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说来也奇怪,山下没有找到人,可是山下的河里悬崖边沿还隔着一段距离,人要是掉到河里,还是有些难度。而且他们也带着人去看过那个悬崖,悬崖山上没有任何足迹,从上往下看,那些树枝都没有折断的迹象和划痕。“哦,对了!”报信人突然想到什么。“她……她还说,还说——”傅霆琛揪住报信人的衣领,眸中带了血丝,看起来格外渗人:“说了什么?”“说是,这样就不用劳烦你繁琐地打离婚报告,她秦安雅放过你,也放过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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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安雅害怕地往后缩了两步,她下意识地揪着自己的衣襟,忐忑地看着暴怒的傅霆琛。
“傅霆琛,你冷静点……”
傅霆琛却置若罔闻,伸出手扳正了秦安雅的脸,眼神深邃,强压不下的愤怒已经倾泻而出。
他逼迫秦安雅看着自己:“我很冷静。”
“所以在知道你一遍遍跑卫生院,在你堂妹告诉我你和梁书有不正当关系的时候,我并没有多生气。”
“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忘记一件事情——那就是你还是我的妻子。”
傅霆琛冷笑一声,喃喃地自顾自说着,可左手已经将秦安雅护在胸前的手攥住。
那声音幽冷,听得人浑身发麻,秦安雅想挣开,但强大的力量压迫,让她根本逃不开。
“让你忘了这一点是我的不对,所以我想,现在有必要让你好好记住这一点。”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了秦安雅的衣扣,直到对方通体雪白一览无余的无措站在自己面前,像只羔羊一样瑟瑟发抖。
秦安雅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可是她也终于明白傅霆琛所谓的“记住”是什么意思。
她读懂了傅霆琛眼里肆意蔓延的火焰,危险又意味深长,烧的她避无可避。
“梁书护着我不是要挑衅你,我和他根本就没有什么!”
这句仓惶的解释并没有抵消傅霆琛的愤怒,反而让他想到了那个护在自己妻子眼前的身影。
梁书英雄救美的戏码,比他和秦安雅更像是一对夫妻。
“有没有什么看一下就都知道了。”
“说啊,秦安雅,你的梁书有这样检查过你吗!”
空气瞬间安静,不可遏制的情绪此时全然倾泻。
傅霆琛不再客气地欺身向前,他将秦安雅的手钉在了床面上,不容抗拒地伸出手去,像要将食物剖腹入口的狼。
对方欺压而上,秦安雅瞪大了眼睛看着此刻的傅霆琛。
身体上不断传来的触感残忍地要将她撕裂,秦安雅呜咽地唤着傅霆琛,像之前一样一声声的哀求,可那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终被全然吞噬。
她是傅霆琛眼里十恶不赦的罪人,就要在洗净罪孽的火里烧得滚烫而疼痛。
傅霆琛不相信她的时候,她没有这么痛过。在看到离婚报告的时候,她也没有这么痛过。
可唯独只有今天,秦安雅觉得,她快要痛得死掉了。
秦安雅小声地啜泣,到最后却愈发地忍不住。
她的眼泪早就因为傅霆琛而几近枯竭,还要在她料想不到的时刻,为傅霆琛流光身上所有的血。
她疼了一遍又一遍,也死了一次又一次。
秦安雅像躺在棺材里的新娘,面容惨白,带着全心全意的期待被丢弃在了野土里。
傅霆琛稳住情绪后,事情已经发生。
秦安雅在他怀里浑身发抖,她蜷缩着,犹如抱着一只被生生折断翅膀的鸟,在愤怒中清醒后,他才明白自己对秦安雅做了什么。
与那日月色下亲吻秦安雅不同,他亲手毁了那个柔软的吻,把秦安雅弄碎了。
秦安雅闭着眼,眼睫轻颤,傅霆琛眼里充满着无所适从的懊悔,他头一次慌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傅霆琛抱着秦安雅,低声轻哄着,想让秦安雅不再哭泣。他薄唇贴着秦安雅的额头,又吻上对方的鼻尖。
“放开我……”
秦安雅哭得嘶哑的声音从唇里溢出,这一句话都让她费尽了全身力气。
傅霆琛应声缓缓收回了手,秦安雅别过头,紧张地缩紧身子逃离到了床沿边低声啜泣。
许久,哭声渐止。
对方的呼吸声弱不可闻,傅霆琛见秦安雅背影单薄,替对方掖了掖被子。
可傅霆琛的手指才轻触到秦安雅的背脊时,她颤抖一瞬,躲开了,刚掖好的被子又小敞开来。
傅霆琛的手停在那,生生僵住。
过了半晌,他才斟酌了一下开口问:“还疼吗?”
