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梁以沫陆谨琛》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言情小说,是一本已完结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梁以沫陆谨琛,讲述了:面对陆瑾深的滔天怒火,梁以沫只有满心的歉疚。她除了服软,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瑾深哥哥,对不起……”她放软音调,小心翼翼地走近他。或许是因为心虚,她全身虚软。每走一步,她都要踉跄下。脚下明明是平坦的地板,却仿佛是烈焰火海,冷锐刀山。年幼时读《海的女儿》,她并不懂,小美人鱼用鱼尾换赤足,走的那条漫长且煎熬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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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纷繁的杂音里,他的怒吼依然清晰可闻,“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知道联系我?!我让你照顾梁以沫,你就是这么照顾的?梁以沫反锁了,你就不知道砸开?!”
赵秋萍半跪在地上,慌乱地收拾,“先生,我给您打了很多电话,您都不接。宋小姐比较特殊,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如今梁以沫情绪不稳定,随时都会受惊。赵秋萍怕自己砸门进去,梁以沫没事都变有事。可老这么反锁在卧室内无声无息也不是个事,偏偏又联系不到陆瑾深……她能怎么办?好容易盼来陆瑾深,她也不介意挨训,只希望他能确认梁以沫没事。
比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想另娶他人就另娶的陆瑾深,梁以沫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她根本没得选。
听闻,陆瑾深拿出手机,确实有十来通未接来电。除了赵秋萍的,还有一次是梁以沫打的。
程诺或者他的母亲,趁他不注意时把他的手机调成了静音。
不再发火,他跨过杂物,直奔楼上,不忘吩咐赵秋萍去厨房做好饭菜。
想到梁以沫可能会死,陆瑾深整个人就崩溃了。什么爱恨都成浮云,他现在只想梁以沫是活着的。
活着的。
“砰”、“砰”,他不停地用肩膀撞门,直到“咣当”的落锁声想起。
全然不顾肩膀火烧火燎的痛,他风风火火推门而入。
却见梁以沫好端端坐在阳台,不言不语地望着满园夜色。
陆瑾深顿时怒火中烧,“哗啦”拉开玻璃门,劈头盖脸怒骂:“梁以沫,你他妈没有心肝吗?!你装死也有个限度!你这样玩我,很开心?”
梁以沫不惊不惧,细细颤动睫毛,暗想——
陆瑾深,我们之间,到底谁玩谁?
我玩你?
我有什么资本玩你?
面对她要死不活的模样,陆瑾深骂两句就骂不下去了,正好赵秋萍进来送粥。
待赵秋萍将热好的清粥小菜放在小圆桌上,他铁青着脸吩咐:“你给老子吃完。梁以沫,你他妈在我眼皮子底下,别想死!”
说着说着,火气又来。
明明看到她好好的,他该高兴。可看到梁以沫的脸色,他根本说不了半句软话。
梁以沫眼皮不动,字句清晰地说:“陆瑾深,奶奶该交医药费了。你记得帮我交。”
李文剑的支票还压在枕头底下。
原本,她是想,李文剑没遂愿,她不该拿他的钱。
大概是骨子里有种可笑的对陆瑾深的坚贞吧。
可惜……
有什么用呢。
陆瑾深怒极反笑,“所以梁以沫,你给我打电话,也是为了这件事?”
梁以沫像是察觉不到他的怒火,挑衅地反问:“所以呢,我还应该为什么事找你?想你吗?陆瑾深,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哗啦啦”,他怒中拂走桌上碗筷,“梁以沫,你他妈把我当什么?!提款机?!”
她突然站起,目光一扫,从他左胸口的口袋里扯出结婚证,“你又把我当什么?妓/女吗?”
陆瑾深那会竟然在想,为什么梁以沫可以在瞬息间泪流满面。
第20章 新婚快乐
陆瑾深那点怜悯之心,被怒火牢牢压制着。他绷着脸夺回结婚证,随意丢在圆桌上,“梁以沫,你怎么知道的?”
