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
刚要出门，迎面进来一个女人。一袭黑裙，勾的身材恰到好处，胸前半纱若隐若现。
正笑着叫程晟，抬眼见着白颜汐，仿佛见了鬼一般，倒吸一口冷气，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端庄的仪态消失跆尽。
白颜汐以为是挡道了，歉意地颔首笑笑，侧身让她过去。
半晌，那人才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却始终不敢靠近白颜汐。
“程、程晟！”那女人死死盯着白颜汐，抖着声音叫了两声。
“茹茹？”程晟几步走到门口，便见着这番场景。
那女人一见她就成了这样，弄得白颜汐尴尬地站在门口，进退不得。
“这、这位是？”
大概是见程晟来了，柳茹茹才好容易恢复了些神态，勉强挤出了一个笑。
“白小姐，过来……谈生意的。”程晟眯了眯眼。
“是妈妈！”
糖糖大概是听到了柳茹茹的问题，摇摇晃晃地跑向白颜汐，蹦跶着叫道，那架势倒像是块牛皮糖。
瘪瘪眉，程晟不动声色拽住糖糖。
柳茹茹见着糖糖，脸色一变。来来回回在程晟和白颜汐之间看了好几眼，似乎在确定着什么。
好一会，才定了神，重新恢复了笑容，伸手道：“白小姐，不好意思，您是在太像一个故人。”
故人？
倒像是仇人。
微微一笑，白颜汐也不动声色地伸手，点了点头。
刚才这一波三折之间，她就大概地看出了这二人的关系。
啧啧，攀高位的女人。
白颜汐不屑地笑笑，摸了摸糖糖毛茸茸的小脑袋，转身走出了门。
看着白颜汐离开的背影，柳茹茹嘴角的笑渐渐淡了下去，眼中闪过一丝愤恨，随即一掩而过，温柔地笑着挽住程晟的手臂，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两人都默契的选择逃避话题。
刚一出门，电话催命似的响了起来，看清来电显示，白颜汐嘴角止不住上扬。
“晓月？”
“颜汐，我回国了。”电话那头声音虽然疲惫，但却欣悦。
这大概是这几天最好的消息了，白颜汐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跟程晟斗智斗勇，果然累人。
叹口气，又兴高采烈地拦下一辆的士。
“师傅，青汉机场。”
车开出去一段，白颜汐便从后视镜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已经拐了几个弯，还在后面紧紧跟着。
“晓月，有辆车一直跟着我。”
心里一紧，白颜汐立刻给徐晓月打了电话，压低声音问道。
在美国的这些年，白颜汐已经习惯了依赖着她。
电话那头声音一顿，沉吟一下道：“你先来机场。”
白颜汐应了一声，吩咐司机开快点，又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默默记下了车牌号。
十五分钟的车程，白颜汐只觉得过得无比煎熬。刚一到机场，她就飞快地在人群中穿梭，走了一段，再回头，身后没了人，这才放下心。
“晓月！”白颜汐眼尖，立刻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徐晓月。
几个月没见，丝毫没生分。吃了顿饭，便兴致勃勃地朝步行街走去。
回来这段时间，白颜汐几乎一直在忙合同的事情，好容易有个人陪自己逛街，自然求之不得。
“怎么想着回来了？”
刚好是下午，街上人清净，白颜汐左看看右看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给自己放个假，”徐晓月笑笑，“美国的私人医生太难做。”
“也好，过来陪陪我。”白颜汐说着，就往她身上黏。
两人这么嬉笑着，迎面撞见了柳茹茹。
“白小姐？”柳茹茹笑容不减，温柔地笑着颔首。
白颜汐挑挑眉，点点头。礼貌地笑了笑。
见着她身边的徐晓月，柳茹茹脸色才微微变了一下，没看见似的与两人擦身而过。
虽然不过两句话的功夫，白颜汐却敏锐地感觉到，晓月的情绪立刻低了下去。
“怎么了？”白颜汐用胳膊肘戳戳她。
见柳茹茹僵硬着走远的背影，徐晓月才勉强笑了一下，摇摇头。
白颜汐也不逼，干脆停下来站住，就这么看着她。
被看的毛了，徐晓月才无奈地笑起来：“你们认识？”
“算是……见过。”白颜汐纠结了一下，“这个人，好像有点奇怪。”
“上午我去谈合同，她看见我跟见了鬼似的。”白颜汐瘪瘪嘴。
“什么合同？”
徐晓月秀眉拧了起来，若是她在，那岂不是也见着程晟了？
“就是老大让我负责的那个，”白颜汐想了想又道，“丰宏的那个。”
暗吸一口凉气，徐晓月定了定情绪。
现在，她信命了。
有些无论怎么躲，都是必须要遇见的。
徐晓月心里暗自盘算起来，天也快黑了，便匆匆和白颜汐道了别。只说是刚下飞机，太疲惫。
华灯初上。
在老街吃了碗面，白颜汐才一个人溜达在夜幕下。
走过小巷子，白颜汐立刻就感觉到背后一道目光一直追着她。顿了顿脚步，猛一回头，却没有看到人。
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走过一个拐角时，白颜汐刻意偏头看了一眼。
街边单向玻璃，清清楚楚反射出了一个黑色的人影儿。
白颜汐立刻想起了下午尾随她的那辆黑车，心中顿时一紧。暗恼自己竟然大意了，随即加快了脚步，飞快地走着，在大街小巷乱绕了起来。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圈，那人影一直紧紧跟着她，反而还越来越近了。
白颜汐抖着手掏出来手机，飞快地滑动着屏幕，找到“老大”两个字。微微偏头看了一眼后面，那人也发现了白颜汐已经知道，开始肆无忌惮地跟着。
手抖了抖，汗大滴大滴地落下来。
她才回国两个月，又不是专程来落叶归根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白颜汐心下沉了沉，手指颤抖着按下了“呼叫”。
忙音传来，白颜汐紧张地左右看着，奈何这里是别墅区，很少有人遛弯。
突然！
视野中闯进一个熟悉的影儿，尽管只见过一眼，白颜汐却突然一瞬间就安心了。撒开腿朝程晟跑去，差点就感激零涕呼爹喊娘了。
“程总！”
白颜汐蹦跶起来大力地挥着手，静谧的夜空一瞬间划破，尖锐的声音让程晟下意识皱起眉头。
“那、那……那里！”白颜汐语无伦次地紧紧抓着程晟的衣角，朝远处一指，声音都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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