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瞥见嬷嬷脸上神色有些犹豫,心下知道她是在担忧着自己,嬷嬷到底是她的陪嫁嬷嬷,当下拍了拍她手背,以示安抚,声音缓和了些许说着:“我们总要想出应对之法来。”
说完便率先起身,朝着年清婉住着的锦绣阁走过来。
“奴才拜见福晋,福晋吉祥。”
年清婉在屋内只穿了一身以舒适为主的半旧旗装。
“快些起来吧!地上凉仔细着自己的身子。”
乌拉那拉氏嘴上说的好听,绕过她直接进了屋内坐在椅子上。
“这些时日你承宠也不少,却还是李氏最有福气。
不过是住了几日便再次有了身孕。”
“是奴才无用。”年清婉垂下头不敢反驳,只能认着错。心里却快速猜测她这次过来的目的。
“李氏已经诞育了二阿哥和大格格,我作为嫡福晋,膝下却无子无女,到底是我心头一块病。”
“福晋身康体泰,必定能在为四爷添上一位小阿哥。”年清婉忙不迭的夸着她。
“我这身子倒是已经不适合在孕育子嗣了。
反倒是你年轻,正是生育的最佳时候。
现下,四爷又宠着你,想来有孕也是早晚的事。”
乌拉那拉氏说到这,略微停顿一下,目光隐晦的在她肚子上扫视着,半晌,又重新扬起笑继续说道:“若你生下小阿哥与我抚养,便是嫡出尊贵身份。
日后,即便你没了四爷的宠爱,也还有孩子相护,孰轻孰重你应当知晓。”
“奴才能得福晋眼是奴才的福气,奴才心里高兴。”年清婉再次起身跪在地上,神色恭敬的说着。
“你若听话,我定会护着你们母子二人平安荣华,可你若是依仗着四爷对你的宠爱,便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就别怪我不顾念情分。”
乌拉那拉氏这招明显是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
年清婉心里有些不满,奈何地位低微,就算不满也是不敢开口反驳,反而还要尽力恭维奉承着。
“年格格快些起来吧!
福晋最是心善之人,瞧着你这般守规矩,心里也是心疼呢!”花钰得了乌拉那拉氏的示意,连忙上前一边弯腰扶着年氏起身,一边止不住的说着福晋的好处。
听的年清婉心里直翻白眼,面上还是那副谨小慎微的模样。
“如今你和李氏同住,她又怀有身孕,你平日里能避着就避着一些,现下她身子金贵,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也总归赖不到咱们头上来。”
临走时,乌拉那拉氏忍不住回头又交代了她一番,在瞧见她点头一一应下后才满意离开。
“让你备的礼,可都备下了吗?”
福晋走后,年清婉才淡声询问着。
“已经备好了,只是咱们倒也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好东西。
唯有,前些日子四爷让人送来的一些布料倒也还能入得了眼。”
秋怜从内室捧出一匹颜色花样都是极好的布料出来,噘着嘴明显心里有些不舍。
“李侧福晋有孕,到底是府里的喜事,且咱们又是和她住在一处的,不好不过去。”
对于布料,她倒是没有什么不舍,左右不过是别人给的,她慷他人之慨还是很大方的。
“奴才给李侧福晋平安。”
“起来吧!”