秦安雅没有说话,但身子显然移得更远了些,不管是身体还是心底,那种恐惧根本没有办法被消磨掉。
好久,她才开口,声音微弱,像是从远方传来地:“你相不相信人有上辈子。”
“我一直以为,如果人能重新活一次,一定是上天觉得亏欠了她,所以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她顿了顿,抱紧了自己的身子,想抑制自己的颤抖。
“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如果人能重新活一次,原来是因为上天觉得,她在人间欠下的苦还没有受完。”
秦安雅说这话时的笃定,就像是她已经死过一次,如今正在活自己口中的“下辈子”。
傅霆琛安静地看着秦安雅,似乎在辨析她这话的意思。
他突然回想起那天秦安雅说的那句“和你呆在一起,我会死的”,心里升腾起一丝慌乱。
“我等了你很久……傅霆琛,等你能回头看一看我,等你能相信我,这些事,我甚至等到了今天。”
“可是我最终还是没能等到,如果重来一次,我想我不该认识你的。”
那声音和秦安雅当初说的离婚不一样,此时此刻,她的声音轻柔而沉静,温和的语气却带着无法被摇晃的坚定。
“好了,别说了。”
傅霆琛最终还是伸出了手,将秦安雅揽在自己的怀里,那僵硬的身体是自己都能察觉到的畏惧,他小心翼翼地亲吻着秦安雅的脸颊,不自觉带上了一些恳切。
秦安雅闻言轻轻地笑了一声,不知道是笑他,还是在嘲笑自己。
她的语气疏离,带上了些许哽咽,声音渐远:“但是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你信或是不信,都和我不再有关系了。”
千言万语都被堵在了心口,两人的声音都消失在了这个房间里,唯留一片令人心悸的沉默。
秦安雅在出嫁前,阿妈就隐晦地告诉过她,不要害怕,不会很疼的。
她起初不知道阿妈的意思,只是那天傅霆琛留她一人远去,让她独守空房,她以为阿妈说的——是她的心。
直到今天,她才恍惚觉得阿妈说的不是她的心,而是那种事。
可她还是不确定。
明明阿妈说不会疼的,可是为什么,她的身心都疼得无法承受。
秦安雅茫然地伸手去碰自己心口,那靠在傅霆琛怀里也没有激烈跳动的心脏,分明是已经死掉了。
傅霆琛没有松手,秦安雅今天的话让他根本放不开手,可他也无法张嘴说出那声道歉,他的道歉太轻,压不住秦安雅受过的任何一种苦。
抱着秦安雅的傅霆琛似乎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梦里的秦安雅满心满眼都是他,可当他往前进一步的时候,秦安雅却瞬间消失在了黑暗里,再也找不到了。
大梦初醒,傅霆琛几乎是第一眼看向自己的身边,秦安雅还在沉睡。
对方漂亮的面容带着无法忽视的疲惫,傅霆琛伸手将秦安雅鬓角凌乱的碎发拨到耳后,心终于定了定。
傅霆琛收拾了东西,天不亮地就要去趟学堂,这是他最后一节课,这节课上完,他就准备带秦安雅离开村子去营里。
他早起做好了饭,仍然是老一套的馒头煎蛋,但这一次的鸡蛋不再有焦糊,摸索之间傅霆琛掌握了火候。
做完,他将那些菜关了火温在蒸笼屉中。
傅霆琛一路匆忙地赶到学堂,在村长的千恩万谢中开始了最后一堂课。
他教着那些半大的孩子们,突然记起秦安雅在结婚的时候甚至还跟他说过,她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念及此,傅霆琛眸色柔和。
教室里的孩子们也才惊讶的发觉,原来一直教导他们的傅老师也可以这样温柔。
这三四个小时是傅霆琛觉着这辈子最难熬的时间,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家里去。
傅霆琛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秦安雅醒没醒,他一定要跟她道歉的。
“哎哟!可算赶到了,村长快些到山口那边去啊,有个人出事了。”
这么一声叫唤打破了课堂里的氛围,孩子们齐齐地望向门口。
村长见此景不由皱了皱眉头,把人拉到了偏远的地方,低声询问:“慌慌张张地,你怎么回事?孩子们可还上着课呢,出什么事了。”
那人没说话,只是看着傅霆琛,这一眼,让傅霆琛教书的声音停了下来,心里掠过一丝不安。
“那个唐——秦安雅,从山上跳下去了。”
闻言,傅霆琛手上的书倏而滑落了,他一步两步走到那人身前,皱眉厉声质问。
“你说什么?”
“今天大概早饭点后,村民们说有个女人上山去了,那些在河那边浆洗衣服的人说她们认得,是秦安雅,说她惨白的一张脸,无论她们说什么也不理她,像中了邪一样。”
报信人哆哆嗦嗦地,眼前的傅霆琛模样十分恐怖,但都说到这了,也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
“她上山了,那几个洗衣的觉得不对,就跟了上去,结果看见她越过了咱们牵的那条安全线,坐到山顶的悬崖边边上,然后就跳下去了!”
他尝试着沉声开口,语气中难掩慌乱:“你们在山下找到人了吗?”
“我带着邻里四舍快把山脚下翻遍了,可是没有人啊,乡亲们说是会不会掉到那个河里去,冲走了?”
报信人慌里慌张,回答着傅霆琛的问题。
说来也奇怪,山下没有找到人,可是山下的河里悬崖边沿还隔着一段距离,人要是掉到河里,还是有些难度。
而且他们也带着人去看过那个悬崖,悬崖山上没有任何足迹,从上往下看,那些树枝都没有折断的迹象和划痕。
“哦,对了!”
报信人突然想到什么。
“她……她还说,还说——”
傅霆琛揪住报信人的衣领,眸中带了血丝,看起来格外渗人:“说了什么?”
“说是,这样就不用劳烦你繁琐地打离婚报告,她秦安雅放过你,也放过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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