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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寨蛊奴
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天已大亮,我躺在一个浅浅的洞穴里,外面是乱石和水洼,还能看到对面山上树和杂草。
我是被扎醒的。一个满身泥污、蓬头垢面像鬼又像疯子的家伙,蹲在我身边,用竹签在扎我得指肚,我得右手食指、中指在正在冒血,一些不知名得小虫子附在我手指上,在吸食我的血。
不光是手指,我得胳膊划破得地方也有虫子
“我槽塔妈得!”我激灵就坐了起来,抖着手。我没被泥石流埋,差点让虫子吃掉。
“小虫,不要跑、不要跑。”哪个如疯子忙去捡落在地上的虫子。
“别过来!” 它一动,我吓一跳。
它根本不理我,捡起地上虫子,不知道往哪儿放,竟然都放进嘴里大嚼着吃了。
“我靠!”这是个什么东西啊!我吓的浑身哆嗦。
我想赶离开这里,却站不起来,腿可能骨折了,我用手撑地挪动着身体,尽量离那怪物远点儿。山洞很浅,一米多深,我挪动了两下就身贴山体,无处可退了。
腿受伤站不起来,洞口又堵着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这怎么办呐?我心里又怕又着急,这时我发现我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每处伤口都都有虫子附在上面。令我头皮发麻,我赶紧用手去扒拉那些虫子,绝望的朝外面大喊:“救命啊!有人吗?”
声音震耳欲聋,山洞上都震的掉土了。听到我高分贝的喊叫,洞口那家伙盯着我楞了一会儿。
无论对方是谁,我都不想和这样得人在一块儿,我挪动身体,离她远点儿。
“你别动,小虫子还没吃饱。”它又说话了。我吓的真的就不敢再动。
听它发出的声音是女声,我再看它穿的,的确是条破破烂烂的裙子。
我想这应该是个女人,有披散的长发遮挡,我看不清她的脸,她长而乱的头发上有硬结得干泥巴,裙子那么破脸,我想这应该是个疯傻的女人。
我又大着胆子问:“你到底是谁?”
这个女人把一个竹虫一样得东西放进嘴里,嚼着吃了,然后撩开头发,朝我一笑,“嘿嘿。”
她满脸是泥,牙齿上还沾着黏糊糊得东西,她突然朝我伸出手,“这里还有一个。”
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吓得赶紧往自己身上找寻,寻找她说的虫子。
“别动,在这里!”一条虫已被她从我身上摘走,她的手快得不可思议,如猿猴摘桃一般。
那么大的一只色彩斑斓的、毛茸茸的虫子!我说:“别吃!”
她楞了一下,可还是放进了嘴里。
吃虫子,可能真是个疯傻的人,不用再理会她,赶紧离开和张金山他们会合才重要。
我站不起来,可是我能滚啊。我一咬牙朝浅洞外滚去。
我滚出来山洞,躺在一堆乱石上一动不能再动了,我举目四望,看不到到帐篷、小路,周围环境我完全陌生。
任何熟悉的参照物都没看到,也许有我看辨认不出来了,比如那青冈树,那块从山体里横生出来的石头,在这山里看上去形体差不多的树、石头太多了。
我膝盖受伤了,臀胯部也很疼痛,我试了几次都不能站起来,我不敢硬起来,怕会真有骨折什么,乱动后果会更严重。
“操他妈的,我怎么这样倒霉!”我用拳头砸地。
那个疯子也过来了,她拿着竹签又要来扎我,我又喊又叫的朝她挥拳,她也害怕了似的不再靠近我,与我保持着一点距离,她像动物园里那些观赏动物的孩子是似的,蹲下来津津有味的看着我。
我大叫:“张金山!”
声音能传播很远,我希望张金山、黄伟能寻声找到我。
我扯着嗓子、撕心裂肺的连续叫了几遍张金山和黄伟的名字。
那个女疯子听我大声喊叫,她身体往后挪了下,眼里有惊恐。
恢复了一会儿,我用最大的力气又呼唤了几声张金山,如果能听到我的呼叫,他俩自会回应,如果没有回应,说明他们根本听不到,我叫也白叫。
我停止呼叫,她的眼中的惊恐才消失。就这样我,我和疯子四目相对,疯子时不时也看看地上,可能是看有没虫子。
我不能在这当动物让疯子欣赏,靠自己了,我得爬回那个木屋。我能爬,问题是朝哪个方向爬。
反正得往上爬,到高处才能看的远,声音才能传得远,我慢慢朝一个不太陡的山坡爬去。爬了会儿回头看,那个女疯子竟然在后面跟着我。
“我靠,甩不掉了!”
