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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我握紧书页,低声道:「五年前……我八岁时,弟弟贪玩,非要我带他去湖边捉鱼。「那天是冬至,外面下着大雪,很冷,连湖水也结了冰。靠岸的地方有一个圆洞,是用来捕鱼的,弟弟就是从那儿把我推了下去。「但我会水,虽然很冷,我还是马上就游了上来。」谢珩一时没有作声,只有仿若星光般的神采在他眼中流转,尔后他猛地放下笔墨,站起身走过来,将我抱了起来。我缩在他怀里,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温热的指腹擦过我脸颊,我听到谢珩低沉喑哑的声音:「……桑桑。」「谢珩。」我小声说,「如果那时候我认识你就好了,我一定会马上把你救起来。」上天…

免费试读

第二天醒来时,天还没亮。我才刚抬起一点身子,他也跟着醒了:「这么早,怎么不接着睡?」我小声说:「我去打水,服侍您更衣。」进相府前,娘专门教过我,成为大公子的通房后,一定要好好服侍他,得到他的宠爱,才能让他帮忙看顾弟弟的前程。我想,换个地方,也是一样的。说完,我就要起身,结果被他一伸手揽回来,淡淡道:「这些事有宫人去做,你躺着就是。」我点头。「好,那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他唇角的弧度加深,「昨晚你和我说过的那些话,不能有第二个人知道,明白吗?」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他就离开了,我被他残留的气息环绕,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天色大亮,有个姑娘走进来,自我介绍说她叫橘夏,以后负责照顾我的起居。她命人端上好几样精致的菜肴和点心,说这是皇上嘱咐的。我从没见过这么多好吃的东西,捉着筷子,舍不得动口,橘夏笑着劝我:「美人莫急,以后日日都有,您想吃什么,只管告诉奴婢,奴婢让人去做。」然后我就放下心来,非常愉快地吃完了一整桌菜。吃完饭,有人进来宣旨,说皇上给我赐名扶桑,从今天起,我就是住在悬铃宫的桑美人。橘夏带着我去外面的花园里,指着一丛红得很好看的花对我说:「美人您看,那就是扶桑花。」我望着那丛花,一时出了神,没留意有人走到了近前。橘夏轻轻扯我的袖子,我终于回过神,听到有人厉声呵斥:「大胆!见了桐妃娘娘还不行礼么?」我还没看清桐妃娘娘长什么样子,便下意识跪了下去。目光微微抬起,我看到她水红裙边绣得格外精致的花纹,还有鞋面上光彩熠熠的珠子。可真好看啊,一定很贵。「呵。」桐妃一声轻笑,「丞相府的三小姐,跪得这么容易,骨头倒是软。昨晚皇上就是宿在你那里的吗?」我点点头,她身后的宫女又呵斥:「没规矩!娘娘问话怎么不答?」「罢了,刚进宫,不懂规矩也是常事,本宫只好受累教教她。」桐妃懒懒道:「你便在这里跪着,跪满一个时辰,再回宫用膳吧。」我欲言又止地望着她,她挑眉:「有话就问。」「只用跪一个时辰,就可以回去吃饭了吗?」「嗯?」她皱起眉,像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只好伸手比画着,进一步给她解释:「不用跪着把柴劈了,或者打十枚络子……什么的吗?」桐妃那张美艳的脸看上去更困惑了,片刻后,她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你会打络子?」「会。」她轻咳两声,故作不屑:「雕虫小技——罢了,你不用跪了,随本宫回去一趟,本宫要好好地教教你规矩。」然后我就被她带到一间十分富贵的宫殿里,宫女捧出一只匣子,从里面取出两枚晶莹剔透的玉蝉。「这玉蝉上的络子松了,你替本宫再打两枚,要同心结。」我接过丝线,一边打一边问:「不是说教我规矩吗?」她瞪着我:「你是美人,本宫是妃,你给本宫干活,这就是规矩!」「……哦。」我乖乖闭上嘴,很快打好了两枚同心结。桐妃接过去左看右看,很满意地配在了腰间,又让宫女端来精致的点心给我吃。「这可不是为了感谢你,是本宫赏你的,你得谢谢本宫赏赐。」她说着,看我吃得专注,又露出嫌弃的表情:「你既然喜欢,等会儿就多打包一些带回去。」最后我连吃带拿地离开了她的寝宫,临走前,桐妃特意问了我一句:「你在丞相府,还得自己劈柴吗?」我说:「是的。」她冷笑一声:「丞相府穷酸成这样,齐玉娴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呸!

