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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虽然队长再三告诫我要沉得住气,但好几次撑着下巴看他时我都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暴露。直到某一天,因为对接的缘故,我连着晚回了好几次家。那天,家很反常地没开灯。我回家脱鞋,试探性地喊了几声他的名字。没有回应,正当我摸索着客厅灯的开关时,后颈却被人轻轻碰住了。电光火石之间,我硬生生遏制住了自己反身过去把那人给过肩摔了的冲动。陈伯彦就就着这个姿势在黑暗里搂住我。我的身体大概挺僵硬的,男人的每一寸呼吸就落在我的耳骨,被陌生的人逐渐控制的触感让我体内每一个因子都叫嚣着反抗。其实,当踏上这条路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目标…

免费试读

「你说,陈伯彦逃亡后,会去向哪里呢?」

「他是个疯子,我怎么可能弄明白疯子的想法。」

办公室里,风扇呼啦啦地转动着。

光自百叶窗漏进室内,可屋子里的警员几近焦头烂额。

没有消息,没有动向,人间蒸发。

可所有人又无比确切地知道他会再次出现,他从不是善罢甘休的人。

「小江的家人都处理好了吧?」

「作为已明牌的卧底,我们不排除陈伯彦会把报复撒在跟她有亲属关系的人身上的可能。」

李研重新码了遍资料,捏了捏眉头把目光落在我身上。

是的,毕竟陈伯彦是已经知道我身份的人。

所以目前我的家人受到了警察的严密保护。

不出意外的话……

可今天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

虽然我不是很相信这种东西的人,但局里上了点年纪的大多会信一点。

比如在做重大决定之前先吃一顿自己喜欢的,看口味有没有变,这叫作「机锋」。

偏偏今早我的早饭简直食不知味。

我坐在位子上垂着眼,明明做完这个任务就可以退居后方,我甚至都已经想好了放年假去哪里消遣,上天偏要跟我开个玩笑似的。

会议室的门被一个警员匆匆推开了。

当他仓皇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我心头就猛地一跳。

「江警官,你侄子出事了。」

……

「被人发现时是今天早上九点,东淮路的菜市口。」

我坐在车子里,浑浑噩噩地听着那个警员阐述的报告。

「大臂、腕侧,大腿根部,都有针眼,初步检测为一次性反复注射大量海洛因。」

「目前已送往第一人民医院,在手术室里抢救。」

「……」

陈伯彦的报复……来了。

我张了张口,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脑子里嗡嗡地在响,告诉自己冷静,冷静,我想问的,我想问的是……

「不是安排了专员保护吗?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李研替我问出口了。

「孩子正处高三,马上要高考了。」

「他妈妈说,没办法耽搁那么久学业了,所以就只是在上下学的路上安排了警员跟护。」

「可没想到还是……」

……

我想起来,我答应过夏志豪那小屁孩,等他考上了 985,就给他买台最新顶配的电脑。

可现如今,他就在手术室里,我就在手术室外。

我表姐的哭喊声,一遍一遍地鼓动着我的耳膜。

手里攥着的证物袋里,是一张纸条。

放在夏志豪的口袋,是陈伯彦留给我的一句话。

陈伯彦的字并不好看,却独有种他偏执的锋芒。

上面写的是:

「不准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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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队长再三告诫我要沉得住气,但好几次撑着下巴看他时我都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暴露。直到某一天,因为对接的缘故,我连着晚回了好几次家。那天,家很反常地没开灯。我回家脱鞋,试探性地喊了几声他的名字。没有回应,正当我摸索着客厅灯的开关时,后颈却被人轻轻碰住了。电光火石之间,我硬生生遏制住了自己反身过去把那人给过肩摔了的冲动。陈伯彦就就着这个姿势在黑暗里搂住我。我的身体大概挺僵硬的,男人的每一寸呼吸就落在我的耳骨,被陌生的人逐渐控制的触感让我体内每一个因子都叫嚣着反抗。其实,当踏上这条路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目标只有一个了。黑暗里,我一点一点地放松自己的身体。他的吻落在我的颈侧,缱绻而细致。6我要扮演一个傻女人,拿最稚气和青涩的目光看着他。即使确定了关系,陈伯彦依旧不是很爱说话,对我的警惕心也很强。这当然不够,陈伯彦不知道我为他做过些什么。他喜欢的东西,不喜欢的东西,他对待不同事物的神色,某一次在吃完我做的饭后扬的眉,亦或是我穿了哪件裙子他下意识地勾唇。都被我认真仔细地记在心里,每天晚上在脑子里拿出来复习一遍的程度。终于,他会在我吃面条把酱汁弄到嘴边的时候笑起来,也会在我深夜一个人睡沙发上等他回家时轻揉我的头。他蹲在我身前,仰着头问我乖乖怎么还不睡时,我就知道,我第一步,赢了。但仅仅这样,是不够的。我没有被陈伯彦计划进他的未来里,我只是一个他随时都能分手的女朋友。他不会告诉我他交易的地点,也不会告诉我他真正贩卖的都是些什么。不过很快,我的机会来了。我被陈伯彦的敌对组织给盯上了。他们在我第二天去菜市场买菜的路上绑架了我。他们绑架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看我是陈伯彦的情人,以我来威胁陈伯彦。我被人绑在椅子上,支着摄像头拍摄。坐我对面的人将陈伯彦的底细全部透露给我,告诉我我亲密无间的恋人事实上是个毒贩,告诉我陈伯彦究竟有多狠心,他是怎样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我的大脑在飞快地转动着,那时候既不能表现地过于镇定,也不能完全六神无主成一个废物。要塑造成一个坚毅,果断,哦对,还有对陈伯彦完完全全一片赤诚之心。在绑架我后的十一个小时,陈伯彦终于出现在了这个绑架我的工厂里。他天生就适合黑色,后来我才明白,他本就是个吸附于罪恶里的恶魔。我手脚被绑着,泪汪汪地看着他,而我那几天前还亲密无间的恋人,此时只是简简单单地瞥过我一眼。“条件。”第7章男人的嗓音清冽,没带多少感情。「你三处供货商,五十斤新型的。」抵着我后脑勺的管口,又紧贴了些。半晌,传来陈伯彦的一声嗤笑。「你觉得她值这么多?」无比嫌弃与不屑的眼神,男人只是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我盯着他几乎融入夜色颀长的身形。那天,我的生命本来就该交代在那了。可谁知道,抵着我后脑勺的枪管移向了陈伯彦的身后。「小心!!!」那人开枪的一瞬间,我就已经推倒了开枪的人,可因为是情急之下猛地撞过去,那颗子弹就狠狠地嵌进了我的手臂。好久之前我是中过弹,但那时候穿的可是防弹衣。剧烈的疼痛让我脑海空白了一瞬,身旁的人就已然被打成筛子。果然,陈伯彦不可能孤身前来,他身后藏了不少火力。男人走到我身前,我脸上的疼痛可不是装的。见到他,我就猛地冲过去抱住他哭。他明显被我抱着有愣了那么一瞬。过了会,我感到他的手,轻揉了下我的发间。「为什么,我都抛弃你了,还要救我,嗯?」我心里想的是,那人的子弹还没出膛,估计就会被你身后的火力打成筛子。嘴上说的却是……「下意识就……想要保护你了。」黑暗里,听见他放柔了的声调。「不介意我是干什么的吗?」我摇了摇头。心里想的却是。陈伯彦,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成为我肩膀上最亮的那颗勋章。8「想啥呢?」我被一支夹着烟的手拉回了思绪。好久没闻到烟味了,我有一瞬间的恍惚。不少同事一思考问题就喜欢抽烟,可陈伯彦不抽烟。为了塑造乖乖女的形象,我也不可能在他面前抽。「拿了一等功后,你就得退居二线了吧。」我和李研一起坐在楼道的台阶上,他揉着乱糟糟的头发,一边翻看手里的报告问我。我点点头。像我们这种人,无论结局如何,最终都会如一抹沙子般隐入尘埃。「退役后,想做什么?」「英语老师。

