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面前不能提孩子,提了钟凝的怒意怨念便起啦了,她一声冷笑:“王爷伤心?王爷难过?王爷想不到?真是让我吃惊。”
“王爷既然伤心,又为何和姜丽楼夜夜笙歌,朝秦暮楚,没有一日停了寻欢作乐?谅我眼拙,没能看出王爷的伤心难过。”
“王爷想不到?自纳了这侧妃姜丽楼,王爷处处贬低我,视正妃的体统于不顾。下人们拜高踩低,眼睛里自然也没有了王妃,事事轻慢,将熙儿的小风寒生生拖成了大症候。想不到?从王爷宠妾灭妻的时候,一切就注定了!”
“王爷自己先犯了错,却偏偏要撇清,装作自己尽到了责任的样子,实在让我发笑。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我偏要看看这姜丽楼又能横行得了多久!”
薛焘皱起眉,最不爱听她的怨言,“本王是当朝王爷,天下男人都有妻有妾,唯独你要求本王一心一意,本王从前为了你十年未娶未纳,诸多忍让已是情意,你不要得寸进尺。况且丽楼没有错,做正妻合该宽待妾室,怎地你就这样醋妒?”
“事情已经发生,孩子已经去世。你就在这里舌灿莲花,难道能说得熙儿复生?何况熙儿会发烧,安知不是你照料不好的缘故!你这样不驯吵闹,伤人害己,本王也保不了你……”
钟凝冷冷地打断了薛焘的话:“王爷不必和我多费什么唇舌,更不必保我。想彼此都好,不如现在给我一纸休书,放我归家!”
薛焘看着钟凝,眼底都是不可思议。她是说真的?真的不想再做他的王妃?真的所有的尊容体面都不理?
他气的笑了:“你不要放着给你的体面不要,冥顽不灵。本王不是负心人,从前的情意总还是有的,不会给你这一纸休书,你大可放心!”
钟凝嘲笑地看着薛焘。
他竟还以为是自己不放心。他竟还以为自己说这些话,是为了从他那里求得什么保证。
“王爷误会了。我不是不放心什么,而是再也不愿做你的妻子,做这秦王府的王妃。王爷若是真还有心,还是给我一纸休书好了。”
薛焘简直气的目呲欲裂,猛地站起身来:“休书?你休想。”
她把自己当成什么,把这秦王府的体统都当成什么?
钟凝对上薛焘双眼,神色一点儿都不畏惧,甚至有些鄙夷:
“那王爷,就慢慢等着我的报复好了。”
“冥顽不灵!”
薛焘气的拂袖而去。
……
菱角一直躲在门外,不敢捋这两个人的虎须。
待秦王走了,她便见钟凝又在榻上懒恹恹的躺着不说话了,她心头发急,再想到刚才王妃和王爷起了那么大的争执——
如果真惹火了王爷可怎么好?
思前想后,她还是扯出一副笑脸,端着薛焘带来医伤的丸药给钟凝看:“王妃,这是王爷带来的给您医伤的丸药,听说是宫里带出来的呢,奴婢待会儿就给您用上。王妃,王爷、王爷心里还是有您的啊,您别生气……”
却没想到钟凝冷笑一声,徒手夺过来掼在地上,将药摔得粉碎:“别给我看这样污秽东西,我看了他拿来的东西就想吐。以后只要是他送来的东西,通通扔掉了!”
菱角吓得连连应是,收拾了地上的丸药残渣,偷偷拿出去扔掉,还不敢让别人知道。
……
又过了几日,吃着神医留下的药方,钟凝终于能下床慢慢走一走了。
用过午饭,她打发丫鬟出去自己小憩,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想着出去走走。
一步步走在廊上,突然听得前头菱角和自己另一个丫头莺歌儿正说着什么,她不由得站住脚听住了。
“听说啊,王爷对那个侧妃近来特别的好。”
“是啊是啊。听说她想要饮茶,王爷就差人快马奔到扬子江为她取南泠水煎茶;她要吃鹌鹑羹,王爷就差人买办了上千只鹌鹑割了舌头做羹,后厨的死鹌鹑堆了一地;她嫌宫殿不凉爽,王爷就要人日夜踩水轮向殿顶运送凉水,从檐上挂下水帘纳凉。”
“呸,这样的宠爱,也不怕折了她的寿!”
“哎,咱们的王妃可怎么办啊?王爷这样宠妾灭妻,咱们的王妃得多难过,毕竟这宠爱,以往都只给王妃一人的,如今却……”
钟凝一言不发,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的屋子。
他愿意宠谁便宠谁,哪怕再找十个女人来宠,也再和她没什么干系。她现在只想报仇。
不过从那天往后,即便是伤好了些,钟凝也没再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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