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
快逃!
时夏跌跌撞撞的在走廊上跑着,她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了。
由内而外的燥热像煮沸的热水般席卷全身。
腿也一阵阵的发软,可她不能停下来。
否则,等待她的,便是地狱。
身后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夏心底泛起绝望,逃不掉了吗?
忽然,旁边的总统套房门开了,一只修长的手臂一伸,将时夏拽了进去。
门“嘭”的一声被关上了。
时夏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扔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黑暗中,隐隐约约只能看出对方身材颀长,鹰隼一般的眸中泛着慑人的欲望。
时夏刚想开口,男人便不容分说的压了上来,空气中裹挟而来的冷香与男人激起的灼热成了两种极端,瞬间混乱了她最后的理智。
她本能的挣扎着,却很轻易就被制住了,男人冰冷而又沙哑的声音灌进时夏的耳朵,“别动,我会对你负责。”
甚至于,他的声音还透着压抑,像是在刻意的压制着什么。
意识混乱的时夏哪能听进去什么,依旧不死心的挣扎着。
男人动作一僵,仅剩的克制顷刻间化为乌有。
他的吻如狂风暴雨般落在时夏颈侧,衣物也不知何时被褪了个干净。
时夏鼻息间充斥的男性气息,夹杂着淡淡的凛冽幽香。
药性最终战胜了理智,时夏也化被动为主动,葱白的藕臂缠上男人健硕的身躯。
黑暗吞噬了一室的旖旎。
总统套房外,追赶时夏的两人停住了脚步,面上满是惊惧。
其中一人问:“进还是不进?”
后面气喘吁吁跟上来的肥胖中年男人有些惊恐的一巴掌拍在说话人的脑袋上,“进什么进,里面的人,我可惹不起。”
说着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嘀咕道:“这么个尤物,居然便宜了别人!走!”
当时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偌大一个总统套房里,还留有激情过后的余韵。
时夏想要从床上下来,可腿一软,便跌坐在了地毯上。
全身酸软的使不上力气。
时夏痛恨自己的柔弱,痛恨自己愚蠢。
她一把抓起桌上的玻璃摆件砸了出去。
摆件砸在地上,被摔的支离破碎。
时夏抬手抹了一把因为泪水而湿漉漉的脸,挣扎着爬起。
目光扫过身上的青青紫紫,面露嘲讽。
她该感谢昨夜那个禽兽还记得给她事后洗澡吗?
出了狼窝又入虎穴,反正没差。
还说什么会负责,根本就是穿衣无情!
她拎起地上勉强能穿的衣服胡乱套上,艰难的走出了帝国酒店,觉得阳光有些强烈,强烈的让她无处躲藏。
她捂着眼睛逼回眼泪,骂道,时夏,有什么可哭的,这不是自作作受么。
“夏夏。”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
那是时夏男朋友的声音,在她最狼狈的时候,遇上了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她没有回头,拔腿就跑。
因为现在她,没有办法面对。
然而,老天都不帮她。
时夏的手腕被抓住,另一道她不想听到的声音也响起了,“姐姐,你别走,我们有话与你说。”
她停住了脚步,回头,“说吧,想说什么。”
她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
她还可以被怎么侮辱。
拉她的人是她的妹妹时雅。
一身白裙,尽显温婉,可惜内里肮脏的让人恶心!
昨天那杯酒,分明就是时雅给她的。
只是她没有去看孙逸之那张永远温润如玉的脸,她怕自己连最后的尊严都被击碎。
时雅拉了一下衣服,故意将肩头的红痕露了出来,小女儿姿态般扯了扯孙逸之的衣袖,“逸哥哥,你和姐姐说吧。”
时夏看着那红痕,瞳孔微缩,有种不好的预感。
然后便听到孙逸之温润的嗓音响起,“夏夏,我们分手吧。”
时夏猛然看向孙逸之,那张曾经满是温柔的脸上,现在只有让人心底发寒的歉意。
她嘴唇微微颤抖着,最终只问出三个字来,“为什么?”
时雅抢先道:“我与逸哥哥本就真心相爱,他与你谈恋爱,也不过是因为姐姐太过热情,逸哥哥狠不下心拒绝。”
“只是昨夜……我不小心被人下了药,与逸哥哥……”
时夏脑袋一片空白,她在受折磨的时候,她的男朋友和她的妹妹,居然在翻云覆雨!
“啪”的一声,时夏毫不犹疑的给了时雅一巴掌,“昨夜我酒里的东西,也是你下的吧。”
时雅捂着脸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我没有,姐姐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孙逸之也连忙将时雅揽进怀里,一脸的心疼,“夏夏,都是我的错,与小雅无关,你不要这样。”
“我们好聚好散。”
时夏如坠冰窟,好一个好聚好散!
好一个好聚好散啊!
她哈哈大笑,笑的有些疯狂,甚至笑出了泪,“那我是不是应该祝二位,生不能同寝死同穴。”
说完,从容的转身离去。
时夏就是那么个骄傲的人,骄傲的不想将自己的狼狈给这两人看了去。
时雅假惺惺的道:“逸哥哥,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孙逸之心疼的安慰着时雅,“夏夏会理解的。”
时夏如游魂一般在街道上游荡,她什么都没有了,一无所有。
天空渐渐飘起了小雨,整个天空阴沉的压抑。
最终,时夏回了时家主宅。
时雅撑着伞将她堵在门口,笑的得意,“姐姐,你怎么这么狼狈。”
时夏冷冷的看着她,“你还想如何,我已经没有可以给你抢走的东西了。”
时雅轻笑,“我啊,只是想给姐姐一句忠告,乡下的野鸡,便不要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那样,你会摔的很惨!”
话落,管家将时夏的行李扔了出来,轻蔑的道:“先生说了,他没有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儿。”
时夏站在雨中,手脚冰凉。
什么时家大小姐,她被扔在乡下一扔就是十八年。
回到时家的时候,管家看不起她,时家下人看不起她,就连她爸爸,眼里也没有她。
她以为,只要她努力,忍下所有的委屈,便可以让爸爸刮目相看。
而如今却是一切徒劳。
连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愿意。
是她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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