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胄高大的身影走出棚屋,白牧云望着那高大魁梧的身影有些出神。
对白牧云来说,韩胄现在就是一只老虎,而且这只老虎已经盯上了自己这只猎物。
“如果现在出手,我把握太小,但现在就算我不动手,他也会找我的麻烦,把我杀掉……我不会看错,那是杀人的眼神,可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白牧云的身体已经不再惧怕寒冷,但他走出棚屋时,还是感到了一阵凛冽的寒意。
领取了早上的食物,白牧云咀嚼着窝头,目光一直盯着那光头巨汉的背影。
“喂,你怎么了?你盯着他也没用,你打不过他的。”
不知何时,费劲已经凑了过来,他看到白牧云似乎又产生了某种危险的妄想,于是好心的提醒他。
白牧云苦笑,摇摇头。
“哪里是我盯着他,现在分明是他在盯着我。”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他沉默着,思索着求生的法子。
很快的,他来到了灵石矿场,苦役们在黑衣监工的和骂声中开始了一天的辛苦劳作,叮当叮当的刨挖声不绝于耳,扰得他心绪更乱。
白牧云挥动铁镐,力气颇大,心思却全不在这里,一直紧皱着眉头,琢磨对付韩胄的方法。
“没有武器,在这个鬼地方连一把刀子都找不到。”
白牧云微微叹息,目光移向一个大胡子监工腰间的鞭子,可又沮丧的摇了摇头。
“想他那般强悍的体质,皮鞭子根本就杀不死他,况且我与他较量,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最好是偷袭,最次也得是出其不意,剑走偏锋。凭实在本事,自己还和对方差着很远的距离。”
他又叹了口气,没有武器,他几乎不存在任何成功的可能性。
忽的,铁镐落下,一个碎石屑崩到了他的腿上。
他眉头一紧,低头看去,皮肉间竟被碎石划开了一道血口,血口不大,并无大碍,但这个小小的伤口,却令白牧云受到了启发。
“石头!此处的岩石最为坚硬,远古人类都是用石头做武器的,那我就做几把是锥!”
想到这个办法,白牧云心中振奋,却并没有立即转忧为喜。
他这么做是在冒险,是万不得已,且不说他敢不敢杀人,单说他对自己这条命的珍视,就不可能轻易做出动手的抉择。
但既然已经有了办法,他总要做些准备,至少用来防止不测。
他开始寻找块碎裂的岩石,用铁镐砸,悄悄用双手掰。这偌大的一个灵石矿,什么都没有,就是不缺坚硬的碎石块。
很快的,他就找到了许多大石块,经过一番刨砸,终于制成了几只手掌长短,镐头把粗细的石锥。
这件事看似容易,实际上却格外费力。岩石碎裂并不规则,当他做好最终的三只石锥时,两只手已经因为掰石块磨破了一层皮肉,那石锥之上也沾染了他手中的鲜血。
石块碎裂的断面很是锋利,他并不需要单独打磨,而且这东西他也只可能使用一次,用不着担心磨损的问题。
他将三只石锥插在腰间,用麻片衣裳遮挡住露出的部分,开始继续干活。
抬头望了望天色,太阳偏西,此时已是午后,再有两个时辰苦役们就要下工了。
“但愿,今天不会有事情发生……”
白牧云幽幽叹息,心中还在不断的琢磨使用石锥的方法,他不肯耽误一点时间,为的就是让自己拥有更大的把握。
他没有失败的机会,因为失败就意味着死亡,他因这件事思虑的有些心慌,事情未到,他内心总部的安宁,事情来得太快,他又担心自己准备不足。
余光中,有人影自远处走来,那人影高大异常,头顶似有些反光。
白牧云呼吸一滞,突然抬起头,果然看见了韩胄。
他拖着铁镐,神色暗淡,像极了一个疲惫的劳工,而透过其黝黑的面庞,很难看出内在的真实情绪。
“他来干什么?在这里,当着苦役和监工的面,他是不敢动手的……”
尽管这样告诉着自己,白牧云还是有些紧张,他下意识的想要拔出腰间的石锥,但想到自己的计划,又掩饰掉了那个动作。
韩胄来到白牧云旁边,并没有说话,像其他苦役一样,挥起铁镐便开始刨挖灵石。
白牧云的眼皮微跳了跳,完全猜不出对方的目的。
而几乎就在韩胄一铁镐落下去的同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监工的熙攘。
白牧云向那边望去,只见一个壮硕的苦役此时倒在地上,瘫软不起,身体挣扎着,似乎受了极重的伤势。
一个黑袍监工走到那边,先抽了一鞭子才喝问道:“怎么回事?装病?给我起来干活。”
那人还在挣扎,面容痛苦的有些扭曲,口中低声哀嚎,似乎气力已经不济。那监工见他还不起来,并不理会缘由,扬手就是几鞭子抽了下去。
监工每抽一鞭子,白牧云就微微眨一下眼睛,可还不到三五鞭子,那汉子便不再动弹,声响全无,此时他的背后已经被鲜血染透。
“装死!叫你装死!”
监工又抽了两鞭子,见那苦役依旧没有动静,上前检视了一番,终于确定那人已经断气。
这时,白牧云忽然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轻,整个人竟被拖着胳膊拖向那边,对方力量极大,白牧云凡体初期的力气竟根本挣脱不开。
“难道,他知道那人会死?那人是他杀死的?他就在等这一刻。”
白牧云还没有看清拖着自己的身影,就猜到了那人是处于凡体中期境界的韩胄。
监工踢了尸体一脚,喝骂道:“不禁打的死狗!来两个把这死狗抬走!晦气!”
“我们来!”
韩胄的声音粗粝而洪亮,他拖着白牧云,快步走向这边,而听到了他的声音,再没有其他苦役敢去接这个差事。
韩胄松开了白牧云的胳膊,他走向那尸体前,弯腰抬起尸体的两条腿,然后用眼神看了看白牧云,又看了看尸体,意思却是很明显的。
身旁是提着皮鞭的监工,白牧云没有选择,他隐隐猜到了这家伙的计划,然而只得将计就计,小心寻找自己动手的机会。
他走到尸体另一侧,抬起那汉子的肩膀,跟着韩胄朝尸坑方向走去。
灵石矿有座尸坑,它离矿场中心很远,是一个巨大的深坑,坑中都是死去的苦役尸体,那里是整个灵石矿唯一的视野盲区。
白牧云猜测韩胄就是想在那里动手,把自己杀掉,然后干脆利落的把自己丢进尸坑。
一路看似很短,白牧云却感觉走了很长。
他在心中不断的演示着杀死韩胄的方法,心跳越来越快,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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