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澜城有三绝,一绝澜城四通八达的贸易,二绝便是举世无双的美人,三绝吗,便是澜城的梅花,而其中佼佼者便是这梅花河畔梅花景。但是,你们可知,20年前,这梅花河畔却是上演了一段感人肺腑的爱情。”一男子问道:“先生说的可是晋阳帝同安乐王妃的事。”那老先生一摇折扇:“对,世人只道叔嫂相恋有悖伦德,却不知其中隐情。”一女子又问:“哦?是何隐情?先生不防说来听听。”
“且听我慢慢说来,二十年前的今日,梅花河畔的梅花也似今夜一般开得灿烂,那时,年仅15岁的太子慕云杰第一次出宫,为的就是看这梅花河畔的美景,太子性格乖戾,却是极其聪慧,人又生的俊美,尤其是那一双丹凤眼,那夜不知勾了多少少女的魂儿。那时礼部侍郎家的大小姐白安彤也是女扮男装带着侍女出门观景,白安彤那年16岁,却是有名的才女,贤惠之名更是享誉整个澜城。也是在这碧风桥上,慕云杰不慎踩到白安彤的脚,这时桥上的人也多,慕云杰本不在意,却不知白安彤转过身,笑着对他说:‘哎,你撞到我了。’慕云杰一愣又看向这女子, 本无交集的两人却从此刻定下了一世情缘。慕云杰眼力毒辣,生性聪慧,一眼便看出此人女扮男装,二人很快便陷入了热恋。正当慕云杰准备祈求圣武皇帝赐婚时,毫不知情的圣武皇帝便将白安彤指给了大皇子慕云赫,也就是今日的安乐王。 太子一听,便向圣武皇帝坦白了一切,想请圣武皇帝收回成命,谁知圣武皇帝一听勃然大怒,立刻禁足太子,命大皇子一月后完婚。太子与白安彤每日飞鸽传书,以诉相思之苦,慕云杰思虑再三,决定抛弃皇位,与白安彤私奔,本说好在守卫最松薄的那一刻出逃,谁知,慕云杰在城外十里亭苦等,大雨滂沱,一天一夜,终不见白安彤到来,最终悲痛交加风寒入体而昏倒。如此便病了一月,再醒来时,却已是性情大变。原来这白安彤本就是贤惠至极的才女,虽是爱惨了慕云杰,却也是知道自己这一去家人便受了牵连,思虑再三,这才选择了不去赴约。却不知,对慕云杰她也是越发的愧疚,最终思虑成疾,在生下安雅郡主三年后便病逝了。可叹这一对璧人啊,就此阴阳两隔。而太子此后更是不近女色,这一生也就娶了已故的端容皇后,以及白安彤的妹妹白安云,继承帝位后封为云妃,膝下也只有太子明华一子。据说,每当年夜的前三天,晋阳帝总会抽一日到梅花河边赏景,若是各位有缘,说不定能一睹龙颜。”
那说书先生说完之后哀叹不已,众人也是一片唏嘘,临修道:“你又是如何得知?”先生抚须一笑,“老夫当日便在这碧风桥上说书。”而后,又对临修道:“公子,日后可得当心些啊。”临修奇怪道:“为何?难不成你还会看相?”老先生摇头:“老夫不会看相,却知道公子日后并不得安宁,还是小心为上。”临修好笑道:“为何?”老先生笑的高深莫测:“公子日后便知。”临修不再言语,笑道:“谢先生吉言。”转头又看向梅花河,一个美丽的地方,总会伴随着一段美丽的故事,不管是真是假,这晋阳帝也当真是痴情,此生若是能得一人如此真心相待,自己便知足了。 画舫内,屏退了众人,慕云杰坐在榻上,抱着白安云,深深吸了口气,似是很累一般,“安云,朕,看到安彤了。”白安云面上挂着笑,有些悲伤,有些无奈,“陛下,姐姐已经去了、、、、、、”慕云杰将头抵在白安云的肩上,“朕知道,朕怕的是,朕竟然忘记了安彤的样子,朕怕时间长了,这份爱也变质了,朕怕,朕怕朕不再爱安彤、、、、、、”