男人每天晚上都会回到这个房间里来。而每次来,都带给我些他觉得能讨我欢心的东西。只是他不知道,我之前所有的喜好,都是为了迎合他而创造的。当他第二次给我注射那个针剂时,我几乎就有那么一瞬间就想着去自杀了。最后却冲进厕所里吐地天昏地暗。扒着洗手台看见镜子里倒映的人影。那血红的双眼,苍白的皮肤,还有颤抖的嘴唇。我不要死。就算跪着。就算苟活。我也不要死。……注射针剂的间隔开始变短,而我太懂他要对我做什么了。当某一个夜晚我在床上难受地翻滚时,男人推开了房门。「想要这个吗?」他俯身,垂着眼看我。「求我。」他手里的曾经如洪水猛兽般让我避之不及的东西。现如今,是我的救赎。我知道,那玩意扎进我的臂弯,我所有的痛苦就都没有了,我死死地盯着他。再一次,告诉自己。要活着,不能死。见我点头,男人才满意地勾起唇。他将我压在床上,自我的眼角,吻到锁骨。他满意了。他知道,至此之后,我就再也离不开他了。陈伯彦不知道在哪办的假证。是两个红色的本子,有印章,有照片。结婚证,我和他的。他把我搂在怀里,然后自己却先笑起来。「你大概永远都不可能答应嫁给我的吧。」「所以,没事,我就先替我们俩办了。」我的目光移向玻璃,那里反射出我和他。有的时候会想就这样吧,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下去。有的时候会想拿死亡报复他,我死了,这人大概也会痛苦一阵子吧。但是不能。我没有那么脆弱。……陈伯彦每晚都会抱着我睡觉。大概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我会如此出人意料地顺从他。他开始放我能进行一些自由活动。那天,下着大雨。他打着伞接我走,我下楼梯时,重心不稳,狠狠地摔在地上。他把我抱起来,抱了很久。他说了无数遍地对不起。他知道,是他让我变成了这样。可是他若想控制我,就不得不这样。……也许是我太乖了,陈伯彦就没怎么关着我。不过,他在任何我能接触外界的方面,依旧非常非常警惕。那天,跟他一起到楼下的小摊吃早餐。今年的冷空气来得挺早,我缩了缩脖子。这个小摊……估计也是和陈伯彦有关系的吧。我吃了两口面就吃不下了,把自己的推到他面前。他叹了口气,抬手揉我的头。「你好歹把煎蛋吃了啊。」「不喜欢。」我躲过他的手掌。「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了吗?」「那是骗你的。」「……」他没怎么嫌弃地把我剩下的面吃掉了。我插着口袋,看锅里的炊烟袅袅,偶然散落在晨冬的清雾中。……陈伯彦真是想方设法地让我开心。他带回了一个游戏光盘。是线下比较火的一款双人游戏。需要两个玩家配合着闯关,而每次到我这,总是频频失败。「原来江警官也有不擅长的东西。」身旁的人眉眼弯了些,总如霎然融化的松雪。我别过脸,没去看他,把手柄甩向一边。「我总不能一直讨好你吧。」「……」他也把手柄放在一边,碰着我的脸,将我抵在他的沙发上。我从他漆黑的眼瞳中望见自己,如同虚无缥缈的幽魂。他的吻落在我的眉间。「就这样,一起走下去吧。」……陈伯彦总喜欢抱着我睡觉。其实这并不是个科学的睡觉方式,而且说实话,抱久了他的手臂会很麻。我听着身旁人均匀的呼吸,而后手慢慢地摸过他的枕边。随后坐在他身上,将他放在枕边的那把枪的枪管抵住他的额头。扣动扳机。……没有动静。「没有子弹。」「你不会感受不出来吧?」黑暗里,男人睁眼,直直地盯着我。