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姐的酒量太差,得多锻炼。来,把这杯酒喝了。”
客户往任苒的杯子里添满了酒,伸出胳膊一把将她揽到怀里,顺手在她颈间深吸了一口气。
任苒强打起精神坐了起来,不着痕迹地向旁边躲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厌恶的神色,可为了项目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强颜欢笑:“酒我也喝了不少,咱们……是不是该谈正事了?”
男人搂在她腰上的手四处游走,在她耳边轻声道:“现在喝酒才是正事……乖,听话。一会儿我带你玩儿更刺激的。”
她皱着眉心推攘了一下男人,手上却根本使不上劲儿,反而被男人一把攥住了腕,将她搂得更紧。
要是搁在以前,她根本不屑于抛头露面出来应酬。可自从父亲去世,家道中落,什么事情都需要她亲力亲为。
为了保住家业,她连牧斯年都敢招惹,陪人喝酒又算得了什么?
牧斯年是谁?就是那个恨不得一掌拍死她的男人。
一想到那张阴沉冷厉的脸,任苒的心口就一阵窒痛,喉咙发紧,眼眶胀痛得厉害。
任苒强忍着厌恶,手撑着桌子正要坐起,却被男人一把拽住了胳膊,整个人瞬间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王总——”任苒虚以委蛇地抱怨了一句男人,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包间紧闭的门。
这个时候小李应该按照约定进来救场才是啊!
所幸,就在这个时候,包间的门,如她期盼的那样,被推开了。
氤氲着醉意的目光掠过推门进来的男人,隐隐皱了一下眉,这个人好像——不是小李啊。
就在她不可置信的时候,身旁的男人却率先叫了一声“牧总”。
纵使她已经醉得浑身瘫软,可对牧字的敏感却让她强打起了精神。
只见一道挺拔颀长的身影走了过来,凌厉明朗的面容上隐隐覆上一层寒冰。削薄的嘴唇微抿,散发着让人敬而远之的冷厉气息。
那是……牧斯年?他怎么会来这儿?
任苒心尖一颤,一股恶寒涌了上来。她下意识就要起身,却被客户用力按住了肩膀。
“牧总,可算是把你盼来了。快请坐,快请坐。”
人影交错间,那道身影缓步走了过来,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坐下,一道阴沉沉的视线在她身上一扫而过。
任苒心里发虚,却不敢看牧斯年的脸。要是知道他也会来,她是说什么都不会来参加这个局的。
她呼吸不匀地望着搂着他的男人,用力挣扎了几下:“你还是趁早把合同签了吧,这样咱们都方便一些。”
“急什么?人家牧总刚来,你说这些话不是扫兴吗?去,过去敬牧总一杯。”
说话间,男人便扶着她的腰,将她推了起来,满脸堆笑地望着牧斯年,却暗戳戳地在任苒臀部用力捏了一下。
牧斯年一脸嘲讽地看着任苒酡红的脸色,冷笑了一声:“王总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女人?”
“生意伙伴而已,牧总也有兴趣?”
“王总还不容易找到个合拍的,我怎么能夺人所爱呢?”
他似乎将牙关咬紧了些,落在任苒身上的目光变得阴沉万分,冷嘲意味显而易见。
任苒扶着桌沿,醉眼朦胧地看着他,用力吞了吞口水。
坐在一旁的男人明显按捺不住了,站起身扶着她就要走。
“牧总,她身体不舒服,我们就先失陪了。”
失陪?
任苒眉心狠狠蹙了一下,紧紧掐住了自己的手心,挤出一个娇媚的笑意。
“急什么呢?好不容易见着牧总,我先给牧总敬杯酒。”她牙关紧咬了一下,一把将男人推开,随手捧了一杯酒,跌跌撞撞地向牧斯年走去。
虽然牧斯年也不是好惹的,可比和被人拖到床上比起来,她宁可去找牧斯年。
她端酒上前,忽然紧紧攥住他的胳膊,压低声音道:“帮……帮帮我……”
牧斯年冷眼睨着眼前这个酒气熏天的女人:“请问……你是哪位?”
如此冷薄漠然。
她紧咬牙关,压下压下怒气委曲求全道:“我是任氏集团负责人,任苒。”
也是你牧斯年的老婆!
“任苒?”牧斯年冷挑了一下唇角,一字一顿,“这个时候不应该陪你的客户吗?过来找我做什么?任小姐胃口这么大吗?”
“牧斯年!帮帮我。只要你把我带出去,什么都好说。”任苒故意忽略他那意味深长的语气,语速急切地说了这么一句,四肢轻颤。
牧斯年看着她那副睚眦欲裂的模样,冷瞥了一眼走过来的男人,抬手钳住了她的下巴:“出来赚钱不容易吧?你陪他一晚,他给你多少钱?嗯?”
他这是什么意思?把她当成卖的了吗?
任苒面色铁青地死瞪着他,攥着他胳膊的手不断握紧:“我过来是签合同的!”
“靠出卖肉体来签吗?”牧斯年冷笑了一声,抬手拿出一张银行卡,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只要你今晚伺候好我,这些钱都是你的。”
任苒眼底的神色狠狠晃荡了一下,勉强稳住身形,咬着牙关:“你把我当成了那种女人?”
“难道不是吗?”
“无耻!”任苒气得浑身发抖,当即失控,把手上那杯酒泼了过去。
那位王总瞬间失色,直接上来道歉道:“牧总,她喝醉了,喝醉了——不好意思,我这就教训她——”
王总战战兢兢地拖着任苒,忙不迭地退出了包厢。
牧斯年并没有发难,只是眸色阴寒地盯着她的背影,嘴角的弧度隐隐收敛回去。
任苒身子绵软地靠在男人的怀里,眼看着就要走到电梯口了,心蓦地下沉了,眼底闪过一抹光亮。
她梗着脖子用力吞了吞口水,拽住男人的胳膊停下了脚步,刻意暧昧道:“王总,酒店太远了,不如咱们去女卫生间——”
男人的脸上明显多了暧昧的笑意,却还是推辞道:“这么做……不太好吧?”
“这样才刺激啊……”任苒忍着恶心轻笑了一声,俯身向他靠了过去,“我先去门上挂上维修中的牌子,就没人进去了,你随后进来,谁知道里面到底在干什么。”
她故作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将男人眼底蠢蠢欲动的情绪尽收眼底。
“我先过去等你。赶紧来啊。”
她凑到男人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还不等对方回过神来,率先扶着墙摇摇晃晃地向卫生间走去。
到了卫生间门口的时候,她把维修中的牌子挂上去,关上了外面的大门,却又一个转身,藏到了走廊拐角处,屏住呼吸听着旁边的动静。
不到一分钟,卫生间里忽然传来几声尖利的惊叫声。
“来人啊!有色狼!”
“你这个变态,给老娘滚出去!”
任苒听着鸡飞狗跳的打闹声,冷笑了一下,带着一身酒气走进电梯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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