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谢玉林进了门,冷风扑面而来,吹的林小朵手臂上陡然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好冷。
这个院子里冰冷的阴气的让她心里跟着发寒。
“这是你家?”
林小朵十分怀疑这里到底能不能住人。
谢玉林闻声,知道这里过于荒凉了些,他重新走到了林小朵的身边。
“是,只是住的少。”谢玉林开口。
去年的任务太危险,且时机极其难以掌控,于是他便叫人买了这座院子以便等待时机,只是不成想,一到北城就遇到了那身份重要的人物,任务顺利,他也中了毒。
所以,才有了那一夜荒唐。
院子常年无人打理,茂盛的野草里还有棵盛开的桂花树,此时染的空气里全都是香甜的味道。
林小朵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荒凉的草丛,偏僻的古宅,一个人影不见的街道,这分明就是杀人埋尸的绝佳时机。
忽然有点后悔跟着谢玉林来了。
“屋里打扫过了。”谢玉林看穿林小朵的心思。
女人有点矜贵的矫情是可以被接受的,当然,前提条件是,不能逾越了他谢玉林的底线。
“哦。”
林小朵点点头,进了谢玉林指给她的房间。
一进门,空气里的灰尘让林小朵连着打了几个喷嚏,此时鼻子都还是痒痒的,的确这里如谢玉林所说,的确是打扫过了。
只是打扫的程度,她实在不敢恭维。
林小朵站在房间里,看着床上毫无章法只能用卷来形容的被子之后,极其无奈咬着唇仰天长叹。
可怜了那戏水鸳鸯的绸缎被子面了。
不用说,林小朵也看出来这里是谁打扫了。
耳边忽然有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林小朵转身,看到端着水盆的徐毅。
“这是热水。”
徐毅说完,把热水放在了林小朵房间的了门口。
然后,走了。
这样就够了,徐毅心想,他堂堂谢少帅的副官,如今做这些下人才做的活计,还不止一次。
已经是极限了。
想着,他便加快了脚步,心里暗暗发誓,查完了案子,他一定第一个离开这里。
再也不回来。
从头到尾,一句话说完就走的徐毅脸上,把厌恶写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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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朵把热水端到屋子里,洗漱睡觉。
清晨的光线照在她细嫩的脸上,刺眼的金色将她的思绪唤醒,黑鸦翅膀一般的羽睫微微颤抖,而后,她才睁开了眼睛。
一夜过去了。
屋里铺的是黑色的大理石砖,幽深的黑色浓郁沉重。
林小朵起身,用昨夜剩下的冷水洗了脸,然后坐在床边等。
这里没有其他人,也没有熙熙攘攘的邻居,换句话说,就是有人在这里被严刑拷打,惨叫一夜,恐怕也不会有人知道。
地上光线从东面缓缓的移到到了西面。
谢玉林心情并不好。
昨夜接到电话,不知道怎么回事,区区一个北城的当地富绅被杀,居然在京城那边传开了。
只因为杀人的人,是谢玉林?
现在京城的局势围着战火转,谢家手握大权,可打仗也不是儿戏,哪里是说打就能打的,需要谨慎。
正因此,孙老爷的死,谢家也受到了牵连。
那日火车上,在场的人都死了,唯独这个当时被林小朵教训的小贼逃了。
现在着小贼就在他手里,可是人都脱了一层皮,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审完了?”