我进宫那年,只有十四岁。因自幼体寒,皇上总是搂着我睡。夜里我被热醒,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推:「好热,你把汤婆子拿远些。」一声闷哼后,皇上嗓音沙哑:「……好。」离开丞相府的前一晚,大少爷特意来房中见我。日光晃眼,坐在高位上的人目光漠然地看过来:「既然像,那就留下吧。」我在丞相府住了一个月,这期间,渐渐得知了他们的真实目的——齐玉辰买下我,并不是为了做他的通房,而是想让我替他的亲妹妹齐玉娴进宫,做皇上的妃子。现在我的身份,是丞相府流落在外的三姑娘齐玉婉。齐玉辰不喜欢我,我很清楚。这时候说这种话,不知道又是发什么疯。但他看起来真情流露,我也只好跟着演戏:「大少爷,小草心里也有你。」「但如果你不去,进宫的就是玉娴了,你明白吗?」齐玉娴自幼被全家娇宠着长大,昨日,齐玉辰送了我一条新裙子,她看着不喜欢,便拿剪子剪碎了。她仰着下巴,冷冷地看着齐玉辰:「我不要的东西,你才能给她。」我并不是齐玉婉,但相府的人似乎没有告诉她这件事。在齐玉娴心中,是我抢走了她进宫的机会,所以她不喜欢我,倒也正常。我垂下眼:「我明白。」「不过小草,你也不用太担心,日后如果有机会,我还是会接你出来的……」齐玉辰似乎并不擅长演这种戏,语气间透着浮夸和不自在,末了,他从怀里拿出一支玉簪,递到我手里。「小草,如果你想我的话,就多看看这支玉簪。」我说好,然后一出丞相府就把玉簪给扔了。进了宫,下了马车,有人挽着我的胳膊,走了很长一段路,然后让我在床边坐下。幽幽的冷香飘入鼻息,我坐在那里,没一会儿,听到门开了,接着脚步声渐渐近了,停在床前,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挑着我下巴。接着,一道清冽悦耳的声音钻入耳中:「怎么不敢抬头?」我抬起头,撞进一双沉静的眼睛里。这双眼睛带着水洗过的清澈,竟然是整张脸上色彩最重的部分。眼睛的主人脸色苍白,嘴唇也一样没什么血色,虽然气质清贵,但看上去显然身体不太好的样子。他看到我的脸,似乎吃了一惊:「你多大了?」「十五岁。」他微微皱起眉,盯着我,好像在思考。我紧张地攥着裙摆,想到齐玉辰叮嘱我的话,又补充了一句:「我叫齐玉婉,是丞相府流落在外的三姑娘。」「齐玉婉。」他很冷静地重复了一遍,片刻后,忽然笑起来:「你倒说说,玉婉是哪两个字?」这已经超出了齐玉辰说的范围,我编不出来了,只好答:「不知道。」他笑得更灿烂了,甚至伸手在我发顶拍了拍:「怎么,你连自己的名字是哪两个字都不知道吗?」哪怕隔着厚厚的头发,我依然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好凉,像是冰冷的瓷器。那股触感沿着我的脸一路往下,停在脖颈上。直觉告诉我,如果我再不说点什么,很可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我……我还有个小名,叫小草。」我吞了吞口水,紧张地望着他,「我娘说,贱名才好养活。这两个字我知道,也会写。」萦绕在他身上的凛冽杀气似乎散去了一点,他挨着我身侧坐下来,一手探向我衣襟,嗓音很轻:「很乖……接下来,我说什么,你答什么。」他的指尖真的很凉,指腹却是温软的,这两种触感在我身上奇妙地融合,反而像点火一般灼烧起来。鲜红的衣裳被剥开一点,他指着我肩头的疤痕问:「这是什么?」「娘拿烧火棍烫的。」「这里呢?」「弟弟拿劈柴刀砍的。」我小心翼翼地说,「已经快好了。」他沿着我身上的伤痕一路问下去,衣裳也越剥越开,直到小衣被挑开一角,他哑着嗓音问:「你今年,究竟多大?」我不敢再骗他,只好老老实实地说:「十三岁。」然后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咬着牙从我身上直起身子,替我拢好衣襟,盯着我看了半晌,忽然嘲讽地笑道:「拿个小姑娘来糊弄……朕的好丞相,真是不把朕放在眼里啊。」他说完,甚至还撑着额头笑了两声,眼睛里朦胧的光,像笼着一层雾气。我被他笑得有些难过,反手指着自己眼睛,摇头:「没事,你看,我把你放在我眼里了。」他又不说话了,目光沉沉地看了我半晌,忽地伸出手,揽着我倒在榻上。我被吓到,低低地惊叫了一声,他温凉的手便覆住我眼睛,轻声道:「睡吧,你还小,朕不碰你。」我一整天没吃东西,又饿又困,没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半梦半醒间,我听到他在问我:「小草,你喜欢你的名字吗?」「不……不喜欢……」我迷迷糊糊地说,「我喜欢花……

