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她愣了一瞬,随后立刻明白过来,声音突然变得很浅:“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生病的事情所以难为你自己,说到底,生病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也没有关系,你不用觉得自己需要负责到底。”更不用感情来怜悯我……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不是看不出来商淮舟和戴欣妍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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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依照现在的医疗技术,的确没有办法治好渐冻症,不过我们正在研究新药,还是能延缓渐冻症发病时间,如果效果好的话,可以靠终生吃药来保全身体。”
只能靠终生吃药拖延病情,
也意味着没有治好的机会,甚至连拖延病情都只是可能性……
商父和商母互相对视了一眼,谁也说不出话。
这些年来,他们也大概了解姜梨和商淮舟之间的关系。
一段貌合神离的婚姻,想想也商家也亏欠了梨梨很多,现在却连补偿的机会都难得。
另一边。
商淮舟刚刚结束看诊,按了按疲惫的眉骨。
还没休息一会儿,护士又从外面走进来,通知道:“商医生,还有一个手术需要你去操刀。”
闻言,坐在椅子上的商淮舟长舒口气,重新带上口罩起身:“我知道了。”
净白的医院长廊,到处都是救命的脚步声。
商淮舟带着一群医护人员来到急救室,恰好路过姜梨的病房。
他脚步稍稍停留,透过病房的小窗户看见了房内的商母和商父,两人都在床边照顾着姜梨。
他们不知道在看聊些什么,目光看向姜梨时,皆是一阵忧愁的模样。
商淮舟眉头微微一蹙,忽然想起曾经和姜梨在一起的时候。
五年之间,他们也曾有过争吵,后来他不耐烦的回到商家,第二天姜梨就率先低头来商家找他。
她曾说过:“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再继续给爸妈添麻烦了,爸妈已经老了,还要因为儿媳的感情事情操心,这不是我所希望的。”
自后,姜梨再也不敢跟他大声吵架,也没有再因为私事麻烦过父母。
现在他倒是率先破了例,害得父母都因为他们之间的事情操劳。
想到这些,商淮舟眼底似是蒙了尘。
他默默收回视线,带着身后的医护人员继续急救室赶去。
五个小时结束。
商淮舟才有了时间来到病房看望姜梨。
关上了门,独留出属于他们两人的空间。
商淮舟朝着病床上走过去,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姜梨已经醒了过来。
只是她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窗户外的夜色,保持着一贯的安静,也没察觉到商淮舟的脚步声。
欣喜的神情似是要溢出商淮舟的眼眶,他走上前小心翼翼的试问:“梨梨,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姜梨浅浅的回应了声。
她视线从窗外回到商淮舟的脸上,眼梢氤氲一股温热:“没想到还能看见你。”
商淮舟眸色沉了沉,坐在床沿边:“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只是以为我回不来。”姜梨吸了ггИИщ吸鼻子,嗓音显得轻哑,“关于我的病情,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提起这件事,商淮舟忍不住质问起来:“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若不是他作为姜梨的主刀医生,或许到现在还不知道姜梨的病情。
“那天我本来是想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你,可是你因为那段时间,你一直都在医院加班,没有时间和我单独聊聊。”姜梨神情有些黯然。
其实在确诊出渐冻症的时候,她也有些不敢相信,跑了几家医院,才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
她也有过恐慌和害怕,在最无助的时候,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哥哥和商淮舟。
可是那些天,商淮舟几乎很少回到家,每次连她说完话的机会都没有,久而久之,她也没有再提过这件事情。
想到这些天对姜梨的态度,商淮舟心里泛起一股内疚:“对不起。”
他知道,自己没有尽到作为丈夫的责任,却没想到代价会那么大!
姜梨勉强笑了笑:“治病救人是医生的职责,我并不怪你。”
她通过仪器发出重重的呼吸声,听起来似乎说话十分吃力。
商淮舟喉头有些发紧:“等我忙过这一阵,以后我会空出时间来陪你。”
姜梨却摇了摇头:“淮舟,我知道你一直想离婚。”
商淮舟眉心微微闪烁:“关于离婚的事情,我们在重新谈一谈。”
姜梨沉默了瞬,又小心的问:“你不想离婚吗?”