林小朵开口叫住了门前路过的男人。
谢玉林一顿,站住脚步,他往里看了眼坐在床上的女人,眉间终于舒展了几分,”怎么起的这么早。”
算着时间,应该七点才过。
林小朵懒洋洋的嗯了一声,然后从床上起来,脚步缓慢慵懒的越过进门的谢玉林走了出去。
青天白日里,这幽深阴暗的院子也正常了很多。
一棵上了年纪的桂花树种植在院子的左侧,树冠庞大点缀着浓郁的花朵,地面上杂草没人清理却长势很好。
算着高度,怕是有一人高了。
林小朵收回了视线,”我昨晚上纠缠的那个男人,是给孙忠轩看病的大夫。”
“赵其昌。”谢玉林说。
这个人年轻有为,给孙忠轩看病多年,底细他早就已经查清楚。
孙忠轩没病。
话说到这里,面前的女人一点意外都没有,这倒是让谢玉林意外。
“你不想问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谢玉林说。
“呵呵。”
林小朵笑了笑,”你都能把火车上的刺杀你的人找到,并且关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当拷问一夜,知道个医生有什么好奇怪的。”
话说完,林小朵又是一笑。
“不过,我喜欢赵其昌这个名字。”
很有味道的名字。
两人心知肚明,也都没有再说话,林小朵坐车回了孙家,徐毅带着谢玉林去了她不知道的地方。
吃了正午饭,林小朵去了赵美兰哪里。
今日不是周末,林小朵一进院子的门,便看到了院子
里正在洗漱的林小梅。
她有些意外。
“你没去上课?”
林小梅比林小朵只小三岁,若是放在寻常的人家,这个年纪也是该说亲事的了,可林小朵不愿意。
非要让她上学。
“我有些闹肚子,学校让我回来休息。”林小梅说。
原来是不舒服。
林小朵没多想,把今日才买的五花肉给放在了厨房里,又去屋子里看了孩子,足足好一会儿才岀来。
乡下人闹肚子,是不看医生的。
有偏方,说是喝些热的鸡蛋便好了。
所以,听到大姐说要带着自己去看医生的时候,可把林小梅吓的不清。、
“就是闹肚子而已,哪有那么娇气。”她又不是千金小姐,闹几天肚子不打紧的,”咱们家也没钱,在镇上看医生,要好多钱的。”
那么多钱,她不舍得。
林小朵当即冷了脸,一把攥住林小梅的手,一面打听,一面找到了赵其昌的铺子。
赵其昌的铺子很大。
铺面整面墙都是装着药材的匣子,四四方方的小格子上工工整整的写着楷书的药名,笔锋秀气。
看字,林小朵便知道这就是赵其昌的手笔。
柜台后面空荡荡的,林小朵拉着妹妹几番挣扎的手,开口问了一句,”有人吗?”
话音在空荡的铺子里响过。
“有的,有的。”
赵其昌急急的掀开帘子,抱着才晒好的药材进了前厅,他一抬头,便整个人愣住了。
这不是……
这不是昨晚上被人掳走的女人吗?
也不知道脚怎么样了。
“您没事吧!”赵其昌问,说的是被人掳走。
因为这事,他可是一夜没睡。
林小朵以为赵其昌说的是她脚,便当即活动了一下给赵其昌看,”看,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
赵其昌抱着药草进了柜台,神色黯然。
果然是他多想了。
昨夜虽然已晚,可这女子被人掳上车的时候,也并未挣扎的太厉害,想来是认识那伙子人的。
昨夜真是白费了神。
想到这里,不由自主赵其昌又去看林小朵。
两人视线撞上,林小朵莞尔一笑。
女人白净的脸上秀气清爽,身上穿着绸子做成的裙子,不是老旧的旗袍或者小袄的款式,是国外新来的样子,宽宽大大的,却很好看。
她笑起来的时候,赵其昌觉得像才绽放的花朵。
“今日我妹妹不舒服,我带她来看看。”林小朵开口。
赵其昌一愣,想起自己是个大夫。
“哦,抱歉。”他说着把药材急急的放在了匣子里,又去洗了手,这才去就诊的台子上,”您请坐。”
号脉看诊,用了一刻钟不到。
“不是什么大问题,许是吃了生冷的东西。”赵其昌看着林小朵。
后者未察觉。
她低头,问林小梅,”可是吃了什么东西?”
这一问,林小梅微微摇头,凝神在想。
学校的饭菜是常吃的,不应该有问题。
其他的……
“啊!”她猛地一惊,”我前几日去了同学家,那同学家里有冰,她洋人的朋友便做了口味奇怪的东西给的,清甜可口,我多吃了些。”
那就对了。
赵其昌去开药,林小朵和林小梅在一旁等。
“你那同学家里怎么有洋人?”林小朵跟林小梅闲聊。
可后来林小梅说了什么,她没听的太仔细,倒是发现了赵其昌的一个奇怪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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