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帝玄出现在这里的因由为何,但这样的男人是目前的她不能招惹的,再一次朝着帝玄行了礼,月沧雪随行丧葬队伍继续朝着郊外走去。
“王爷。”突然出现的黑衣侍卫恭敬地跪在帝玄身后,将一封密函呈上。
当密函打开白纸黑字呈现在帝玄眼前之时,一抹弧度勾勒在男人的唇角上。
“月沧雪。”
磁性低沉的声音呢喃着月沧雪三个字,帝玄抬起头,凌厉目光捕捉着风雪中那一道模糊的身影。
葬礼很清冷,整个月家只剩下月沧雪和霜儿以及生死未卜的月灵儿。
曾经门庭若市的相府如今凄凉到如此的地步,竟连葬礼也没几人来吊唁,月沧雪站在月易天的墓碑前看着一生丰功伟绩的姜国相爷,不免为他感到悲哀。
“大小姐节哀。”
霜儿搀扶着月沧雪本想说一些安慰的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有一句节哀。
她心疼大小姐,接二连三的打击即便是成年男子也无法承受得了,可大小姐就这么生生咬着牙挨了过来。
现在相府没落了,二小姐又被那些坏人掳了去不知所踪,这以后的生活要如何是好。
“放心,此时的月沧雪亦非彼时的月沧雪。”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月沧雪闭上了双眼,当重新睁开凤眸之时,似乎有一道光芒在眼中闪烁着。
那光芒中透着嗜血,滔天的恨意,重生后的决断,以及一种令霜儿不知应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的孤独。
姜国相门被一夜间灭了门,月家七十三口人只活下来三人,一个是相门嫡女月沧雪,一个是丫鬟霜儿,还有一个便是被黑衣杀手掳走下落不明的二小姐月灵儿。
尸横遍野的月府,血流成河的场面,一幕幕陌生的片段不断的浮现在眼前,马车里,月沧雪靠在软垫上闭着双眼融合着原主的记忆。
马车缓缓停靠在相府门前,可此刻原本门可罗雀的相府却是嘈杂不堪,十几个家丁模样的男人进进出出,将相府中值钱的物件搬上了马车。
“你们干什么?”
霜儿跳下车阻止家丁的举动并从他手中夺下一尊白玉花瓶,像是看贼一样的目光提防着众人。“好大的胆子,是谁准许你们进入相府的。”
“哟,这不是霜儿妹妹么。”
一到猥琐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月子江从相府中走出来示意手下继续忙各自的事情不用在意这两个闲杂人等。
“霜儿妹妹,许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漂亮。”
“这里是相府,劳烦子江少爷带着这些人立刻离开。”
霜儿想要阻止这群家丁的举动奈何对方人数太多,她一个女子又怎么会是这群蛮子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相府一件又一件东西被搬上马车。
不仅如此,当霜儿上前与他理论之时却一双大手紧紧地揽在怀中,一句句轻薄露骨的话语让人作呕。
“霜儿妹妹别挣扎了,与其守着这落败的相府倒不如跟着本公子吃香喝,到时候成为本公子的九姨太想要什么没有。”
“放开我,子江少爷放手。”
霜儿挣扎着想要挣脱月子江的魔爪,可力量悬殊,眼看着月子江上下其手摸上了霜儿的衣襟,而旁观看热闹的路人们指指点点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语,谁也不曾上前一步来解救被禽兽欺辱了的无辜少女。
相府已经今非昔比,他们就算是可怜月沧雪和霜儿又能怎样。小老百姓能斗得过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么,答案当然不能。可惜这么好的丫头要被一个禽兽祸害了,哎,世风日下!
砰!!!
就在众人冷眼旁观霜儿被月子江欺辱的画面之时,一道清脆的响声清清楚楚的回荡在他们耳边,只见一只白玉花瓶以弧线的轨道稳稳地落在了月子江的脑袋上。
这还没算完,阳光之下,众人恍惚间看到一道素色白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一脚踹翻月子江,三尺男儿连抵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这么被白衣女子踩在了脚下。
待到视线清晰,他们这才发现将月子江踩在脚下的不是别人,正是相府嫡女月沧雪。
“刚才这傻逼哪只手摸你了。”
声音温柔如水却又转瞬成冰,月沧雪一双凤眸淡淡的看着被她踩着的月子江,如同看着世间蝼蚁,随后说出来的一句话让在场一众看热闹的看客以及家丁们错愕不已。
“算了,都废了吧。”
咔嚓——咔嚓——
月沧雪提起手中闷棍连续敲击两次,每一次皆是正中月子江手腕关节处,随着那两道脆声再一次响起,月子江杀猪一般的嚎叫声回荡在天地之间。
一切变换的太快,他们还等着看一场欺男霸女的苦情戏,怎么转眼就成了女侠行侠仗义的江湖戏,而且这女侠还是传说中软弱无能的草包嫡女月沧雪。
一个个似出现了幻觉一样揉着眼睛,可越是努力看去,越是确认把月子江踩在脚下并且废了他双手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被灭了满门又被三皇子当街毒打的相门嫡女月沧雪。
奇了个怪,没可能啊!
“我限你们一炷香的时间把相府所有的物件都恢复原样,否则下场和他一样。”
月子江的下场无疑是悲惨的,谁也解释不清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幕作何解释,可今天的举动是老太爷的命令,他们做下人的也只是按照命令行事。
“沧雪小姐您就别为难我们了,将相府搬空是老太爷的决定,我们做下人的只能照办。”
下人们面露难色,他们其中有些人也受过相府的恩惠,可此一时彼一时他们也难做啊!
砰!
月沧雪一闷棍毫不犹豫的打在月子江的脑袋上,这一棍彻底断绝了月子江杀猪般的嚎叫声。
“我的话从来不说第二次。”
最终。
当月沧雪挥舞着手中的棍子作势打下去的时候,在相府的财物与月子江的性命权衡下家丁们选择了后者。
月家宗族的家丁抬着昏迷不醒的月子江消失在相府门前,可怜的月子江怕是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会被一个‘懦弱草包’月沧雪打的毫无还手之力险些丢了性命。
众人虽是不解可没有热闹看了也纷纷散去,相府门前又变得冷清无比,一阵寒风吹过,映着两道孤单的身影异常的凄凉。
月沧雪仰起头看着硕大的月府二字,凤眸中那一抹光芒更为浓重。
既以重生,她便会以月沧雪的身份活下去,直到有足够的实力回到秦国复仇。
若是一年不成便十年,若是十年不成便五十年,她坚信终有一日会亲手取下秦宗延项上人头,以祭奠死去的家人战友和她无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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