反手抹了把脸,梁以沫望向他的目光愈发怨毒,“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顾母打电话来催她滚,顺便说她不过是陆瑾深养的情/妇,这一辈子都是见不得人的。估计没商量好,顾母示威结束没多久,程诺这个新晋顾太太也打来电话,用温婉的语调说尽恶毒的威胁。
陆瑾深烦躁地扯开一颗纽扣,漂亮的锁骨就这么暴露在梁以沫眼里。
可惜她没有心思多看一眼。
“梁以沫,是,我娶了程诺。”陆瑾深心火无处宣泄,又握拳捶门,“那你呢?你做了什么好事?”
听到她的质问,她胸口堵得慌。
倏的,她想起昨晚的温存,想起她对他不死的心,想起今早睁眼时的满足与期待……
她突然觉得累。
非常、非常累。
大概他们注定永远无法。
她深深吸进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
略略冷静后,她开口:“陆瑾深,你能不能先把奶奶的医药费付了。我们可以等,奶奶等不起。”
她之前都是按时交,医药费拖一天两天没什么问题,长久下去肯定不行。
现在她唯一的念想就是奶奶醒来。
总归不能让自己和陆瑾深的意气之争,害了奶奶。
陆瑾深双眼瞬时缠满血丝,“梁以沫,你瞧瞧!这不就是你!伟大无私的梁以沫!”
任凭他阴阳怪气,她软了调子,“陆瑾深,求你,先给我奶奶交医药费,好吗?”
陆瑾深气笑了,用力地冲她竖大拇指,咬牙切齿,“梁以沫,你干得漂亮。”
她正想开口,他抬手打断,拿出手机打给林照,吩咐他去医院缴费。
几分钟过去,陆瑾深收到林照的微信消息。他点开图片,递到梁以沫跟前,冷言冷语:“看见了吗?”
捧起手机,她细细看了遍,连个小数点都没错过。
终于,她嘴角漾开清浅的笑容。
有如春风拂面。
“陆瑾深,祝你新婚快乐。”
这像是一句狂风都吹不散的魔咒,狠狠劈进了他的身体,生生将他钉牢。
她的笑容愈发甜蜜。
见他怔忡,她的内心反而柔软起来。
她踮脚,倾身向他,辗转缠绵地亲吻他的耳垂。
“新婚快乐,瑾深哥哥。”
甜脆的声儿,一如年少。
听到赌气般的“瑾深哥哥”,他突然熄了火。
“小曼,我不快乐。”
陆瑾深的坦诚,猝不及防击中她的心脏。
满腔的怨气仿佛散了。
她知道他们之间有太多没说明的误会。
更知道就算那些误会都挑明,他们也没机会再好好在一起。
陆瑾深的顾太太,注定不是她梁以沫。
没有程诺,还会有白诺、林诺、沈诺。
就像她永远不可能割舍奶奶,陆瑾深也不会违背顾母的心意。
虽然不知缘由,但她清楚,顾母对她的恨比山高、比海深。根本无从化解。
红了双眼的男人近在咫尺。
她爱了十几年,今天早上还以为终于可以在一起的男人。
就在她跟前。
他听得见他的呼吸声、心跳声,似乎也听见了他身心深处宣泄的不快乐。
别的梁以沫不敢说。但她笃信,陆瑾深并不爱程诺。
从悔婚到领证,他必定是不甘愿的。
理由么……她还能不清楚?
耳畔回荡着他粗/重的呼吸声,她情不自禁地拥住他。
瞬间,他的身体变得僵硬。
她抱得更紧,用她的温柔软化他的冷硬。
他突然抬臂,大掌扣住她的手腕,想要掰开。
像是再也受不住她的温软。
明明他只想要梁以沫服软、道歉,可当他真正面对这些,反而不知所措。
陆瑾深忽然读不懂自己了。
恍惚之间,他的本能驱使他的身体将梁以沫推倒在圆桌上。
温软的身体,就这么躺在桌面上,压着那张崭新的、轻薄的离婚证上。
战地从阳台移回床/上。
极/乐之际,他们拥得更紧。
“胆小鬼,你敢放我走吗?”