李侧福晋只着了中衣,脸上未施粉黛。
虽然皮肤底子好,可眼下瞧着还是不免有些憔悴,想来是这次怀孕所折腾的。
“多谢侧福晋。”年清婉谢恩起身,撇了一眼屋内其余人,宋格格和钮钴禄氏格格,坐在最后一位的是四爷前些日子才要了的耿氏,嘴角上扬微微点了点头,便也算是打过招呼了,又重新把视线转回李侧福晋身上说道:“奴才这次过来,是为着道侧福晋有孕之喜的。”
瞧着秋怜把东西扔过来后,继续说道:“奴才倒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唯有这匹布瞧着还算不错。
还望李侧福晋莫要嫌弃。”
“瞧着你说的什么话,过来就是了,做什么还带东西。”
李侧福晋身为侧福晋又替府里诞育了两个孩子,即便是宫里头赏赐下来的好东西都不少,什么没见过。
对于年清婉哪来的那匹布,都没正眼瞧上一眼就让人接过,扔进库里了。
“年妹妹现下最是得四爷喜爱的人,前些日子奴才可是听说四爷吩咐人赏了不少好东西过去。
若是这般,年妹妹还没有什么好东西,可真是叫我们其余姐妹没有活路了。”
侍妾格格内,按着辈分,宋格格资历最老,现下开口调笑着她。
倒也不是心里对她有所怨恨,宋格格依着自己容貌,早些时候确实是最得四爷宠爱的。
只是在李侧福晋与高侧福晋逐渐进府后,她又一连失了两位格格,四爷才不去她屋里。
若是怨恨她也只会怨恨自己。
“宋姐姐莫要在笑话我了。”年清婉脸颊微微发红,依仗着自己年纪小,讨起饶来也是尽显可爱之态,反而不会让人心生嫉妒。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的话,瞧着李侧福晋精神不济,这才都起身离开。
出了院子,宋氏连忙拉住年氏手臂。
“年妹妹咱俩不在一处住着,更是时常不能见着,今个儿见了,反倒是有许多话想要说。”
“若是宋姐姐不嫌弃,就去我那坐坐。”
左右都是在一个院子里,倒也方便。
不等宋氏应承下来,高氏身边大丫头文箐寻过来,高声说着:“年格格原是在这,可叫奴婢好找,高侧妃请年格格过去呢!”
年清婉不准痕迹的撇了宋氏一眼,见她也是同样一脸茫然的神色,才收回视线。
虽说宋氏未必会知晓高氏此举的意思,可她们二人到底是住在一个院子里的,难免会听到一些风声。
“年格格?侧福晋现下还等着呢!”
看着年氏陷入沉思,文箐面上显些维持不住笑意,心里升腾起些许不耐烦。
“我这就过去。”年清婉回过神,脸上立即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
“奴才拜见高侧福晋。”跟着文箐过去,进了屋年清婉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行礼。
“李氏现下虽说怀了身孕,可肚子里的这个到底是不是位小阿哥谁也不知道,若是这个时候就眼巴巴的凑上去,未免太早了吧?”
高氏每次瞧着她那副狐媚子的脸,都忍不住想要让人给划花,强忍下心底里的怒意,故意没让她起身,说教着。
“侧福晋说的是。”
“眼下瞧着你虽是得宠了一些,可在后院里倒也不算什么。
要是身后没个人依靠,这份恩宠能不能长久还不知晓呢!”
“后院里有福晋,自是咱们所有人的依靠。”年清婉故意做出一副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模样。
“福晋空有正妻之名,膝下却无子无女,又不得四爷宠爱。
年老色衰之后,怕是自己都要保全不了自己,又如何能保全了旁人去。”高氏心口憋着一股气,她与福晋不睦是府里所有人都知晓的,现下年清婉故意装痴,隐隐抬高福晋,叫她犹如吃了一只死苍蝇一般让人恶心。
“可正妻到底是正妻,即便无宠无子,也还是尊贵体面的正妻。”
年清婉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她。
“放肆,年氏你不知好歹,竟敢出言顶撞于我。”高氏见她油盐不进,顿时大怒。
“高侧福晋息怒。”年清婉俯下身子,佯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
“年氏你目中无人,不知尊卑,竟敢屡次出言顶撞我,现下滚出去跪着,跪足两个时辰才准起身。”
年清婉现下到底还是得四爷宠爱的,高侧福晋就算跋扈,凭着现如今没有证据之下,也不敢太过分了,只能稍作惩戒,以解自己的心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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