商淮舟没有直接回答,脸上浮现一抹纠结:“我还没想好。”
他视线落在姜梨苍白的脸上,动作轻柔地捻好被褥:“至少现在不是提这个的时候。”
五年来,姜梨也是头一回瞧见商淮舟这般温和的态度。
她愣了一瞬,随后立刻明白过来,声音突然变得很浅:“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生病的事情所以难为你自己,说到底,生病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也没有关系,你不用觉得自己需要负责到底。”更不用感情来怜悯我……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不是看不出来商淮舟和戴欣妍的感情。
纵然她喜欢商淮舟,也不希望自己拿病情拖住商淮舟的人。
就算是得到人,也得不到心,她宁愿选择体面的放手。
至少在姜梨心里是这样想的。
但商淮舟没有想太多,只是听着姜梨说的这些话,心里莫名觉得不舒服,却也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对姜梨,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什么感情。
纠结了会儿,他只能这样说:“现在我是你的主治医师,不想因为感情的事情跟你争执,等你的病情有好转了,我们再聊。”
不再等姜梨的回答,商淮舟起身仓促地走了出去。
来到房间外,他没有选择离开,而是靠着墙面沉思起来。
房间里的姜梨也没有休息,只是目光又落在了窗外的夜色里。
两人隔着不到五米的距离,看不见对方,又各自怀揣心事。
五年的婚姻,不知道为什么让他们走到了这个地步。
这一晚,姜梨做了梦。
她梦见了在那一天的除夕夜,她终于如愿见到了哥哥。
也将自己和商淮舟的婚事告诉了他。
她最爱的人和最亲的人终于见了面,三人吃了团圆饭,也聊了很久……
可是梦境美好,现实落寞。
以至于姜梨醒来时,都有些舍不得。
清早的朝阳带来一缕温和的光,照进病房里。
姜梨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眼,麻木许久的身体也已经有了能动的感觉。
只要不是什么剧烈运动,生活起居已经没有问题。
来查病房的护士和商淮舟关系不错,经常将姜梨恢复的过程一五一十的报告给他。
到了午休后。
商淮舟来到了病房里,恰好看见姜梨正在尝试着拿起勺子舀粥。
仅仅只是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让她花费了不少的力气。
她操动着微颤的手舀起白粥滑入食管,甜粥在喉头化开时,姜梨的眼泪都险些落了下来。
至少她还能吞咽,还能呼吸,也就意味着她可以继续活下去。
站在身边的商淮舟不忍再看,他径直走上前:“我喂你。”
刚要碰到勺子时,姜梨挡开了商淮舟想要上前的手:“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做到。”
她内心是强烈的求生欲,怎么也不希望商淮舟对她的施舍。
姜梨抬眼看着商淮舟诧异的目光,她微微一笑:“在我自己可以的情况下,让我自己吃吧。”
姜梨就是这样的人,看起来温婉如玉,实际上性格比谁都要倔强。
什么事情都不愿意麻烦别人,想要独自做好。
所以商淮舟才常常和她有一种无形的距离感。
但他也没有再强求,只是拿出了姜梨的病历本,例行检查。
“最近医院进口了一批国外治疗渐冻症的新型药物,能有效缓解渐冻症的发作,但是这药有副作用,吃完会有些疼。”
说到这里,商淮舟的脸上写满了纠结,毕竟现在姜梨是个试药者,决策在她自己。
商淮舟怕给姜梨带来压力,他安慰道:“只要你说不想,我现在就可以把药退回去。”
姜梨却不在意地笑了笑:“我想试试。”
“我现在已经是这幅模样了,还能有多疼。”
商淮舟心底莫名刺痛了一下,重新开了一张药单递给姜梨。
递到手上的时候,都是一小堆五颜六色的药丸。
姜梨咽的毫不犹豫,没一会儿,全身就像是被扼住呼吸般的疼。
她唇角都被咬的一片乌青,满头都是虚汗。
商淮舟见状,稳稳扶住姜梨摇摇欲坠的身体:“很疼吗?”
姜梨苦涩地笑了声。
她想说疼,很疼,可是话到了嘴边,她又立刻转了弯,故作轻松的模样:“没有很疼。”
“可是你疼得额头都在冒汗。”商淮舟看着姜梨苍白的脸,从口袋里拿出纸想去帮忙擦汗。
可刚伸出手,就被姜梨紧紧抓住。
“你知道我胆子小,一点疼都怕。”
她不在意地笑了笑,接过纸张:“我自己来就好。”
大概是面对商淮舟的时候,她习惯性想隐藏自己的痛苦,不想给他增添负担。
可这模样,在商淮舟眼底却显得生疏又冷漠。
结婚这么多年,他也是很少被姜梨这么抵触。
商淮舟看她的神情有些错愕,可一想到前些天发生的事情,他神情又很快恢复过来。
“那你好好休息,有不舒服的地方再来叫我。”
姜梨重新躺回了病床上,将自己隐隐发颤的手缩进了被子里。
眼看着商淮舟新药,她又连说:“你快走吧,我想睡了。”
商淮舟也没察觉什么异样,只是对姜梨有些冷漠的态度有些失落。
“明天我带你去复建。”
为了防止肌肉萎缩加快,除去吃药还要搭配运动,让其发展缓慢。
这几天,商淮舟就以主治医生的名义照顾姜梨做复建运动。
姜梨没办法拒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看着商淮舟转身离开了病房。
房门关和,姜梨才长舒口气,身体的痛感渐渐消散下来。
下午。
商淮舟推来轮椅,将姜梨从病床上抱下来。
尽管重复过很多这样的动作,但一到近距离观察商淮舟时,姜梨还有无所适从。
从他俊朗的侧脸,艳红的嘴角,再到混动的喉头……
不得不说商淮舟的长相在人群中绝对是耀眼的存在。
姜梨有些不敢再看下去,只能默默感受着他滚烫的胸膛处。
“我记得陈哲也是神经科的医生,他为什么没有时间……”
闻言,商淮舟视线转过来,脸色有些沉:“你希望他做你的主治医师吗?”
在一起这么多年,姜梨怎么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怒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
回想起商淮舟和戴欣妍的种种,她神色黯淡:“我只是担心以后其他人会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
商淮舟搂紧了姜梨的腰间,眼梢微挑:“什么关系?”
姜梨小声嗫嚅:“就是误会我们还在一起……”
商淮舟表情很淡然:“我们什么时候没有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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