但谢珩好像真的不介意,我差点做了齐玉辰的通房这件事。他只是笑眯眯地亲亲我的额头,然后吩咐侍卫继续驾车。回宫后,谢珩回书房处理政事,离开前,他说晚上要来悬铃宫吃饭。我先派橘夏去衍庆宫找桐妃,告诉她,我已经顺利把东西转交给齐玉辰。橘夏回来的时候,带着一只食盒,里面满满当当放着七八样点心。她说:「桐妃娘娘说,若是美人还想吃其他的,也可以去她宫里玩。」我拿了一枚椰蓉酥丢进嘴里,然后点头:「好。」正好,我也有其他事想问她。我坐在那里,还在思考晚上谢珩来要吃什么菜,就见橘夏带着两个小太监进门,每人手里都捧着东西。橘夏一样样给我介绍。「美人,这是您今日从娘家带回来的首饰。「皇上说,您在宫中打扮得有些太过素净,所以命尚典司的人取了几匣子宝石和东珠,让美人自己选些花样。「另有今秋新供的衣料,美人也可以挑一些,该做冬衣了。」我傻了。最后我晕晕乎乎地挑了些东西,然后把齐玉娴那几盒首饰打开看了看,吩咐橘夏收好。晚上谢珩来吃饭的时候,我问了他这件事。他吃了口煎带鱼,支着下巴,望着我笑:「桑桑,朕打算封你为妃了。」「……为什么?」谢珩轻轻挑了下眉:「因为我喜欢你呀。」他刻意用了我平时说话的口吻,尾音上扬。我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扒了两口饭,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将那盖着盖的青瓷小盏推到谢珩面前:「趁热喝。」「这是什么?蒸蛋羹?」「是燕窝!橘夏说这个比蒸蛋羹更补身体。」我严肃地看着他,宣布道:「从今天起,你要每天喝一盏,另外太医开的药也必须按时吃,我会好好盯着你的。谢珩,如果你不听话,我就——」由于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威胁,我语塞了片刻。结果谢珩支着下巴,笑眯眯地望着我:「你就怎么样?」「我就不和你一起睡了。」然后我就眼睁睁看着谢珩揭开盖子,干脆利落地喝完了燕窝。他放下勺子,冲我展开手臂,温声道:「桑桑,过来,让我抱抱。」我走过去,刚在他面前站定,就被一股力道猛然拽进怀里。「小扶桑啊……」他扶着我的头发,嘴唇贴在我耳畔,温热的气息呵得我心尖发颤,一股莫名的热流从心底涌上来。我不知所措,只好更用力地攥紧他背后柔软的衣料。下一瞬,谢珩滚烫的吻就落在了我唇边。很短暂的一个吻,蜻蜓点水般滑过就分开了,谢珩的心跳却很快。我仰头,正好看见他微微发红的耳尖。橘夏已经领着宫人,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他。我眼巴巴地看着谢珩,想让他继续,结果他只是有些艰难地偏过头,嗓音沙哑道:「不行,桑桑,你还小。」「我不小了,下个月我就十四岁了。」谢珩目光沉沉地望着我,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从他眼底看到了燃烧的火焰。然后他忽然勾了勾唇角,问我:「那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我诚实地摇头:「不知道。」谢珩揉了揉我的脑袋,让我的脸埋在他胸口,低笑了两声:「你以后总会知道的。」最后他亲了亲我的脸颊,很温柔地把我抱起来放在床上。床很软,他的胸膛也一片温热,我快要睡着前,迷迷糊糊地听到谢珩的声音:「……小扶桑,我有耐心,等到你十六岁。」好像压抑着什么情绪。只是我一时半会儿还不懂。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谢珩已经不见了。我吃过早饭,从妆奁里拿了一对齐玉娴的珠花,然后去衍庆宫拜访桐妃。结果她看到珠花就挑挑眉,接过去饶有兴趣地打量:「这不是齐玉娴的宝贝珠花吗?她在我面前炫耀了那么多次,结果到你手上去了?」我把昨天去丞相府发生的事情讲给她听。桐妃听完,抚掌大笑:「可惜我没跟着你们去,不然我还真想看看齐玉娴当时的表情!