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站起身,扶着栅栏看着她,一时相见,竟无语凝咽。
玉浅浅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愧疚,好好的一个汉子,在天牢竟然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她尽量放平了声音,淡淡的道,“我会去求主上放你出来,最多明天,你就恢复自由!”
周敬没有说话,只是目送着她离开。
御书房中,玉浅浅跪在南墨夜的前面,昏黄的烛光将他的影子投在窗户上,留下孤削朦胧的翦影。
“主上放了周将军,属下愿意去钦州摆平一切!”玉浅浅的声音铿锵有力,完全不似她平时柔弱的样子。
其实,她面对战场,一向是勇猛自信的,只有在面对他时,她才柔弱甚至怯懦。
“钦州的一切,只需要一员虎将压阵,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况且玉儿,朕凭什么要相信你,事先放了周敬那个胆大妄为的东西?”这一刻,南墨夜是愤怒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着她发火的次数越来越多,甚至他看见她那张为了别的男人说话的嘴脸,他就想撕裂毁灭。
“因为,玉儿绝不会背叛主上,玉儿还会帮主上拿回云州的军事布阵图!”玉浅浅平静的跪在那里,丝毫没有被他的怒气影响。
“好,朕就放了周敬,等着你凯旋归来!”南墨夜抛下奏折,凛然的看着玉浅浅。
玉浅浅跪在原地,没有起身,她嘴唇嗫嚅了几下,似乎还有话要讲。
南墨夜不耐烦的看着她,“还有事情?”
玉浅浅低头,有些事情,她难于启齿,但是她必须听他做出一个处置。
正在她要开口的时候,柳苏苏正从外面款款走来,她倾国倾城的容貌,绝对不是吹嘘,玉浅浅看着她的那一刻,一度感觉到了自卑。
玉浅浅欠身行礼之后准备离开,有些话,不适合当着柳皇后的面说,可是柳苏苏的话,却让她愣在了当地,“皇上,我有身孕了……”
南墨夜拿着朱笔的手,有瞬间的僵滞,他看着柳苏苏,唇角习惯的挂起那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是你亲自来告诉朕?”南墨夜站起身,走过来扶着柳苏苏坐在本该属于他的玉椅上。
柳苏苏露齿一笑,“已经四个月了,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可是总是没有机会。”
“四个月?你还好没有临盆的时候来告诉朕……”南墨夜有些嗔怒,宠溺的揉着柳苏苏的头发。
玉浅浅看着这对男女,心中泛起无尽的酸涩,她从始至终都一瞬不瞬的看着南墨夜,没有忽略他眸中一闪而逝的戾气,她知道,她的主上,现在不想要孩子。
柳苏苏的柔荑搭在南墨夜的手背上,媚眼如丝,声音如吹风吹过的一泓春水,“夜,你说,我们的孩子将来叫什么名字才好?”
南墨夜只是微笑,深沉的眸子,看不出丝毫表情,玉浅浅听不见他说了什么,只是抬腿走了出去。
她看着外面风吹树叶,浑身如堕入冰窖。
周敬很快的被放了出来,他官复原职,整个人削瘦了许多,坐在玉浅浅的身前,他一杯接一杯饮着薄酒。
“柳皇后,怀孕了。”先开口的是玉浅浅,她看着周敬杯中的酒已经饮完,再次帮他添酒。
“嗯。”周敬淡淡的,一口饮尽酒。
“你没事,不要往鸾凤宫巡逻,主上似乎不太想要这个孩子!”玉浅浅不确定的交待,她没有忘记,周敬就是因为在鸾凤宫巡逻的时候,被鸾凤宫的黑衣人引往她的宫殿,才给了主上废妃的借口。
“我知道,你也一样,万事小心!”周敬站起身,已经准备离开。
“周将军,可不可以麻烦你,从宫外帮我带一副藏红花的草药。”玉浅浅声音低沉,显得有些犹豫。
周敬愣了几秒,定定的看着玉浅浅,半响,他点头,没有多问,“好,晚上我就交给你。”
藏红花是女人堕胎的药,她要来,是干吗?
他不觉得,她是为了主上,去给柳皇后下药。
柳皇后孩子流掉的那晚,皇宫中人人自危,因为太医查出,柳皇后的保胎药,竟然被换成了一碗用来堕胎的藏红花。
鸾凤宫所有的宫女,皆被拿下,太医冷汗涔涔,只有南墨夜在上方,看着一屋子吓的瑟瑟发抖的奴才默然饮茶。
没有人知道,这位深沉的帝王心里在想着什么,大批的侍卫在宫中搜查,所有人希望,赶紧在别的宫里搜出点什么才好,不然鸾凤宫上上下下七十二名奴才都得死。
很快的,他们在玉浅浅的卧房中,搜出来未完全使用的藏红花,她脸色苍白的如一个纸人般,所有人可以看出她的虚弱,可是也所有人知道她弃妃兼将军的尴尬职位。
当她被当作犯人押往鸾凤宫的时候,南墨夜的目光落在了她洁白中衣上的斑点血迹,他没有说话,只是淡然的放下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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