“小曼,为我生个孩子吧。”
面对软成一滩春水的梁以沫,陆瑾深是想不起恨她的。
可梁以沫不同。
她的内心是黑白的荒芜世界。
无论她如何控制不住本能的情感去亲近陆瑾深,她都知道他们没可能了。
从初恋变成情/妇,如今成了小三。
她不敢想,再留在陆瑾深身边,她会变成什么人。
李文剑的五十万还在她手里,她不打算还了。既然陆瑾深和程诺领证了,那就让她莫名其妙的坚持去死。这五十万,可以多撑一个月。
是的,她想离开陆瑾深了。
认认真真地想。
听到陆瑾深说为他生个孩子,她想起第一次失去的孩子,不过徒增伤感。
陆瑾深却愤怒了。
他恶狠狠掐住她的腰,恨不能撕烂她的肉,“梁以沫,你又想逃?!”
她偏过头,啄吻他的耳垂。
“结婚证上是你和程诺,你让我留在这里干什么?”
伴随着酥/麻的,是绝望。
陆瑾深已经开始后悔和程诺领证。
但是他没办法让他的母亲去死。
母亲这边,他要慢慢做工作。
梁以沫……你就不能有一次不仗着我喜欢你肆意伤害我?
转念他的眸色再次黯淡,低头亲吻梁以沫线条优美的脖子,“小曼,我伤害了你。”
“对不起。”
“我们不吵了好不好?”
“我不气你了,你也别跟我怄气了。”
“我妈用命逼我娶程诺,我没办法。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以前到将来,你绝不是小三。”
“小曼,这一生太短,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熬到奶奶这样,我们想要好好抱一回,都困难了。”
“小曼,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
梁以沫死寂的心,在他一点点软化的声音里复苏。
夜深了。
他还在讨饶。
程诺的新婚丈夫,在她梁以沫怀里乞求原谅。
其实他们之间,对错早就模糊了。
第十次听到自己的名字,她的心酥了,缓慢深处胳膊,环住他的脖子,郑重其事地回答:“好。”
再做一次梦吧。
反正她已经习惯了梦碎。
第21章 改变
顾母可以强迫陆瑾深和程诺结婚,但不能改变他的心。
扯证第二天,陆瑾深就把离婚协议书放在程诺床头。
程诺觉得羞耻,甚至没有向顾母告状。
顾母只知道陆瑾深每晚回到自己的别墅,把私/养梁以沫的地方当成家。她表面上云淡风轻,承诺给儿子一点时间,实际上她早已气急败坏,恨不能叫梁以沫痛不欲生。
陆瑾深对顾母和程诺都有所防备,因此婚后半个月,他和梁以沫都相安无事。
当然,他感受得到他和梁以沫之间无法弥补的裂痕。
梁以沫佯装它不存在。
他也看不见。
他能好好保护梁以沫,却没料到事业会出现危机。
而且来势汹汹。
到嘴的鸭子两次飞走,李文剑在陆瑾深那边受够了窝囊气,终于逮住机会报复他了——陆瑾深在生意场上碰到强劲的对手了。
陆瑾深年轻气盛,不屑打理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某桩生意有往来,李夫人对他颇有微词,因此李文剑心怀不轨吹几句耳边风,雷厉风行的李太太立马出手打压陆瑾深。
落井下石的,往往比雪中送炭的多。
碍于陆瑾深往日的风光和实力背景,更多的是观望。
陆瑾深意外过后,能应对。
生意上的风雨,他向来不放在心上。
但他变得忙起来。
那半个月为了弥补梁以沫,弥补他们的过去,他每天准点回家,小心翼翼地照顾梁以沫的情绪。
程诺犟着,顾母对他避而不见,他没办法立马离婚,只能对梁以沫愈发周全。
乃至梁以沫偶尔会以为,她回到了他们热恋的大学时光。
“赵阿姨,陆瑾深还没回来吗?”
