世他是对自己最好的男人。
宫漓鸽乖巧的将头埋在他肩头,“除非先生不要我,否则这辈子,我哪里都不去。”
容焱只觉得自己心上的冰在这一瞬迸裂,那颗被他埋藏许久的种子悄无声息的冒出了一朵小花,没有寒冰的约束,花儿在春风下傲然挺立。
宫漓鸽没有看到的地方,薄唇微微上扬。
齐烨见车子迟迟没开,心道自己还有机会,说不定是宫漓鸽已经想清楚要和自己离开,他脑补了一个又老又丑的老男人死死禁锢着宫漓鸽,不让她出来的画面。
“鸽儿,你放心,我这就来救你,开门,再不开我就砸了这门!”
话音刚落,容焱淡淡道:“开车。”
齐烨用尽力气在砸门,车子毫无征兆的发动,齐烨重重一跌,吃了一嘴的汽车尾气。
“鸽儿,我一定会将你救出来的!”
车子里宫漓鸽充耳不闻,歪着头靠着容焱。
她细软的头发时不时擦过容焱的下颌角,有些痒痒的。
容焱喉结滚动,“丫头,再想要后悔就晩了。”
她的话,他已经当真。
她说要赖自己一辈子。
宫漓鸽嫣红的唇角微扬,“先生的肋骨都给我了,恐怕我只得以身相许才行。”
本是调侃的话,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来竟染上些许旖旎,说完这句话宫漓鸽的脸也红了。
男人半晌没有回答,她懊恼的吐舌,他一定会以为自己是个随便的女人。
就在她后悔不已的时候,耳边传来男人轻轻的声音:“要许也不是不可以。”
宫漓鸽双瞳睁大,她都听到了什么?
这话是从那个冷漠到变态,禁欲到无情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的?
上辈子关于他的绯闻她可是一个字都没有忘记过,他的腿、眼睛总会恢复,像他这么俊朗的人,很多女人趋之若鹜,接近他的女人无一不是断了手脚,瞎了眼。
他嫌脏。
坐在哥特式古堡的楼顶,宫漓鸽吹着风,古堡屹立在半山腰上,她可以清楚的看见远处的万家灯火。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十八岁生日竟然是容焱陪着她一起过的。
夜风吹拂下,容焱蒙着眼的黑纱随风飞舞。
宫漓鸽托着脸颊脸上的微笑干净简单,思及这两世,上一世她的人生一塌糊涂,她已经许久没有这么轻松的时候,就连简单的微笑也都变成了她最奢侈的事,宫漓鸽不由得感慨,还能活着,真好。
她的声音仿佛是山谷里的风悠悠传来:“容先生,你知道吗?我想要离开夏家已经很久了。”
“嗯。”
不远处的萧燃看着两人的背影,那高高在上的先生竟然会在这聆听一个小女孩的心事,这个女孩儿对他来说是不同的存在吧。
不同到为了她,他终于愿意配合治疗。
宫漓鸽喝了一大口酒,声音黯然:“先生,我从小无父无母,是夏峰夫妻收留了我,我把他们当成亲生父母一样的对待,我怕他们不要我,所以我逆来顺受,我乖巧懂事,没想到我那么小心翼翼的对待,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就算看不见她的表情,他也能知道她此刻的黯然神伤。
他的嗓音低哑:“他们不配。”
“是啊,我知道他们不配,可还是忍不住的伤心,不过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过了今晚,以后夏家于我,只是仇人!”
说到最后,她仿佛是咬牙切齿。
自己被夏家活活逼死,夏浅语用自杀躲过这一次,还有未露面的夏盟,对自己虎视眈眈的齐家,她们早就不是亲人、爱人,此生是做不成陌生人了,唯一能做的只有敌人!
宫家的股份,夏峰没拿到手,必然还会纠缠。
头顶多了一只大手揉弄,这手法有些熟悉。
宫漓鸽想到了,自己过去揉大金毛就是这样的手法。
“别难过,我帮你。”
有他的介入,不用半月夏家就会完,那样又怎能抵得上自己受了长达六年的苦?
“先生,我的仇人我自己对付。”
她的声音执拗,容焱只得作罢,伸手拦住她想要继续拿酒的手,“你喝了很多。”
“我已经成年了。”她的声音带着些娇嗔,伸手就要夺。
两人都是坐着,容焱手臂却比她长很多,举起手不让她碰到杯子。
“再喝就醉了。”
小女人起身夺走,笑眯眯的声音传来:“不是有先生吗?”