“陛下、、、、、、”白安云终是落下了泪,伸手捂住慕云杰的嘴,“陛下,你怎么可以质疑对姐姐的感情,能像你这般记住姐姐的人又有几个?陛下,您是爱姐姐的,只是您孤单的太久了,您也需要一个人来温暖您,获得真正的幸福。如果姐姐在,她也是这么想的吧、、、、、、”慕云杰没有再说话,白安云闭上眼,泪流的更甚,只是那个人,永远都不是我,这二十年来你眼里永远都只有姐姐。梅花河边一片热闹繁华,临修自桥上下来,不经意间想起了慕云明少,那个人,竟然让自己有些心动,这就是爱情吗?临修一甩衣袖,不再做他想,大步离去,好一个浊世佳公子!似是天不遂人愿,临修刚走几步,夜空中便下起了蒙蒙细雨。众人开始喧哗了起来,人群渐渐散去,都循着地方躲雨去了。临修暗自感叹,这雨中的梅花河别有一番风味啊,但是,周围偶尔也有人感叹一番。“这位小公子,雨势渐大,不如上船避一避。”
临修循声望去,只见一艘不大的游船停靠在岸边,这游船朴素得很,在这众多华丽的船只中倒有些显得不起眼。临修本就喜还古朴典雅的东西,这下见了这船,也是挺欣赏的,只是、、、、、、临修笑道:“多谢姑娘好意,在下还是不叨扰了。”那姑娘似是有些不悦,但也是片刻,临修本是心思比较细腻,自是早早的便感受到了这姑娘的不悦,心下也有些不安,只怕自己不经意间得罪了人。眼见着二人要这般僵持下去,船内便传出了一个男子的声音,“素蓉,既然这位公子不愿意,便赠他把雨具吧。”这话音一出,临修心里便震了一下,这声音、、、、、、怎么说,让他觉得与这船十分的相称,让他想起了传承千年的古琴,看着朴素,却是暗藏玄机,价值千金的珍宝。素蓉对着船内行了个礼:“是。”这档口便见一名有些上了年纪的男子拿了雨具过来,临修一看那光秃秃的下巴变断定此人定是太监无疑。雨势虽小,临修身上却是有些湿意了,身上的月色的袄子颜色已经有些深了,临修接过雨具,笑道:“替在下谢过贵主。”说罢,便转身离去。不知怎的,临修竟想起了方才那说书先生说的,那船里的人会不会便是当今圣上?想到这里,临修摇摇头,有太监的也不一定就是皇帝啊,说不定是哪个皇亲贵胄也不一定。
这般想的时候,身后便传出一阵笛声,这笛声似方才那声音一般,沉稳内敛,却让让人感到浓浓的悲伤,这笛声的主人此刻肯定很伤心吧。临修停下脚步,转身望去。隔着萌萌的细雨,那人立在窗口,夜色朦胧,船上灯火微弱,看不真切,却依稀看得出是个男子,船上还有散落的花瓣,满树的梅花随着雨水落下,,这一刻,他是多么的寂寥。“这澜城从未在年前的前三天在梅花河畔赏梅时下过雨啊,真是奇怪了、、、、、、”“莫不是上天也为晋阳皇帝和安乐王妃的事伤心?要不为何那先生往年都没说这事儿,今年刚说便变下起了雨、、、、、、”身边渐渐有人走过,临修转回身,笛声依旧,撑着伞,继续在雨中行走。方才那说书先生也撑着伞从临修身边擦肩而过,谁知那先生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公子生性凉薄,但,一旦动情便是极深的,切忌不可轻易动情,否则,至死方休。”临修脸上挂着笑继续往前走,伪装的久了,微笑也成了自然。
那先生却在说完话后停了下来,隔着雨帘,遥遥相望,继而朗声大笑,扔掉手中的伞,笑着往家走去,此后,再也没有人见过那个说书先生,只是澜城外的五里山上又多了一座新坟。二十年前惊鸿一瞥,便痴痴在梅花河畔碧风桥上苦等二十载,二十年后终得一见,此生如此便值了。人间自是有情痴 ,此事不关风和月,或是爱恋,或是倾慕,此时又有谁知道。这偌大个澜城又有多少痴男怨女,相思成疾,只是刚好这个故事里的两个主人公都是众人看在眼里的人。只是谁又知道,这个美丽的故事里,还有一个默默无闻的人,他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者他所倾慕的人,这一守,便是二十年。说别人至死方休,自己又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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