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咖啡厅离开之后,林诗语第一时间去医院续缴住院费。
看着医院短信上显示的余额,她悄悄地吐出了一口气。
虽然一万元并不多,但好歹能撑一段时间。
回到店后,林诗语才发现孟依依辞职了。
不过这个小插曲没有在她心上留下痕迹,毕竟她们两个关系一般。在她看来,孟依依以后和她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结果没过一个月,她就又见到了孟依依。
是在林诗语做兼职的鞋店。
见到孟依依的第一眼,她差点没认出来。
迎面走过来的女人妆容精致,穿着华丽,从头到脚满当当的奢侈品,恨不得将“有钱”二字写在脸上。
林诗雨看过去时,恰好对上了孟依依惊愕的眼神。
她尝试着打招呼:“如果我没认错的话,你是不是——”
“孟依依”三个字刚要脱口而出,就被眼前的女人尖锐地打断:“你认错人了。”
听到她的声音,林诗语这才确定面前的人确实是孟依依。
只是她为什么要装不认识自己呢?
正疑惑着,旁边一道灼热的视线引起了林诗语的注意。
她顺着这道视线,看到了站在孟依依身旁的男人。
男人的容貌俊美无铸,一身裁剪合体的华贵西装,周身气势非比寻常,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难怪孟依依会装作不认识她,看来是攀上了高枝,觉得和她这样的人打招呼有失身份。
只是在对上旁边男人一双冷意的鹰眸时,林诗语莫名地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但仔细地看他的脸,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
收敛起内心的复杂情绪,林诗语挂上标准八颗牙齿的笑容:“您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吗?”
明艳的笑容看在孟依依的眼中分外刺眼。
此刻,她只想立即离开这家店。
难得今天宗景行陪她逛街,她特意避开了那家服装店,结果阴差阳错地在这里碰到林诗语!
真是阴魂不散!
如果林诗语不小心吐露了些什么,引起宗景行的怀疑,那她的下场……
孟依依面色微微发白,暗暗地攥紧了手心——
决不能让这两个人有所接触!
收敛起怨毒的眼神,她偏头对男人笑道:“景行,你先坐在这里休息,我去看看鞋子。”
宗景行沉默着点了点头。
自始至终,他对孟依依的态度都很冷漠。
反而在眼神落向林诗语那张巴掌大的脸时,神色莫名。
他倒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上次在酒店,她发着烧低声呢喃的样子。
从见到这个女人开始,宗景行就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刚走进里面,孟依依就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
她瞥了一眼林诗语,趾高气昂地道:“把你们店里的最新款都拿出来!”
“好的,您稍等。”林诗语敬业的笑容依旧,按照吩咐取来了好几双最新款的鞋。
刚蹲下身子,孟依依就把脚伸了过去:“你来帮我穿!”
“好。”林诗语应道,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
因为秋季鞋子有点紧,她稍微加多了一点力气,想把孟依依的脚完全塞进去。
还没完全穿进去,下一秒孟依依就狠狠地把她踹在了地上。
猝不及防地跌落在地,林诗语的手肘撞上一旁的柜台,直接擦破皮,冒出了血。
就见孟依依站起了身,指着她骂道——
“要死啊你,让你给我试个鞋!你却那么用力,你是不是想谋杀我!”
“对不起。”
林诗语用手臂撑着企图站起来,却因为刚才摔那一跤太实,没站起来。
循声进来的宗景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光景。
自己刚认的女朋友正指着人骂,被骂的那人正一副眼泪要掉不掉的倔强模样,盘好的头发有些散了。
林诗语的脸颊微红,看着他进来,一双带着雾气的眸抬头瞅他。
发生了什么再明显不过。
宗景行面露不豫,半是傲气半是矜贵地拧起了眉。
“做什么?”他声音听不出喜怒。
越是未知越是骇人。
有眼力见的店员察觉不对,早就去叫了店长。
孟依依见宗景行进来白了一张脸,她狠狠地剜了林诗语一眼,冲宗景行赔笑道:“是她自己没站稳,她还弄疼我了呢。”
宗景行沉默。
他记得孟依依之前就是服装店的店员,却私下里还这样为难一个女生。
倚贵欺贱,持强凌弱。
店长急匆匆进来,一看形势便不分青红皂白地对着林诗语骂道:“你看看你,给客人试个鞋都不会吗?坐在地上是在等着谁请你起来吗?”
她说着,有些粗暴地拽住林诗语的胳膊,将她拉起来。
林诗语被她拽得一个趔趄,却好脾气地垂头不语。
店长随后冲宗景行赔笑道:“对不起了宗少,店员不懂事,得罪了。我回头就把她给辞了,她待在这里也是惹得客人们烦。”
宗景行眯了眯眼,没理她。
视线却越过店长,落到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林诗语身上。
她的一只手扶着胳膊,拼命地咬牙忍住眼泪,想来是刚才被店长拽疼了却不敢出声。
一副受欺负了的流浪猫模样。
宗景行心头一紧,名为心疼的情绪突然蔓延了开来……
而林诗语只垂眸,沉浸在自己思绪里。
她没想到孟依依一朝变凤凰,现在又反过来翻脸不认人地欺负她。
可是她不能被辞退,孟依依给她的那一万块只能撑一阵子,她还是只能拼命赚钱、委曲求全。
只要能救弟弟,她受点委屈又能怎么样?
她重新垂下头,神色从委屈到将要落泪,最终变成了隐忍。
虽只有短短的一瞬,不料却被宗景行尽收眼底。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头发凌乱,衬衫的第一口个扣子开了。眼圈微红,咬着嘴唇忍着委屈,却还是一声不吭。
宗景行不着痕迹地扬了扬眉,心里莫名地腾升起一种保护欲。
更何况,她给他的感觉十分熟悉。
这种熟悉并不是之前见了那一面带给他的熟悉,而是他总是隐隐的觉得自己和她的羁绊,远远没有见上一面那么浅。
鬼使神差的,他冷冷开口,面色不虞地道:“她已经道歉了,我都没追究,你辞退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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