但她只是跟着我,并没有别的举动,于是我继续爬。
突然我听到后面“呃、呃”如人痛苦时发出的声音。
我回头看,那疯子蹲在地上,两手插进头发,摇头甩着杂乱的长发,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如一个毒瘾发作的人的样子。
突然她手抓着头发,仰头尖叫,那猛然发出的尖利叫声震得我骨膜疼,也差点儿把我吓尿。
“这发什么疯呢。”我不敢动了。
接着那疯子抱头在地上滚动起来,张嘴叫着“姥姥”什么的。
她肯定是什么病发作了,但我救不了她,说不定她还会伤害我,于是我赶紧往上爬,逃离她的视线。
正当我快速往上爬时,突然感觉脚被人拽住,我大惊,回头看,那个疯子在拽着我的腿,往相反的方向走。
在我还没来得及做反应,她拽着我的脚快速往后退,我的后背、胳膊被崎岖的地面摩擦的那个疼。
我大喊大叫,想挣脱,可她的手如钳子一样紧卡着我的脚脖子;她力气大的超出我的想象,我就像是被一匹骡子拖着走,根本由不得自己。
我手抓地、脚蹬弹,扭动、挣扎也于事无补,而且疯子还越走越快,最后她右手抓我的左脚,像脱死狗一样,拖着我跑了起来。
地上湿滑,我的手抓不住任何东西,我绝望了。
等她到了一个地方,停下了的时候,我只是稍有知觉的状态,不用看,身上早遍体鳞伤了。
“啪嗒”她丢下我,嘴里发这“呃、呃”的声音,向一边走去。
“妈的,你终于累了。”我也缓缓闭上了眼睛,全身疼痛的已经不知道到底哪儿更痛了。
我腿不敢蜷,手不敢动,让自己缓和、适应着。渐渐的感觉不是那么疼痛了,可能太多的疼痛也会让人的神经麻木。
闭着眼的我这会儿感受到,我是完全在阳光照射下的,身上的伤口、血水和泥水都在收缩、干结,体表又产生了如万蚁啃噬般的痛和痒,我忍着,继续让自己恢复着。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可别闭着眼睡着了,那个疯子再用我的血喂虫子,意识到这个,我激灵睁大了眼睛,转动眼珠,看不到那疯子我心才稍安。
没有疯子,万一让什么野兽看到我更危险,想到这我赶紧翻了个身,警觉的朝四外看,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东西。
我发现身旁有三块很大的、经过雕琢的石头,石头呈圆柱体,就像竖起来的石磙。
我慢慢靠到一块距离我最近的石磙上,这样我舒服点,石磙和我坐着的身高差不多,我看到石头朝上那一面中间有凹下去,里面还有水,估计是昨夜的雨水,原来是个石臼。
靠着石臼,我刚要闭眼,却听到沙沙的声响,我警觉的四下看,刚才疯子走去的方向出现两个人,我赶紧缩身低头。
朝那边细看,其中一个竟然是月华姥姥,她穿着白纱一样的裙子,披散着一头白发,那些白发在阳光下是那样的洁白、如刚吐的蚕丝。
另一个人,全身罩着黑袍,连衣的帽子套在头上,看不到脸,不知是男是女,两人穿着,黑白分明。
终于看到熟悉的人了,我刚想呼救,但内心有个声音告诉我,暂时不要出声。
她们那边有几个这身边这样的石臼。我看到月华姥姥附身在一个石头上面观察着什么,观察一会儿再换一个,并且还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她在三个石臼边做了停留,然后和那人并肩离开了。
我坐直了,朝我身边的石臼了看了看,除了内壁粗糙还有点儿雨水外,并没有出奇之处。
发现另一个石臼上面还有一个盖子,盖子是也是石头雕的,中间有把钮。
两个石臼距离很近,我移动了过去,伸手揪住了中间的圆钮,刚揭开盖子,一条细小的蜈蚣爬了出来,那蜈蚣速度非常快,蜿蜒就爬到我手臂上。|
“啊-!”