梁以沫在书房等陆瑾深等睡着了,做个噩梦惊醒,下楼找陆瑾深,还是不见踪影。
失落之余,她涌起了缠绵不尽的担忧。
陆瑾深在生意场上腹背受敌,在梁以沫面前却潇洒依旧。
因而,他的窘境,她毫不知情。
头两天陆瑾深晚归,她觉得理所应当。就算等他等到睡着,她也觉得没什么。
这都快一周了,她难免心慌。
她是下很大决心和他重新开始,不比年少时自信,更不是做佞/宠时那般万念俱灰、全不在乎。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其实她是患得患失的。
无论她怎么努力,她都变不回那个恣肆飞扬的梁以沫了。
陆瑾深接连几天早出晚归,她敏感地觉得出事,又不敢问。
她怕问出什么天崩地裂的答案。
怕这镜花水月般的好时光,最终是消失殆尽。
赵秋萍小声地回:“宋小姐,还没。”
梁以沫紧了紧睡衣,阑珊道:“赵阿姨,记得给他热粥。他回来了,叮嘱他喝。我实在熬不住了,我先回房了。”
自打认识陆瑾深,严格来说,她和他分开的时间总共不到一年。她当然对他了如指掌,不管是有心事还是有难题,他忙起来都不会记得吃东西。
可能被关久了,她已经没有勇气出去闯荡,并且她的身体越来越差。
陆瑾深和程诺即便有名无实,程诺也是名正言顺的顾太太。所以,她从没去过公司给他送饭。
事实上她还没有回过魂来。
和好得太快。
她到现在,都有些恍惚:她和陆瑾深,真的决定重修旧好了?
在他另娶他人之后?
每每呆愣几秒,她都会对着镜子郑重其事地点头。
陆瑾深前所未有的服软,不仅软了她的心,更是让她找回一点点他们的爱。
被她深埋的爱。
赵秋萍唯唯应是。
梁以沫慢吞吞上楼,草草洗漱,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
她睡不好。
辗转许久才能入睡。
这次对陆瑾深的担心积攒太多,她从十一点零五分翻腾到一点二十六分,硬是睡不着。
无奈薅头发,她半坐起。
发呆许久,她才伸手,要开台灯。
月亮藏在云后,星光更是黯淡,她有点发慌。
指尖堪堪触到开关时,她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起初很远,缥缈而来,仿佛是梦境。
她蜷缩手指,背靠床头,闭上眼睛仔细倾听。
“啪嗒”、“啪嗒”……
来回荡悠。
估计他觉得她睡着了,并没有控制走路的音量。
偏偏此刻足够惊走睡梦的音量,令她心安。
“咔嗒”,门锁转动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清脆、响亮。
随之又是开灯的声儿。
眼皮感受到刺激,梁以沫缓了缓才睁眼。
巨大的光芒里,慢慢勾勒出一个人高腿长的英俊男人。
即便她身体不好,也要熬夜等回来的男人。
“回来了?”
“还没睡?”
梁以沫和陆瑾深同时开口。
“嗯,回来了。”
“睡了又醒了。”
两个人再次一齐开口。
梁以沫心觉微妙,合上嘴,细细感受这个男人的存在。
陆瑾深轻笑出声,出语愈发温柔,“我先去洗漱下。”
她含混不清地“嗯”了下。
想到熬夜等着她的可人儿与温柔乡,白日里遇上的麻烦似乎变得无足轻重。陆瑾深利落洗漱,带着点年少青葱的猴急,往床上蹿,往她怀里钻。
“陆瑾深,你到底遇上什么困难了?”
身后是炙热的火炉,她情不自禁地往热源靠。
从前她怕被灼伤,如今她反而担心他不再温暖。
陆瑾深近乎虔诚地啄吻梁以沫的后劲,呢喃:“我没事。你要是担心,我以后早点回来。”
她明知他有所阴霾,却没有多问,反手抱住他,温柔地亲吻他滚动的喉结。
这一夜短暂又漫长。
犹如一生。
林照说,陆瑾深目前陷于前所未有的困境。
梁以沫深信不疑。
她虽没有观察入微的秉性,但她对陆瑾深的些微变化都了如指掌。
林照又说,他无能为力,但是她或者可以做一点事情。
梁以沫意识到什么,压低声音,“林照,这通电话,你是背着陆瑾深打给我的?”
“是的,宋小姐。”林照倒是坦然。
明知陆瑾深不在家里,赵秋萍更不可能突然闯入,她还是打开卧室的电视机,走到阳台外,半倚栏杆。确认视线范围包括卧室和楼下庭院,她才平静开口:“你说吧。”
她不大了解林照,可她相信陆瑾深的眼光。再者短短几次交涉,她清楚林照是个有能力、忍得住的人。
足够从容的林照能迫不得已打这个电话,陆瑾深的困境怕是真的难以跨越。
“宋小姐,你愿意为了顾总,以身涉险吗?”
