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脑子里就只剩下了敛坟师的嘶吼声,几乎是一片空白。接着像是有一阵巨大的恐怖感朝着我们袭来,我跟村长便已然发了疯似的狂奔了起来。
就在我们跑动的时候,那种感觉竟一直跟在我身后,那便是冷,冷到了彻骨。
且有个脚步声一直跟着我和村长在跑似的,我跟村长都直接被吓得没魂。
当我跟村长跑回了家之后,几乎如同烂泥一般的瘫倒在了椅子上,哪怕是村长此时竟然也在老泪纵横。
“造孽啊,造孽啊,咱们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连道长也走了?”村长哎呀一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一滴眼泪水竟然挤了出来。
此时我的心里也满满都是一阵惊慌跟委屈:“村长,刚刚道长的话你听清楚没?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村长惊醒了过来,抹了抹脸上的老泪,接着变成了疑惑:“你是说刚刚道长喊的那句话?”
我狠狠的点了点头:“对,村长爷爷,道长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村长脸上的皱纹忽的拧到了一起,眉头深深锁紧:“他这话该不会是说,是有人在背后作怪?”
我听到此处,心脏嘭的一声:“有人?”
村长重重点头:“道长不是说尸体被人动了手脚,炼成了血尸?这血尸是个什么东西,咱们不知道,可这句话的重点明显是有人对尸体动了手脚。”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那按照你的意思,其实真正害死我父亲的,是人?”
村长也思索了起来,怒火浮现在脸上:“这到底是什么人呐,是谁跟咱们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
我一想到父亲死的事情,眼泪水一下子就忍不住的流出了。但此时心中更多的却是愤怒,如果父亲的死真是他贪财遭了报应,我无话可说,但从眼前的情况来看,事情只怕跟我们所看到的根本就不一样。
“村长爷爷,咱接下来要怎么办?敛坟师死了,咱现在可以说是六神无主了。”我红着眼睛说道。此时别说给父亲报仇,我们能不能自保都是一回事。
村长也是紧紧的咬住了牙关:“初一,别急,咱只要熬过了今晚就行。爷爷我在外面还有认识的高人,咱明天就去请进来。”
“嗯。”村长的话叫我丝丝的有些放心。
可是,我这心刚一松,鸡皮疙瘩立马冒了起来。那种冰冷冷的感觉又出现了,一瞬间一阵凉意将我笼罩,寒气透过毛孔直接渗入了皮肤,然后所有汗毛在一瞬间直接立了起来。
当村长正一脸哀叹思索的时候,我却白着一张脸,坐直了身.体惊恐的看向了窗外。村长发现了我的异样,急忙拍了拍我的肩膀:“初一,怎么了?”
我根本没功夫回答村长了,那种冰冷冷的感觉越来越近,当那感觉越来越近的时候,我就感觉更加寒冷刺骨。这种感觉,比直接脱.光衣服泡在冰水里更加的冰冷。
我的身.体已经冷到筛糠似的颤抖了起来,村长发现了我的异样,他顿时也是一脸的焦急:“初一,你别吓爷爷,你怎么了?”
突然那熟悉的脚步声响了起来,而一道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了窗外。在这一刻,我终于用颤抖着的手朝着窗外指去:“在那,她来了。”
村长抬头看去,窗户上贴着一张白森森的脸。那脸该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一个人恨透了另一个人似的,露出的那种痛恨的表情,这么的贴在窗户上,盯着我跟村长。
那张脸白刷刷一片,甚至比墙壁还要白。而更加诡异的,其实是他眼睛中的泪水,那是两条血泪。
约莫的,我看到她的嘴巴也在一张一合:“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在这瞬间,不只是我抖了起来,村长也开始剧烈的颤抖,村长的口中发出了沉重的呼吸声,那嗓子里像是在发出一个因惊吓过度,而发不出来的嚎叫。
不过再怎么着也是活了一大把年纪了,村长肯定比我有定力。在惊吓中,村长忽然惊醒过来了,随后他眼睛一红,拔出了平时砍柴的柴刀照着窗外那张脸就比划了起来。
“滚,你给我滚,我们可没招你惹你,你再不走,我砍死你。”
但是,那女尸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村长毛骨悚然,又从家里搬出了一些老物件来,比如村长的祖辈传下来的一块牌匾,或者是大将军画。
当村长拿出这些老物件的时候,女尸还真的出现了反应,她竟后退了几步,又移动到了另外一个位置,继续将头趴在窗户上。
我就这么看着村长表演着,不住的颤栗。
突然,女尸居然不见了,但我的感觉很强烈,她去到了门口的位置,我于是又冲村长大喊了起来:“村长爷爷,门,她去门那里了。”
村长搂着老物件一股脑的又朝门的方向一冲,刚好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猛烈的砸门声,只砸得门嘭的一声巨响。
随着村长走过去以后,砸门声戛然而止。
那阴冷冷的感觉再次移向了窗户,村长又再次搂着东西跑到了窗前。
这一夜,我不知道怎么过去的。或者说,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当看着村长在屋子里来回的跑,最后我脑子一热也冲了上去帮起忙来。但是我发现,村长那些老物件其实基本上都不管用,只有其中的一样东西有用,那便是一枚纽扣。
这是一颗两个硬币大小的纽扣,我不知道村长家里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奇怪的东西,但是这玩意竟对那女尸真的有用。
每次女尸靠过来,村长一举起那玫纽扣,那女尸立刻倒退。
可渐渐的,我发现这纽扣竟然出现了裂纹,而且村长每举起来一次,裂纹就变得更大更长。渐渐的,纽扣就要崩裂。
我心里隐隐有点儿绝望,这是我们唯一可以挡住女尸的东西,若是它崩裂了,那么我们可以说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可我没有想到的是,不等到纽扣崩裂,我忽然看到窗外的天边竟是露出了鱼肚白。那一刻,眼泪水顺着眼睛直接流淌而下。我跟村长仿似从鬼门关走回来的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天亮了,我们竟然熬到了天亮?
然而,还没等我跟村长高兴,窗外传来一阵悠悠的说话声:“你以为你们能逃得掉吗?逃得过今夜,逃不过明晚,你们的死期就要到了。”
我跟村长神经赫然绷紧,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可当我们凑到窗口去看的时候,窗外竟是什么都没有,连女尸也已经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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