他手指,摩挲过枪管口。……我缓缓放下了自己的手。作为一名一线缉毒警,枪里有没有子弹,掂量一下就该知道。可我不知道。我真的感受不出来了。15我的行动,开始只被限制在那一方小院子里。真厉害啊。表面上每天出豆糕摊的大婶事实上是制毒的好手。而那个总在院外喝得宁酊大醉的大叔,灵巧地掌握了所有供货点。我总以为陈伯彦是孤身一人。事实上不是,做卧底时,他到底对我留了个心眼。大婶和大叔好像有个小孩。总是沉默寡言,一放学,就一个人在院子里玩篮球。那天,我站在廊下看他把火腿肠分成几分喂楼下饿得喵喵叫的猫。注意到我在看他,他恶狠狠地瞪我。「你看个屁!」「……」我背着手,风扬起我大衣的边。之后,我一有时间就会去院子里转。而陈伯彦那边,虽然他总是对我很温柔,乃至有点宠得过分。但他这次学聪明了。我软硬兼施地套话都没套到半点有用的消息。打针的针眼上,开始出现小溃烂的痕迹。明明缉毒警是最知道一辈子都别碰毒品的人,可卧底却依旧是最容易沾染上它的警种。我努力地让自己每天都过得更加乐观,但消极的情绪依旧如密密麻麻的丝线拉扯着我。……秋天的傍晚头一次刮了那么大的一场风。我只是提起过小时候曾在大院里荡过秋千,陈伯彦就叫人特地给我造了一个。天边的远光捱进黄昏的残阳,我坐在上面数着自己的倒影。大多时候,我都是这样。如若要保持清醒,就得让自己一遍遍地思考些东西。可曾经的我能无比快速地心算速算,现如今连十位数的乘除都要反应半天。我的脚尖点在地上,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我没有回应。直到我看见他急匆匆地走近院里。见到我的一刹那,眉眼满是焦急。「你去哪了?」我被他上前紧紧地抱住。「房间,走廊里都没有你的影子。」「我以为你不见了。」男人的身上有薄薄的烟草味。混着秋日的寒凉。「我好怕失去你。」风衣的面料蹭在我的脸颊。我不想耗费力气去推开他。于是任由他像是要把我揉进他身体里似的。「不要走。」「求你了,别走。」「……」是呓语,也像哀求。我仰头,盯着枝头那片落叶晃晃悠悠地飘下。夕阳的光早就没了,我心底,也只剩一片黑暗了。……我被陈伯彦牵着手拉进房间。陈伯彦将我抱在怀里时,有时我脑子里会出现混乱的景象。被推进医院里的侄子、被炸掉了双腿的李研,曾经波涛汹涌的大海,还有走的时候不那么体面的老爸。他们都站在我面前,有人在指责我,也有人在安慰我。我老爸推了我一把,我踉踉跄跄地迈着步子。他说,姑娘,往前走。别回头。……这次,陈伯彦直接将一盒针剂推到了我面前。他揉着我的头。「我要走一段时间,如果成功的话,我们就一起去国外。」「到时候隐姓埋名,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好不好。好个屁。……他走的那天,我倚在门框那,看他。窗外暮色沉沉让这人融于一片霞光,残忍的夕阳割裂开他的身影。我已经站不住了,将自己身体的重量付诸于墙板。最后,看着他钻进那辆黑色的车里。目光,却落在藏于墙边的那两桶塑料箱。16我给陈伯彦打了通电话。算算时间,他该起飞了。电话里,我的声音带上了哭腔。「陈伯彦,我真的好难受。」「我身上好痒,我使不起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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