梁以沫拢了拢衣领,加深嘴角的弧度,“你打给我,难道不是相信我愿意吗?”
林照轻笑,“也不过是在赌。”
“那你赌赢了。”她不疾不徐,“快说吧。”
实在看不下去陆瑾深四面楚歌的境遇,林照才打这通电话。眼下梁以沫爽快,他自然没有忸怩的必要。
简单阐明因果后,林照说出最终目的:“宋小姐,李夫人善妒。要是她知道李文剑怂恿他对付顾总是因为你,她一定会抽身而退。李夫人猜忌心又重,她这次对付顾总,也有自己的私心。所以,你平白去说李总觊觎你,可能只会被她暗中处理。因此,我想请你演一出戏。我再让李夫人捉/奸在床。”
捉/奸在床。
原来是这么个以身涉险。
林照并非胡来的人,前因后果都说给她听了。
她几乎脱口而出,“我答应,你安排吧。”
近来陆瑾深比谁都关心她,想避过他的耳目去勾/引、设计李文剑,必然需要林照一番准备。
梁以沫的反应,无疑再次震惊了林照。
他说:“今晚顾总要应酬,李总和李夫人都好安排,就今晚?”
听到这话,她忍不住问:“你时间安排这么紧,那我要不答应怎么办?你绑我去?”
品出她话里的讥讽,他忙不迭解释:“主要是瞒过顾总,他这段时间应酬不少,哪天都行。我主要怕夜长梦多。如果事情顺利,也能早点皆大欢喜。”
不再为难林照,她淡淡说:“你先去忙吧。”
掐断电话,梁以沫略略偏转身体,面向满园姹紫嫣红,盎然绿意。赏的是艳丽美景,觉出的却是丝缕的怅然。
她知道陆瑾深是不需要她担心,可这样被第三个人转告他的境况,她实在不是滋味。曾经他们是共患难过来的。是否他觉得,他们的爱情经历过风霜,再经不起一点敲打?
“梁以沫,你可不可以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选择放弃我?”
她耳畔模模糊糊地响起陆瑾深和她争执时撕心裂肺的呐喊。
莫非,他认为她会因此离开他?
她刚想摇头。
眼前忽然浮现奶奶苍白的病容。
假如陆瑾深变得一无所有,她依然要支付奶奶的医药费。
要是她能有正途赚钱就算了,否则,她估计真会离开陆瑾深……
难道她真的是命中带煞?
先克死了父母,再害奶奶变成植物人,现在又害风光无两的陆瑾深面临危机……
胡乱想了一通,梁以沫愈发坚定要去帮忙的念头。
哪怕林照一个不周全,她可能再次遭受李文剑的虐打,甚至……
如果她注定要经历这些劫难,她希望她爱的人可以少受一点磨难。
在梁以沫心里,她跟林照上赌场,是为陆瑾深做出过努力的,至少是他可以看见的。
落日西沉。
坐在阳台发呆一下午的梁以沫,果然接到陆瑾深的电话。
“小曼,今晚我得晚一点回家,你先吃饭,也别熬夜。知道吗?”担心梁以沫性子拗,陆瑾深又补了句,“听话,知道吗?”
回忆起林照的话。
想起陆瑾深在风雨飘摇时,依旧努力地为他撑起一片天。除了彰显他们的爱变得脆弱,也有他在努力爱她,努力地维持他们的现状。
丝丝缕缕的甘甜漾开在心间,她软了调子,“知道。瑾深哥哥,你也要记得吃饭。”
听到久违的昵称,他不自觉笑弯了眉眼。
她真情流露还是勉强演戏,他还是分得出来的。
感受到她热切的关怀,因工作积压一整天的繁重顿时烟消云散。
“好。”他回得缱绻不尽。
短短一个字,涵盖了万千情意。
想到晚上有硬战要打,她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
赵秋萍见状,自然是乐不可支,更没想到梁以沫是为了偷偷溜走。
最近陆瑾深和梁以沫生活得和谐,梁以沫是自由的。和林照接过头,她顺利地赶到风荷茶楼。
林照的意思是,她和李文剑多有过节,她亲自去联系,李文剑未必会去。
旁的一切他都会处理好,她只须照做。
包厢里清雅且安静,显然李文剑还没到。
晚饭吃太多,梁以沫觉得撑,等李文剑的空档,她慢悠悠泡起茶来。
“哗啦——”
她正在抿茶,忽然听到动静。
手下意识轻颤,她将将放稳茶盏,循声望去。
“咣当。”
太过震惊,她的手拂落了茶盏。
“怎么是你?!”
