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立,手被方鸿笺抓住,沈薇亦僵着不敢动,听到他声音温润清朗,“疼么?”
吓了一跳,她都忘了手背上那道拿酒瓶划的伤,心虚地回,“不疼。”
粗粝的手指沾了药膏在她伤口上涂抹,冰凉微痒,车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车稳稳地行驶,方鸿笺在她涂了药膏的地方揉了一路,她不敢缩回,僵着身子居然睡着了。
醒来时,头靠在方鸿笺的脖颈间,车不知何时停的。
她动了动身子,原本盖在方鸿笺腿上的薄毯从她身上滑落,她抬头瞧见方鸿笺闭目端坐,也不知道是在养神还是睡着了。
车外有打斗的声响,她趴在窗户前往外看,瞧见方鸿笺的助理冷青手里拿着一根拐杖,狠厉地朝男人的双膝上挥去,男人应声跪在地上,面朝沈薇亦这边。
是陈总!沈薇亦惊讶地睁大了眼,下一秒骨节分明的手探过她,将车窗滑下。
她回头,唇轻浅地擦过方鸿笺的下巴,隐隐的胡渣刺的她嘴唇发麻,她来不及多想,注意力已被外面的声音吸引去。
陈总磕头如捣蒜,哭着求饶,“沈小姐,我错了,我错了,我不知道你是方总的心肝,喝昏了头冒犯了您,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方总的心肝?沈薇亦的脸腾地烧起来。
冷青拿出一把冒着寒光的匕首,朝陈总手上划去,杀猪般的惨叫还未来得及发出,嘴巴已经被皮鞋踩住。
陈总颤着举起血流如注的手,沈薇亦瞧见那个位置与她受伤的位置几乎吻合。
一瓶狗罐头被开启,瓶口倾斜倒落,悬空而落的东西跌在陈总的命根处,冷青抛掉罐头盒,拉开车门坐起来。
车启动,后视镜里,沈薇亦瞧见一头野狗朝陈总扑去,撕咬着他的根……
回到酒店,她连跌带撞地奔到洗手间吐的直不起腰,整个人瘫软地跪坐在地上。
陈总虽然对她下药,但到底是没得逞,却因她的缘故再也不能人道,她不敢想,若方鸿笺知道她的解药是宋乾砚,会怎样?
天旋地转,沈薇亦站起来走出几步,耳畔哗哗的水声渐渐远去,无尽的黑暗朝她袭来……
“她没什么大事,就是受了些刺激,加上体弱昏了过去。”
“还有就是房事别那么频繁,你这样她会吃不消的。”
……
忽远忽近的声音传来,似在梦里,沈薇亦缓缓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方鸿笺的脸,她偏头视线落到手背上。
“你晕了过去。”
一瓶药即将滴尽,方鸿笺起身给她换了新的,言简意赅的说。
他再次坐到床边时,沈薇亦本能地发抖,往旁边挪了挪,离他远些。
“你怕我?”
几乎是脱口而出,她摇头,“不怕的。”有些欲盖弥彰的感觉,她补充道,“你这样做是为了我,那个陈总,他死了么?”
“送去抢救了,冷青回禀说活着。”
“他会不会报案?”
“你担心我?”
方鸿笺笑的温润,脸色忽的变冷,“他自找的,被野狗咬断了根这种丑事他捂着还来不及,不会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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