容焱的心里涟漪起伏不定。
不是有先生吗?少女毫不思索的声音就像是洒下的一勺蜜糖滋润在心间,又甜又腻。
她竟然这么相信自己?
容焱转眼一想,她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只知道自己和她结亲,除此之外对自己一无所知,她哪里知道自己本就是黑暗中的人,不知者不惧。
思及此,容焱的唇线逐渐回归到本来的位置。
一定不能让她发现了。
这样就好。
容焱晃神间宫漓鸽又喝了不少酒,“不许再喝。”
“就一口,最后一小口。”又娇又软的声音实在磨人。
少女脚下一滑落入他的怀中,攀附在他胸口,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她粉唇呼出淡淡的酒气。
容焱瞎了很久,对他来说看不见反倒是一片净土,于他而言,人生本就是黑暗。
偏偏这刻他心里想的却是能看一看她,该多好。
萧燃说她很漂亮,穿红裙最是好看。
那是当然,当年那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长大了,又能差到哪里去?
容焱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抚上她的脸,因为酒意,入手的肌肤有些烫。
宫漓鸽的酒意瞬间没了大半,男人的触碰让她不习惯,哪怕她已经成年,哪怕他是她认定的男人。
粗粝的指腹划过她的眉,她的眼,最后落在她小巧的下巴上。
这样近的距离,她看到男人的唇线很漂亮,适合接吻的唇。
不知道为什么,脑袋里就冒出这样一句话。
宫漓鸽紧张得咽了咽唾沫,该不会是因为自己说了那一句以身相许,他当真了?
她伸出双手抵在男人胸口,“先生,我……”
“嗯?”他的嗓音醇厚,很好听,尤其是在夜里,更像是一只噬魂的妖。
“我我我们还没有领证。”宫漓鸽觉得自己这会儿脸一定红透了!她这个借口也太烂了吧。
容焱这才反应过来她以为自己是想对她做什么,话说回来,他是男人,她是他倾慕已久的女人,他不想做点什么是假的。
不过——不是现在。
她还太小了些,他也不想现在就吓坏了她。
耳畔传来男人的轻笑声,宫漓鸽更是羞得满脸通红,想着容焱不过就只比她大几岁,从心理年龄来算,她不比他小,谁怕谁。
于是她鼓足勇气道:“我已经答应了先生,先生若是想……我,我也可以!我成年了。”
上辈子加这辈子,好歹她也四十几岁的空巢老人了。
容焱一点点朝着她靠近,蒙眼的黑色缎带飞舞到她手上,有些痒痒的。
他俯身在她耳边,呼吸铺洒在肌肤。
宫漓鸽又羞又紧张,脸滚烫得犹如天上红霞。
“丫头,我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轰隆隆!
宫漓鸽羞得差点一头从房顶栽下去,这也太尴尬了!
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原来人家只是想用手指描绘她脸部的轮廓。
宫漓鸽眨巴着大眼睛,“先生,我说我喝醉了你信吗?”
这么蹩脚的借口……
那冷漠至极的男人嘴角扬起一笑,“你说的,我就信。”
宫漓鸽想,如果他的眼睛能看见,此刻怕是比天上繁星还要灿烂璀璨。
齐烨吃了一嘴尾气,只能垂头丧气的回来。
赵月没看到宫漓鸽顿时恼羞成怒,一脸不悦道:“人呢?”
“她被那个男人带走了。”齐烨看了一眼赵月脸上狰狞的表情,立马补充了一句:“妈,你放心,宫漓鸽跑不了,她那么爱我……”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赵月心里已经有了不太好的预感,也并没有一开始那么笃定宫漓鸽还爱着她的儿子。
“她那么爱你,那么你呢?”
齐烨想也没想的回答:“我当然也爱她了,不然我今晚为什么准备向她求婚?”
感觉到自己儿子仍旧有些莫名的沾沾自喜看不清时局,赵月忍不住泼冷水:“齐烨,换成是你,另外一个女人在你生日的时候送上数亿的礼物,宴请名人给你祝贺,随便一套礼服都价值十亿,你还会回头吗?”
齐烨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来,这就是现实狠狠抽了他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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