第23章 阴翳
峭拔的身形伫立在门口,制造了大片阴翳。
或明或暗的光影里,勾勒出那张梁以沫再熟悉不过的惊世面庞。
年少时的陆瑾深,与其说是英俊,不如说美得糜艳了时光。只不过经过几年沉淀,他变动的愈发英挺、沉稳,几乎看不见曾经的艳色。
而此刻,她在他发红的眉骨里,看到了当年的无二风华。
惊艳过后,梁以沫定定望着计划之外出现的男人,喃喃重复:“你……你怎么会来?”
不应该是李文剑吗?
难道林照的安排暴露了?
或者自林照那通电话起,就是陆瑾深精心设计的一场考验?
在陆瑾深开口前,梁以沫的大脑伴随心脏,做了无数次过山车。
哪怕是在默默无言中对视,她都快喘不过气了。
严重超出负荷。
将梁以沫的表情变化看得分明,陆瑾深眼里的怒火愈盛,“你想是谁?李文剑吗?你不知道他变/态吗?你就这么想被这个老男人糟践?”
“林照……不会害我的。”被他劈头盖脸质问的气质震住,她哆哆嗦嗦回答。
听到她辩解,他完全压不住火:“林照是神吗?他能控制李文剑?李文剑害你害得还不够吗?梁以沫,在你心里,我都不如林照吗?我就这么不让你信任?你就这么害怕我一无所有?”
一连串的质问,再次压得梁以沫踹不过气来。
“你就这么害怕我一无所有?”
耳边层层回荡的,是陆瑾深最后一声呐喊。
如果她仅仅是梁以沫,她可以斩钉截铁地回答他——不,我一点都不害怕你会变得一无所有。我可以和你重新开始,像当年那样,陪在你身边。
可现在她不行。
她必须要承担奶奶的医药费。
她活着,不单单是她自己活着。她身上系着奶奶的命,她无论如何不会割舍,拼死都要拴住的责任。
水润的眸子光华尽失,她垂下眼睑:陆瑾深,对不起。我爱你,可我不能像你爱我这样,无所顾忌地、不留余地地爱你。
转念,梁以沫想到程诺。
陆瑾深不也是有所牵绊,才娶了程诺么?
她仿佛找到一点平衡,缓慢抬头。
“对不起。我只是想帮你。”
面对陆瑾深的滔天怒火,梁以沫只有满心的歉疚。她除了服软,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瑾深哥哥,对不起……”她放软音调,小心翼翼地走近他。
或许是因为心虚,她全身虚软。每走一步,她都要踉跄下。脚下明明是平坦的地板,却仿佛是烈焰火海,冷锐刀山。
年幼时读《海的女儿》,她并不懂,小美人鱼用鱼尾换赤足,走的那条漫长且煎熬的路。
而在走向陆瑾深的短短几米路,她突然全明白了。
眼睁睁看梁以沫风雨飘摇似的走来,陆瑾深的怒火瞬间像被扎针的气球,“噗嗤”一声殆尽。他从她步履维艰的形容里看出了空前绝后的悲伤与孤绝。
再舍不得多看一眼,他大步向前,左手一伸,将她揽进怀里。
“小曼,我错了。我不怪你了。”他用力将她圈禁在怀,似乎一不留神,她就会化为炊烟散去,“是我不够好。小曼,我最清楚你的难处,知道奶奶对你的重要,我不该总是不分青红皂白地责怪你……何况我自己都没有做到,我有什么脸责怪你呢……小曼,别这么难过好吗?”
爱人不由分说地服软,反而叫她心头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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