我还没叫出来,那蜈蚣已经爬到了我胳膊上,转瞬就消失了,可能是掉地上了,但我还是甩了两下胳膊,好一会儿还心有余悸。
百足之虫真是快,吓了我一身冷汗。
原本我是不怕这种小虫子的,主要是那蜈蚣太快,加上之前疯子用我的血喂虫子,才那么惊慌敏感的。
我壮着胆子,又往这个石臼里看了看,石臼里什么都没有,也没落入雨水,内壁、底部很干燥。
我靠在石臼上喘着气,正这会儿,那个疯子又出现了,从刚才月华姥姥出现那边过来的,一边蹦蹦跳跳的走,一边嘴里还念叨着什么,看那意思是朝我这边来的。
难道她还记得我,来找我的?我正在想这个问题,突然感到屁股有被什么蜇咬似的,紧接着我屁股以上、后腰下传来一阵疼痛。
我操!不会是刚才落地的蜈蚣爬到我屁股上,咬了我吧!我赶紧用手去扒拉疼痛的部位,除了了疼痛没有别的,但手上沾了少许献血。我后背、屁股,快磨得没皮了,我当时就想可能是伤口裂开了,并非什么叮咬的,就没有再多想。
这时女疯子已经距离我不到十米了,我想躲开这个疯子,爬往别处。可是近距离的地方没有掩体可以遮挡我,我只好继续靠在石臼上,但愿她不会靠近我。
越不想啥就越来啥,她来到了我靠着的石臼跟前。所幸她没有理我,我看她附身站着石臼边,嘴里喃喃的说:“小虫子、我来喂你了,小虫子、我来喂你了—–”
起初她并没有看我,可能是我喘气声太重了,疯子歪头寻声看向了我,我们两个再次四目相对,我不知道我自己的表情,只见那女疯子一脸惊讶。
她一只手攥着,一手撩开带着泥巴的头发,瞪着眼,惊异的看着我,好像是第一次见我似的。
我刚才自作多情,她并不记得我?
我不想吸引她关注我,我把脸扭到一边,她看了我一会儿,突然“啊!”怪叫了一声,吓我一跳,又发疯了!
她怪叫发疯的原因好像是她看到了石臼盖子被动过。
果然,她看到石臼的盖子掀开了,急弯身在石臼里看,嘴里念叨:“小虫子、小虫子—-”
她摸索着石臼的内壁,又蹲下来在石臼外摸索着,“小虫子你快出来、你快出来、我喂你。”
她找那条蜈蚣呢,真是傻子,我叹了口气。
她用手扒拉石臼边的草,也没找到她要找的东西,她一脸茫然,攥着的手松开了,手里的东西也露出了,是几只红色的蚕一样的虫子,有的还活着,落地后迅速爬进了草里。
她突然直勾勾的看着我,“你还我小虫子、你拿走了它!”
我刚要说话,她就扑过了, 在我身上乱抓、乱打了起来。
“你这个疯子,我没拿。”我躲不过她的抓挠。
在阻挡她抓挠时我感到身体发冷,越来越冷,紧接着呼吸都困难了,我浑身哆嗦、抽搐着,就像羊癫疯病人犯病了似的,嘴里还吐沫子,我痛苦的大叫,眼一黑,啥也不知道了。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那个破帐篷边倒着的,远远的能看到小木屋,我旁边蹲着个人,正是那个疯子,她歪着头看我。
我怎么回到了这里?是这疯女孩儿把我弄到这里的?我检查了身体,看看前胸、摸摸后背,没有新的伤口,不是被她拖过来的。
我一边防范这疯女孩,一边朝小木屋方向喊:“张金山、黄伟!”
见我能动了,那疯女孩却嘿嘿傻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撩起衣服就尿尿。

哎呦,真是个傻子,我赶紧闭眼,又扭脸到一边。
她的尿液蜿蜿蜒蜒的流到了我的身下,我身下立即一阵湿热,我觉得这是我懂事以来遭受到最大的羞辱!又不能还击,因为对方是个傻子。
我愤怒的大喊:“张金山,你塔麻的,快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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