——就这么几盒破首饰,她跟我炫耀几百遍了,倒也真不腻味。」我问她:「你是不是不喜欢齐玉娴?」她一挑眉:「难道你喜欢她?」「呃……」我诚实地摇头,「我也不喜欢。」然后桐妃就和我成为了朋友。因为她说:「只要你讨厌齐玉娴和齐玉辰,我们就是好朋友。」10我在桐妃那里坐了一上午,尝到了不少好吃的点心,还打包了一盒回悬铃宫。橘夏不在,当着那小宫女抱月的面,我往点心里下了药。她看上去很满意,也对我很放心。从我答应她之后,有许多次,我都是故意当着她的面,把药放进谢珩的茶水或者吃食里。她也就真的从没怀疑过。真是和齐玉辰一样十分愚蠢,又莫名自信。晚上,谢珩过来,听说我早上去找桐妃玩了,他轻笑一声,揉揉我的脑袋:「朝中事务繁多,接下来的日子,我可能会比较忙。若是你觉得无聊,就多去找她玩吧。」我问他:「你要对付齐玉辰了吗?」「不是齐玉辰,是整个丞相府。」谢珩淡淡地笑了一下,眼神有一瞬间的锋芒毕露。然后他问我:「桑桑,你前些日子读书,也看了些治国策论,那么臣子不忠,该当何罪?」他说的,是我住在他宫里那些时日,边认字边翻看的那些书。我回想了好一会儿,然后有些迟疑地开口:「若不从君命,祸乱百姓,分权教化;再有不从,杀无赦。」谢珩那双清和澹静的眼睛里,有星辰一般的光芒亮起,然后他十分亲昵地抱住我,在我唇角亲了亲。「我的小扶桑,可真聪明啊。」我也觉得。如他所说,后面几天,我不读书的时候,就去衍庆宫找桐妃玩。因为是好朋友的缘故,桐妃告诉了我她的闺名,梁婉桐。我有点意外:「好温婉的名字。」她眼睛一瞪:「你是想说我人不够温婉?」我虽然这样想,但并没有这样说。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好在她也不是真的介意,拈了块花生酥吃掉,就开始跟我讲她和谢珩过去的事。谢珩的生母只是个才人,生下他前就中了毒。谢珩天生带着病根儿,身子骨不好,本没有资格做太子。然而皇后娘家势大,先皇意欲打压,引得先太子心生反意,最后自己丢了太子之位。又因先皇子嗣单薄,临终前,只能将皇位交给谢珩。「齐玉辰,就是先太子被废除前的伴读。」她喝着果茶,继续跟我科普,「皇上从前过得挺不好的,太子是嫡子,那会儿就带着齐玉辰,想尽办法捉弄他。五年前冬至,外面下着大雪,他们诬陷他偷了皇后娘娘的镯子,把他从开裂的冰面推下去,还说要思过满一个时辰,才能爬上来。」那之后,齐玉辰就跟着太子饮酒作乐去了,还是桐妃心有不忍,派侍卫偷偷将谢珩捞了出来。但谢珩的身体,也是从那之后,越来越虚弱。「我在京城素有貌美之称,名声在齐玉娴之上,她因此看我不爽很久,甚至在城中散布流言,坏我清誉。这时候,齐玉辰又跑来找我退亲,更是坐实了谣言。」桐妃说完,下了结论:「反正他们齐家,没一个好东西。」我深以为然。这些天,谢珩脸颊的伤口已经在愈合,身体却似乎没有好转。天气渐渐冷了,他的脸色也越发苍白。哪怕我天天煮梨水给他喝,还是没能缓解谢珩夜里频繁的咳嗽。想到他的身体这样,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人为造成,我忽然对齐玉辰和那个素未谋面的先太子,产生了极大的恨意。恨到如果此时他们站在我面前,我拔刀杀了他们都不会有半分犹豫。从桐妃那儿回宫后,我在小厨房忙活了一下午,终于在晚膳时分,端出了一锅香气扑鼻的松茸鸡汤。谢珩来时,我盛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今晚我盯着你,必须喝两碗。」他唇边的笑容里多了点无奈,但好像又很开心的样子:「好。」用过晚膳后,我和谢珩就在软榻上相对而坐。我继续看书识字,他低头批着几封带过来的折子。烛火在琉璃灯罩里燃烧着,炭火上烘烤的橘子皮,让整间寝宫里翻滚着清甜的香气。我翻完最后一页书,忽然抬起头来看着他:「谢珩。」「嗯?」他执笔的手轻轻顿住,抬眼看向我。橘红的烛火跳动在他眼底,自深处拉扯开一片暖洋洋的暧昧,就这样不紧不慢地,朝我围绕过来。我握紧书页,低声道:「五年前……我八岁时,弟弟贪玩,非要我带他去湖边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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